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只在一念之间（一）（1 / 1）

和莜苒分开后，曾睿泯开着车穿梭在黑夜街头的霓虹灯中，她不能告诉自己的是什么呢？莜苒一定有着某个不能向他言明的苦衷，有什么苦衷是要对自己爱的人隐瞒的？曾泯睿挖空心思想了很久，是她另有一个特别的身份？她有什么病症不便透露？还是她是一个有了孩子的母亲？究竟是哪个答案他无从得知，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无论她的隐瞒是善意的还是带有欺骗性的，都会影响到他们互相爱慕的感情或是现在纯粹朋友的关系，所以莜苒才不能很轻易地说出口。其实莜苒不知道，这些世俗的东西又怎能成为曾睿泯舍弃对她感情的理由。

B城郊外有一座荒废了的小山，由于很少有人问津，山坡上不是杂乱地长满了枯黄了的野草，就是光秃秃的一片，幸而山顶上居然还独独傲立着一棵葱葱郁郁的常青树，即使到了冬天，也仍像一位精神矍铄、饱经风霜的老人昂首挺胸俯瞰大地，曾睿泯每次路过此地时总是会瞻仰一下这棵坚强的大树。

他带着莜苒来观望它，他们徒步走上山坡，来到山顶，站在曾睿泯多次仰望过的大树旁，手轻轻抚上它粗壮的有着无数裂痕的树干，当摸到一处时，他突然停下不动，转头对莜苒说：“莜苒，你猜我摸到了什么？”

莜苒想凑近看个清楚，却被曾睿泯止住了，他笑着摇摇头。

莜苒瞥一眼神秘兮兮的曾睿泯，便忍不住开了他一句玩笑，“你不会摸到从树上掉下的鸟屎了吧，呵呵……”

曾睿泯差点就鼻冒青烟，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一把将莜苒拉近，同时松开了手，说：“还是你自己来看！”

两行字如火焰般赫地燃在莜苒眼里：“天涯地角共此时，沧海桑田随永生”，署名“曾睿泯”。

这是他们那次挑明后第一次一起外出，接到曾睿泯的相约电话时，莜苒思考了很久才答应出来，原本她以为曾睿泯一见到她便会追问上次的事，可是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将她带来了郊外，莜苒放松的同时也不免有些失望。

一路上他们说说笑笑，将所有敏感的话题都抛在了九霄云外，当莜苒再一次错误地以为这只是一次单纯的游玩时，这两句不知何时刻上去的话陡然将莜苒重新拉入了矛盾的境况。

莜苒愣愣地站在那里没有声息，旁边的曾睿泯一手悄悄拉上她的手，一手将她的身体正过转向自己，饱含温柔又充满期待的眼神深深望住莜苒，在这种巨大的□□裸的情感冲击之下，她再也无力抵抗，先前竭力构建起的防垒顷刻之间化为一颗颗无形的尘埃随风而去，所有支撑着她的力量像岩石熔化在了他熊熊燃烧的爱情之火里，她娇柔的身体在他坚实的胸膛、有力的手臂中不断颤动着。

“对不起，睿泯，我不该瞒你。你不知道我多想和你在一起，每天夜深人静时我却毫无睡意，心里想的都是你，可是……可是我们不能在一起！”

“莜苒，告诉我你的难处。”

“我……我和你不一样，……，我爱你，可是这让我内疚，让我觉得自己很可耻。”

“内疚？可耻？……，你是说你……？”

莜苒无助地点点头，说：“爱情真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在你以为不可能出现的时候却冷不防地遭到了它的痛击，而你却怎么也逃不开躲不了。”

曾睿泯笑了，原来她真的是自己曾设想到过的一种情况—有夫之妇，可那有什么关系，就像他以前认为的那样，只要是相爱的两个人，世间的一切牵绊束缚都可以弃之不顾，更何况还是一段有名无情的婚姻。

“莜苒，你真傻，你觉得你的婚姻会让我远离你吗？还是你会为了这段无血无肉的婚姻放弃我们来之不易的爱情？”

“就是因为我无从选择，所以我才一直逃避，一方面，我希望不要有这一天，另一方面，我又非常渴望你的爱。我真的好矛盾。”

“既然这么痛苦，就不要选了，不管怎么样，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快乐悲伤都有我和你分享。我爱你，莜苒……”

“睿泯，我也爱你！”

夕阳的余晖笼罩在两个彼此倾心的人，它在今天落山之前做了一次人类爱情的见证，似乎是为了停留这一刻幸福的短暂，斜阳晚霞迟迟地不肯离开。久久相拥亲吻的莜苒和曾睿泯在这冬初黄昏的小山上映照出了一幅宁静祥和而又温馨的画面。

为了避免可能发生的麻烦，他们的交往不可以公诸于世，因此只有在四下无熟人时才会表现出恋人之间的亲昵。

然而尽管如此，曾睿泯因为与莜苒所在单位的业务联系经常光顾莜苒的公司而不免会有与莜苒的见面和交谈时间。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也是谨慎万分倒也无人怀疑，慢慢地，他们便松懈下来，偶尔在无人的时候也会忍不住调一下情。

有一次，吴祥恪让莜苒约曾睿泯来公司商谈那次合作项目的进展情况，曾睿泯来时因为吴祥恪正在处理一起意外紧急事件，就让莜苒先招待着曾睿泯，在那个不大的会客室里，与莜苒谈着公事的曾睿泯突然情难自禁地坐到了她身边，莜苒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急忙往旁边躲开，她似惊似喜地嗔他：“你干什么呀，这可是在公司呢，被人看见就坏了。”

“没事的，一亲芳泽而已，不会正好让人看见的。”说着便像啄木鸟啄树似的在莜苒脸上留下了一个印。

莜苒“唰”地整脸像西红柿一样红里透着白，她左右环顾有没有人发现这里的两个贼在做着偷偷摸摸的事，当她瞥到窗口时看见有一个身影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