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 / 1）
半月的紧赶慢赶终究是赶到了沫州，沫州是梁国与卫国唯一交界的地方，却也是最不容易守的地方，因为沫州一地是一马平川的平原，梁国与卫国的分界只是那条细细的小河，甚至要是到了旱季那条小河也只有浅浅的一条河沟，可有可无。阮逸晨站在沫州的城墙上，看着士兵们正在加固工事，眉头是锁的紧紧的。这样难守易攻的地方还真是麻烦。
“皇上，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就在阮逸晨苦思的时候随他一起察看的一个大臣开口了。
“噢？兵部的陈爱卿，有何话不防直说。”阮逸晨瞟了一眼站出来的人，心中有了底，这个人是三年前的榜眼，那一手好文采和犀利的言辞让他心动不已，索性直接把他放到了兵部，可是这三年这人在兵部就像空气一般，不过倒是混的不错已经是个从四品的兵部侍郎了。
“臣以为，我大梁应该做的不是守而是攻，而皇上要的不是缺了一块卫国的中原，而是整个大陆。”陈侍郎讲的沉稳有力。
“攻，守……”阮逸晨的思绪开始飞速的转起来，确实自从他来到这里就为这里的地势所困，连日来修筑工事，加固城墙士兵们都累的如同死狗，而卫国还是没有动静，如果照这样拖下去对他来说是没好处的，他可是花了所有力气只筹得了最多半年的粮草，供不起在这里消耗。阮逸晨抬头眺望远方的卫国领地，其实那边的地势也如这边一样的平坦，他担心但到楚无痕就不担心么？想到这里他不由的冷笑起来，是他把自己的路给堵住了。
“着即传李将军来。”阮逸晨打定了主意后说道，不远处尘土飞扬，看样子是近百匹马迅速奔来的样子。
“禀皇上，卫国不知从哪里派出了了一小队精骑正向我们杀过来。”在外巡逻的一个御林军卫士突然的回来说到。
“来得好，鸣金让所有将士退进城来，弓箭手准备机弩，他们来多少我们杀多少。”阮逸晨冷笑了声，利落的吩咐。
那对人来的快，阮逸晨的速度更快，所有弓箭手已然在城墙上待命了。还未等那对人马靠的更近些一个‘射’字，弩箭如雨林般发射出去。不过百来人面对这些箭雨根本来不及挡几下就纷纷落马了。
“李将军，现在该我们了。”阮逸晨背对着上来复命的李将军说道。
“末将领命。”李将军愣了愣知道这次自己是想去也要去，不想去也要去了。只得硬着头皮下去了。
“慢，去兵器库让士兵们领了新的盾牌再走。”阮逸晨再次发话。
“是。”那李将军开始嘀咕，盾牌还要换新的，莫不是皇上脑子出问题了。而当他看见盾牌时心中更怀疑了，在铜盾上竟然还有一层木板。可毕竟是皇上的话不能违抗只有拿走，要是他知道这盾在日后的战场中为他做出的，只怕他恨不得再拿两个。
以李将军为前锋的五千人步兵居然只用了不出一日就把对方的边城拿在了手中，一时狂妄的李将军还当真以为自己无敌了，初来胜利的喜悦让他冲昏了头，只是匆忙交接了下等不及阮逸晨派人过来就向敌人的深处攻去。在连续占领了三座城池以后李将军的五千将士突然的失去了联系。在卫国北边的重镇砚城他们被包围了。
“就你这厮也想拿下砚城？不是做梦么？”楚无痕端坐在砚城的城楼上，看着已经被剿灭的只剩下几十人的敌军，脸上带着残酷的笑意对下面的李将军说道。说完手中的刀一个飞速的旋转就割下了李将军的头。
“允许你们活两个，把这个礼物帮我送去给你们梁帝，然后告诉他，我在这里等他，想拿下卫国就来试试看。”楼上楚无痕说的温和，下面的士兵都慌了，纷纷抢起落在地上的李将军的头颅，楚无痕看着那些为活命奔抢着的人们在楼上哈哈大笑起来。周围的大臣也笑了，只是笑的有些勉强。他们心里知道皇上是打算以命相搏了，可是他们这把老骨头，家里还有娇妻美妾，那含饴弄孙的天伦之乐还没享够呢，怎么能这样轻易的就同皇上一起陪葬呢？城楼上的大臣们各怀心事，本应豪气万丈的时刻却显得有些冷清。楚无痕冷笑着转身走了，下面梁国的士兵还在打成一团。站在楚无痕身后的慕容涟有些悲悯的表情看着下面争执的士兵，是不是有一天卫国的士兵也会如此？
