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第42章（1 / 1）
梦终成真
不知何时，一层淡淡的迷雾笼罩在华山。它仿佛有生命般的将这里与世隔离。
警惕的杨戬觉得很不安。是的，尽管仍有错漏，可事情的发展依旧按照他所设计的剧本上演着。可为何会如此不安？总觉得有什么就要失去，再也不复得到。可是，如今的他还有什么可是去的呢？看着为自己化解了沉香那一击的宝莲灯，他涩涩的自嘲着。
孙悟空看着悬挂半空的宝莲灯心里一阵烦躁：自己总觉得是忘记了什么，而且好像和那个二郎神有关。现在的一切似乎过于顺利了！沉香那小子，真能打败和自己棋逢对手的杨戬么？
众人惊讶且不解于为何宝莲灯会护着那个卑劣狠毒的恶徒。沉香眉头一皱，气恼道：“杨戬，你对宝莲灯做了什么手脚？”
杨戬回过神抬手收回宝莲灯，淡淡的说：“沉香，用开天神斧来杀我未免也太大材小用点了吧。”言谈间仍是一派倨傲。
沉香冷笑一声，道：“那你也别用宝莲灯，我们空手较量又如何。”
众人还以为杨戬不敢会推脱，结果他十分干脆的答应还随手将宝莲灯丢给了一侧的孙悟空。众人不知道他卖的是什么葫芦，暗暗提高警惕。
沉香扫视了众人一圈后闭了闭眼：娘，再等孩儿一会，等我将这不义的无耻之徒杀了就来救您出去。丁香，保佑我成功，让我们一起杀了他报仇雪恨！
两人相互对立，以元神出窍腾云相斗。
沉香确实身手不同以往，可对于杨戬来说还是有不少破绽。虽不完全满意倒也安心了不少，届时还有母亲在，这孩子应该会得到更好的□□。眉一蹙，这孩子还是操之过急。险险将紧扣他喉间的手不着痕迹的松开，没想沉香猛地一腿踢中了他的腹部。杨戬本已精疲力尽，若非靠一股毅力强撑着，只怕早被众人得手了。于是，借着沉香的一踢他顺势翻下云头回了身体。“噔噔噔”倒退了三步，捂着胸口急促的喘着气：内息的阵阵翻涌让他眼前有些晕眩。时候到了，终于可以结束了。
“杨戬，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受死吧！”沉香高举开天神斧，用着全部法力砍去——
“住手！”一声娇喝伴着紫红色的身影出现在杨戬身前。
沉香定睛一看，心头更是大痛：“小玉，你为什么一而再的帮着那个小人！”
小玉发丝几分散乱，焦急万分的回头看了看狼狈的杨戬，对沉香哀声道：“你不能杀他，他是你的亲舅舅啊！”
“呸，他也配!你让开！”见小玉不让，沉香更加阴鸷的看向小玉身后低着头的杨戬，一字一顿的说：“今天，有我没他！你让是不让？ ”
“沉香，你会后悔的！你知道他为了······”接下来要说的话被杨戬用噤声咒截住了。小玉急得直落泪，想起无泪曾要自己防着杨戬动手阻拦自己说出真相的告诫，后悔且恐惧的试图冲破咒语，才运功又被杨戬一掌震飞。爹——小玉绝望的在心里哭叫。可却控制不住被定身的身体飞出众人的视线。
“哼，我看还有谁再助纣为虐！”沉香再次扬起了斧头。
“这一耙是为了我四姐和丁香！”龙八狠声高叫。
“碰”，血花四溅。
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三界第一战神竟毫不反抗的摊双手仍那两人施以致命一击。胸口传来的剧痛让杨戬不禁露出了一朵极淡的微笑：那里有的是伤怀，是无奈，是留恋，更是解脱！
“二郎神！”红影自天下冲了下来。
众人大惊失色：“四公主？！”
龙八不敢置信的看着突然出现本是死去的四姐敖听心竟冲向寒甲迸裂，倒在溪涧间的杨戬。她那一声惊惧的呼喊分明是为那杨戬难过和心痛？！这，这怎么回事？“四姐，你不是、不是死了吗？”
