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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发洪水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在吃鸡腿,由于某位少爷包了整个客栈,一直以来她都没有接触过别的人,听到过别的事情,感觉这种生活好像被隔离了,所以,带上几件不喜欢的首饰,问店小二拿了伞,去了当铺,就这样,银子来了!
她找了个离的不太远的酒楼是因为不想在苏州的迷路事件重演,她点了一盘鸡,要了一盘青菜,然后坐下来享受下午茶!咬到鸡腿的时候,听到隔壁桌的人说,发洪水了。立刻脑海里浮现出她记忆中洪水的样子。
当她刚上小学的时候,住在郊区的平房里,暑假连续下了半个月的雨,不知道是什么领导通知大家要尽快转移,父亲把她架在脖子上,她打着伞,看着父母互相搀扶着淌过那条上学会走的小路,雨很大,水浑浊,但是她竟然感觉到的是兴奋,第一次见那么多水吧!大家躲到了山上,住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吃的东西都是公家发的,那个时候是第一次吃饼干,觉得比馒头好吃多了……那是属于她的记忆,关于家人的!
现在却是秋天,连日的阴雨终于引发了洪水,应该是运河吧!她边嚼着肉边想,眼光移到外面依然不停歇的雨,嗯,那个人的身影——怎么那么眼熟!
其实她的眼睛是有点近视的,200度就算不带眼镜也不会怎么影响正常的生活,但是,当她非常迫切的希望看清楚这个人是谁的时候,人家就这么走了……又不能把人家喊过来,好好瞧瞧,有点遗憾,可是转念一想,她认识的人,不见得是什么值得深交的人物,万一给自己带来了麻烦,不是更糟糕,还是算啦,她那么忠于自己的自觉,顺应这不怎么样的命运,如果有缘,一定会遇到的对不对,没缘的话,跟个男人有什么强求的!
脑袋里胡思乱想,吃饱了结帐以后,发现就这么回去是不是很可惜,一直以来她是很喜欢一个人闲逛的感觉,自由呀,放松呀,而且,回去刚吃了东西不运动一下,好像不太对劲。
撑着伞慢慢的走在路上,雨水溅起,她的鞋子甚至裤腿都湿了,走在路上跟走在水里似的,真不知道以前那兴奋的感觉从哪里冒出来的,还是回去吧!
“是你!”前面一个人忽然挡住了她的路,天色好像有点晚了,她急着回去。
“不是我!”看看这个人,好像不认识的呀,认错了?
“你不是那个方……不对,是万……姑娘!”认得她?感觉危险!
“我不是呀,我姓王,你认错了,哎,你知不知道天下客栈怎么走的?”
“不对,那个人应该不是……”转过身走了,也不管她还站在原地!这个人真是奇怪,还有,她有这么有名?怎么随便一个人都认识她,难道是武林盛典的时候见过她的人实在太多?怎么办,这个时候没有整容只有易容,应该差不了多少吧!
想到这里依然往前走,马路上的人越来越少,天色渐暗,这次迷失扬州比上次迷失苏州还惨,身边没个熟人呀!
“哎,老伯,天下客栈怎么走呀!”她走到一个卖包子的摊子前。
老伯吱吱呀呀说了一堆,手指着前方,又绕了一下,聪明如她虽然听不懂人家的地方方言,但看手势还是明白的,点头道谢就顺着那条路拐进去!人家老伯的意思是,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呀,那个你往前走,一定能碰到听的懂你话的人,我什么都不知道!
拐了弯发现一条狭长的弄堂,她在想,刚才那老伯是不是说这是条捷径?虽然犹豫了下,但还是勇往直前。等她走到这条小道的尽头,发现跟刚才的道路差不多呀,四下看看,一个卖豆腐脑的大娘一个人在忙活着,要不要再去问路?
“大娘,你知道天下客栈怎么走嘛?”
那大娘抬起头,一张圆圆的脸,其实还很年轻的样子,“这扬州城有三家天下客栈,在不同的方向,你要去哪家?”
天下客栈——难道是连锁饭店呀,没事开个那么多家,她根本不知道呀,只是跟着人家走而已!
“那……那怎么办,我也不知道,那最近的一家是在哪里?”她觉得她没走多远,“大娘有没有听说天下客栈被一个有钱少爷包下来了,就是那家!”
大娘上下打量她,笑眯眯的,“我没听说过,离这里最近的也需要走半天,姑娘,你如果不担心的话,今晚跟我这老婆子一起,明天我找人送你过去好不好!”
人家说的那么真切,而且,她觉得自己摸黑也不一定找的到,明天的话——栖元默会不会生气呀,今天她还是偷跑出来的,但是,一个陌生的大娘,会不会危险?没关系,她年富力强的,说起打架也不一定会输,虽然不擅长肉搏,但是拿个茶壶什么的还是没有问题的。
“好的大娘,我帮你收摊吧!”就这样,万年青跟个陌生的大娘回去,而不知道栖元默在这个时候已经离开了天下客栈。
大娘一个人住,屋子也很破旧,她看到一个磨,很多豆子,扬州,豆腐脑——总该有点联想吧!
“呃,大娘,你——知道豆腐西施嘛?”
“你说什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你是怎么知道的?”
“师叔,我是留香门下大弟子呀!”她急忙表明自己的身份。
“你是——姐姐的弟子?叫青儿的?”看来,随意的偶遇都能遇到贵人呀!
“师叔,你真的就是豆腐西施?”和她想的差太多了!豆腐变成豆腐脑,西施变成杨玉环,这体形上的差异还是很明显的!
“不错,当年我的外号就是豆腐西施,没想到真的遇到了你,几个月前一个男的替你送来一封家姐的信,但是被水浸湿不辨内容……你知道信的内容嘛?”
“知道知道,是师父的大寿想请师叔过去,而且师叔一个人在扬州住着没个照应,师父希望师叔能搬到杭州去!”
“你果真是家姐的弟子呀!”难道是在试她吗?
由于是同门,万年青就想不如多住两天,顺便讨点药粉,顺便连药粉的原料配料都弄到了手里,而且还有改良版的,这次的迷路非常值得!
她师叔非常舍不得她,但是,她不想跟师叔一起回杭州,她已经决定要找个依靠,还是投奔栖元默吧!师叔亲自给她送到天下客栈,但是里面人潮汹涌的,问了老板才知道,栖元默已经离开了!
“走了?有没有给我留口讯或者信呀!”留点银子也可以呀!
掌柜的摇摇头,她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失落,跟着别人混吃混喝已经习惯了,又要回归到一个人吗?
师叔说,要不就跟着她,卖豆腐脑吧。
不要不要,“师叔,我还有事情,我要去洛阳!”
“洛阳……我认识一家人,他们要搬到洛阳去住,你跟着他们一起上路吧!有个照应,要不你一个姑娘家的不方便。”
虽然挺不喜欢老是麻烦人家,但师叔既然说了,那一家人应该也还是不错的吧,点点头,就这样,又在扬州住了几天,顺便师叔又教给她很多洒药粉的中级姿势,嗯,往洛阳的方向——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