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六十五 林子清的心病(1 / 1)
“大夫,怎么样了?”着急地等在外面的宁静一看到大夫踏出房门就赶紧问道。
“从脉象上看来,贵夫身子因生产后流血过多而虚弱,之前虽然受到殴打,但基本是皮肉伤,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呀”大夫也一脸的疑惑。
“那怎么到现在还不醒来呢?本官感觉他是有意识的,本官和他说话时,他有时有反应的呀!”
“恕在下无能,确实没有办法啊!”大夫摇了摇了头,转身出去了。
宁静一脸忧愁地望着大夫离去的背影,这是三天来请得第三个大夫了。
林子清自那天回来后,就醒了一次,再昏过去后就没有醒来,这几天勉强能渡点稀汤进口,其他一点吃不进去。人越来越瘦,越来越虚弱。新生儿得不到奶吃,哭的哇哇的,不得已,宁静给他找了个奶爹。
宁馨儿拉着花落围着林子清的床转,眼巴巴地看着爹亲,嘴里哄着,叫着,希望爹亲早点睁开眼。
“馨儿和花落出去玩好吗?娘和爹说会话好吗?”宁静心情沉重。
花落一听,赶快抱起宁馨儿,宁馨儿眼泪在眼圈直打转,嘴巴瘪了瘪,咬了咬嘴唇,安静地出去了。
宁静心里一抽,为宁馨儿的早熟。
床上的林子清,面色苍白瘦削,嘴唇暗淡无光,长长的睫毛,随着微弱的呼吸,一点一点的颤动着,人看起来相当地赢弱,有点虚无飘渺的感觉,似乎眼看着就要离去,宁静忍不住紧紧地抓住了他柔软无力的手。
“清儿,你看看,我们的女儿多懂事啊!不哭不闹,你。。。”宁静一阵哽咽,忍了一下,继续说:“还有我们的儿子,长得好帅的,象你也象我,清儿你好能干,宝儿想要个儿子,你就给宝儿生了一个儿子。
“清儿,你睁开眼睛看看宝儿好不好?或者你喊宝儿一声,宝儿想听你的声音呢?我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听到清儿你喊宝儿了。宝儿和你说了那么多话,你怎么忍心不理宝儿呢?”
林子清的眼泪又顺着眼角缓缓地流了下来,宁静看了又是心疼,又是烦躁。这几天,林子清的全部反应就是这样,流泪或者偶而有梦呓声,充满了惊吓。
宁静没有办法,就一直不停地和他说话,甚至用双手抚摸他的全身,可是他虽然有轻微的反应,但就是不醒来。宁静很清楚,如果他再不醒来吃饭喝水,人会很快衰竭的,这个时空又没有葡萄糖,到时,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怎么办呢?宁静一时六神无主起来。
他有反应,但他就不醒来。莫非,莫非,他自己不想醒来?宁静一下站了起来,难道清儿自己不想醒来?
所有的大夫都说:按他脉象看,除了因产后和饮食不正常造成的虚弱外,其他一切正常。只要他醒来,好好吃饭,渐渐会康复的。
假如清儿是自己不愿意醒来,那会是什么原因呢?因为怪我?不可能,宁静摇了摇头,清儿永远不会怪我的。
那么会是因为那个原因吗?宁静疑惑地望着清儿。突然意识到,在这个时空里,男子如果被人强了的话,多半会是一种奇耻大辱,清儿是因此怕我嫌弃他,无颜见我吗?
清儿,你是因为这个原因吗?想想清儿平时对自己的顺从,如果不是因为很特别的原因,如何能如此长时间不理我?宁静越想越觉得这种想法是对的。
想到这种可能,宁静又想笑又想气。想笑是因为自己还留着前世的观念,没有男子被强的想法;想气,是因为自己怎么没有早点想到这个原因呢,害清儿饿了那么长时间呢?
