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1 / 1)
迹部景吾等着,从临近黄昏的时候等到天黑,一直到华灯初上,他才等到了他等了许久的人出现。
今天的越前夕夏没有骑着自行车,迹部景吾猜应该是改坐公交车回来的吧。
迹部景吾坐在车子的后座,从窗户里面静静地看着看着那一抹纤细的身影走过。
迹部景吾有好些天没有见着越前夕夏了,因为她说彼此应该冷静一下,那么,他便不来找她,但是迹部景吾觉得自己根本没有什么好冷静的,而且,他也没有什么要想的,他的目标一直就很确定。
只不过夕夏想要冷静一下,那么,他便给她时间,他会不打扰她,让她觉得自在些。
她把头发给剪短了。
虽然说短发的夕夏很精神,但是迹部景吾还是喜欢夕夏那一头飘扬的长发,他喜欢那种顺滑的感觉,发丝从手指缝中慢慢漏下时,摩擦着手底心时那微痒的感觉,那是一种悸动,很安逸的。
迹部景吾有些惋惜。
夕夏的身影似乎是有些忙碌,她停下了脚步,从书包里面掏着什么东西,然后,什么东西像是从她的右手上掉了下来。
夕夏甩了甩自己右手,在昏黄的灯光下,迹部景吾看着她蹲下了身子,想要去捡拾着,但是却又按住了自己的右手手腕。
几乎是想都没有想,迹部景吾推开了车门,往着那熟悉的人而去,一步一步的,像是一种古惑一般,完全停不下脚步。
夕夏捡起了掉落在地面上的手机,原本,她还以为右手上的伤不会有多严重,只是一点点的隐隐作痛和发肿,她以为,这是很正常的,毕竟是被球给击中的,要是不疼,才有些奇怪吧,但是现在看来,似乎要比她想象中的严重的多了些,她的右手,完全是使不上力气来,一用力,疼的厉害。
一道修长的影子遮住了夕夏的光线。
在光线被挡住的那么一瞬间,夕夏觉得有些东西,她心里面很明了,有那么一刻,心跳比往常快上了那么几分。
夕夏从蹲着的状态站了起来,一抬眼,看到的就是那张熟悉的脸。
夕夏点了点头,准备回家。
“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么,我们之间只能这么沉默么?!”
迹部景吾低低地叹了一口气,声音里面有些无可奈何,迹部景吾伸出手,按住了夕夏的肩头。
“受伤了?!”
迹部景吾轻声问了一句,那红肿的手腕刚刚他就已经看到了,看样子,还是没有处理过的吧!
迹部景吾轻握起夕夏的手腕,红肿了一圈。
“受伤了也不处理,以后都不想打球了还是觉得这手腕也没有什么多大的用处?!”
迹部景吾看着夕夏,语气之中多了一些语重心长,像是逮住了没有乖乖吃饭偷偷地吃零食的女儿的父亲一样,有些气恼,但是更有些无可奈何。
迹部景吾低下头,认真地审视着夕夏手腕上的伤,肿成这样,搞不定连骨头都有些受伤了吧!
听到迹部景吾刚刚那么说的时候,夕夏在那一瞬间,觉得鼻子有点酸酸的。
好吧,夕夏觉得自己的免疫系统还是比较低的,但是夕夏不否认,在听到刚刚那些话的时候,她觉得有些感动。
“送你去医院,还是检查一下比较好。”迹部景吾也不好下定论,毕竟他对于医学专业不是很深,如果是忍足侑士在的话还倒好一些,毕竟是医学世家的继承人之一,在常年的耳濡目染之下多少比他懂得一些。
夕夏挣脱了一下,但是迹部景吾握着夕夏的手抓紧了些,十指交握,紧的让人有些生疼。
“去医院。”
迹部景吾看着夕夏,眼神很是坚定,一副如果你不去医院的话,我是绝对不会松手的模样。
“没关系,我等会儿会自己去,啊…..”
夕夏的惊讶之声在迹部景吾打横抱起她的时候出声。
“我们之间,一定要这么生分么?!”