龙四用尽力气将半个身子浸在溪水里已经失去意识的杨戬拖上石岸。恐慌且悲痛的试图用着刚聚齐的法力为他疗伤。却绝望的发现更本无法将伤口愈合！眼见他气息一丝丝的减弱，她终于忍不住痛哭失声。“二郎神，你醒醒！真君，你不能死啊。你母亲和三妹在等着你啊！还有无泪，你怎么可以言而无信！”
“四姨母你······啊！”本欲问龙四为何死而复生还对杨戬如此亲昵的沉香直觉手头一震，忽觉斧头被什么轻弹了下，一股强烈巨大的力量自体内爆发。他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全身止不住的发抖。手中的开天神斧寒光四射，挣脱了他飞向杨戬在他和龙四身前悬转着。
“沉香！”众人惊慌的围向一脸痛苦的沉香。只见无数银光交错着金光包裹着少年，时进时出。“糟糕，沉香是受了神斧力量的反噬了！”孙悟空一探，不由达急。沉香咬牙运功相抵，却不知越是反抗这反噬的力量就越强。“噗！”沉香口吐鲜血，脸色惨白。
“定是杨戬那卑鄙小人做了手脚！”龙八气得抡起钉耙跑向他。
孙悟空觉得很不对劲，刚才那杨戬根本连还手都不曾，像是十分坦然的承了沉香的一击。而且，而且这神斧竟在砍了他之后挣开了沉香倒戈相护······这其中到底是何缘由？刚才小狐狸是要说什么？
“乒乓”龙八稍微靠近杨戬就被开天神斧攻击。“开天神斧，你为何不帮你的主人沉香反而去帮这个恶人！”龙八气得大骂。哪吒也红了眼，飞身相助。却见被震飞的三尖两刃刀发出一声哀鸣，直直的杀向哪吒。
怪事、怪事！孙悟空越来越摸不着头脑，心里更是发慌。
就在众人不知所措时，一阵撩人的琴声响起，且越来越近。
龙四闻声仿佛见到了希望，循声看向山路的一方。“无泪，快点，真君······真君不行了！”
众人正寻思龙四在叫谁时，眼前一花。一名同样身着红服却绣着金纹，目色湛蓝的清丽女子手弹一把无弦之琴出现在龙四和杨戬身边。她冷冷的看向众人。那眼神冰冷、愤恨且不耻。众人无不心惊，直觉后背发凉。
“哪来的妖女？！”哪吒挡开三尖两刃刀的一劈，开口道。
“杨戬交给我了，至于他们，与我无关。”琴声咋停。满意的看着倒地痛苦挣扎的沉香，女子扬起浅浅微笑，声音却带着嗜血般的阴毒。
“好。”龙四忙点头将杨戬已经泛冷的身体倾倒在她怀里。
“老孙记得你了！”孙悟空恍然叫道，“你不准走，把话给俺老孙说清楚！”
女子竟自从怀里取出一样让云镜内外的人皆震惊的东西：佛门至宝极相冰莲！她将冰莲放在他已失去温度的胸口，催动法力将它没入他的体内。
“她想救活杨戬！”红孩儿反应够来忙冲向他们。
无泪扫了龙四一眼。龙四立刻挡在他俩面前。气愤的看着众人：“好，好一帮惊天动地的英雄！你们真是一群没有脑子的笨蛋！”
“四姐，你怎么可以帮那个杀了你的混蛋！”龙八不敢置信的看着对他们一顿数落的龙四。开天神斧和三尖两刃刀在冰莲一入杨戬体内后立刻回守在他和女子左右。是以，被灵气所伤的龙八才缓过劲来。
“好，那我告诉你，正是这个人救了我！”龙四擦着眼泪，平复着激动的情绪以着沙哑的声音将埋藏了八百多年的真相娓娓道出。一时，气氛沉寂徒留风声徐徐和着溪流潺潺。
属于谁的梦境
黑沉沉的四周无边无际。
他茫然的立于其中，感受着黑暗带来的不安、困惑和伤感。
眼前忽然一亮：那是一个村落。木屋纵横，泥路交错。不远处一株高大的琼花树满树琼花香飘扑鼻。奇异的身前的景象自动转换着。他来到一棵古老的槐树下，树下是一口井。这里给他几分熟悉的感觉。只是，为何呢？他抬头望了望天。天似乎阴沉沉的快要下雨了。
