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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我找了个理由把葛力姆乔支开了。
我知道他在担心,可这确实是他没有办法帮助我的事情。
何况他也有他的烦恼,自己的事情必须自己解决。
我又睡了一会，醒来的时候却发现乌尔奇奥拉不知道什么坐在房间里，正翻着一本书在看。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打了个哈欠,拢了拢一头乱发后开口问道。
“有段时间了。”他把手里的书放到一旁，面无表情地盯着我：“你脸色不好。怎么了？”
“睡眠不足呗……”我抓过一个枕头靠住：“不知道是什么人那么无聊，居然一大早叫我去冲红茶，悲哀啊……我都降到当女佣的份上了……”
“蓝染大人很信任三木大人。”
得了吧，那个男人,向来只是信自己。
我歪歪嘴没说什么,抬头看向乌尔奇奥拉：“有事情？”
“…………”他沉默了一会，抬头看着我：“人类真是奇怪的生物。”
“你不会又跑到小公主哪里去做什么了吧？”我囧然：“乌尔奇奥拉，我觉得现在你才比较奇怪呢！自从井上织姬来虚圈之后你就表现得有点过度勤快了，说吧，你又和人家说什么了？”
“我去告诉她黑崎一护等人闯入虚圈的事情。但对她而言，这种行动早就不具备任何意义,她的身心已然归属我方，之所以让她穿上我们的服装，就是如此。”
“然后呢？你不会又去强迫人家说什么‘我的心就是为了蓝染大人而存在的’这种无比肉麻的话了吧？”
“…………”
“我倒……，你是施?虐?狂啊！乌尔奇奥拉！人类小女生的神经可是很脆弱的，你多来这么几次，保不准小公主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了……话说这虚夜宫里的变态已经够多了，我们不需要再增加这类的种数了……”
“…………又有两名死神入侵虚圈了。”
“我知道的。睡觉的时候感觉到了。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朽木大爷家的妹妹和红毛狗狗恋次。”我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又睁开：“现在他们已经入侵到虚夜宫的外围了。”
“你的感觉还是很敏锐。”他沉默了一下又开口问道：“我有点疑惑……”
“嗯？”
“虽然她说自己是为了蓝染大人以及蓝染大人的心而存在，露出动摇的表情也只是一瞬，却对我的问题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这个女人很坚强，可是我仍然觉得，她心中存有不忠。”
“那大概就是被称为‘希望’或‘虚望’的东西吧！”我下床穿鞋，“我去看看小公主，万一你把人家给刺激得精神病就麻烦了。”
“不会的，那女人很清楚自己的状况。”他突然起身走过来，蹲到我面前：“您的脚踝，好像伤势又开始恶化了。”
“嗯，挺麻烦的，我正在想办法解决。”我淡然道：“但无论发生什么情况，我们不都是要跟随蓝染大人的脚步继续前进吗？”
乌尔奇奥拉不说话，只是抬头安静地看着我。他墨绿色的眸子平淡无波得像一潭死水，我突然想起我们还在现世监视井上织姬时，他冰冷的唇轻触过我的嘴唇，带着巧克力香味的那个吻来。
那时候你的眼神是什么样的？
“乌尔奇奥拉，心中若有疑虑，就必须自己去找答案。”我说，然后去洗漱。
出了寝宫的门后没走多远就看到一个瘦高的身影，我嘴一歪：“诺依特拉。”
“两位感情真好啊，又要去看那位宠物小姐吗？”
“诺依特拉……”乌尔奇奥拉盯着他：“什么事情？”
瘦高宛如电线杆一样的诺依特拉靠着墙看着我俩咧嘴笑着：“我很清楚哦，蓝染大人把照顾那个女的工作交给两位，真吃香啊……那……两位把她训练到什么程度了？”
“低级……”乌尔奇奥拉斜了他一眼，和我一起往前走。
“不要那么火大嘛！”诺依特拉突然转移到我们两人前面，一抬手就拦住了我们的去路：“我只是在问你照顾得怎么样嘛！或者说继葛力姆乔之后，你也想和这位三木大人掺上一腿？三木大人的魅力还真不小。”
“你很在意吗？”乌尔奇奥拉抬头看他，没有表情：“你还真是胆小呢……”
“啊，啊？”
“别担心，那个女人早在进入虚圈之前就中了蓝染大人的圈套。”我掏着耳朵说道。
“……是那个镜花水月吗？”
哇……看来蓝染这招的威力……还真让不少人心里有阴影啊！
“当然不是，对付井上织姬用不着镜花水月。”我严重鄙视了一把螳螂兄：“在来虚圈之前我们就给她下套了，多重心理牢笼。以同伴的性命为要挟让她在无法拒绝的情况下投诚我方，然后又给了她12个小时的缓冲期，条件就是让她在不被任何一人发现的情况下和一个同伴道别……”
我颇为得意地解释着：“在时间紧迫的情况下给予缓冲，并且允许跟同伴道别，所以井上织姬会多少以为我们同情她，这样过于紧张的情绪便得以稍微松懈。但事实上给她十二小时的缓冲时间，还是跟同伴性命受要挟思考被限制的情况没什么两样，而且让她自己选择被道别的对象会让她有种在被迫投降的情况下，她还有权凭自我意志去选择被道别对象的错觉，然后让她自己去说好的地方赴约，在从那边将她带往虚圈，她的错觉会进一步加深，到最后她会连逃离的意志也一点一点瓦解。再者，所谓‘在不被别人发现的情况下和一个人道别’反过来说就是‘让你能留下来跟唯一一人道别的线索’。”
