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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八 掌柜齐聚头(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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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青云从翠宝斋串门回来,望着店里挤满了人,耳朵里“嗡”的一声响,脑袋快要炸了一般。年前添置新衣、采买布匹的人比较多,店里忙活了一阵子,按理说今儿元正,人们合家团聚,生意该是十分清淡,没想到他才走开一会儿,店里就热闹非凡。

“我是成掌柜,劳驾让一下!”成青云高声吼叫着,拨开人群、奋力向柜台进发。

“这是怎么回事儿?”成青云抓着一个插着手看热闹的伙计问道。

伙计指了指楼上,扯了嗓门说:“两位贵客来店里挑小娃儿的衣裳,这些人全是跟着进来的,我们拦也拦不住。柜面上的绸缎就快被抢购一空了,正等着您回来拿钥匙开库房呢。”

成青云从腰间解了钥匙、扔到伙计手里,快步跑上楼。

影儿蹦到成青云面前,笑着说:“成掌柜,您的和记生意真好啊!”

成青云吓了一跳,缓过神、瞧着是影儿,又看得痴傻了。

“你的伙计都添了两回茶了,我可等着你回来了。”主人冷冰冰的话语“嗖”地扎在成青云的脑门上,他脑袋后仰,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两步。

影儿凑到成青云身边,十分关切地说:“成掌柜,您身子不好吗?站都站不稳啦。年前我看您这儿人头攒动,想必您是累着了。常去街上散步,可以活动身子,总比一直坐在店里好啊。”

成青云耳朵一热,暗暗想着:同样是说我擅离职守,主人冷嘲,听得我是五脏六腑冻在一起,影儿却是在嘘寒问暖,让我觉着如沐春风。影儿帮我找台阶下,主人是喜欢影儿的,应该不会责怪她,会继续训斥我吧。

成青云抬眼细瞅主人的神色,只看到他双唇微启,一句不温不凉的话冒了出来——“你保重身子”。

成青云点头称是,不敢多话,心想这是不是意味着不准备斥责他了?影儿真不简单,和主人相处久了,不但能自保,还知道怎样保护别人,几句话一说就帮我摆脱困境。

成青云盯着影儿的肚子,小心翼翼地说:“听楼下的伙计说,您二位来和记是选小娃儿的衣裳,莫非是……”

影儿很夸张地向后跳了一下,摇着手说:“您别想岔了,我是买了送人的。”

“喔——我误会了!”成青云尴尬地笑着,指了指开了盖儿的两个大木箱,“他们都搬来啦。和记只有这两箱现成的小衣裳。小娃儿长得快,一般人家不会花大价钱买衣裳,我这儿的成衣就做得少了。您要是不满意,先挑出款式、面料、绣样儿,我让他们赶着做出来。”

影儿蹲在木箱前挑拣着小衣裳,“我是穿您这儿的料子做的衣裳长大的,我也知道您这儿的成衣也是全京城最棒的,我当然满意啊。我是挑花了眼,想全部都搬回去。”

成青云飘飘然起来,按着胸口说:“啊呀,您这话说的,真是替和记的招牌新刷了一遍金漆啊,明晃晃的,我都不敢抬眼看它了。”

主人吩咐道:“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你帮她把婴孩的衣裳挑出来,记在我的账上。”

成青云赶紧蹲在影儿身边,翻着箱子里的衣裳,时不时抽出一两件,放在旁边的绣墩上。

影儿抖开一件丝绵小袄,笑着说:“小时候我有一件一模一样的,就是比它大了一圈。”

成青云抬头看了一眼,笑着说:“那是三四岁孩子穿的。”

“我看着喜欢,我要嘛!”影儿把小袄放在身前比着,咯咯地笑着。

“那就拣几件她喜欢的吧。”主人命令道。

成青云能察觉出主人语调的变化,饱含柔情蜜意、甚至有些俏皮调笑的意味。他眼睛一花,主人好似回到了孩童时的样子。

影儿拍着怀里的小木箱,“没想到挑了这么多,都装满这一箱子了。”

