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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乱世救命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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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六上午,京城。

街上的商铺纷纷做起了生意,翠宝斋的罗掌柜发现往日在他店门前摆摊的卖布鞋的刘老汉没有吆喝起来,在和卖胭脂的戚家大婶小声嘀咕着什么,就差遣个打杂小厮去探个究竟。

听了小厮的回报,罗掌柜撂下手里的东西、冲到店门口吼道:“都开市了,你们瞎嘀咕什么啊!”

整条街上的人都能听到这声喝斥,小贩们更觉疑惑、惊恐了。今天,荣威镖局不正常,一向待人和善的罗大掌柜怎么这般暴躁。

罗大掌柜可是得罪不起的,一年里他铺子里进出的古玩字画数目能抵半个皇宫大内的呢。荣威镖局更是不能开罪的,全国各地有四十多家分局,镖师数以千计,且个个都是高手。哪家要是能出个荣威镖局的镖师,比中武状元、拜大将军都要光耀门楣。

小贩们耷拉着脑袋回到各自的摊位,小声地吆喝起来。

看到小贩们不再嚼舌根了,罗四海把注意力重新投入到面前的一方古砚上。“把这砚台放好,任谁打听价钱都不卖,有缘人自会发现它。”店里没人答话,平日里可不是这样。

罗四海抬起头,发现店里的伙计全都呆若木鸡地杵在那儿,一贯机灵的求全手拿着鸡毛掸子站在角落里,和其他人一样直愣愣地盯着他,不做声。没想到年轻时跟着李掌柜瞎练的内功,这么多年没派上用场,现在亮这一嗓子还是蛮有威慑力的。

罗四海摩挲着捧在手上古砚,定了定神,恢复了往日的平和从容。“呵呵,怎么没人吱声,要我这掌柜的动手?小心扣月钱!”

求全反应快,听了这话就把鸡毛掸子别在身后,双手在前襟蹭了蹭,小心翼翼地捧起了砚台,伙计们也有了活气。

罗四海摸了摸袖中掖着的喜帖,打量了一遍架上摆着的古玩,缓缓地说:“今晚要赴宴去,你们就早点打烊吧。”

伙计们个个喜上眉梢,把罗四海的那一嗓子都给忘了。翠宝斋店规里写着,只有除夕、中秋能提早打烊,今日破了例,伙计们可早些回家和家人吃顿饭了。

“罗四海啊罗四海,年轻时的脾气还没改掉啊。”谁能想到摆小摊、卖假珠宝的罗四,三十年后的今天成了衣着光鲜、满腹生意经的大掌柜罗四海呢。和记绸缎庄的成大掌柜懒洋洋地摇进了翠宝斋,身后没跟着小厮,可见只是寻常串门,翠宝斋里的伙计很识相地没有上前介绍新进字画。

罗四海含笑道:“都认识三十五年了,就不要挑我的毛病了。哟,毕竟是绸缎庄的掌柜,这身行头可够气派吗。”

罗四海一边打量着成青云一边把他往后院引,店里人多嘴杂的,还是后院清静、凉快。

罗四海、成青云在后院石墩上坐下,求全很麻利地上了茶点,悄悄地退回店里干活了。

“这求全恐怕是你缺不得的帮手了吧?”

“咳,就他一个机灵的。和你店里比可差远咯,你那儿各个都是能说会道的。”

成青云放下茶盅,摆了摆手,笑着说:“一样的,也就几个脑子灵光点,其他的都是算盘珠子!打烊后到我那去,我早前让裁缝替你也做了这么一身。当然,是你中意的颜色。本是准备在咱们儿女婚宴上穿的,不过这身衣服在今晚穿也好,能沾沾主人的喜气!”

“唉呀,这怎么敢当呢。料子可不便宜,那手工钱也……”

成青云急忙摆手打断罗四海的话,就猜到他再讲下去就要提银子了,忙说:“咱们认识多少年了,还跟我客气什么,不就是身衣裳。再说,都要成亲家了,还能收你银子,那么见外。你真要谢我,老规矩有好的字画先通知我一声,照老样子,算便宜点!”

“就知道惦记我店里的字画,宝贝都被你捣腾去了。老爷不把翠宝斋托给你照料,真是太英明了,不然,一幅字画都卖不出去,全被你私藏了!”

