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1 / 1)
顾树看到一束很强的光。然后慢慢柔和成景象。
妈妈在削着苹果。爸爸不在。“啊”顾树轻叫了一声,因为她想起身时忘了头上的伤。她能感到头上厚厚的绷带。不用环视,顾树就知道这里,这间雪白的房间就是病房。那浓浓的药水味,顾树也已经习惯。她想起早上自己摔倒的那一幕,有些想不明白。她不知道怎样故意地摔倒,才能让脚踝着地并感不到痛觉。她这样想着的时候,同样动着脚。
“你别起这么猛嘛。”妈妈说着便放下手里的苹果,坐到顾树跟前,“头上的伤缝了七针,脚踝还扭伤了……”顾树看妈妈没了下文。顾树知道妈妈的心情。她不想要这深爱自己的人伤心。就是在不久前的那晚,在想起老树的那晚,她就决定了,不管自己变成了什么摸样,也要坚强的把笑留给爸爸和妈妈。即使到了最后的最后,连笑脸都变的骇人,她还依然要告诉他们,自己的坚强。虽然是这样善良,顾树在一个人的时候,恐惧和绝望就会占据自己的心。‘为什么不能对自己善良?’顾树这样问过自己。却找不到答案为自己答复。“妈妈。我现在的头是不是很可笑?”妈妈听了这话,欣慰的笑,她感受到了,那温暖,那善良,“是啊,被包的像爸爸了。”
顾树和妈妈一起笑起来。爸爸站在病房外细细的听着,听着自己即将逝去的孩子,在面对着与年纪不相衬的恐惧和绝望,依然为了深爱的自己而故作坚强。不禁泪流满面。他悲痛为何要这样不公的对待自己寄托。这样对待一个善良的坚强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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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树。”爸爸走进来。手里推着一个轮椅。
顾树不知道着轮椅意味着什么。也许她知道,但她还是:“爸爸,这是……”
“医生建议还是不要行走了,这样还能减少摔倒的可能。”爸爸说话的时候,有些小心翼翼,他有些害怕这样会触碰小树心里的伤,给她带来伤害。但这又是不得不说的事。爸爸还是在听了医生的建议后,这样决定了。
顾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想这也许就是‘再也不能行走’的开始。顾树没有开口说话。那恐惧的东西就好像已经走到了顾树的面前,让她不寒而栗。她咽了口气。她想着要赶紧从这个情绪里出来。她不要让爸爸妈妈看到自己的失望或者伤痛,她想接受所有的父母给自己的爱,在这有限的时间里,当然自己也要留下,留下让爸爸妈妈记得的东西,女儿的坚强,和女儿对他们的深爱。
坐在一旁的妈妈看到小树没有了回应。她想这一定是触碰到她的痛楚了,赶忙说“她爸, 这……这、这是不是太早了。”
爸爸站在那里推着轮椅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弥补,“昂…… 也对、也……”
“不!不。让我试试。”顾树打断爸爸的话,她慢慢从床上下来,身边的妈妈赶忙上前扶起,爸爸则把那轮椅推到顾树的面前。顾树做出有些新鲜的表情,就像小孩子刚刚得到圣诞老人的玩具,笑的苍白但温暖。她轻轻坐在轮椅上,用双手试着去让轮椅走动,试着去适应这样的移动。她笑着说:“蛮省力气的~”心里却是格外的痛。
爸爸妈妈看到这样的顾树,也这样微笑着看着这个渐渐衰弱的孩子,嘴角向下的微笑。顾树看的清清楚楚,父母也和自己一样,笑着并心痛着吧。
爸爸妈妈临走的时候,顾树叫住了他们:“在这里一个星期对吧?”
爸爸妈妈互相看看,向着坐在床上的顾树点头。
“明天来的时候,帮我带笔记本来,可以吗?”
妈妈点头,她抱住了小树,说:“宝贝,晚安。妈妈明天一早就过来。”顾树感受到这熟悉的温暖,想到这样能感受到妈妈温暖的怀抱还能有几次时,眼睛又不争气的湿了。她在妈妈的脸颊移到嘴边时,亲了一下。算是她给与妈妈她的温暖。就像小时候,一切就像小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