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1)
笑,斜眼挑眉看着他好看的脸,气宇轩昂的眉宇,轻启红绛朱唇呵出他美丽的名:“爱新觉罗?多铎可是我博尔济吉特的男人,他就是草原的雄鹰,是我骁勇善战的英雄,有一天他必定脚踏大明江山,气吞山河战功彪炳,”顿了,把手盖上他英俊的脸颊,妖娆一笑,“不是么?我的额尔克楚虎尔。”
“皇太极最大的败笔,就是把你给了我。”他的手指划过我的脸庞,眼神犀利而又带着嘲笑,“有些东西,迟早我要从他手里拿回来。”
汗位。
皇太极从他和多尔衮手里硬生生夺走的东西,沾染着他母亲阿巴亥的鲜血。我看见,刺在他身上多年来的忍耐一点一滴晕染了去,逐渐出现绚烂的图案。那是他的灵魂,征戎一生横扫疆场的和硕德豫亲王。
扬起水般柔和而又清澈的笑容摇了摇头,将中指轻轻的放在他的唇上,道:“大金交给大汗就好,贝勒爷你想要的恐怕是更广阔的战场和更辉煌的胜利。”
“哼,”他笑了一声,明知故问的偏了头看我,道,“你知道爷想要的是什么么?”
“天下。”俯了身去他耳边低低的说道,声音里带着些□。
他眼里亮起一点火光,突然一把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死死地摁住主动脉,残忍的笑着:“知不知道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闭上眼淡然微笑,被他掐着不太容易发出声来:“无妨。”
“你这个女人,究竟想要得到什么?”嘲笑也好,自负也好,所有的笑容都被他撤了去,眼里只剩明明白白的修罗之火。
笑,脖子上的那只手掐得那么用力,他是真的对我起了杀意,心里竟是平静如斯,仿佛我所求的就是有一日他能亲手杀了我。
我终于,又一次看到了真正的爱新觉罗?多铎。
“玉姑姑这一生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你知道么?”我说。
挤出这句话时,意识已经开始模糊,眼前的多铎清晰而又陌生,这么个男人却又爱又恨。到底是他不该遇上我,还是我不该爱上他?
“咳咳咳……”
他突然放开了掐着我的大手,身子竟扑嗵一声软弱无力的摔倒在他的身上,突然间迎面袭来的新鲜空气穿进肺里引得我咳嗽不已。
这男人只是站着,没有扶住我,也没有体贴的轻拍我的背,他只是站着任由我靠在他身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待我呼吸顺畅了些之后从他身上抽离开来,他便转身推门而去,没有半点的犹豫。
我爱上的男人,是恶魔。
“格格!爷不用膳了么?”守在门口侯着的娜金儿被突然掀门而去的多铎吓了一跳,连忙跨脚进了屋问道。
扶着桌子喘着气答她:“由他去吧。原本就已经耽搁了进宫的时辰。”
因为缺氧而出现了些许红斑的脸吓了娜金儿一跳,连蹦带跳的窜到我跟前来抓着我的手臂大声疾呼道:“格格!你的脸怎么了?!”
扳开她的手,把脸撇到一边去不让她再看得更仔细,淡了声音打发她:“没事,我让你去准备的东西,都备好了么?”
深知我的固执,娜金儿也不再追问太多,红了眼却强忍住了泪水,点点头:“都备好了,熏香炉也送去了良妾那里。”
听她这么一说便放下了心,朝桌上还未摆齐的早膳不耐烦的甩甩手,“都撤了吧。”
“格格……真的没事?”
“恩。”
随便应了她的关心,推开窗,园子连最后一棵玉兰树也落光了叶只剩枯枝寂寞。空气里依然是风沙的干涸和隐约的血腥味。
我跟自己赌了一把,把自己亲手推到了悬崖峭壁的边缘。只要一点点就会摔下去粉身碎骨,但只要他愿意,我便能拉住他的手回去安全的山边,立在他身旁。不是闲着没事用自己的命去挑衅这喜怒无常的男人,舒婷曾说过,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象与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
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
听懂我们的言语。
真正的忠贞就在这里:
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脚下的土地。
我只是,想要成为多铎的那个哲哲。
“都妤好象已经给汎梨送了信儿,让她那天早些去府里唠家常。”多尔衮一边认真的擦拭马鞍一边随口对身旁的多铎提起。
多铎刚翻身上了马,一听这话没有作答,只是哦了一声,就策马而去,身后的侍卫们也紧跟而上。多尔衮看他已踏尘而去,昂起头看了看已暗下来的天色,对身边的随从吩咐道:“去把十五爷追回来,今儿看来是要下暴雨了。”
“是!”
想来多铎并没有走多远,只是在林子里转了几圈,不多时多尔衮的随从便跟在他身后回来军帐里,多铎下了马,甚是疼爱的拍了拍自己的坐骑才将它交给了自己的随侍。
“早些回吧,”多尔衮披起外套对多铎宠爱的笑笑,打趣似的说,“不是天天都急着回去见汎梨么?”