成青云手上正拿着一块精致的米糕,听到这话,佯作要拿米糕堵罗四海的嘴,罗四海大笑着拱手讨饶。“那你说,令郎抢走了我家闺女,这账怎么算啊?我就这点嗜好,你就别数落我了!”

罗四海听了这话,更是笑得开怀,“咱俩是一笔糊涂账,算一辈子也算不清了”。

“是啊,咱们是贫贱之交、生死之交。若非老爷看得起咱们,我还是在荣威镖局门口摆小摊、代写书信的成落第;你啊,就是在我旁边摆摊卖假珍珠玛瑙的罗四,不,是罗老四;或者咱俩早就到阎王爷那儿领了号、排着队,也未可知。”

“呵呵,这回轮到我来堵你的嘴了。既然改换了身份就不能提以前的事了!”

“这里不是没什么外人吗,无碍的,不妨事,呵呵。老爷看咱俩是朋友,翠宝斋、和记一个在街东头、一个在街西头,咱俩得做一辈子的好邻居了、好亲家。”

“就别怀旧了,给我的伙计听到一言半语,要生疑的。咱好好地替老爷、替主人把生意打理好,就是报恩了。”成青云听了默默地点头。

三十年前,京城。各地起义势力风起云涌,这天子脚下、京畿重地渐渐地不太平了。人们传说着,几路起义军已经达成协议,谁先坐上金銮宝座,谁就是新皇帝,京城成了全国最危险的地方。富户纷纷把家当往外地转移,甚至皇帝老儿都带着后妃、大臣往西北草原撤退。

罗四、成落第这对异姓兄弟,还不如乱世中的其他贫民。他俩一穷二白,无亲无故,无处可逃,留在京城好歹还有破庙的片瓦遮头,逃往外地只会是露宿荒野。他们一天没出摊,就要饿一天的肚子。

于是,在京城被围的那一天,他们仍然在荣威大街摆摊,街上却没有一个路人。当时的荣威镖局只有京城有设,在京城一带颇有名气,但规模有限。

京城里驻守的老弱残兵只坚守了半个时辰,西边的城门就被李元利的军队攻破,浩浩荡荡的大军直奔皇宫而来,荣威大街正是他们的必经之路。罗四、成落第没有想到城就这么容易给攻破了,还以为至少能坚守个三五七天。眼看着起义军就要杀过来了,他俩急忙收拾摊子,却发现没有一处可以躲藏的地方。

街上的商铺都关张歇业了,他们连拍了几家住户的大门,都没人愿意收容他们。乱世之中,有哪个人敢冒着风险发放人进自己家呢,万一进来个要钱不要命的狂徒,岂不是引狼入室,即便是天天在这街上摆摊的熟面孔,也不能相信。

他俩在空荡荡的街上绝望地呻吟着,起义军的吼叫声越来越响亮,他俩即将湮没在改朝换代的历史潮流之中,成为这场战乱中的两个枉死鬼。

“轰吱——”荣威镖局的正门开了一道缝,一个十六七岁小伙子从门缝里探出脑袋,大声吼道:“主人让你们进来。快——”那时的荣威镖局正门并不像后来那样每三年开一次,不过“轮回日”才开门的惯例倒是自那战乱之后定下来的。

罗四舍弃了他俩做生意的家当,拖着绝望到四肢麻木的成落第,进入了荣威镖局。

正门刚关上,就听到门外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打杀声,持续了很久才渐渐远去。街上恢复了安静,罗四、成落第稍微恢复了意识,发现他们竟瘫坐在荣威镖局前院的青石板地上。两人先是傻呆呆地对望,再是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罗四的胆量大点,抹干眼泪也就平静了下来,环顾四周后发现刚才为他们开门的那个小伙子正捂着肚子忍着笑,离他们约十步的地方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正慈祥的看着他们。他穿着一身灰布衣裳,身材魁梧,留着络腮胡,一看就是练武之人。

罗四想到开门时小伙子所说的话,猜想这位练武之人定是他口中的主人——荣威镖局的萧镖头。他也曾远远的看过这位镖头带队,听路人说过,穿灰色衣裳那个就是萧镖头,自己猜的应该没错。

他吃力地站了起来,搀扶着三魂不见七魄的成落第,蹒跚地走到那男子跟前,扑通跪了下来。成落第也随着他跪了下来,但给人看着倒像是失去了支撑跪倒了下来。

“书读得多了,怎么胆子小了!”罗四心里不禁要埋怨起自己的好兄弟了,但他也能体谅,毕竟人家好像是败落的书香世家的子弟,不能和他这种从小胡打海摔的大老粗比。

“谢镖头救命之恩!”罗四使劲地磕着头,看他那样不把额头磕破是停不下来的。那男子立即伸手把罗四扶了起来,刚才还在笑他们的小伙子也上来把成落第扶了起来。

“我是镖头倒不错,允许你们进来的是我的主人!”萧镖头上下打量着这两个落难之人,关切地问,“东西都丢在外面了吧,以后有什么打算,何以为生?”

