第五章 不能忘却的疼痛（5，4）（1 / 1）
元旦节立刻就到了，那天，梦诗在街头游荡。。。她不敢去找志成。。。
而就在这天下午，志成，和他的母亲大吵了一架，十八年来最凶猛的一次。
“志成，我们准备去云南。。。”母亲小心地说。
“去吧。”志成很冷漠，很简短地回话。
是谁说过的一句话？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漠然。志成就是用这样的态度，对他们。
“你叔叔他，想要你，一起去。。。”母亲，还有那个叔叔，都温和地微笑着看他，可在志成看起来，那笑是那么的虚假。
“我不会去。”他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开始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志成——”那个叔叔似乎想说什么。
“不要叫我的名字！”志成回过身，恨恨地看着他，“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啪——”一声清脆的响。。。脸上火辣辣地疼。。。
母亲不敢相信地摸着自己还举在空中的手，她的眼里含着怒火，却流出泪水。她也不相信自己会打志成。
“志成——”她抱住他，“原谅妈妈，原谅妈妈。。。”她语无伦次。
“志成，今天，我还是得告诉你，他，才是你的亲身父亲。。。”
“是吗？你叫什么名字？父亲大人。”志成再转身，面对那个一脸黑线的男人，就看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地变换，像大海里的波浪翻腾。。。
“啪——”又是一声清脆的响。。。
“丽娜——你不要打他——”男人痛苦地捂住腹部，慢慢往地下蹲去。。。
“建伟，建伟，你怎样？”母亲丢开志成，慌忙将他扶到沙发上，再为他拿来药，端来水，喂他一起服下去，还一边轻轻拍他的后背。。。
志成也有点吓坏了，但他没有动，只是呆呆地看着，那一对“恩爱”的情侣，似乎与他无关。
“我叫陆建伟，你好，志成。”他恢复了一点后，虚弱地向志成做着自我介绍，一边伸出手。
可志成，没有接住那只手，那只还停留在空中的手。
他非常冷漠，非常残酷，一字一句地说，“我的父亲叫姚利民，我叫姚志成，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说完，他面带胜利的微笑，捡起丢在沙发上的书包，轻蔑地扫描还在发愣的那一对，推开门，像风一般，离去。。。
走着走着，他的眼泪，就一个劲地往下掉。。。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疯了吗？
虽然早就猜到，可就是不敢相信，总是告诉自己，“那不是的，那不是的。”
终于在母亲，还有他的嘴里，得到证实，自己却几乎要疯狂！他痛恨母亲，也痛恨那个人！太自私的两个人！他为死去的父亲感到悲伤！脑里，尽是父亲生前的笑容，温柔的言语。。。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能去哪里？
随便走进路边一个小酒吧，志成开始喝酒。今天，他想把自己灌醉，想要好好回忆父亲，父亲对自己点点滴滴的父爱。。。
当夜幕渐渐降临，梦诗不想回学校，她不想见到那一群无聊的人。
她只得发了一条简讯给志成：志成，忙吗？我有点无聊。
发完，她又觉得好笑，刚才还说别人无聊，接着就说自己无聊了。
手机还没有放进包里，铃声就响了，志成打来的。
“梦诗，我在喝酒。”
“志成，你怎么了？”梦诗很是担心。
“你过来吧，我等你。”
当梦诗赶到那个叫做“蓝月亮”的酒吧时，志成已经有点醉了，他趴在桌上。
她把他拉了出来，打车到湘江河畔。
坐在河堤上，吹着凉凉的夜风，志成清醒了。
坐在他的右侧，梦诗发现他的右脸颊，有明显的红印。
“志成，你怎么了？和人打架了吗？”她伸手刚要去摸，志成把脸撇开了，“你的脸是怎么回事？”梦诗用力掰过他的脸，才发现，他的眼里，尽是泪花。。。
