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心伤（1 / 1）
出了皇宫，她来到左府。这里虽然被封了。可娘住的后院却被保留了下来。她来这里，就是想让娘去告诉东方一家。
进到院内，昔日的繁华都不负存在。现在只是蔓延的凄凉。院子里没有一点的声音。她来到后院，打开房门走了进去。“娘，你果然在理佛。”屋子内一如往昔的黑暗。让左惠看不清楚里面。
“小惠，你怎么回来了。”
“娘，我回来是请你帮忙来了。”
“哦？什么事？”
左惠坐在另一个蒲团上，把来这的原因说了一遍。“娘。你一定要去趟东方府。要不皇上就会被翰枫害死了。”她的心里酸甜苦辣，说不出的难受。救了皇上，翰枫又该怎么办？她爱他啊！
“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别让他起疑心了。”
左惠走后，从左府走出一个女人。她直接走到了东方府。
通报过后，她在前庭见到了一别十八年的东方夫人。
“东方夫人。我是云娘。”
东方夫人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个人是谁。相似的面容，让她又想起了幽兰。“你，我……”她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说出这样一个噩耗。
那场大火，洛阳城的百姓只知道是死了两个外地的丫鬟。没有人知道是东方家的四小姐。
今天见到云娘。她实在难以开口。她孤苦伶仃一辈子。如今要是知道她唯一的女儿已不在人世了。叫她怎么承受这样的痛苦。
“东方夫人，云娘谢谢你当年救了我和小幽。”她跪在地上。心里着实感谢眼前人。
就在她们刚说完翼龙儿的事情之后。腾莫和罗衣也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有客人在这。他们转身就要出去。
可就当走到门口时。眼前的一幕让腾莫惊呆了。
看见腾莫傻愣在那不走，说罗衣拉了下他的衣袖。腾莫收回脚步，又回到了屋内。他朝那个陌生的人施了个礼，愣了半天说：“请问你是不是苏州人士。”
听见他这么问。云娘和东方夫人都惊讶的看着他这。
不等她回答，腾莫又问：“你是不是姓腾。你是不是当年苏州太守腾羽的女儿？”
他的话，像是一个又一个千斤重的锤子捶打着云年的心。她哽咽着，点着头。“我是！”她的心里，每一天都思念着那个叫苏州的地方。
“姑姑。”腾莫跪在地上。寻找了多年。他终于找到了她。可表妹却永远的离开了他们。他的心里一时百感交集。
“你是……？难道你是大哥的孩子？难道你是莫儿？”
“是我。姑姑。我找了你好久了。”
“当年我走的时候，你还在襁褓之中。一转眼都这么大了。”
“爹爹和娘他们都好想你。姑姑，你跟我回家吧！”
“回家？家……莫儿。姑姑早就没有家了。爷爷不会想见姑姑的。莫儿，你回去后告诉大哥和嫂子。就说我很好。让他们放心。”
“你哪里好了。我知道你过的什么日子。爷爷已经不怨你了。咱们回去吧。爷爷一定会原谅你的。姑姑。莫儿求你了。莫儿再也不让你在外面漂泊了。”
“莫儿，我不孤单。我还有小幽那。对了，你知道小幽是你表妹吧！”提到女儿，她的脸上漾起了笑容。那笑和幽兰的是那么的相象。
“我。。知道。”他不敢多说。害怕让姑姑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
“夫人、夫人。”门外突然响起了大声的呼喊。随着声音。进来的人是昙明身边的小三。
“怎么了？”看见平时机灵的小三这么着急。东方夫人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兆。
“夫人，不好了。三少爷带着小姐的牌位不见了。我们找了很多地方也没找到。”
“什么？”
“你说什么……？”云娘趔趄的，就要站不稳脚步。
“云娘……我对不起你。唉。腾莫，你来解释吧。我得赶快去找昙明。”
看着东方夫人着急的离去。云娘疑惑的看着腾莫。
