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争执(1 / 1)
水族圣地一色沙澜,居住着庞大的水族群体,望月的回归,给水族带来欢庆和快乐。
但是望月却是为了别样事情而来。到了水族以后,博雅带着夕星到处乱逛的功夫,望月已经赶到水族的神殿里,水族的现任族长一色尘正在等他。
千年来水族的样子,还是没有任何改变。因为长老的迂腐作古,水族并不是治理得朝气蓬勃。
“沙铃可是真的醒了?”进了大厅,他一坐下,随即便问。
“已经和她说过了,九天后夜晚的月亮出来,就可以带你们去看她。”一色尘说道,英气的脸因为看到许久不见的弟弟而倍感高兴。
“也许时间真的非常紧张,我还是很担心她的情况。”望月淡道,“现下她的躯体,并不依靠食物或者血液,但是如此一来,随时衰竭或许也是有可能的。我已经有些预感,所以如此快的到水族来。现在天上人间,哪里都不是她的地方,因此我唯有带她来这里。”
他的神情,为那个人担忧着,这是一色尘首次见到他这个兄弟的温和。半分没有杀戮的影子了。
“你放心,水族自然是安全的。我让人把南方的别院打扫一下,你们住下,六道妖魔或是三界神人,也是进不得。这段时间我定当助你全心寻找解决的办法。”一色尘微笑的说道。
望月点头,自然是希望十天的时间快点来。想起一事,又道:“劳烦大哥帮我查一下血莲子的事。”
“你说的可是天山的那一枚绝无仅有的血莲子?”一色尘诧异的问。
“正是。”
一色尘万般不解:“这其中会有什么联系?前不久传言天山血莲子一开,连花和经脉都一并被人刨根而盗了。”
望月闻言,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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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炎子辉约定的十日很快就到了。
只是明日才是见沙铃的日子。
夕星自然焦急万分,但是白天里她还是一样和博雅在水族的大街上愉快的游荡玩耍。
她的个性自然不是十分贪玩,只是即使到了今日今时,也可以从容的做不合时宜的事情。直到入夜,她一个人从房间起身,看着天上的月亮,才会觉得越来越不安,气氛越来越凝重。
这个夜晚,夕星静静的起身,走出房间。
窗外寂静无声,明月星稀,院子里她坐在台阶上,却再也无心看月亮。
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大概是午夜十分,一道蓝色的淡光浮现在夕星面前。
那自然是炎子辉。夕星苦笑。该来的总是要来。
“你始的好法子。如果不是炎子辉,又如何能进来?”炎子辉薄薄的怒意。这水族的封印,进来好不容易。千年来竟然保护还是如此周全。
“知道炎子辉不弱,所以不必担心。”夕星微笑,将内丹拿出:“今日把这件东西教给子辉,以后天上一日人间百年,就再不能相见了。”
她如何不知道那些规矩?炎子辉是夕星的好友,自然懂这些话的意思。虽然炎子辉向来冷僻,但是听到好友的一席话,还是哀从心来。
“这么说你到底是找到方法没有?他究竟怎么说?”她微微恼,问道。“我今日拿走内丹,在人间拖个十日再回天庭复命,只是一旦这珠子不在人间,你的身躯若无法找到替代,立马化成灰烬。”
“方法?”夕星抬头,眸子一道淡淡的青色:“我如何敢和他说?如何教他再次不安绝望?虽然知道现在也不是办法,但是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子辉只管速去,免得盗了血莲子,又无法复命,引火上身。”
她言罢,就将内丹放在炎子辉手中。只是那内丹刚放在炎子辉手上,一道不大不小的力道从中插过,炎子辉如何是好惹的?瞬间提气,向来人一道冷光,下一刻,那内丹好好的握在炎子辉手里。
“把东西放下,不然刀剑无影。”望月的剑,已经凝聚了蓝气,势在必发。
夕星转身,看见望月,吃了一惊,“月!”
炎子辉冷笑:“我还当是谁?原来是你。一别千年,凰明月的气势一点不变呐。当日我用护法神器击伤你,谁料纵容你这妖兽寒潭栖息千年,你害夕星不浅。”
望月的眸子危险的旋光,他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忆起她来。
“今非昔比,还望高抬贵手,如今夕星已是血莲子再造身躯,再取内丹她定然难包性命,这内丹,虽然她给,但你却万万不能拿。”
望月淡淡说道,手里的剑却并不松懈。
夕星惊讶的转身,看着他平静如水的眸子,没有半分的责怪,但是,他竟然是`````知道了吗``````他又是何时知道?并不问她``````
他既然知道,为什么又把内丹给她?莫非是叫她,自己决定吗``````?
