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五十四 刘家庄血案(二)(1 / 1)
装模作样地将手背在身后,宁静踱着方步围着尸体转了起来,一副老练的办案人员神态,其实她的双手在背后握的不要太紧噢!
吊死的人形象之恐怖宁静原来也听说,但真正看到,心里也吓得咚咚直跳。因为上吊之人会在绳索一收紧的时候下意识地竭尽全力挣扎,所以大多面目狰狞,再加上伸出的长长的舌头,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很是吓人,所以鬼的形象中最恐怖之一的就是吊死鬼了。
这位死亡的男子身高约160,瘦小,眉目清秀,脸色灰败,就是俗话说的透着死气。宁静没有本事看出他什么时候死亡的,但肯定应该死好一会了。死者衣着上挂着补丁,看起来生活不富裕,关于这一点,从屋里简陋的摆设上也能看得出来。
“他家算是村里最穷的一家了。”刘小妹壮着胆凑了近来,唯恐惊动什么一样地轻声细语:“那庄成芳毕竟是外姓人家,一点家底都没有,没有什么本事,就是捕渔还是到这儿才跟村里人学的呢!”
“噢,”宁静点了点头,咐附衙役将人放下来,正在解脖颈绳子时,一个人影踉踉跄跄冲了进来,嘴里喊着:“月明,月明,你怎么了,不要吓为妻啊!”
宁静转脸一看,是一个年轻女子,满脸泪痕,只见她一看见陈月明的尸体,先是呆了一下,然后猛地扑了上去,坐在地上抱着他就号啕大哭起来,嘴里更是喊个不停。
宁静看她那么伤心,心里倒是十分同情。她示意衙役先靠到一边。然后悄悄对刘小妹说:“刘里正,你先带本官去找第一发现陈月明死亡的人吧,本官要问话。”
第一个发现陈月明死亡的人是村民刘树花今年才娶进的小侍,长得貌美如花,只是一双大眼睛此时惊魂未定,人有些发呆。其妻刘树花一直在低声的安慰着他,看起来感情很好。
一听宁静问话,才停止哭泣的小侍又开始抽抽嗒嗒起来,看样吓得不轻。他断断续续地说:“上次我们一起做绣活的时候,他曾拿过来一个鞋样,说是妻主的族姐从家乡带来的,并说家中还有几种呢。那鞋样很特别,不象本地的都是些花啊草的,小人挺喜欢的,可是前天喊他来做绣活,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愿意来。
今日小人就想自己去向他借来看看。于是下午小人就找上门去了。敲院门的时候,没有人应。小人又喊了几声,还是没有人应,小人很奇怪,刘月明除了和小人们一起做绣活外,平时很少出门的,今天应该在家啊!又敲的时候,小人手不小心重了点,院门吱呀开了,原来里面没有拴住。
于是,小人走进院内,见正屋门也开着,小人高声喊了几句,还是没有人应,小人更奇怪了,不由自主地向正屋方向走去,还没走进,就看到半空中有双脚。。。。。”他讲不下去了,一头扑向刘树花的怀里,身体抖个不停。
等了半天,他还是发着抖,头也不敢抬。宁静觉得他目前这个样子,很难再问出什么问题了,就令他先回家歇着。抬头看了看天色,不早了,今天晚上就住下吧。
刘小妹安排住宿去了,并根据宁静的意思要求有关人员不得离开村子,保证随叫随到。
庄成芳情绪稳定了点,宁静请她在自己对面坐下。这个女人挺结实的,这是宁静对她的第一印象,或能是常年捕渔吧,面容粗糙,手骨节大而明显。她一脸的悲伤,看起来十分的憔悴。
“今天早上小人和他吵了一架,所以走得有点晚。”庄成芳迟疑了一下开始述说:“小人家日子过得有点紧,很多花费基本上都是从月明的嫁妆里出的,现在逐渐要用完了,月明心里着急,一直叫着绣花出去卖,小人一个大女人怎么能靠男人养呢?就一直不同意。
可能是因为小人娶了月明,得罪了村里原来一直想娶月明的几个人,她们平时结伙来欺压小人,所以小人捕渔收获不大,不得不隔一阵子出远门打打零工。月明知道后往往哭着说是他拖累了小人,如果没有他,小人就不会被人欺负,还被迫离家出外谋生吃苦。
今儿早上吃早饭时,月明又提出他要绣花出去卖,小人还是不同意,结果他居然说如果小人不同意他就死了算了,好过让小人受人欺负!小人当时劝了他几句,也没有放在心上,以为他是赌气之言,谁知。。。。。。”庄成芳说不下去了,眼泪哗哗地流,人也呆呆地坐在那儿。
“噢,情况是这样的啊,庄成芳,你不要太伤心了,先休息休息,好好准备一下刘月明的后事!”说完,宁静站了起来,不知道怎么的,她总有感觉,这事没那么简单。
在厨房时,她就发现碗洗了一半,锅还没有洗。回想那刘月明身上虽有补丁,但衣服整洁,补丁针脚细密,一看就是个贤惠的夫。按宁静的想象,象他这样的人如果是因为不想拖累妻主而自杀的话,好象应该把家里收拾干净整齐才会。。。。再加上刘树花小侍说院门一推就开,正屋门也没关,更让人不解啊,一个要自杀的人会这样吗?
“啊!”宁静突然想起一件事,连连捶起自己的头来了。她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很大很大的错误,那就是没有看看那死者脚下的方凳和死者吊起的双脚之间的距离是否合理,如果刘月明是被人杀死后再吊上去的,也许能通过两者之间的距离判断出端倪呢!
她又悔又恨,全身无力,一时呆站在那儿不动了。周围的衙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一脸的疑惑。
“大人,大人!”宁春从外面调查回来,发现宁静的异样,悄悄地叫了她两声。
“噢,宁春啊!”宁静定了定神,叹了口气,后悔也没有用了,她打起精神,说:“怎么样?”
“据查,他们两人关系一直挺好的,可是从大约半年前庄成芳一次打零工回来后,两人之间开始有些争吵。”
“为什么吵架,有人知道吗?”
“陈家住的离其他人家都挺远的,只是偶而经过的人听见屋里的吵架声,但吵什么却听不见。庄成芳平时不太和村里人来往,据说是得罪过村里什么人,所以也没有什么朋友,最多是她家乡的朋友来看她。”
“宁春啊,本官问你,你怎么看那庄成芳?”
“大人,”宁春迟疑一下,看了看宁静,发现她一脸的鼓励,于是大着胆子说:“属下刚才看了那庄成芳几眼,有种感觉,她象一个练武之人。大人,你看属下的手。”她伸出了自己的一双手。
宁静仔细看了看宁春的手,再仔细想着刚才看到的庄成芳的手,对比着,思考着,她发现有两个共同点:手骨节大而明显,手指短粗,长短差的不太多。就因为这个?她一脸疑问地望着宁春。
“属下只是一种感觉。”宁春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地笑了。
宁静倒没有发现什么不同,她只是对现场的情况感觉不解。不过,她打算吃过晚饭以后,再次询问所有相关人员,看看从中能不能再找出什么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