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圆舞曲（终）（1 / 1）
“有又何妨呢？”半响后，夜的话让萨勒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而幽灵则是难以置信的模样。
“很好，这位……”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萨勒也是深知这一点。又或者是他自信于自己那强大的势力比较恰当。
“您可以称我为卡得，萨勒阁下。”
“卡得先生，请问你那是一笔什么样的‘生意’？”
“您认识来自中国的风云集团的老总郑云帆吧，据说你们两家的商务往来十分密切。”夜不经意间引出了话题。
“是又怎么样？”萨勒有些疑惑，为什么这个叫卡得的家伙会突然提起郑云帆，“难道你想加入我们的生意？那样的话这笔生意可就不简单了。”说完还别有深意地看了幽灵一眼，似乎觉得条件有些低。
“不不不，萨勒阁下您似乎会错我的意了。今天可是一个美丽的晚宴，提这些生意上的事情实在太伤雅兴了。我只是想认识一下这位郑先生，毕竟我们家族有意愿去中国发展，多认识些人对我们的发展会很有帮助，你认为呢？”夜不紧不慢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萨勒点点头，显得很高兴，“这只不过是小事一桩，待会儿我就给你引见他们。”
“十分感谢。”夜的身体微微向下倾。
“那令妹……”
“事后任由阁下处置。”听了夜的保证，萨勒回头朝幽灵暧昧一笑。两个人居然把她当物品一样随意处理，就在幽灵忍不住发飙的那一刹那，一只手提前环住了她的肩膀：“要学会忍耐，亲爱的妹妹。”这句话低得只有幽灵听到了。
郑云帆细心地品尝着晚宴上的糕点，于此同时他还时不时在观察四周。因为他收到消息，有人派来杀手来刺杀他带，最近他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没有出来，但是今天这场晚宴十分重要，他不得不冒着所谓的生命危险来。谁会是凶手呢？郑云帆的心被绷得紧紧的。
“请你放松心情，有我在，您的安全绝对能够保证。”
郑云帆听了这话，缓缓放下盘子：“今天就全部摆脱伊先生你了。”郑云帆旁边有一个身着银白色衣服的男子，这也是郑云帆来这里的最大保障，否则就算再怎么重要的场合也比不过自己的生命。自从他派人杀了自己的大哥郑云天之后，才发现整个风云集团远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的，郑云天一直在牵制的各个势力，可他这一死，所有的问题都一起爆发出来，这半年来他也可以算是心神疲惫了。
“对不起，先生。”女子拼命向伊亚道歉，手上的酒杯残留着“凶器”。
“没事。”伊亚很肯定自己已经躲过了这场灾难，可是这个女子似乎是故意似的要把酒洒在他的身上。配合那张无辜又歉意的脸，伊亚想看看她到底耍什么花样。
“咦，这不是艾丽莎吗？你的父亲呢？”是认识的人？伊亚勉强压下怀疑。
“您是……”艾丽莎显然并不认识郑云帆。
“曼克斯的女儿不认识我也是应该的，我是来自中国的。”曼克斯正是这次举办晚宴的主办方，他是个很有实力的家伙，几乎全世界都有他公司的影子，也是法国最大的富豪。
“是嘛。”艾丽莎若有所思了一会儿，又把视线放到了伊亚身上，“这位先生请让我为我的过错做补救，请你跟我去换一套衣服好吗？”
“没关系，不用了。”伊亚平淡地回答。
“可是怎么说我也是这里的半个主人，现在作为主人的我在先生您洁白的衣服上留下污点，我实在难辞其咎。”说着还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郑云帆。
“伊先生您就跟艾丽莎小姐去吧，我想这么几分钟的时间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毕竟这也是大庭广众之下。”这可是跟曼克斯结交的好机会，作为商人的郑云帆毕竟不能弃眼前的利益于不顾。既然雇主都这么说了，虽然伊亚觉得似乎有些不妥，可还是跟艾丽莎走了。
“障碍解决。”轻轻嘀喃了一句，不远处的夜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接着他便跟着萨勒来到了郑云帆的面前，简短的介绍以后，夜优雅的谈吐很快得到了郑云帆的欣赏。
“郑先生这里实在太嘈杂了，不如我们换一个地方谈谈怎么样？比如走廊。”
“可是……”对于夜说的那笔生意的确相当诱惑，而郑云帆也希望有详谈的机会，但现在伊亚还没有回来，他的安全始终是个问题，所以他不敢离开人群。