眼看已经瞒不过去。腾莫只好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他本以为姑姑会失控、或者哭泣。可这样两样都没发生。云娘只是难以置信的站在那里。
看见她这样。腾莫到跟担心。“姑姑，你要想哭就哭出来吧。别闷在心里。”
“她怎么能死。她才十八岁。小幽。是娘对不起你。”很久之后，云娘的眼泪才汹涌的流出。她的女儿，她分别了十八年的女儿，就这样离开了这个世界。“为什么会这样啊？孩子，娘对不起你。”
“姑姑。你不要这么说。东方她在生前最大的心愿就是把你找到。咱们一起回家。姑姑。东方一直都没有怪你。她的心里最心疼的还是你。”
前庭里的哭声让人听了心酸。而幽幽兰亭里，躺在地上的东方昙明，则是让人有一种绝望的伤感。
当东方夫人找到这里时，看见的就是烂醉如泥的东方昙明。他躺在地上，嘴里一直叫着幽兰的名字。所有的人看到这都无不落泪。
“昙明，咱们睡到床上去，好吗？”轻轻拨开儿子脸上的发。那消瘦的脸已经变形了。像是一个年过古昔的老人。东方夫人的眼泪落了下来。她拼命的眨着眼睛。她要坚强。这个家，不能在有一个人倒下了。
东方夫人和家丁合力把东方昙明拉了起来。可他却挣脱了众人的手，嘴里还拼命的灌着酒。
面对这样的昙明，东方夫人的心像是被刀挖一样的难受。“昙明。我知道你能听到娘在说什么。你是东方家的人。面对在大的困难你也要站起来。兰儿是死了。你的眼睛是瞎了。可你还有你自己。还有亲人。如果你在这样下去。你能对得起爷爷和爹娘吗？”
东方夫人拥抱着儿子。感受他的眼泪，他的颤抖。他的恐惧和伤感。“儿子，我们不能没有你。爷爷现在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你二哥又自责的整天呆在房间里。这个家不能就这样散了啊。”
东方昙明埋首在娘的怀抱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知道他自私。他知道一切的真相。却不愿意去相信。
他拥紧怀里的手帕。兰儿。兰儿。兰儿。
他心里每一次的呼唤，都是一个新的伤口。那个伤口在流血，在告诉他，她已经走了。
夜深人静，崇贤楼里是一声声的叹息。为这个家，也为皇上。
东方啸在房间来回的走着，时间一点点流逝，他想不出任何的办法。
“相公，还是没有办法吗？”
“没有。唉。当时我回来后就被收了兵权。我还有点疑惑。现在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那怎么办？”
“实在不行，我就只能硬闯了。”
“不行。你这一去，凶多吉少。我不能让你去。”
“夫人。不能不去。先皇驾崩时，把皇上就托付给了我。如今皇上有难。我不能不去。”
“相公。我求你了。”东方夫人跪在地上泣不成声。“你这一去。我们该怎么办？相公，咱们已经做的够多了。你就听我这一次吧。”
“我意已决。东方家就拜托夫人了。”
“相公，你怎么这么傻啊。”
“如果这个皇朝没有几个傻子。百姓怎能安居乐业？皇朝怎么能太平啊。”
“那，你可曾想过这个家啊？”
“夫人。我已经想好了。三日之后我进宫救皇上。你们先上泰山黄兄那里躲避。等我救出皇上自然会去和你们会合。”
“那要救不出那？”
“如果我死了。不要为我立坟。我对不起先皇。没脸去地下见他。”
苍苍夜色，把他们的话融化在了风里。相信。风听见他的话，也会动容。也会流泪。
第二天一大早，东方夫人就让你个心腹家仆开始收拾东西。家仆纵然疑惑，却也不多嘴问东问西。
这一奇怪的现象，引起了云娘的注意。她来到崇贤楼，想问清这到底是怎么了？
面对云娘的质疑。东方夫人有沉默到哭泣。却不肯说出半个字。
“难道你信不过我吗？”
“不、不是。只是说了反倒拖累了你。不如不说。”
“说什么拖累。如果没有我和小幽。也许你们比现在好太多了。”
“不。如果没有兰儿。我们不能这么快乐。”
“告诉我吧。到底是什么事情。要让你们大动干戈的搬家。”
“将军他现在没有兵权，救不了皇上。可他却担心皇上的安危。打算夜闯皇宫去救人。”
“这、太危险了。皇宫的兵力不下三千。将军一人，怎么能抵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