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十一、遇到怪老头（1 / 1）

临行前，张无忌和大家约法三掌：“不得乱杀无辜，不得与武林为敌，不得私自行动。”既然讲明了明教要和六大派和解，大家也没有意见。我心里感叹：“这个果真是张无忌的作风，真真的妇人之仁，可惜六大派恐怕不是这么容易就被明教降服，否则灭绝让我来干什么？”

第二天一行人打点之后，我们决定离开光明顶。小昭出现在我的我面前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把她给忘记了。可是她是一个女孩子家（貌似我也是），出门在外总是有很多不方便，况且她还戴着镣铐，该死的不悔早就把钥匙给弄丢了。想到这里，我很是为难，这个小昭长的也是不错，白白净净的脸蛋，挺标致的身材，最重要的是她的温柔可人，虽然作风保守了点，但是从审美角度来说，绝对是美人一个，她看我不答应的眼色，顿时泪眼婆娑：“公子，请带小昭走。”张无忌为难地看着我，他已经带了很多人，小昭看起来不懂武功，根本不能长途跋涉，去冰火岛的路途有山有水，实在不适合带她去，而我要去的地方是军营，所以怎么看都觉得还是把她放在光明顶比较好。

不悔笑道：“我说，还是把她放在光明顶好，你看，一看她就不是什么好人。”

杨逍立即用眼神制止不悔的继续：“教主面前不得无礼。”这个也难怪，明教向来规矩严格，教主的身份和皇帝差不多，只是近年来不悔和杨逍在光明顶上逍遥，怕是她早就把光明顶当做自己的家，杨逍溺爱她，是以没有教她多少规矩，今天所有的长辈都在教主面前毕恭毕敬，她一个小辈如此唐突倒真的显得无礼。不过我和无忌都不是计较的人，当下只是关心小昭的处理问题，所以也就和杨逍笑笑，让他不要那么紧张。

杨逍见我和无忌没有什么话要说，就提出自己的意见，进入义军的队伍实在不能带着女人（虽然我是！），而张教主要去冰火岛，小昭身上的累赘也不方便，小昭在光明顶还可以得到留守光明顶的人的照顾。说到这里，杨逍是把话都给说全了，既顾及到小昭的心理承受能力，娓娓道来不能去的原因，又给自己的女儿一个台阶下，谁都知道，杨逍宠爱他的女儿，要是让我们带着小昭走，他女儿的面子可就保不住，这番话说的我们是心服口服，小昭也不是什么不懂事的人，当下也只好住口，只是泪水仍旧挂在脸上，让人很是心疼，看着无忌一脸的默然，我心里忍不住嘀咕：都说张无忌好色，怎么这个时候居然没有反应？是不是男人啊？

看着我们离开的小昭并不是什么都不做，趁着我还没有走，她赶紧替我收拾一下旅途要用的东西，都是一些必备的，可是我又忘记的东西，这样一个贤惠的人，不能带走可真是可惜，我对她低声说了声：抱歉。她摇摇头：“公子有公子的难处，小昭什么都帮不上，就不想给公子添麻烦。说的我又是一阵心疼。

下了山，我们彼此道声珍重，便分道扬镳，我们这一帮第一站要去的地方是濠州，郭子兴来信诉苦，说濠州屡次攻打不下，军队粮草紧张，如今明教已经由教主掌教，希望新任教主尽快前来督军。

一行人边走边聊，杨逍叹到：“没有想到，我再次下山，居然可以和教主一起。”

冷谦附和到：“是啊，想当初我们一起下山的时候，哪次不是浩浩荡荡，自从阳教主仙逝之后，我们却是哪一次都没有如此坦然，今天这次，感觉又回到三十年前 ，这个还是托教主的福啊。

“鞑子休跑，老子抓到你，一定宰了你！”不远处一个声音很粗鲁地传了过来，定睛一看，几个元兵踉踉跄跄地跑着，后面一个大汉挥着菜刀，跟个泼妇一样叫喊、追打。跑到我们跟前的时候，冷谦偷偷伸出脚，为首跑着的元兵原本就是磕磕碰碰，冷不防被脚一拌，摔了个狗啃食，后面的人低着头只是顾着跑，一下就和多米里诺骨牌一样，哗哗摔倒一大片，周颠乐的哈哈大笑，直叫好玩好玩。那个元兵顾不得和我们凶，想要挣扎爬起来，可是身上的兄弟太多，怎么弄也爬不起来，只好不停地骂人，也不知道骂的是什么。

后面的大汉冲上来，眼睛里全是怒火，一刀就结果一个元兵，我赶紧闭上眼睛，妈呀，暴力分子。杨逍大概看见我的窘相，和周颠使了个眼色，周颠会意，拉住那个大汉，叫道：“兄弟住手，有话好好说。”

大汉抹抹脸，恨恨地说到：“多谢几位兄弟相助，这几个鞑子狗贼仗着自己是元人，在我们村胡作非为，今日居然把村子里所有的姑娘都糟践了一遍，我实在忍无可忍，所以出手教训他们，谁知道他们居然是绣花枕头，这一路追的我好不辛苦。”说完，又恨恨呸了一下。

强忍着要吐出来的东西，我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大汉，虽然有点鲁莽，可是元兵如此行径，轮到谁的头上都会有此作为，所以我还是勉强赞许地看了他一眼，转过身来问杨逍等人：“各位，你们看我们如何处置这些鞑子？”

冷谦道：“教主，我看这些鞑子还是交给这个公子比较好，恐怕他们村子里的人都有一股怨气要出，还是让他们村子里的人来处置吧。”

杨逍也附和到：“干脆我们好人做到底，和这位兄弟一起把这些鞑子一起送到村子里去，顺便看看我们还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好不好？”

