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十七 往事(六)(1 / 1)
“新儿,在你那儿吧?交出来可好?本王答应绝不追究!”静轩王冷冷地说。
陈兰新看着她那冷冷的脸呆住了,这可是他从未见过的静轩王的一面!他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心里只是反复对自己说:她怀疑我,她不相信我!她讨厌我了!
静轩王认为,这事必与新儿有关,那日她和中山王听到声响,出了房门,眼看着陈兰新踉踉跄跄跑走的身影,她没有拦住他,也许她期望着什么吧。第二日皇上把她招进宫中议事,一直忙到昨天晚上才回。回来后就发现她精心绘制的陈国地形图没有了。那可是她花了几年的时间往返陈国数十次画出的地图啊!
因这些日子自己没来得及加着这次从陈国新得到的布置情况,所以不是很严密地放着,只是和自己书房里的其他地图混放在一起。她书房地图很多,如果不是十分了解陈国的人,如何能分得出来取走?毕竟这府里只有他和奶爹是来自陈国。再说,书房从未失过窃,这次失窃也让她惊怒不已。
由于龙皇一直对对陈宣战犹豫不决,她私自绘制陈国地图的事并没有上报。今日丢图,静轩王并不想闹大,主要怕影响不好,所以表面上平静地对陈兰新说话,其实心里早就充满恨意,是恨自己的心血白费了,还是恨陈兰新对她的不信任和背叛,她理不清思绪。
“快快交出,这里就你们二人是外来之人,其余人都在王府好些年了!”中山王耐不住性子叫了起来,她并不知道陈兰新主仆二人来自陈国。
陈兰新看看静轩王,又看看中山王,表情逐渐镇定下来,此时,他觉得心里有什么破碎了。为什么意图侵略他国的人会那么理直气壮?难道他们不知道发动战争,会死去多少无辜的人?
他表情坚定地望着静轩王:“我知道你要什么,我是不会交出来的。”
“你。。。。”静轩王一时气极。手一挥就向陈兰新打了过来。她一霎间,突然有种感觉,新儿要离她很远很远。
奶爹冲了上来,拦在了陈兰新面前,向着静轩王说:“新儿什么不知道,是我拿的!文件没有了,我撕碎了,扔河里了!”
“啊!来人啊!把这奴才给我拖下去关到地牢里等候处置!”一听多年心血化为一旦,静轩王失去控制,忍得半天的怒气终于爆发出来了。
“且慢,我自己会走。且容我和新儿说几句话。”奶爹坚决地看着静轩王说。静轩王挥了下手止住了下人的行动。
奶爹转身对着陈兰新说:“我的新儿,奶爹为你做的只能有那么多了,你可要好好活下去,也不枉奶爹的一番努力啊,一定要听奶爹的话,知道吗?”
说完,抱着陈兰新,贴近他耳边悄悄地说:“带着奶爹整理好的包袱离开!记着大风客栈。后院有个角门,没有人注意,锁被奶爹也砸坏了。”
陈兰新早已哭得泣不成声,他的镇静在静轩王喊叫来人的时候就失去了,他突然有种感觉奶爹要永远离开他了。他嘴得直喊:“奶爹!奶爹!不要丢下新儿!”。
来人过来拉奶爹了,只见奶爹猛地一下推开陈兰新,用早已准备好的利剪,对准自己的心口狠狠地扎了下去。因为事发突然,连身手敏捷的静轩王都来不及拦住他,血冲出奶爹的胸口,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现场一片安静。
静轩王却很快清醒过来,赶快叫人喊大夫来。
奶爹挣扎着,对着静轩王说:“王爷,确实不关静儿的事,求您放了他吧!他爱着您呢!”
随后就倒了下去,嘴里喃喃地说:“新儿,别沾上血,会吓着的!早点回家吧,奶爹后悔啊,奶爹该死啊,都怪奶爹啊,,,,,,,”。声音越来越低,眼见着不能活了。
渐渐地,他一动不动了。
一片混乱,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一个男人居然那么刚烈;
陈兰新肝胆俱裂,更是惊得忘了哭!他呆呆地坐在地上反复地说:“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终于长喊一声“奶爹”后,陈兰新倒了下去。随后两王如何争论,下人如何被警告不许说出去,奶爹的遗体如何被收拾的,陈兰新一概不知,他在床上整整睡了五天,起来后人却痴痴呆呆,一声不响,给他吃什么就吃什么,叫他干什么就干什么,只是一看到装有奶爹骨灰的罐子就抱着哭个不停,人很快就消瘦下去了,再也没有原来的珠圆玉润了。
开始几天静轩王陪着他,安慰他,并试图从他口里套出地图的去向,可是陈兰新看到她就大喊大叫,后来因公务繁忙,静轩王就来得越来越少了。
她派二人看管着陈兰新,其中一人就是七。他们一步不拉地盯着;每日饭菜和用水也放在门口任陈兰新取用,饭他有时吃有时不吃。
静轩王每次回府,都让人汇报陈兰新的情况,大概见每日内容差不多后,渐渐也不再问了。看管他的人看陈兰新要不呆在屋中一声不吭,要不就出来安静地在后院走着,也不象以前那样动不动就哭个不停,就不再象以前那样盯他盯得那么紧了。
一天深夜,陈兰新带着奶爹整理好的包袱和奶爹的骨灰罐穿过他撬开的窗户悄悄从后院角门离开了。直到第二天晚上的时候,看管他的人发现他连续两顿都没有吃,怕出事,才开门进房,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地撬开了封住的窗户,逃走了。
静轩王听后大怒,惩罚了看管他的人,立即派铁骑军以搜查奸细为名,在整个龙都疯狂搜找,整个龙都那几天真可谓有点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听说,皇上为此将静轩王大大地训斥了一番,方才止住她的行动,但搜索行动却变明为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