“那是什么事？这样做不就代表行动失败了吗？”诺依特拉皱眉看着我，我微微一笑看向乌尔奇奥拉。
乌尔奇奥拉接着我的话说道：“正好相反，‘跟某人道别的线索’就表示在投降的瞬间她还是保有自我意志以及行动的自由，这会变成可靠的证据。也就是说线索留得越明显，在那女人同伴的眼里看来就像是‘她以自己的意志背叛的’，虽然这个步骤好像不是很成功，但尸魂界方面好像已经撒手不管这件事了。”
“也算不得失败。不管最后成功也好失败也好，我们的目的已然达成。”我耸耸肩：“我觉得这个问题现在已然没有探讨的重要性了。”
“想得真周到啊，我应该佩服蓝染大人吗？”
“设?想?得?真?周?到？”乌尔奇奥拉几乎是一字一句地说出这句话，继而露出异常鄙视的神情：“这种事情对于蓝染大人而言只是场游戏罢了，中计了也好，没中计也罢，那女人现在就连逃离这里的力量都没有了！不论是反抗的力量，或是反抗的意志！”
“所以说，暴力狂是不能理解这种高智商的。”我笑眯眯地做最后总结，然后拉着乌尔奇奥拉一溜烟地走掉了。
前往井上织姬的房间后就看到少女安静地坐在沙发里，听到我们进来的脚步后，她抬头，脸上露出些许惊慌的神情来。
“呦，你穿这身衣服还真是不错。”我上下打量着穿着白色裙装的少女：“很可爱，也很合适，是不是，小乌？”
乌尔奇奥拉面无表情地看着井上织姬，少女看到的时候身体微微颤抖，似乎有些恐惧。
“蓝染大人喜欢吓人，你也染上这毛病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十分诚恳地说道：“别放灵压了，吓坏她怎么办？”
“她不至于这么脆弱。”
“乌尔奇奥拉你这样会没有人气的，女性同胞都会被吓跑的。”我回头看井上织姬：“蓝染大人今天召见你了吧？”
“你怎么知道蓝染大人召见她了？”乌尔奇奥拉看向我。
“她身上有蓝染大人残留的灵压。”我扁扁嘴：“蓝染大人有随时随地放灵压吓唬人的坏习惯，这点我要还察觉不出来就不用在这里混了。井上MM，蓝染大人找你，是不是有关崩玉？”
少女抿着嘴巴看着我，一双大眼睛里有着不明的神情。我笑笑，摆手：“不想回答也无所谓，反正又不是我份内的事情。对了，告诉你，恋次和露琪亚也来虚圈了，你的朋友还真不少。”
“哎？恋次君和露琪亚……”少女看上去平静的容颜出现了一丝动摇，随即低头：“他们……根本就没有必要来。”
“怎么会，黑崎一护都来了，他们肯定也会来。”我用手指指地板：“顺便一说，他们已经入侵到虚夜宫的外围了。现在大概是到了三位数的地盘了。”
“三位数？”
“嗯，三位数。”我笑眯眯地说：“所谓三位数，就是‘剥夺’的证明，那代表的是‘阶级被剥夺的证明’，也就是说拥有三位数的人全都是——‘被剔除的十刃’。”
少女的脸瞬间惨白如宣纸。
“三木大人您也有喜欢吓人的恶趣味。”
离开小公主的房间后乌尔奇奥拉这样对我说道。我嘿嘿一笑：“恶趣味人人都有，只是发作时间不确定而已。”
“为什么要告诉她那些入侵者的情况？”
“为了更进一步激化她的力量啊，不然你以为蓝染大人召见她是要聊聊新式料理的做法吗？”我摸摸下巴：“不过我对那群入侵的情况也比较好奇，我们去监控室看看吧。”
“三木大人在意那群人的情况？”
“当然。”怎么说黑崎一护也是这个世界的“世界之宠儿”，说实话我很想看看他的亲爹——这个世界到底给那个桔子头少年开外挂能开到什么程度。
还没走到监控室门口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我挥手：“呦，银！”
柿饼精回头看我，笑眯眯：“小十六睡醒了那！”
“啊，我又不是一天到晚睡不醒。东仙在里面？”
“嗯哼，看来东仙先生也很在意那群人的动静呢。”市丸瞟了一眼我身后的乌尔奇奥拉：“两位感情真好啊，十六比我们两个都更受虚的欢迎呢！”
“因为我人品好啊。”我龇牙：“你怎么不进去啊？”
“被人抓住了。”他指指脚下，我过去就看到雀斑脸的少年一手抓着市丸银的腿。
“东仙先生，管管这孩子那！”市丸颇为无奈地看着抓着自己的少年，我侧身进去，汪达怀斯却没有抓我。回头冲着银龇牙再笑：“你看，都说了我人品好。”
“汪达怀斯！”东仙冲着少年喊道，少年松手，却一脸戒备地看着银。
“哎呀啊，那个难搞的孩子怎么那么黏你啊。”市丸抱怨着走到我跟前，然后好像没骨头一样整个人都挂在我肩膀上。
东仙往我们俩这边看了一眼：“纯真的人会互相彼此吸引。那孩子面对任何事物都如此纯真，真是深不可测。”
我很不给面子地“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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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十六的地方就有小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