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引起他的注意。
一名身穿青衣的男子自他身旁走过。他看不见自己吗？脑海闪现了某个血红的画面。是了，自己已经死了吧。那个天地不容的杨戬，已经死了。
随着那青衣男子的移动，他发现自己身不由己的跟着他来到正在修葺木屋的一家人门前。“鎏崖，我先回去了。”青衣男子温润的声音响起，对正迎面过来的俊朗男子道。
“好。也快下雨了，这个给你。”俊朗的男子快速从屋里拿出一片巨大的树叶递给青衣男子。“小心点。”
青衣男子点了点头结果树叶离开了。
景象慢慢的转换，而天空也开始下起了细密的毛毛雨。青衣男子举着树叶挡雨，在不经意间看见了什么，顿住了脚步。
杨戬抬眸望去：一名身着红色衣裙的女子坐在不远处的土坡上在看村民修建木屋。那女子神态平和，气质清冷出尘，只是眼中不时闪过落寞的神情。她，像极了一个人！近了，当走近时，杨戬捂住了心口，不自禁的低喃道：“无泪······”
“姑娘，下雨了。”低沉而带着轻柔的声音自青衣男子口中吐出。
她惊讶的循声望去，眼中有着好奇，欣赏和奇怪。
她有一双湛蓝的眼睛，清亮得让人觉得就好似一对蓝宝石。杨戬了悟了过来，这里是属于他前世的记忆，是属于泠的梦境。那青衣男子想必就是泠，而这个女子就是她的前世琴歌。
“淋雨会病的，姑娘若不介意，不若到我的住处避雨吧。”泠朱唇微扬带着点点的笑意。
“你不怕我是坏人？”琴歌傻傻的看着这个男子。
“啊，比起生病，你并不可怕。”泠眨了眨眼，轻声笑着。“所以姑娘的答案呢？”
琴歌笑了，快乐的笑了。“好。”
那一瞬，杨戬似乎看到了无泪每次和自己与哮天犬吃饭时露出的那抹温暖且单纯是快乐的笑脸。她的快乐，就是如此简单。只要别人对她好，只要给她一些温暖，只要肯定她的价值，她就快乐无比。无泪······下意识摸出腰间那只耳环，耳环在点点金光后变成了一只海螺。对不起，我骗了你，也骗了自己。
时光转逝，他看着二人渐渐走在了一起，那份不用道明的情感日渐升温。可是，另一个人出现了。素青？还是，嫦娥？！他看得出泠对素青是带着兄妹间的宠爱的，可是才接触情感的琴歌不会懂得。因此，她渐渐变了，变得更加冷淡和充满了攻击性。而在泠、鎏崖和琴歌当了神使后，她忽然间不认得泠和鎏崖，成为了一个工具，一个只认条规的无情工具。
素青的选择他是理解的，可是，却无法不为了琴歌和泠的结局哀叹。
看着落泪的琴歌用着空洞而绝望得眼神看着泠就那么死在自己面前，那种痛唤醒了她的情感，却也让她痛不欲生！
景象渐渐模糊，重归黑暗。
“你还是选择了死亡。”青色身影突然出现。
“泠。”杨戬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前世的残念。
泠感慨的一叹：“无论是琴歌还是无泪，遇到我们，就成了她永远无法跨越的劫难。”他深深的凝视着杨戬，沉痛的说，“我已经负了琴歌。你，也要如此么？”
杨戬心头巨痛，眼中浮起哀伤的薄暮：“我已经，如此了。”
“她若见你如此，不会放过你看重的人的。尤其，是那个少年。”泠摇头道，“之后，她会来找你。一如琴歌选择和我一起赴黄泉那样。”
杨戬呼吸微窒，用尽力气般的说：“我，抹去了她的记忆······”可为什么心会越来越慌，越来越痛？！
泠用着怜悯的目光看着他的后世。“知你若她，你认为她真的能忘了你吗？你的心里却很清楚的感应到了。她来了，去找你了。你真的要她再次肝肠寸断吗？”