我正要开口，那个大汉立即一抱拳：“那就多谢了。”

我吐吐舌头，杨逍他们这个是怎么了？虽然说江湖人好打抱不平，可是冷谦和杨逍他们一直都喜欢当场解决问题，哪里还好心会帮人家一个村子的忙？他们不是最怕麻烦的么？这些古人，还真是弄不懂。不顾总算是好事，我也只好点点头。

周颠看到我点了点头，立即把几个人的穴道封住，几个人一起把元兵押进村子。这个村子已经有很多年历史，破落的村落里零零落落的几个人悲哀地在自己家门口半蹲着身子，默默流泪，大汉难过地说：“那些汉子不是自己的女儿被糟践，就是老婆被欺负。”

走到一个貌似是祠堂的地方，大汉用力地拉起大钟，一下、两下，沉重的钟声像个桩子一样，一下一下刺进每一个人的心里，三三两两的人迈着无力的脚步无神地走进祠堂，很快很多人的眼睛都亮起来，浑浊的眼神开始有清晰的神色，几个鞑子像很好的广告，很多人都情绪激动地要上前打人，不过都被杨逍拦了下来。很快，人就到齐了。大汉走到最高的阶梯上，振臂高呼：

“乡亲们，你们看，这些鞑子狗贼欺负我们亲人，把我们不当人看，我们已经把自己一年的收成都上交，他们还是不满足，甚至连咱们的媳妇都不放过，现在我们已经把这些鞑子抓到手，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办？”

我以为底下会是热血沸腾，可是全场却是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良久，终于有个老者舔了舔嘴唇，为难地说道：“徐兄弟，我们知道你是个好人，不过，这些元兵却是得罪不得，今天杀了他们，明天他们的长官就要来要人。到时候恐怕我们全村人都要死光了，兄弟，你是个光棍，要走要留是一念之间，我们可是祖辈都在这里，还请放我们一条生路啊。”众人都点头称是。萎缩的样子让人一下想起鲁迅一直强调的国民的劣根性，怒其不争啊！

我一火：“各位听我说。”我的声音把大家都吸引了过来，“今天我们抓到了鞑子，这个机会却是难得的，可是你们居然放了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你们难道想要自己的女儿再让别人糟蹋一次？或者自己的女儿干脆就让别人想用就用，自己的绿帽子想戴就戴。”

冷谦也接着说：“各位，元兵欺负咱们汉人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而是一代又一代。现在你们还想让你们的媳妇，你们的女儿随便元兵欺负，你们当便宜父亲（这句话够狠。）？”

大家大概被讲到了痛处，大汉趁机喊：“杀了他们。”群众的怒火就在那个时候被点燃，很多人都高举右手，齐声高喊：“杀了他们，杀了，杀了”中国人就是这样现实，听到将来元兵会来算账就不肯报仇，可是一想到要戴绿帽子，做个便宜爸爸，这个脸就转的比谁都快，看来对症下药果真很有效果。

大汉干净利索地结果那几个人的性命，手起刀落，血色一片，人群中有“啊”的一声，也有“痛快”的附和，更有人高呼“留给我一块肉”的声音。当然我是早就闭上眼睛的那种人。完毕之后，老者颤颤地走过来，为难地看着我们：“各位公子，今天该杀的不该杀的，咱们都已经杀了，只是如今以后的路要怎么走，还是请诸位指个路，否则我们除了这一时之恨，只是图这一时之快，恐怕全村都遭殃了。”

我睁开眼睛，这个老者虽然看上去满面沧桑，可是隐隐之间却是有一股智者之气，这些话不是一个农村老头讲的出来的，要知道从刚才到现在，他所讲的话虽然听起来很是粗鄙，但是细细思索就会发现里面很有文学的意味，不是一个乡下什么都不知道的老头能讲的话，杨逍等人也是看出了其中的疑问，所以先行问道：“不知道老汉怎么称呼？”

老者笑道：“乡野村夫，哪里来的什么名字，大家都叫我一声温伯，各位如果不介意的话，也入乡随俗，喊我一声温伯吧。”

“温伯。”冷谦正色到：“如今之计，恐怕是官逼民反，如果大家信得过我们的话，不妨去投靠明教。”嘿嘿，做起广告来了。

“明教？不是六大派正在围攻的那个魔教吗？”老者疑惑地问道。

我们几个大吃一惊，这个老头虽然不是江湖中人，可是这些信息倒是灵通地狠，大家对他的来历又多了几分猜测，猜不透对方的来头对江湖人来说，可是很不利的。

冷谦笑到：“温伯，您老的消息果真灵通，不过您老大概还不知道，六大派已经从光明顶撤下来，我们明教重新选举新教主，如今新教主约法三章，明教不与武林为敌，而且如今明教更是率领义军，让我们汉人重新做主。”冷谦不去做传销真是可惜，看见这个老汉什么都不知道，索性也不瞒着他什么，反而把我们新定的规矩好好宣传一下，把明教的正面形象给凸显出来，将来明教要招人，我一定让他做个广告代言人。

“当真？”老者有点怀疑。

周颠貌似有点不耐烦，指着我说：“老大爷，你看，我们教主就在你面前，你说是不是真的？”他还要继续讲，我赶紧打断，这个周颠，难道不知道军机不可泄露吗？

“温伯，如果你们想要投靠明教的话，可以到濠州去，如果不想的话，就要自己组织民兵对抗元兵，这个时候，你们只能前进，不能后退了。”我老实接过周颠的话头，很是诚恳。

老者点头到：“少侠这句话果真说的老实，哈哈，有点意思。”说完大笑着走出祠堂，后面的人都跟着走出去，留下我们一行人莫名其妙。

“这个老头不简单”这个大概是我们大家当时唯一的心里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