迹部景吾抱起夕夏,他有些气恼,气她该死的冷淡,又气自己该死的放心不下,不过是这样抱着她,感受到她那轻薄,他也会该死的担心她是不是又在挑食了,会不会营养不良,怎么每一次抱着的时候,都感觉是比上一次轻上了许多呢。
夕夏能够感受得到迹部景吾的气恼,所以,她也不再开口,只是由着迹部景吾抱着她慢慢地走进那一辆隐藏在黑暗之中的车子。
其实那车子离他们不远,只是停靠的有些隐秘,又在夜色的遮掩下,直到迹部景吾抱着她走近的时候,那车车灯亮了起来的时候,夕夏才知道,原来,他离她并不是很远。
司机从驾驶座位上走了下来,然后恭敬地打开了后车座的车门。
迹部景吾小心翼翼地把夕夏放在座位上,在看到右膝盖上那一片红肿的时候,迹部景吾的眸子黯了黯。
夕夏似乎也是见到了迹部景吾看着她膝盖上的伤,想要去遮,但是却发现学生裙原本就是在膝上五公分,等到坐下来的时候根本就不可能遮住那伤痕。
“别遮了,都看到了。”
迹部景吾看了夕夏一眼,那欲盖弥彰的态度,才是更是让人担忧的好不好。
“谁伤的?!”迹部景吾开口问着,“那伤痕,不可能是跌伤摔伤的,而是擦伤的,就和你手腕上的伤一样的。”
“你别撒谎,你说那种话我也不会信。”迹部景吾端详着夕夏的表情,“不是打架的话,那么就是只剩下是一种用网球给伤的,你别告诉我你去打架了。”
迹部景吾问着夕夏,言语之中有着隐隐的怒气,那一双眸子里面有些压抑的戾气。
夕夏保持着沉默,她当然不是去打架,自然地,就算是她这么说了,迹部景吾也是不会相信的吧,所以他知道,这伤只可能会是网球带来的伤痕。
但是夕夏不能说出是谁。
倒不是要掩饰什么,也不是要袒护切原赤也什么的。网球本来就是一种危险的运动,谁都不能保证,在一场比赛之中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所以,错不在切原赤也身上。
“抱歉,我不能说。”夕夏摇头,要是说了,怕是切原赤也就不得安生了,她不想再生出一点事端来了。
“夕夏……”
迹部景吾的声音之中有些顿顿的痛,他想要帮她,他关怀她,但是她却不屑一顾。
迹部景吾陷入沉默,也不再多问些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夕夏,似乎是要看到她的心里去一样。
车子很快地便到了一家最近的医院。
迹部景吾先打开门下了车,他站在车门口刚想弯下身去抱过夕夏,却是被夕夏柔声拒绝掉了,她还没有伤到那种完全没办法走路的地步,所以她完全能够自己走。
迹部景吾也不坚持,由着夕夏去了。
“已经开始在厌倦我的触碰了么?!”迹部景吾轻喃了一声,声音低的只有自己知道自己刚刚说的是什么,心中有些不甘,但是却又是甘愿地牵着夕夏望着门诊部而去。
挂了急诊,然后去了骨科,接着又被那个花白胡子的医师让去CT室拍片来确定骨头到底有没有异状。
最后诊断出来的情况,可以说不错也可以说是很糟糕。
膝盖上的伤倒是不严重,只是擦伤罢了,有些严重,但是却没有伤到骨头,稍微处理一下就没有什么事情。倒是手腕上的伤药严重的多。
手腕骨裂。
当然,骨裂不是一种不治之症,只要上了夹板或者是打上石膏修养上4-6周左右就能够痊愈,但是在休养期间,手腕不能够用力。
“还疼吗?!”
迹部景吾看着夕夏,问着。
“还好,不是很疼。”
夕夏回答着,最疼的时候应该是在被球击中的那个时候吧,早就过了最疼的时候了,现在,早就缓过劲来了。
夕夏看着正在调石膏的医生,一边打量着自己的手臂。
“我以前,也受过这样的伤。”迹部景吾看了一眼夕夏,“只要好好休息,以后还是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
夕夏点了点头,然后转念一想,他这是在安慰么?!
夕夏撇头,往着迹部景吾看去。
迹部景吾却是不看她,正在叮嘱着医生打石膏的时候不要打的太紧,不然阻碍了血液循环,会引起肿痛这个细节。
那个已经像是过了而立之年的医生一边听着迹部景吾的话,额头上的黑线不住地冒出,恨不能把这个质疑他技术的少年一爪子给抽出了石膏室。
不多时,夕夏的右手上面多了一节白花花的石膏,瞅着难看无比,也影响着行动,但是很多时候,就是这么的无可奈何。
“我送你回去,不准拒绝。”
迹部景吾牵着刚刚打完石膏的夕夏,态度中有些强硬。
她这个样子,他怎么可能会放心让她一个人回去,而且,刚刚要不是他坚持要把她送到医院来,她都不知道要拖延到什么时候。
夕夏没有说话,只是去开了石膏室的门。
刚刚打开门,就看见门口站立一个穿着蓝白色病服,有着鸢尾花一般美丽容颜的的少年,他见到夕夏,嘴角扯出了一抹温和的笑靥。
“刚刚小智他们来告诉我,好像看到你了,所以,我就过来看看。”
幸村精市笑着,刚刚不肯回自己病房休息的小智他们很欢乐地跑进了他的病房,然后告诉他,那个以前来过的姐姐现在在医院,在挂急诊,同时还有一个大哥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