杨戬一震，脸色顿变：是的，小玉的出现，小玉那分明什么都记得的表现无不说明，有人帮她解开了禁制！是的，一定是她，包括菩萨此次意外以打赌为由表面上在帮沉香，实则助他，为这个计划做遮掩！天哪，若她，若她知道自己已经······
此时，黑暗中隐隐飘来神秘的歌声，伴着奇异的琴声传入他们的耳中。渐渐，那饱含深意的歌词让杨戬和泠都为之动容。
“······是谁呼唤我千年的魂魄，是谁呼唤沉睡已久的我。冰封千年的执着，只为光明而拼搏。曾经黑暗的邪恶，侵蚀人心的诱惑。我血液沸腾的狂喝，点燃正义的战火。我不畏创伤与折磨，只求真爱的传播。即使换来永久的寂寞。我的信念依旧牢不可破。历史已湮灭昨日烽火，疲惫的身躯只剩残破。沉默，心灵的痛苦难以负荷；纠葛，注定的命运谁与勘破。是谁呼唤我千年的魂魄，是谁呼唤沉睡已久的我······”
琴声渐渐高昂，一股强大的拉力霸道的将杨戬往一个光洞拖去。
泠的神情复杂的看着，在见到杨戬受到黑暗的阻碍时，笑了：“看来，我该走了。”说完，化作一团青色光影护住杨戬冲向了光洞。
杨戬在剧烈的拉扯之下乏力的昏厥了过去，却听清了泠在这世上最后的一句话。“替我对琴歌说，我爱她······千秋万世，矢志不渝······”
倾城一舞只为君
哮天犬哭喊着找来了，刘彦昌在小玉的陪同下也出现了，他的加入更让半信半疑的众人不得面对现实。而在小玉的恳求下，无泪示意开天神斧收回了反噬之力。
沉香麻木的坐在地上，看着她怀里仿佛睡着的人怔怔的落下了泪。是的，他怎会如此天真呢，天真的以为凭着这几年的功夫和众人的帮助就能救出母亲？若没有那个人的故意失手，他，早就死了！可是，那个人呢？那个为了亲人和兄弟殚精竭虑落得众叛亲离、声名狼藉的人，此刻，已无生息的倒下了。被他一直暗中□□和守护的好外甥亲手杀死了！哈哈，多可笑！什么失道者寡助，什么多行不义必自毙！该死的是自己，该受唾骂的是自己！可是，可是，这一路自己都做了什么？正如四姨母说的，自己就那么问心无愧吗，就真的有众人说的热血孝义吗？不是的，不是的！
他只是，只是不要被那个人看不起，不要那个人用着令人心寒的眼神看着自己，不要他夺走自己心里对亲人的那份渴盼。记忆里那抹让自己惊艳和温暖的笑颜从不曾忘记，可是，在一系列绝情的设计下被仇恨和不甘，被自卑和虚荣所掩盖，在自己退无可退时被狠狠地抹去。那个人，那个人是，是他最仰慕和敬爱的神啊——“舅舅······舅舅！”撕心裂肺的呼喊自少年洋溢着心碎和愧疚的灵魂中呐喊而出。
在化回人形的三首蛟与哮天犬的帮助和开天神斧的守护下，无泪不顾呆滞的消化着真相的众人带走了杨戬。
让他们离开一米之外守着，拔下发簪划设结界，她将他失去温度的身体平置于地。
“噩梦真的成真了呢。”无泪哑声道，颤抖的手轻轻抚上他冰凉的双颊。“我说过的，要为你扭转结局。你不信我吗？所以，背弃了爱着你的人选择以这样的方式来成全那个孩子，牺牲自己。多可笑啊，你看，你的计划被我给毁了呢。你是不是很生气？不妨，等会你睡醒了，就好好骂骂我。我说你很自私，其实，最自私的人是我。因为，我才不管那些人的生死，只要你活着就好。当然，你所渴望的，我又怎会让你失去。我这样，很可恶吧。”她低声笑了。俯下身，靠在他怀里，幽幽道：“你真的很过分呢，居然说话不算话，你忘了吗，你还欠我一个拥抱啊。真是的，你该不会是不愿意才故意这样的吧。好小气呢。不过，你连你母亲的请求都拒绝了，更何况是我的呢。”她双手按在他腰间那道狰狞的伤口。想继续说什么，又哽咽的说不出了。却是无意间摸到他腰间的异物，颤着手取出：精致的一枚耳环在阳光下闪着七彩的光芒。“哈哈······”她紧紧的攥着那耳环，笑得花枝乱颤！踉跄的站起身子，她凄然看着这个让她又爱又恨得男子。“罢了罢了，我欠你的，一并还你就是了。从此，我们再无纠葛。你爱谁就去爱，我，我再也不会痛了。“
