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不是优姬（1 / 1）
由于夜间部再次成立，零迫不得已再次戴上风纪委员的袖章，维持着秩序。
虽然只有他一个人，但似乎也应付得来。
只要他扔出一句“再上前一步我会让你哭”，所有女生都不敢造次。
夜间部的那些新成员也都循规蹈矩，没有制造什么事故。一切平淡无奇。
某个夜晚，一阵血腥味传来，零快步向味道飘来的地方走去。
“你没事吧，小秋？”苍叶绿扶着秋本瞳，紧张地问。
要知道，这是在校园内，而且，离夜间部不远。万一把吸血鬼引来就糟了。
秋本瞳的膝盖摔伤了，腥红的血液沿着她的小腿流下来。
正要走近她们的时候，零突然停下了脚步。他掐住自己的脖子。
一定是血的味道让他体内的LEVEL－E发作了。
苍叶绿发现了零，知道是秋本瞳的血的缘故。
她背对秋本瞳蹲下来：“小秋，我背你！我们快走！”
秋本瞳犹豫了一下，趴到她背上。她立刻站起来，背着秋本瞳到女生宿舍的门口。
“小秋，你先进去。我有点东西掉在那里了，我回去找找，很快就回来。”她轻轻地把秋本瞳推进去，转身跑回树林里。
秋本瞳担心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苍叶绿匆匆忙忙地跑到零刚才站的地方，但零却已经不见了踪影。她慌张的到处找。
“ZERO君！你在哪？！ZERO君！”她跑遍了树林里的每一个地方。
“咳咳咳！。。。”一阵咳嗽声从附近传来，她赶紧往那个地方跑去。
“ZERO君！”
零坐在水池旁边，一只手搭在栏杆上，头低垂着。
旁边地上有一滩水，中间漂着一颗血液锭剂。他剧烈地咳嗽着，身体也随之颤抖。
苍叶绿走到他身边，轻扶着他：“ZERO君，你怎么样？！”她指了指地上的血液锭剂：“这是什么？！”
“你走！”零用力地甩开她。怕自己再一次伤害到她。
“ZERO君。。”她担心的哭了起来：“ZERO。。”
“ZERO。。你看看我。。我。。是优姬啊。。”她捧起零的脸，让他看着自己。
“优姬。。”零看着她。眼前的苍叶绿和他心中的优姬分开又重叠，最后又分开。
他再次甩开她：“不是！你不是优姬！你不是！！咳！咳！！”由于过度激动，他又开始咳嗽起来。
苍叶绿突然紧紧地抱住他，悲伤地说：“ZERO君。。别再抗拒了。。不要。。再独自承担所有痛苦了。。”
她哭泣着，眼泪一点一滴滑过脸颊，沾湿了零的衬衫。
“优姬。。”零痛苦地叫着这个名字，似乎只要她出现，所有的伤害都不重要了。
但是只要想起她，体内的渴望就会更加强烈。
他只能拼命地挣扎着，忍受着常人无法忍受的折磨。
血的欲望逐渐将他的意识吞噬，艳如鲜血的双眸里燃着火焰。
他猛地按住苍叶绿，伸出獠牙，毫不犹豫地在她的血管处狠狠咬了下去，疯狂地吮吸着。
“ZERO君。。”疼痛从苍叶绿的脖颈蔓延开来，体内相互牵连的血管也都一一响应。
眼前的世界慢慢变得模糊不清，直至变成空白。
仿佛全身的力气都丧失了，她垂下眼皮，世界一片黑暗。
迷糊中似乎听见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
【理事长家】
客厅内，黑主正向一屋子的人解释着什么。
凉宫初洛一脸的愤怒，好看的眉毛也皱了起来。旁边的黑桐澟也显得十分恼火。
“事情就是这样了。”黑主将学院以前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解释了一遍，舒了一口气。
凉宫捏紧了拳头：“玖兰。。！”
“闲姐姐。。”黑桐澟的眼里充满了哀伤和仇恨。
“初洛大人，澟大人，”一个金发蓝眸的少女从她们身后走上前来：“先不要考虑那些了。”
“汐沫？”凉宫疑惑地看着她。
花本汐沫看了一眼远处房间的门，回过头说道：“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昏迷不醒的苍叶和几乎LEVEL－E化的锥生才对吧？”
“。。嗯。。”凉宫暂且收起怒气，走向苍叶绿所在的房间。黑桐澟及花本汐沫等人也跟了上去。
她们轻轻地推开门，小心翼翼地走近床边。
苍叶绿仍然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她双眼紧闭，皱着眉头，似乎还在忍受着疼痛。
……
左侧脖颈处似乎还有点痛，苍叶绿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串一串的千纸鹤。
“小绿，你醒了？”秋本瞳赶紧站起来，担心地看着她。凉宫和黑桐也走了过来。
“你们。。是谁？”苍叶绿坐了起来，疑惑地看着她们，眼神里写满了陌生。
三人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秋本瞳的手覆上苍叶绿的额头，眼里的雾气更浓了：“小绿，你怎么了？”
“小绿醒了吗？”黑主推开门就见到她们三个人包围着坐在床上的苍叶绿。
秋本瞳跑到黑主身边，着急地说：“理事长，小绿她好像不记得我们了。。”
“这样啊？”黑主想了一下，走到床边看了看苍叶绿：“大概是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现在意识还不太清醒吧。大家不用太担心。”
他拍拍苍叶绿的肩膀：“小绿，你再多休息一下吧。”
“嗯。”苍叶绿躺下去，闭上眼睛。
窗外有个人影闪动，但屋内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苍叶绿身上，没有人察觉。
他隔着窗，默默地注视着躺在床上的女孩。
（“那个家伙。。”）
......