“噢？卫国的皇帝那么说的？”阮逸晨依然还在沫州，虽然卫国已经丢掉的城市他也派人控制了起来，可是城市太小，犹如鸡肋，要与不要的意义只在于他已经开始蚕食卫国的疆土了。只是这两名士兵带来的消息让他清楚的读到一个消息，这次楚无痕只怕是要和他死拼了。反正楚无痕只有一个卫国，而他有的……很多。想来楚无痕也是看到了这点所以才敢这样的吧。
“皇上，我们要不要去？”这时一个文官有些试探的问。
“去怎么不去？派人通知护国将军无论多大的代价要把夏国余孽肃清，然后从敌人背部插过去，我们一定要拿下卫国。”阮逸晨决绝的说到。暗中他已经安排了老三，老八，老九，带着百名死士赶去边境，老三有勇，老八有谋，老九可是酷刑高手，应该可以拿下。只要肃清那伙势力不明的人，那么卫国就好办的多。
“十三，这个你收好，如果到时候我有个万一，把这个交给何太傅。梁国的以后都在这里面了。”阮逸晨想了想写了封密信交给十三，所有的事情安排完毕他现在可以放下所有拼尽全力一搏了，还好他有孩子了，他还是应该感谢漪儿，如果没有她，或许……呵。阮逸晨走到外面，边城的星空比起宫中的要深邃很多，漪儿一定会很喜欢。他如是想，原本应该是平静无波的心里出现了一些欢喜与挂记。他已经不清楚那个女子是如何走进他的心里，可是她现在不仅走进，似乎还在他的心里住下了。
此时清漪居的院外跪着六七名女子，那衣服的颜色和款式应当是去年进来的那些采女，清漪居里人虽多却静的鸦雀无声，我坐在藤椅上，手里摩挲着黄玉凤佩，心中虽有不忍而有些事却是不得不做的。
“说吧，谁让你们那么做的？”我有些头痛的抚着额头淡淡的问。
“哼，说了也没我们好果子吃不是？”其中一个绿衣女子挑起她的丹凤眼一眼的冷笑说到。
“想来这位是户部赵尚书家的赵小姐吧？”我看着她过于精巧的瓜子脸，轻声问。
“正是本小姐。”她柳眉一动骄傲的扬起脖子，虽然跪着却正眼都不看我的说到。
“赵小姐，想我父亲为宰辅的时候令尊还外放做着司马罢？看赵小姐的样子是不打算为令尊以及以后赵家的前程着想了？既然赵小姐如此傲气，当初又何必进宫？又何必挤破脑袋的硬要留下来？”我只她看不起我，因为我没有名分却备受皇帝宠爱，她心中有嫉妒，而我也有我的骄傲，名分就在连我自己都快忘了的时候它却总是跳出来提醒着我，或许对于我来说这不是一个痛处，却是把我惹怒的一条捷径。多少年，我从不允许有人把我的尊严踩在脚下。
“你，你休想威胁我！我告诉你这个勾引皇上独霸圣宠的贱人……”她此时被我的平淡却颇有深意的话激怒了，她自知理亏，比起我来说，她们家只能算的上寒门，她现在唯一强我一点的就是她就算只是一个采女却也是皇上封的，这是她唯一的骄傲。
“嬷嬷，还不掌嘴？有哪家的千金嘴里动不动就说些不尊重的话？赵大人家可是好家教啊！既然赵小姐在家里没学好，那本姑娘不介意替赵大人教教你。”我同站在身边伺候的教养嬷嬷说到，那嬷嬷动作到利落，两个嘴巴就把那赵小姐打的爬在了地上，眼中的怨毒，我熟视无睹。
“罢了，把赵小姐暂时送进冷宫旁边的幽幽馆住两天吧。剩下的皇上来定夺吧。”那嬷嬷把赵小姐拉起来还要打，我出声止住。赵小姐就那么被拖下去，剩下的采女被我这杀鸡儆猴的戏吓住了。
“姑娘，不是我们要害你的，是赵美人说的，只要我们成功了，没有您和您肚子里的孩子，我们就会得到皇上的眷顾。”剩下的几个采女纷纷说到。我点了点头，原来还有一个被我忽略的人，当日，她能容下当众的羞辱，现在她也敢做这样的事情。
“好了，你么也会去思过吧。”我有些倦怠的说完挥了挥手。
“那……何姑娘，赵美人那边……”一个嬷嬷看着我有些累的样子。
“直接请她去幽幽馆与赵小姐做伴吧。”赵小姐……赵美人……都姓赵，我是没心思查了，还是交给阮逸晨吧。
“慢。”我叫住那嬷嬷。“把赵美人送去同郦充华做伴吧。”我改了主意，说完就倦倦的赖在竹榻上眯起了眼睛。心中一心祈祷阮逸晨安全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