可是想到原因了,又怎么办呢?想到清儿温柔善良的性格,宁静叹道,唉,清儿啊,谁叫你不醒的啊,别怪宝儿给你下猛药拉!
宁静慢慢坐到了床边,摸着林子清的脸,慢慢地说:
“清儿,和你认识多少年了?十七年了,对吧,在我还不认识你的时候,你就认识我了,你认识我的时候比较长啊。当初,我可不太喜欢你,总觉得你黑不溜秋的,一点不帅,还老来我家吃爹亲做的饼,后来怎么天天在一起了?还不是你总粘着我啊!”想起小时候的时光,宁静嘿嘿笑了两声,接着说:“清儿,宝儿曾经把你和马西云配过对的呢,当时觉得你们两人都黑,正好呢。现在想来,幸好幸好啊,清儿跟了我。要不我这一辈子都要后悔的,这么一个大美人怎么能便宜马西云那小子呢?
清儿,后来我们结婚了,可是,在我心里却始终把你当个孩子看,我承认是我不对,好多事都瞒着你。你生宁馨儿时特别凶险,我心里想着再不让你怀孕了,所以一直让你吃避孕的药汁,清儿,你心里伤心对吗?觉得我嫌弃你了,是不是?清儿,我是害怕啊,我是害怕失去你啊!
清儿啊,从进龙都开始,宝儿就做了好多荒唐的事,我知道你暗自伤心,我却装着不知道,其实我很想告诉你,那一切都是为了将来啊,你太单纯,太善良,我怕告诉你后,你会表现出来漏了馅,我为什么不相信你呢?我真该死,这一次,我想的明白,万一你离开了我,你会带着多少疑问走啊,清儿,宝儿现在真是又悔又恨!
在虎踞山上,看着你躺在那儿,无声无息,当时我的心就象要裂开一样,我怕极了,我怕得发抖,清儿啊,我怕失去你,失去你,我将怎么活啊,宁馨儿,还有新生的宝宝,怎么活啊?清儿啊,那一刻,我才意识到,我早已深深地爱上了你,我,还有馨儿,还宝宝,都离不开你啊!清儿,这几日我吃不好睡不好,我想,如果你离去,宝儿绝不独活!宝儿。。。。。。。”
“咕咚”一声,正说着话的宁静一阵眩晕,突然向后一仰,倒了下去。看样是因为她太过悲痛欲绝,加上几日未好好休息吃饭,刚才又说了那么多话,体力消耗过大,终于支持不住了,居然一头摔到下床去。
这下,屋里屋外都静悄悄地了。原来宁静怕吵着林子清,严令此院保持安静,不经她同意,不得有人进得此屋,所以现在屋里屋外只有两个人,两个昏倒的人,一个躺在床上,一个摔躺在地上。
又是好一段时间过去了,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空气中似乎慢慢传来死亡的讯息。
渐渐地,床上林子清的手指开始动了,很缓慢,也很无力,象试图抓住什么一样。
林子清的意识早在宁静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回来了,因此,他明明白白听到宁静咕咚一声摔倒在床下后再没有声息了。他心急如焚,怎么没有人来啊!快来人看看宝儿怎么了呀。他心里直喊:“宝儿,你怎么样了?宝儿,你醒醒啊!”