“您快把它放下吧,怪沉的。我差人送去就行了,哪能让您搬呢。”成青云伸手要接箱子。

影儿紧紧抱着箱子,“您别小瞧我,这点分量我能抱得动。您干吗跟我这么客气啊,就差叫我‘影儿夫人’了。您和周叔叔一样,都是看着我长大的,他照老样子喊我,您也应该这样啊。”

成青云有些为难地看着主人。

主人站起身,淡然地说:“你和周管事是老相识了,周管事怎样称呼她,你就怎样称呼她。”

成青云点头称喏,对着影儿憨憨一笑。

“回去吧!”主人喊了一声,领着影儿走向了楼梯。

成青云追在后面,建议道:“前面挤满了人,您还是走后院吧。”

主人停住步子,面露不悦之色,“那你引一下路吧。”

成青云捶着肩头进了福满楼,一抬眼就看见罗四海、周算盘在座上冲他招手。

顾环业笑吟吟地过来,热情地推荐了几个新菜式,抄着手走了。

罗四海冲着顾环业的背影举了举酒杯,小声抱怨道:“他怎么这样啊!从来不多说一句话,还拿咱们当外人呢。”

周算盘望着鼓乐师父纷纷坐到戏台一侧,微微一笑说:“他让咱们坐了最好的位子,应该是没把咱们当外人吧。”

“一会儿工夫没见你,变得两眼无神、后背驼了,你怎么啦?”罗四海拍着成青云的后背,很是担心地问道。

成青云指了指周算盘,苦着脸说:“都是他的侄女害的!”这话没头没脑的,周算盘、罗四海都没有听明白。

周算盘笑着拍了拍成青云的肩膀说:“我哪来的侄女?你糊涂啦。”

成青云“哼”了一声,说:“我说的是影儿。”

“影儿去和记了?”周算盘、罗四海异口同声地问道。

成青云点了点头说:“主人和她一起来的。她来挑小孩子的衣裳。”

罗四海高声吼道:“影儿有喜啦!”

周算盘满脸疑惑地说:“没道理啊,这么大的事,我住镖局里都不知道。”

成青云嘻嘻笑了,“她说是要送人的。”

罗四海瞪了他一眼,埋怨道:“说话大喘气!”

周算盘呵呵一笑,“我明白了。”

罗四海倒着茶水,问道:“帮影儿挑几件衣裳,你就累成这样?”

成青云长叹一声,“不是主人、影儿难伺候,是影儿招来的一堆人难伺候。男人们佯装在我那儿买绸缎,一个个都像饿狼见着肥羊似的、伸长脖子向里面窥探,死赖着不肯走;女人们都以为自己穿了和记的衣裳,也能变得像影儿那样,发疯似的把库房搬空了。你们是没瞧见,我那儿比年前都热闹。白花花的银子进账是好事儿,也不能这样累人啊。”

周算盘呷了一口热茶,“听你的意思,应该是影儿没有女扮男装,才闹出这么大动静吧。”

成青云点了点头。罗四海眯眼低叹道:“可惜没见着。”

成青云挺了挺腰板,“若不是早就和你们约了这饭局,我这会儿肯定躺罗汉床上秤银子。”

罗四海指了指成青云,对周算盘说:“刚才我说什么,去年是他出的银子,这回轮着你做东,他肯定不会落下这一顿。明年这时候就是我做东了,你们都得来啊。老规矩,就咱们三个,吃吃喝喝、吹牛听戏。瞧我这记性,忘了打听今儿唱哪一出了,别是触霉头的戏吧。”

周算盘指了指正在招呼客人的顾环业,说:“他是聪明人,大过年的这儿不可能演让人哭哭啼啼的戏。”

锣鼓响了起来,花旦垂着水袖飘上台,云鬓雾鬟,明眸流眄,甩袖抬手,捻着兰花指、咿咿呀呀地唱科,引得台下无数叫好声。

顾环业领着店小二过来,摆下七八碟精致的菜肴,凑到周算盘耳边,低语道:“按老规矩,初五我就不用送菜肴去镖局了吧?”