轻轻抚mo他的脸颊，“是和阿姨吵架了吗？”志成没有吱声，她知道自己猜对了。
“不是和你说过了吗？让他们去吧。”梦诗温柔地安抚他。
“我是想要让他们去的，可是，我的心里难受。。。如果，他们，那叫做值得我们祝福的爱情的话，那我死去的父亲，算什么？”
“志成——”梦诗也不知要如何来回答。
“我恨她，她背叛了父亲。。。”
“志成——不要这么说。。。爱，是不能说谁对谁错。。。毕竟，阿姨最先爱的是那个叔叔。。。”
“既然还爱着他，为什么又要和父亲在一起？——”志成很冲动地说完这句，却突然清醒地发现自己说错了。
“志成——难道说。。。像我这样，爱过一个人。。。也不能再爱别人了吗？。。。那也会是对别人的一种背叛吗？。。。”她看着志成的眼睛，缓缓地接着说，“因为，我的心里，也一直，还有俊秀。。。”
“不，你和他们不一样！”
“就是一样，有什么不同？”
两人都不再说话，各自抱着双臂，望向远方，想着各自的心事。
。。。。。。
“梦诗，问你一个问题，你会回答吗？”志成突然认真起来。
“什么问题？”
“你会如实回答我吗？随便我问？不会生气？”
梦诗一阵好笑，“放心，志成，只要是你问的，我一定如实回答，一定不生气，行了吧？什么问题？”
志成还是犹豫了好久，才结巴地挤出话来，“那个，那个，你和他，你们，有没有，那个？。。。”他的脸涨得很红，比刚才喝过酒还要绯红。
梦诗笑了，打了他一锤，“你真坏，怎么能问这样的问题呢？这可是个人隐私啊。”
“你说过，只要我问，你就会回答的。”志成有点着急，像个急坏的孩子。
“很想知道吗？”
“嗯”
“想知道真实的回答？”
“要真实的。梦诗，我相信，你不会骗我。”
梦诗看着波光粼粼的江面，有些话，她很想说，可是不能说，有些话，她很想问，可是不能问。
“志成，我绝对对你忠诚，我向天发誓，我梦诗不对你说半句假话。”她说着，就举起了右手。
“你想问的是，我和俊秀，有没有发生那种事，是吗？”看着志成通红的脸，她忍不住又一阵好笑。
“志成，我们，没有。”她缓缓回头，看见志成的眼里跳过一丝喜悦，也有一丝怀疑。
“曾经，我们，有一次机会。。。就是今年的国庆节，我找不到你，然后，遇到了他，我们，一起去了南岳。。。回来的那天，我们，住进了宾馆。。。我以为，我们会发生什么，但是没有。。。其实，我很失望，真的，我一直认为，我最爱的就是他，想要给他我的一切。。。”
“他为什么那样做？”
“他说，是因为爱我，不想让我们一时冲动而犯下错误。。。”
“他是对的。”
“你也这么想吗？”
“是的，真的很爱一个人，就会只为对方着想，而不是自私地想要拥有。。。”
“这么说，他还是爱我的？”
“嗯”
“可，为什么，要分手？”
“有时，分手，并不是不爱了吧。我也说不出什么。”
“志成，你爱过吗？”“不知道。”
“为什么不知道？”“不知道那是不是就是爱。”
。。。。。。
“梦诗，你还爱着他吗？”“不知道。”
“为什么不知道？”“不知道，我们之间还算不算爱。”
他们，再次沉默，想各自的心事。
“梦诗，我是爱你的，你知道吧？在没有完全的能力爱你之前，我不会对你说，在你没有爱上我的时候，我也不会对你说。。。”
“志成，我也是爱你的，你看得出来吧？可是，为什么不对我说？没有勇气吗？不相信我们的爱吗？。。。”
面对摆在眼前的爱，两个人，都没有勇气再向前走一步。。。
。。。。。。
“今晚，我不想回家，因为，他们在家。梦诗，我去网吧通宵。你呢？”
“志成，通宵对身体不好，去宾馆吧。我陪你。”
“不怕我有非分之想吗？”
“不怕，你是谁呀？你是我梦诗最好的朋友啊。”
“是啊。”
他们并肩走进一家小型宾馆，要了一个双人间。
这是他们一起的决定，省钱是一个原因，安全是最重要。“怕你被别人拐了去。还是在我的眼前，我比较放心。”这是志成说的。
“一个人睡在陌生的地方，会很害怕。和你在一起，至少有个保镖，睡不着，还可以说说话。”这是梦诗说的。
在他们说笑之际，他们不知道，有一双眼睛，看见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