他想动,却动不了;他努力地睁开眼睛,因为用力,他的胸口开始大幅度起伏,两只手下意识地抓挠着,想起来,想看宁静。一下,两下,每使一下劲,他都会因为虚弱而喘气不已。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林子清终于睁开了双眼,眼前模糊一片,他使劲闭了一下眼又睁开,眼前清亮了许多,正对着他的是帐顶。他艰难地转过头去,发现宁静正躺在离床不远的地方,正对着他,紧闭着双眼,人事不醒,林子清惊恐极了,他想喊来人啊,但却喊不出来。
“宝儿,宝儿!”他大声呼喊着,可惜发出的声音只有他自己听到。他喘了几口气,又定了定神,艰难地将身体转向了宁静,贪恋地看着她,眼泪流了下来:“宝儿,清儿永远相信你!你快醒来啊!清儿也不想离你啊,只是清儿没有保护好自己,无脸见你啊!”眼泪很快模糊了他的视线。
“唉,真是个水做的人儿啊。清儿,我的清儿!”一双温暖的手搂了过来。
谁的声音,那么熟悉?林子清拼命眨着眼睛,一只熟悉的手抚上了眼睛,擦去了他的眼泪,他终于看清楚了,眼前不正是宝儿吗?她含泪的眼睛正专注地看着他呢,面带着狂喜。
不知道什么时候,宁静悄悄地坐到了床边,生龙活虎,那儿有昏过去的迹象啊。
“宝儿。。。。”林子清心里一放松,终于呜咽地发出了声音。
“清儿,你终于醒了,你要吓坏宝儿吗?你不要再吓宝儿了好吗?我们以后好好的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宁静一脸后怕的样子,笑了笑说:“清儿,刚才宝儿讲的话你都听到了吗?那可是宝儿的真心话噢!怎么,你不相信?你要不相信,宝儿再说一遍,嗯,让宝儿想想,宝儿都说了些什么?嗯,好象说宝儿爱清儿了,对吧?”
林子清脸红了起来,不好意思地偏过头去了。
“清儿,宝儿再向你说一次!”宁静突然严肃地看向林子清,盯着他的双眼,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清儿,你要记住,你林子清如果死了,我宁静绝不独活!”语气坚定不移。
林子清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宁静再一次抱紧了他,嘴里叫道:“清儿,你知道吗?你这次真的吓坏宝儿了呀!”林子清颤抖的手也抚上了宁静的肩头,他吃惊地发现宝儿也清瘦了许多。
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一种失而复得的情绪涌上心头。
“主子,稀粥好了,现在端进来吗?”门外传来春晓的声音。
“好,拿进来。”
宁静接过碗,春晓随即出去了。
“清儿,宝儿饿了好几顿了,你陪宝儿吃点好吗?”宁静撒着娇对林子清说。
林子清红着脸点了点头。于是宁静一口,林子清一口,慢慢地,一碗粥吃完了。
林子清的脸一直红着,都红到耳朵边了。
宁静一看,捉狭心又起,她嘟着嘴说:“清儿,你要赶快好起来噢,我不喜欢瘦瘦的清儿,我喜欢肉肉的清儿。”
林子清的脸更红了,头恨不得钻到被子里去,可惜被角被某人按住了,某人正厚颜无耻,两眼闪光,意图染指一个正在生病的虚弱的人。
天拉,谁来救救林子清啊!
来不及了,某人不仅上下其手,更是将热热的嘴唇已经贴近了林子清秀气的耳朵,一边□□地啜着,一边偷眼看着,某人满意地看着林子清脸更红了,不过呼吸也急促起来了,某人这才想起眼前的美味乃是个才清醒过来的病人,于是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美味,离开前还不忘轻轻地说了一句:“清儿,你可快要好起来啊,宝儿可真的,真的想死你了!”说完眼睛□□地扫了一眼林子清的身子。
七天之后,林子清恢复的差不多了,已经能吃固体的食物了。他自己也开始亲自给新生儿喂养了。宁静给儿子取名宁林,小名林儿。并将消息报至给静轩王,静轩王大喜,随后带来大批礼物不提。
林子清好了,宁静也安心了,她想起关在牢里的俘虏了,还有些事没有问清楚呢!当初,她一气之下杀死山贼头,一个是恨极冲动,一个是觉得再问也问不出个东西来。很明显,那支山贼队伍只是被人收卖来了,不会知道太多内情,杀了她,正好杀鸡给猴看。这些天关了那个女人,不闻不问,估计她也心慌着呢,不知道会怎么对待她呢!
宁静关心的是谁操纵了这场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