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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夕阳桔黄色的光洒在天边,美不胜收。
揉揉眼,眼睛里那片猩红的血色已经消散,我有点莫名其妙的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片刻,k推门而入,手里拿着套衣服,看我呆呆的坐在床上,径直走过来,吻了下我的额头,自然的就像多年的夫妻,我这才搞清楚自己在哪里。
洗刷完毕,我指着一旁衣柜里的那团,对k努嘴,“他呢?”
k揉乱了我的头发,心满意足地眯眼,“你自己偏要带回来~我可不管。”
我走到户赤的身边,把他的尸体拖进宾馆实在有些恶心,但是昨天晚上巡夜的保安来的太快,我又没有找到要找的东西,恶心之下只能把他带走。
“为什么留下他?”k不在意我的沉默,只是扳过我的肩膀,刚才还纯真如斯的眼眸阴鹜的开始下雨,“你就这么愿意做他的狗?”
他的狗?
是说老头子吧?
我明白k的意思,却懒得多做解释,思绪却有点飘远,多久之前的事情了?我还记得第一次满手粘满了温润粘腻血液的感觉,那种感觉如影随形的追随着我,整整半个多月,如今我还清清楚楚地记得,那种手指颤抖的力度,心里窒息的恐惧。
可也是那段时间,莫斐陪在我身边,固执的,就连房门也不曾踏出一步的守在我的身边,我讨厌莫斐么?
确切的说,应该是嫉妒吧。
他那么完美,拥有了我之前拥有的一切,却还对我暖暖的笑着,于是在他对我的包容里,我任性的学会了黑暗和嫉妒,嫉妒那个永远干净温暖的笑容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的身上。
杀掉户赤,也许只是我脑袋一是发晕的后果,毕竟我没有杀掉剩下的那些人,只是重创而已,莫斐回来了,下意识的,我不想自己的手沾上这令人作呕的红,可是我却忘了,我早已生活在这片根深蒂固的猩红里,无力自拔。
一种发凉的惶恐抓住了我,嘴边却露出一个讥讽的笑,莫绯,你真的要疯了。
慢慢的,我回过神来,自己依然在那间高级宾馆,脚下依然横着赤户,k依然握着我的肩,只是表情比刚才缓和了很多,在听到我简短地回答之后,
“我,腻了。”
是啊,我腻了,早就厌倦了这种生活。
只是,这次我并不是为了父亲,只是为了自己,户赤的手里有那批货的密码,他知道我截了那批货,却愚蠢的没有发现我至今没把那批货转手,要不是因为那几千万的数字让他没有办法冷静下来仔细思考,否则也不会如今白白把这难得得好机会送到我的眼前,正愁找不到他呢。
我蹲下身子,又仔细的看了看他随身带的饰品,确定没有任何异样,正有些烦躁的时候,却发现他胳膊上纹着的图案,脑中闪过些什么,立即着手去脱他的衣服,k愣了愣,却没有阻止我,身前没有什么特殊的图案,一脚把他踹翻。
现实有些残酷,居然什么都没有。
*
回到莫宅,天色已经黑了。
肩膀被k捏的到现在还很疼,第一次有些痛恨自己的房间为什么要在二楼,脱掉脚上k新买的公主鞋,三下两下的顺着楼后的大树爬进我的阳台,我真的有些不了解自己了,自从莫斐回来之后,我开始变得闪躲而奇怪。
想起他昨天有些冰冷的声音,下意识的,不愿意从正门出现,不愿意看到他。
撬开阳台的落地窗,我闪进屋里,把自己扔到床上,脑袋空白的几近麻木。
就这么模模糊糊的,我又睡了过去,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整个大屋依然静悄悄的,也许莫斐还没有发现我已经回来了,胸口有些闷,我却不知道为了什么。
直道第三天,我才后知后觉得发现,莫斐已经离开了,在我和k在游乐园玩得火热的时候,他就坐上了回美国的飞机,真正意义上的来去自如。
我应该难过得,不是么?我的护身符走了,只怕从今天起,我的日子又会开始难过。
我应该难过得,我用力压了压窒息的有些疼痛的胸口,一遍遍的告诉自己。
果然,第四天的一早,父亲的头像又出现在我房间的天花板上,东区,又是东区,他发了疯似的想要东区,人老了果然都会莫名的任性。
推开暗房的门,我慢慢的摩挲着那一排排的枪械,却没有一个合手的,深叹口气,倒在宽大的沙发上,还准备什么呢,莫绯,只要把自己的命准备好就可以了。
第五日,就在我准备出门的时候,发现那个几天前已经飞回美国的人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我的面前,莫斐的脸色我有些看不懂,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几乎是用拖的把我拉回了屋内,父亲刚跟我谈话完,此刻也还没有离去,正一口口的享受着他的早餐黑咖啡。
看到莫斐,他显然也有些意外,还没站起身,莫斐掏出我身后精挑细选的那把□□,抬手,动作优雅的不可思议,却把枪口指向了父亲,父亲一愣,竟是把咖啡洒出来一半。
莫斐没有理会,转过头来,冷着脸问我,“你又杀人了?”
“我问你!你又杀人了?!”见我不回答,握住我胳膊的手越发的用力,“你就这么愿意做他的狗?”
这话问的倒是和k一样,你们还真是心有灵犀,见我完全一副状态外的表情,莫斐熟练的上膛,对准了父亲的膝盖就是一枪。
我几乎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他终于脸上没有了笑意,他对着我从未有过的低吼,“你就这么愿意为了他去死?”
说完,又一枪射在父亲的另一条腿上,而父亲却只是瘫在座椅里,脸上一片大汗,神情却让我觉得他终于松了口气。
谁能来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了?
我的沉默想必是彻底激怒了莫斐,他用力捏住我的下巴,漂亮的眼睛散发着我从没有见过得黑暗,声音冷漠的也方佛从地狱爬上来的恶灵,“说话!我要你说话!”
“呵呵,”他的笑声也凄厉的要命,我不明白为什么只是短短的几天,温润儒雅的莫斐怎么就会如此彻头彻尾的改变,他却不在给我任何思考的空间,扔掉手里的枪,拖着我向楼上走去,我能看见,身后父亲混杂着明显憎恨和一些隐晦不明意味深长的眼光一直死死的看着我,然后,传来了他被鬼附身般的大笑,却在瞬间嘎然而止,胸口一个黑红色的小洞,汩汩的开始冒着血,莫斐却不看他,手连抖都不曾。
房门被一脚踹开,这是莫斐的房间,我从没有进来过,干净而整洁,到处都散发着属于他的那种清香,背脊有些疼,却因为陷在柔软的床上,没有实质性的伤害,莫斐栖身靠过来,一手抓住了我的头发,于是我只能仰起脖子看着他,他俯身,毫不犹豫地在我的动脉处一口咬下,静静的,我甚至听到了牙齿撕破皮肤陷入血肉的声音。
他的手向下扯开了我的腿,我看见他的眼睛墨黑的一片,他对我说,
“莫绯,我恨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