“拿不拿是我说了算。”
炎子辉淡道:“凰明月,你想和我在这里打吗?现下我未必是你的对手,但也未必输得难看。如果为了我自己的职责,非要拿走这内丹,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如果没有内丹,她会怎么样?”他问。
“内丹一到天庭,她立即魂飞魄散,经脉散尽而死。”炎子辉不带半分神色。
“如果把我的内丹给她又如何?”他又问。
“死。你杀孽极重,内丹无法维持她的身躯。只有无苟无暇的千年内丹,才能有救。”
如何能寻到那样的东西,而且是十日?
“我实在不想在这里和你打。”望月的声音清淡如水,却不放剑:“我不想让夕星看到这样的场面。”
“我也是这个意思。”炎子辉挥手,一道红气旋出手掌。
夕星焦虑,语带颤抖,上前拉住炎子辉的手:“子辉!停手,月,一切终究是为我,我如何忍心见你们为我出手?炎子辉若不能复命,为夕星盗天池血莲,定然遭天罚落人间。夕星既然是友,如何再造劫难冤孽?!你们若不助手,我自毁于此,从此再不纠缠!!”
夕星这话说得又急又颤,却是让那二人一怔。
望月的剑坠在地上,微微着恼,淡道:“你既然如此决意,我如何能伤她半分?只是我若失去你,定然痛苦万分,这一战,却是为了我自己,不是为了你。你重友重职,始终重于我,夕星,实在你伤我的心。”
一个男人若平日说这样的话,定然没骨气到万分,只是这样的话是望月说的,他显然再此十分绝望,听者无不耸动,夕星一听,眸子更是黯然。竟然是隐忍许久的焦虑,就要化为眼泪掉下来。手紧紧的撰着炎子辉的衣袖,就是没有哭。
一哭了,月必定就更难过。
所以,她始终没有哭。
炎子辉开始是拧着细细的眉,见到如此光景,竟然是长叹一声,将火焰从手中化去,道:“也罢。不知道我炎子辉倒了什么霉,只要遇到你这家伙的事情,我便是固执坚持也是无奈。我既然为你偷了那天山池中的血莲子,必然不愿见你今日模样。内丹我不要了。你好生拿着。我这就回去请罪。只是你今后要自己小心了。若是让别人下来,就没有这样的运气。”
说罢,炎子辉张开手,那晶莹剔透的内丹就在她的手中。
知道她的决议,夕星更是自责懊恼,道:“子辉今日做这样的决定,莫非是要我永世不得安宁吗?夕星宁愿玉碎,不愿瓦全啊!”
一时纠缠不下,终究是痛苦,一个清雅缠绵的女子声音从夜空中暗暗传来:“要说起这法子,天下只有一个,只是这方法实在不是周全,不知你们可愿一听?”
这声音十分好听,却又熟悉。
炎子辉和夕星听见这声音,终究是微微变色。
望月旋身,见到深夜的花园树下,不知道何时站了这么一个人,白衣飘飘,只有半分人气,但是眼前这女子,相貌不过20来岁,已是一头银发,如飞瀑一般流泻,女子的身姿卓绝,与炎子辉的冷气,又不相上下。
分明是冷,说话却很温婉动人。炎子辉一见来人,想也不想,竟然是一道火焰势如破竹向那女子击去。夕星大惊,见那女子不躲不闪,眼看就要击中,炎子辉冷冷一笑,便是将火焰停止在那与女子接触的几寸之间。
不知道这炎子辉与那女子,有什么仇怨。望月暗自心中揣测。
“原来这一千年来,你一直躲在这里!你害夕星不浅,还敢在她面前出现?”炎子辉怒道。“当日若不是你与泸湛纠葛,夕星如何会被那男人打下琉璃镜碎?如何会坠落妖道得这不伦不类之身?你倒是好,现在一个不周全的办法,就要打发她,打发我?”
炎子辉句句逼人,但那女子神情,却是忧愁之色。悲哀的眼睛,注视着不知所措的夕星。
“沙铃??!!”夕星却先惊讶的叫出来:“你没有死??你还活着``````!!”
沙铃?望月的眼睛也有一丝难以觉察的情绪。这个女人,就是沙铃?说起来,泸湛那个疯子,口口声声叫的,也就是一个这样的名字,这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