听到这个名字多铎的脸上稍微有些动容,敷衍似的答道,“啊,听说她连都妤那份儿礼物也备上了。”说着接过随从递来的外套笼上,便跟着多尔衮朝军帐外走去。
多尔衮不苟颜笑的脸上因为多铎方才的话浅浅的笑了,带着些许柔情的说:“小玉儿这些年来很少交朋友,难得竟与汎梨合得来。”
多铎侧眼看了看他脸上浮现的温柔,心里一声冷笑——这些年的小玉儿没少受多尔衮冷落,他明明是爱着她的,却不自知,楞是硬了心对待她。那小玉儿虽说任性了些,却是个直爽的草原女子,自己对她倒也还是喜欢多于讨厌的。
“哥。”出了军帐,踏上马车的前一秒多铎停了脚步倒退回来唤住了另一边的多尔衮。
多尔衮本以朝反方向走了两步,听见弟弟的呼唤又停了脚步转过身来,看他的脸上竟浮着些些的无助,神情也严肃了起来。
自母妃被迫为父汗殉葬之后,年幼的弟弟就守在自己身边寸步不离,日日挂着那样的无助呆望着老城赫图阿拉的方向,直到,皇太极称汗。那之后,他就如同变了个人一般,即使他还是他,依然如过去一般守在自己身边,依然娇纵任性,却总觉得陌生。
多尔衮已好些年没再见过如此表情的多铎。
“玉姐姐这一生最想要的,是什么?”多铎说。
39、诗残莫续 ...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快乐!
为了更新,今天加班到八点~~家里电脑用不了啊~无奈~~~
2009年,偶的愿望是爱情大丰收!!!!
日子转眼就到了二十五,盛京的风里已带了些刺骨的冰冻,兰喆没事儿就喜欢对着空气呵呵几下,看着自己嘴里出来的白雾直乐,搞不明白为什么居然有人会疯似的喜欢冬天。
多铎还是天刚蒙蒙亮的时辰就起了身,我也如平时般起来伺候他着衣。那天之后他不再专宠我这轲镯轩,偶尔也去真咭咭和佟佳?和卓那里。我们之间很少再谈关于任何战事的话题,他总是用难辨喜怒的眼神望着我,然后说些有的没的。自然,我并不知道那一日他问了多尔衮,也不知道多尔衮关于那个问题是如何回答他的。
我看到的,只是一个刻意在疏远我,却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愿意亲近我了解我的矛盾的多铎。
“今儿你先去我哥那儿好了,不必在家等着,下了朝我再直接过去。”整理好他的朝服,他便坐在了饭桌前自己动手开始吃起了早膳。
“恩,”点了头,为他盛上新鲜的马奶,突然想起了什么,平淡的说道,“爷偶尔也去去阿塞敏那里罢。”
多铎没有太多吃惊的表情,随意的伸手接了我递过去的奶子,淡淡的问:“她到你这儿来抱怨了?”
“没,”我说,挂着清水似的笑,“只是听说爷有好些日子没去过玉漱阁,想那丫头又要胡思乱想了,才擅自替她跟爷提。”
他抬眼瞟我一眼,放下手里的碗,兴趣满满的笑着说:“你希望我去她那里?”
“当初从真咭咭手里收权的时候,我就当着她们所有人的面儿把话说开了,”把他放下的空碗拿过来放进娜金儿手里的托盘里,平静的说,“我想要的是个安宁的贝勒府。”
“想把这一碗水端平?”他问。
嘻嘻的笑了,答:“贝勒府这碗水哪有端得平的一天!”稍微换了深意的笑,对他说,“只是那阿塞敏不论任何立场来讲,爷你还是多去去玉漱阁为好。”
接我递给他的热帕子抹了嘴,不紧不慢的起了身,脸上带着些无奈:“你还是觉得亏欠了她么?”
“呵,谁会亏欠谁呢,”没趣的冷笑一声,为他系上狐毛脖子又理了理朝服,心疼的说,“今儿天冻得很,戴上这个暖和些,别着凉了。”
垂眼瞅了瞅我给他缠在脖子上的狐毛裘子,转脸笑眯眯的问正在收拾桌子的娜金儿:“这可是你家格格早准备好的冬物?”
“贝勒爷到底是贝勒爷,眼力真好!”娜金儿边收拾碗筷,一边乐呵呵的接了他的话,“格格她呀,为了找到适合爷的狐皮,楞是折腾了好些日子也没看中,结果专门儿给科尔沁送了信,让我家王爷打了新鲜的上好白狐皮给送来京里。”
“多嘴!”瞪她一眼,她吐吐舌头笑嘻嘻的收拾桌子去了,我转过身就对上多铎温柔的眸,唰的红了脸,赶忙遮掩似的朝他摇摇手争辩道,“阿玛差人送来一整块,结果让我捣鼓得只剩做围脖大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