周算盘点了点头,笑着说:“这些天大伙儿吃惯了福满楼的菜肴,把嘴巴都吃刁了。”

周算盘指了指台上的花旦,问道:“这是京城名伶莫青扬吧,你怎么有本事把他请来了?”

顾环业直了身子,满脸严肃地望着台上的角儿,解释道:“我这儿出不起大价钱请他,但是绝对安全、官府也不敢轻易来生事,他在我这儿躲了两个月仇家,就唱一天算作保恩,他收拾停当、明儿就要走了。”

“他一个唱戏的能遇到什么仇家?”罗四海好奇地问道。

顾环业低叹一声,说:“只怪他性子犟,一个大男人,被人家摸了几下,又没什么损失,忍下这口气、拿了赏钱不就得了,他几拳砸下去,招惹了达官显贵。”

周算盘打量着台上的人儿,这扮相的确明艳风流,问道:“他不怕出了这门就被仇家逮了去?”

顾环业往西面指了指,说:“他的几个师兄弟在月影国搭台唱戏、像是混得不错,替他走门路、花大钱买了一纸文书,昨儿才送到的。我领着他跑了一趟衙门,疏通了一下、从速办理。今儿一早拿到盖了印的公文,现在他是月影国的人了,只要他不是犯了杀头的罪状,咱们皇帝也不能轻易动他。”

成青云随着众人冲莫青扬使劲鼓掌、吆喝了一声,说:“他的师兄弟真是够义气,想出这法子救下他的性命,他可以在京城过安生日子了。”

顾环业冷笑一声,说:“也不知道月影国哪门子的律法,一般百姓不得在国外逗留超过两个月的期限,违者视为放弃月影国的户籍。明儿他就要雇了马车去投奔月影国的师兄弟了,咱们再也见不着京城名伶莫青扬了。”

罗四海很是疑惑地瞧着周算盘,问道:“我怎么觉着这个弹丸小国神秘兮兮的啊?平白无故要走了一成货物的买路钱,真够强势的,主人都拿它没辙啊?”

成青云也在一旁点头,巴望着周算盘给个答案。

顾环业没听说过买路财的事,凑到周算盘跟前想要听个明白。

周算盘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地说:“你们忘了咱们主人的规矩了?不该问的别问。”

三人都像吃了一记闷棍,蔫蔫地向四周张望,不敢言语了。

周算盘心里自嘲道:“自个儿都没搞明白月影国是怎么回事儿,还好意思在别人面前充明白人儿。”

周算盘依稀记得四十多年前,一个翩翩少年递给他肉包子的情景。他只有四五岁,好像是跟着亲人赶路时走散了,坐在乡野小路上哇哇大哭。

在外习武的老爷收拾行装、赶回老家奔丧,在半路上捡到了哭得无比凄惨、没人施以援手的他。他狼吞虎咽地吃了两个大肉包,开开心心地跟着老爷去了荣家老宅。

老太爷病逝,按遗嘱老爷作为小儿子分得了大部分家产,老爷的兄长们并没有愤愤不平,他们都明白父亲的苦心:已成年的儿子有能力养活自己、可以分家出去单过,给最心爱的小儿子留下丰厚的家产、作为保命的资本。

周算盘记得自己的乳名叫“周周”,具体是哪个字他也不清楚。他的老家在南方乡下,因为河岸决堤的缘故,整个村子都淹没了,估计他就是在举家迁徙时走失的。老爷曾帮“周周”四处打探走散亲人的消息,可惜人海茫茫、了无音信。

