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老十（1 / 1）

年宴之后便是看戏，一行人随康熙移驾至畅音阁。

台上唱得很热闹，可我在下面却看得昏昏欲睡，我果然没有这方面的细胞。

为了避免睡着出洋相，我悄悄离开座位，往人少的地方而去。这戏一时半回应该还散不了，我便找了个靠水的地方坐下。

戏如人生，人生如戏。我们看着台上演的戏，而谁又把我们看成了一台戏呢？

这副父慈子孝的画面背后，到底隐藏了多少阴谋，多少诡计？到底埋葬了多少亲情，多少鲜血？他们面具下，到底是怎样的嘴脸？谁虚情假意？又有几个人是真心实意？这皇位上到底要占满多少人的血才罢休？

“四嫂？”一个迟疑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缓缓地转过身，看着身后的人，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人？我们看到的是真实的他吗？神经大条，南书房中的倒数，做事卤莽，这些都是真实的他吗？

“四嫂，我有什么地方不对吗？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他摸了摸脑袋，问道。

我连忙收起自己的胡思乱想，“哦，十阿哥怎么在这里？没在前面看戏？”

“那戏闷死了，我出来透透气！四嫂也不喜欢？”

“的确不是很喜欢，所以出来透透气。我出来有一会了，该回去了，就不打扰十阿哥了！”说完，朝来时的路行走。

“四嫂这么急着走，是不愿见到我吗？”我走出几步，老十的声音追了上来。

我停下脚步，转身，“十阿哥过虑了，我是怕出来时间长了，呆会有人找。”

“四嫂是担心四哥着急吧？四哥跟四嫂的感情好得真让人羡慕！”

“十阿哥过奖了，十阿哥跟福晋感情好是每个人都知道的，又何必羡慕旁人！”老十跟他福晋可谓是一对欢喜冤家。

老十“嘿嘿”傻笑两声，“让四嫂笑话了！”

“如果十阿哥没有其它事，我就先行一步了？”

他犹豫了一会，好似下定决心，开口道，“四嫂，您刚才跟皇阿玛提了什么要求，皇阿玛笑得这么开心？”

我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的确，在现场，我看到了很多好奇的眼神，但我以为除了胤禛与十三，应该没人会在我面前提出来。现在，老十这样问，到底是什么意思？纯粹的好奇，还是打听虚实？

老十见我只是大量着他，没说话，尴尬地道，“胤誐唐突了，胤誐告辞！”

看他往前走，我才回过神来，叫道，“十阿哥，等一下！”

老十停下来，转身看着我。

我向他走了一步，“其实也没什么，既然十阿哥想知道，我就告诉十阿哥吧！”免得让人胡思乱想，还不如说出事实。“我跟皇阿玛说，让他以后不要再叫我丫头了！”

闻言，老十一愣，随后毫无形象地大笑了起来。

“有这么好笑吗？”我没好气地问道。

老十努力忍住笑，“没想到你会向皇阿玛提这样的要求，真是太有意思了！”说完，又笑了起来。

真有这么好笑吗，我怎么不觉得？也许，在他们这些皇子的眼里，这是个无聊的要求。我的英名就这样被自己毁于一旦，我后悔说出来了！

“不准跟别人说！”我威胁道。

老十看了我一会，才止住笑，“你跟四哥不一样！”

“恩？”我不解地看着他，不一样？我跟胤禛当然不一样！

“四哥整天都扳着脸，不苟言笑，而你却很随和，想让人接近。”

“是吗？我以为十阿哥跟九阿哥一样讨厌我。”算起来，这是我跟老十的第一次单独聊天。

“九哥并没有讨厌你，而是……”老十突然放低了声音，像是在自言自语。

“是什么？我没听清楚，十阿哥能再说一遍吗？”我不确定地问道。

“没什么，我们出来也有一会了，该回去了！不然四哥要着急了！”说完，他率先朝前走去。

我静静地跟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他刚才后半句说的是“因为你是他的福晋”？他说的是这句话吗？

他们因为我是胤禛的福晋，与我保持着距离。同我因为他们是八爷党，与他们保持距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