“我跟我弟弟一起接下这个计划的，如果今天不谈妥，而我弟弟找到了接头人的话，那么我们现在说的就一概不算数了。”夜的语气变得冷淡下来，这让郑云帆有些慌乱。
“如果云帆你是担心有人对你不利的话，那你尽管放心，卡得的身手不错。”萨勒是适宜地帮了夜一把，毕竟他知道生意的达成就是双赢，如果不让夜实现他的目的，那今天得到那个漂亮的娃娃估计又要费一番周折了。跟何况刚才萨勒也是见识过夜的身手的，相当不错。
“好吧，既然萨勒你这么说了。”到目前为止，一切都是按照夜的剧本来的。
走廊有些空荡，走着走着，郑云帆似乎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劲：“卡得先生，萨勒人呢？”刚才三个人的脚步声，突然变成了两个人的。
“不见了吗？”夜很自然地回头看了一眼空无一物的走廊，“或许被一只调皮的小猫抓走了吧。”
“调……调皮的小猫。”郑云帆很诧异为什么夜会这么说时，背后突然窜出了一个较小的女子。
女子右手执着带血的刀刃，朝郑云帆一步步逼近：“调皮的小猫，我可不喜欢这个形容词。”
看着女子手上的血，夜微微感到了头疼：“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我讨厌那个猥琐的家伙！而化解我愤怒的方法只有他的血！”幽灵恶狠狠地说。
“看来上面又要烦恼了，萨勒的身份还真有些麻烦。”夜觉得头疼的事还是交给墨比较好，而现在他的猎物就在眼前，自然首先应该好好招待他了。
郑云帆惶恐地看着两个人一唱一答，在商场翻滚了那么多年，自然从中听出了端倪——他们就是要杀他的人。“你们到底是谁？”
“杀手。”幽灵简短的回答，“来杀你的杀手。”
“谁派你们来杀我的！我给你们多一倍的钱！”郑云帆在做最后的挣扎。
“没有用的，你也是曾经请过杀手的人，应该知道规矩，否则你也不敢把工作交给我们吧。”夜很诡异地站在了郑云帆的面前，他什么都没有做，但郑云帆就是忍不住颤抖。
“你是天谴的人！”郑云帆失声道。
“宾果！”夜把脸贴近郑云帆，“因为你上次的那个任务，让我产生了某些不愉快，所以……”“砰”幽灵突然出现在夜的后面，为夜挡住了一枪。
“有人！”幽灵大声警告。
“我知道。”夜慢慢转过身，脸上没有丝毫紧张，“还是老朋友。”伊亚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快。
“砰。”夜没有回头，伴随着枪声倒地的是郑云帆的一滩鲜血。刚脱离夜的魔爪的郑云帆就拼命向后逃跑，而洞悉一切的夜自然知道他的目的，所以他开枪了，这次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现在就看是否能够安全离开了。
“他不该逃的，你认为呢？”夜微笑着对伊亚说，“想不到八年后能够再次遇到你。”
“这就是我们的命运，不过八年前你带了一个女孩，八年后你又是带了一个女孩。”伊亚默然地说。现在幽灵已经意识到夜跟这个男子是认识的。
“我们认识有好几年了吧，自从我进了天谴之后，你却当了警察。对于童年的朋友来说这还真是有趣的交合，不是吗？”
“我当国际刑警就是为了抓住你。可惜八年前，自从你带着那个女孩最后一次出现在我眼前的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你了。”
“你不会以为我当初的告别时假的吧。”夜突然窃窃一笑，“你后来也有跟她打过交道吧，不是也没抓住过她。”
伊亚突然收起了枪：“没错。她很厉害，但是我也不是没有机会的，曾今有那么一次机会，我可以杀了她。”
“为什么没有做。”夜的脸一下子阴沉下来。
“八年前，她一个人孤军在众多警卫面前浴血奋斗。你被我在一旁牵制住，就在她快不行了的时候，你却把背后交给了我，转而跑过去救她。我现在都不清楚那一次是不是你故意而为之，赌我会不会乘人之危开枪杀了你。知道吗，那是我长久以来唯一杀你的机会。”夜变得沉默，没有像先前一样搭腔，而伊亚似乎早有预料似的。
“那次我没有杀那个女人，是为了不让世界多一头嗜血的野兽。”
“可是最后她还是死了，而世界也没有多一头嗜血的野兽不是吗？”夜的目光投向了窗外并不明朗的天空。
“她没有死，只是失踪了。那空空的坟墓已经说明一切了。夜，你想过你如今为什么还生活在这里吗？原本你锋利的爪子随时会杀死你自己，但是你没有死，因为你在等待，等待一个没有结果的结局。”伊亚的声音变得空旷而渺茫，夜的枪也随之被收了进去。
“今天没心情。”说完夜就离开了。
“不要用这种警惕的眼神看我，就算这是他第二次把背后交给我，我也不会出手的。因为今天我也没心情。”伊亚面无表情地朝着反方向离去。