“玄心锦瑟啊，今日将是你最后一次奏曲，也是你此生最精彩的一次演奏。来，让我为他最后一舞。还去我欠他，欠那些个人的债。之后，我就解脱了。真正的解脱了。”
烂熟于心的古曲，那让她几次亲临死亡边缘的禹步随之现世。
无数道蓝色的光蔓缠绕于他，托起他因极相冰莲的庇护而没消失的身体。舞步翩然如鸿，歌声低婉神秘。慢慢地，他的伤口结疤。渐渐地，他频临散去的元神重新凝聚。随着琴声的高涨和歌曲节奏的加快。他的伤口尽数痊愈，且褪去了血污，胸口有了起伏，脸色也恢复了几分生机。将早已准备好的血菩提就着自己的灵气推入他的体内。若是别人一次服用十五颗早死得连渣滓都不剩了。可是命定的传承者在禹步倾城的洗礼后，其身体机理好比再一次脱胎换骨。这些菩提反而更有助于他调理内息，加快恢复的速度。
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身形更是时隐时现。那乌黑的青丝在倾城一舞后，尽化银白。“嘣嘣”锦瑟的琴弦根根断裂，她无血色的唇角溢出一丝红线。她怜惜的将毁了的琴一把烈焰付之一炬。抬头看向浮于半空的人，她笑了：那双闭合着的眼睛睁开了，深深与她对视。
他，活过来了！
似有所感应般的少年看向了那个人被带离的方向。
和风拂过，一身玄衣虚弱但很精神的拿着开天神斧的杨戬与那个奇异的红衣女子，还有变了人形的三尖两刃刀，又哭又笑的哮天犬慢慢的走来了。
是梦吗？如果是梦，请不要让他醒过来！因为，他又看见了那如春风般和煦的笑容，那洋着温情的眼眸。沉香泪如雨下的站了起来。
“真君！”龙四掩嘴喜极而泣。
小玉一声“爹！”便扑入杨戬怀里大声痛哭。“爹你不守信用！你吓死我了！”
杨戬叹了口气，爱怜的拍着小玉的后背。“是我不好，让你们伤心了。”
“二爷！”梅山兄弟齐声跪下。“是我们有眼无珠，是我们糊涂······”康老大哽咽得说不下去了。于是六人齐齐叩头请罪。
在一旁强忍着泪水的哪吒哭出了声：“杨二哥，我错了，我······”说着下跪道，“哪吒甘愿受罚。”
杨戬想去扶起他们，奈何被小玉抱着又被得了无泪暗示的哮天犬和三首蛟一人一边的拉着，只好无奈又感动的看了他们一眼，对梅山兄弟道：“是我设计好的，若轻易被你们看出倒是我太失败了。大家都是兄弟，不必如此。”
“对不起······舅舅，我······”沉香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沉香，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杨戬放开小玉来到这可怜得看着自己的孩子，摸了摸他低垂着的头，柔声道，“别哭了。趁着时辰没到，赶紧去救你娘吧！”他和刘彦昌对望了一眼，点点头。
“舅舅，您放心。我再也不会让你失望了！”沉香抬起头，双眼绽放出从未见过的光芒，坚定无比的说。
“好，我和你一起去吧。”杨戬想了想道。
众人这才恢复了热闹，纷纷响应着。
我看着这一派充满希望的光景，心里却除了痛，再无其他。别过脸不去看他投来的眼神，我任小玉嬉笑的挽着我和他们一同上山。他们是去寻找生机，他们的希望就在前方。可我呢，却是要赴往死路。这一次，真的是永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