在荣家老宅生活了十年,“周周”跟着账房先生过日子,小小年纪算盘珠子打得噼啪直响,别人“周算盘”、“周算盘”地喊开了,他就用了这个现成的名儿。

老爷为图谋大事积聚钱财,不得不把老宅、田地变卖了,那些在老宅里生活的人都来了京城,住进了老爷一手创建的荣威镖局。

老爷让周算盘去账房帮忙,他就在积珍苑住了三十多年。以前,荣威镖局里芝麻大点的事,周算盘都能做到了如指掌,但是自从主人当家作主后,荣家的事他就越来越看不清楚了。

老爷当家的时候,他深受器重,连帮助李元利夺天下的事,老爷都没有隐瞒他。主人不像老爷那样完全信任他,有时候需要调动大笔银两都不告诉他用途。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个道理他明白。比起前任管事,老爷更信任看着长大的他,主人当然会更信任亲手调教出来的影儿。主人还让他管荣家的账目,就是信得过他,他也知足了。

京郊分局设立之前,萧横太就住在玉衡苑里,他们是无话不谈的好兄弟。定亲之前,媒婆说温宝芝素有才名,再加上她父亲是萧远山的至交,曾在他家隐居避难之时资助金钱米粮、帮助度日,萧横太就在岳父岳母对温宝芝天花乱坠的吹捧中把人娶过门了。成亲后他们才知道,这“才名”原来是“财迷”,论贪财重利,温宝芝排第二,估计没人能排第一。

萧横太才和温宝芝成亲的那一阵子,常跑到积珍苑找他诉苦,“婚前是骄小姐、婚后是母夜叉”,“我刚抬手,她就用父母、岳父岳母压制我”,“一哭二闹三上吊是家常便饭,绝招是蓬头垢面到街上撒泼,唯恐不够丢人”……听得他耳朵起茧,真去见识了一回那场面,吓得他不敢娶妻了。

影儿不是萧家的人、管平是萧横太的私生子,周算盘是心里清楚的,在别人面前,他就装作全不知情。念着老交情,他再忙都要帮着萧横太做账目,每回都瞒着眼睛贼亮的温宝芝留下了一笔钱财、作为管夫人那边的日常开销。

影儿被萧横太、温宝芝收养的那一两年,萧横太得了空闲就会溜去教他亲生的儿子管平识字、习武,根本没工夫对影儿投入感情,凭他对温宝芝的了解,他一语点破——“影儿只是温宝芝一时心血来潮摆弄的求子道具”。

温宝芝生下了萧庆,萧横太看着这个先天不足的儿子,自然会觉着管平更讨人欢喜。她盘算着把影儿养大作丫鬟,又因为算命先生的话想把影儿丢给公婆养育。萧横太懒得掺和进去,袖手旁观、让她折腾,跟周算盘叹道“影儿不在温宝芝身边长大反而好些”。

周算盘在玉衡苑见到了“求子道具”影儿,无儿无女的他不由自主地喜欢上了这个“小金豆”。萧横太错过了一个灵秀乖巧的女儿啊!作为荣家的账房管事,他见识的人也算多了,她似乎与生俱来就有股不同于一般弃儿的娇贵气质,让他想要竭尽所能地呵护她。

周算盘想着影儿和他一样来历不明,怜爱之情油然而生:萧横太不拿你当女儿,我愿意把你当作亲闺女宠爱。

手把手地教她写字、拨算盘、记账,周算盘把他会的本事全交给了影儿,她跟着主人之后,成为他和主人沟通的桥梁,他说了一句“人手不足”,影儿敲了敲边鼓,主人就立刻调来了人手。

影儿逃婚后,“影儿不是萧远山的亲孙女”,就在镖局里就传开了。周算盘想当然地认为影儿逃婚就是因为知道了真相、受不了打击,所以他把这账都记在了那些管不住自己嘴巴的人的头上。

主人从月影国平安归来,还顺道把影儿也捉回来成亲,周算盘不清楚原委,似乎萧远山也是不明就里的。

甭管月影国是怎么一回事了,影儿回来就好,不然清修苑的书房会像是寒风凛凛、冰雪遮蔽的绝境。周算盘这样想着,便隐约间觉得主人和影儿是很合适的一对儿了。

〈周算盘的故事补充完毕,番外篇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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