【黑主学院地下室】
两条铁链紧紧地铐住零的双手。
他挣扎着站起来，又无力地跌坐下去，瞳孔仍是鲜血的颜色，脖子上的刺青也发出红色的亮光，甚至延伸到了锁骨。
“优姬。。”
就算只残存一点点人类的意识，他仍然呢喃着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就像一块烧红的铁一样，狠狠地烙在他的心里，挥之不去。
“你的心里，永远都只有玖兰家的公主吗。锥生。”凉宫的声音传来。
她走进来，打量着零。
他的刘海散乱地遮盖在额前，衣着凌乱，血蔷薇之枪掉落在远处。
“你是。。谁。。”零充满敌意地看着她。
凉宫拿出一个装满血的小瓶子，打开瓶盖凑到零的面前：“喝吧。这不是为了你。”
血的香气在空中飘散，侵袭着零的呼吸系统。
[“喜欢这种味道，正是他们野兽的象征。”
曾经，自己带着那样鄙夷的语气说着。
如今，自己却也在向那个方向靠近，也许过不了多久便会沦陷。
一点一点积累的罪孽，即将达到顶峰，直至自己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你想。。干什么。。”零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这一句。他已经没有多余的体力。
凉宫的手夹住零的下巴，迫使零张开嘴，把那瓶血灌入他的口腔。
零迫切地喝着，灼如火烧的咽喉渐渐舒缓。
任务完成，凉宫转身离开。
“她。。”零虚弱的开口，她停下脚步。
“她。。怎么样了。。”零歉疚地问。
凉宫侧了一下脸：“想知道的话，自己去看看吧。”
冷冷地扔下这句话，凉宫头也不回地走了。禁锢住零双手的铁链瞬间断裂。
......
【房间内】
苍叶绿还是静静躺在床上。
[“优姬。。”零望着她，眼里是指属于优姬的那种浓得化不开的温柔。
他又把她当成优姬了。
“ZERO君。。”她轻轻地抱住他：“嗯。。ZERO。。我回来了。。。”
“优姬。。优姬。。”零也抱住她，双手颤抖着，哽咽地轻声说：“优姬。。不要再离开。。。”
她闭上眼睛，泪水不断滴落。
只要能守护眼前这个人，即使再痛苦，她也能忍受。]
“ZERO君。。”一滴眼泪滑过她睡梦时的脸庞。
坐在床边的零心里顿时一阵暖流经过，他伸出手，轻轻擦掉她眼角的泪。
“你。。在为我难过吗。。”他看着她的脸。
弯弯的柳叶眉，紧闭的双眼，笔挺而又秀气的鼻子，好看的唇瓣还没有恢复平日的樱红，淡淡的粉色反而更有种虚弱的美。
她脖子上绑着厚厚的绷带，看来真的伤得很深。
“嗯。。”苍叶绿低吟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就看见零写满担忧和内疚的脸。
“ZERO君？！”她惊讶得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睛瞪得老大。
从没这么近距离看过零的脸，她的脑袋一时之间短路了。
零愣了一下，低下了头，刘海遮住他的表情。苍叶绿反应过来，羞红了脸，也低下头。
空气中，一种暖暖的情愫悄无声息地涌动。
窗外的人看着里面微妙的气氛，黑色眼眸里的神采渐渐黯淡。
突然，他警惕起来：“谁？！”
一群男生从树后走出来，一副很**的样子。
“哟，仓木真辙，”带头人挑衅地说：“居然躲到了这里。”
仓木转过身，一脸的鄙视：“Ho，原来是你们几个手下败将。怎么，皮又痒了吗。”
“你。。！”想起上次被揍的事情，白川（带头人）恨得咬牙切齿。
“嘛，想打的话，来吧。”仓木无所谓地耸耸肩，离开了黑主学院。
两分钟过后，黑主学院外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人。仓木拍拍手上的灰尘，不屑地说：“真是弱小。”
他皱着眉头，顺手拽起一个人，丢进草丛里：“碍眼的东西还是趁早消失吧。”
剩余的几个人踉踉跄跄地站起来，飞也似的仓皇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