罗四被他问呆了,他们一向是摆一天的摊、过一天的日子,估计自己的那些假珠宝、成落第的笔墨纸砚也经不起千军万马的践踏,以后的生计问题实在是不敢想象。

成落第从刚才的痴傻状态中惊醒了,虽然他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也饱尝生活的艰辛,早就抹去了初入社会时的矜持、不合时宜,变得实际、随波逐流。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以后该如何过活呢?

“镖头,能否收留我们几日?外面太乱了,那些店铺也不敢开门做生意的,我们一时也找不到活干。我这兄弟叫罗四,有的是力气,可以帮着砍柴、挑水。我是成落第,虽然没什么力气,但可以打扫庭院,洗衣做饭我也会点。我们只求有口饭吃,有个安全的地方呆几天,等时局稳定了我们就走,绝不打扰您。”

成落第越说越悲切,罗四在旁边听着也不敢随便插话,毕竟人家是读过书的,说话有分寸,不会得罪人,这时候自己最好做个哑巴。

“收留你们几日是无妨,但你们出了这门又要如何生活呢?给人家打短工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你们好自为之。你们到这儿避难,也算是有缘人,我们这儿也不缺砍柴挑水、洗衣做饭的人,你们给吓得不轻,就安心地住几天吧。”

萧镖头挥了挥手,旁边的小伙子就要领罗四、成落第往西边去。罗四还想再求求萧镖头,但成落第扯了扯他的衣袖,使了个眼色,不让他开口,他就只好也随着那人去了。

“这些镖师起得会比较早,要练功,到时你们多担待。”小伙子似乎把他俩当成了贵客,让他俩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这位小哥贵姓,哪里人?”

“免贵姓周,我忘了原本叫什么名儿,更忘了是哪里人了。他们都叫我周算盘,在这镖局里我武功最差,现在给账房先生打打下手,主人也说这名字适合我,你们也这样叫我吧。我今年十八,你们好像比我年长些。”

罗四答道:“我二十三,他二十一。”

“那我就称你们罗大哥、成二哥了!”

“不敢、不敢,周小哥,你叫我们罗四、成落第就是了。”成落第生怕说话不慎、得罪这个周算盘,毕竟人家是镖局里的人,武功不好恐怕只是自谦,就算真的很差,也比他二人要有能耐,不然怎么能在这镖局里站得住脚。

“那你们也别叫我小哥了,叫我周算盘。”周算盘领着他俩路过了好几个闭着门的院子,每个院落都有碎石子路相连。

他俩进入镖局,却没有见到一个镖师,更没看见刀剑棍棒,不禁有些奇怪,想必都藏在各个院门之内吧。

“早前得到消息,李元利的起义军今天会进京城,他们听主人的吩咐都去——凑热闹了!多半今天傍晚他们就会回来,到时就热闹了。他们练武时,你们最好不要出来走动,刀剑无眼,伤着了就不好了。”周算盘指着路过的院落叮嘱道。

周算盘把他俩领到了西北角的摇光苑前,推开院门,“他们镖师住前面几个院子,北边的这个院子一直荒废着。西厢房里的床榻你们想睡哪张就睡哪张,我到了饭点就会送饭来。明儿我会送两套换洗的衣裳来。镖师那边我会打招呼,你们是主人请进来的,他们不会打扰你们的。”

罗四感觉他俩不是来避难的,倒像是来享福的,连声道谢。周算盘看他们也是明白人,就离开了。

罗四、成落第发现屋里摆着八张备好被褥的平榻,周算盘说这屋没人住,但桌凳铺盖、窗台地面都没有灰尘,看样子是经常有人来打扫的。他们在破庙里只能打地铺,好些年没睡过床榻了,加之才从鬼门关出来、身心俱疲,本想躺下来聊天,聊了两句就都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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