“等一下。”幽灵忍不住叫住了伊亚，“我跟那个女孩比谁厉害？还有她是着怎么样的人？”
“你是只猫，而她是一只黑豹。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至于她是怎么样一个人，我想你的拍档会比我更清楚。”伊亚的声音渐渐远去。
“夜，她是不是叫修罗。”不远处的屋顶上，幽灵靠近了独自喝着红酒的夜。这瓶酒和那个精巧的酒杯似乎都是他从晚宴上带出来的胜利品。
“你想问什么？”
“你是不是……是不是……”幽灵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我也不知道。”幽灵怔怔地看着夜，夜至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我不知道，有些感觉是杀手不应该有的的这些接口对我来说都不重要，只是这是从出生开始第一次的一种不一样的感触，从看见她第一眼开始就有的感触。不过也可能是习惯了，习惯是件很可怕的事情，习惯了看她一步一步的成长。”
“那我呢，我……”
“你什么都不应该奢求，因为我什么也没有，你不可能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幽灵急切的表达就如此干脆地被扼杀了。
“没有任何机会？”幽灵有些失望了，有的时候喜欢真的是很不可理喻的事情，夜和她的交际少得可怜，但却在她心里留下了至关重要的感情。没有什么惊心动魄，在意了就是在意了，喜欢了也就是喜欢了。
“就算是单单跟你上床也没有关系！”大胆的言辞，表明了幽灵的决心，或者说是不甘心，“难道我连那些女人都比不过吗？”
“你？”夜好笑地看着那张稚嫩的脸，“过些年再说吧。”说完哈哈大笑了一通，把幽灵糗得真是无地自容。“好吧，给你一个机会！”
三年后，幽灵的名声如当初修罗一样，在杀手界名声大振。现在很多人已经忘却了修罗了，有的时候现实就是如此残酷，因为现在的第一杀手是幽灵。
“夜，今天是我十五岁生日。”
“哦。”
“你今晚在这里，难道不是因为为了给我过生日吗？”
“我连自己的生日都记得，怎么会知道你的。”夜毫不在意地甩了甩头发，接着用毛巾擦干。
幽灵看着眼前这个让自己又爱又恨的男子，然后咬咬牙，毫不犹豫地把自己身上的衣物出去，曼妙的身姿裸露在空气中：“现在我的身体符合你的要求了吗？”幽灵的躯体真的很美，光滑洁白，没有任何瑕疵，丰腴的身体更比同龄人发育得快了些。十五岁的青涩在她渐渐成熟的脸上表露无疑，美丽地让人无从亵渎，所有人都不会相信第一杀手会有如此害羞的表情。
“你有很不错的资本。”似乎是习惯了这种场面，夜用一种很艺术的眼光欣赏了以后，就开始换衣服了，“不过很可惜你的愿望要在明天才能实现。”
“为什么！”幽灵是很郑重地才做了这个决定的。
“因为今天我禁欲。”夜的话当场把幽灵给唬住了。
“胡说！”幽灵不甘心地起来，抱住夜，“你今天不准去其他女人那里，求求你，就今天！”说着说着，幽灵的语气软了下来。
“很抱歉就今天不行。”夜毫不迟疑地推开了所有男人都会梦寐以求的身体，“我要去一个很重要的地方。”
幽灵知道夜这么坚决就表示一点机会也没有了，软硬她都用了，可惜眼前的是一个无情的男子。
“幽灵。”闻声幽灵紧张的抬起头，难道还有机会？夜背对着她，“就算我今后会跟你发生关系，我们之间也是不可能的，这点请你记住。”
“三年了，还是不可能吗？”幽灵落寞地看着空荡的门口，后来她问过组织里的其他人，最后作为头的墨提醒她：永远不要企图得到他的爱，因为他仅存的一丁点的感情也随着另一个女人消散在了彼岸。
空荡的墓地里，摆了一个果汁和一瓶红酒，男子把一束黑色的郁金香放在了一块墓碑前面。黑色的郁金香很快融入到了黑夜中，空旷而又寂静的墓地里只有他一个人，墓地在山上，夜晚的风吹乱了男子的发丝。打开果汁，又打开了红酒，红色的液体随着男子的右手流进了他的嘴里，右手的果汁被倒在了那块墓碑前面。
“三年了，修罗。”夜斜靠着墓碑，就这样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安静得喝着，中途他没有说一句话。当第一束阳光洒在那块墓碑的时候，夜的酒瓶正好也空了。
夜把酒瓶和果汁的瓶子靠在一起放到了那块墓碑前面，临走的时候，夜深深看了一眼修罗旁边的那块墓碑。那块墓碑上写着：黑色的郁金香是他活着的理由，夜。那块墓碑上除了墓志铭和死者的名字之外其他全部都是空的，包括里面的那口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