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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月出皎兮(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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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见得一灯如豆,古木为几,铺开来蓑麻织毯。林中升腾起一缕清香,淡雅若无。那人凝神琴中,仿佛已与琴音合为一体。只听得缉商缀羽,潺缓成音。楚楚亦是擅琴之人,一听之下,已觉此人指法细腻,疾缓有度,平和处绵展徐延,清微淡远,若长江广流,跌宕处峻急奔放,气势宏伟,若激浪奔雷,竟糅合了吴声的清婉和蜀声的澎湃,自成一家,潇洒脱俗。楚楚纵然满怀心事,听此一曲,亦觉得俗念全消,跟着击节歌道:“苍苍云松,落落绮皓。春风尔来为阿谁?胡蝶忽然满芳草。秀眉霜雪颜桃花,骨青髓绿长美好。称是秦时避世人,劝酒相欢不知老。各守兔鹿志,耻随龙虎争。欻起佐太子,汉王乃复惊。顾谓戚夫人,彼翁羽翼成。归来南山下,泛若云无情。举觞酹巢由,洗耳何独清。浩歌望嵩岳,意气还相倾。”

曲罢歌终,那人犹自怔忡,声如雨落潇湘,微微喟叹道:“琴虽为吾友,经年不弹矣。日前常闻小兄弟清歌,尝想若以琴合之,必如高山流水,相得益彰。”缓缓抬起头来,目光明湛,光华无限,如见月沉碧涛,波光徐起,轻轻笑道:“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小兄弟,你还要跟我动手吗?”

楚楚挺胸道:“这个自然。大江东入海,何时复西返?不拿到此地的火药奇兵,我是决计不甘心的。”

那人长叹了数声,垂目下去,淡淡道:“熙熙攘攘,世人皆为利来。然则兵者不祥之器,纵得干将莫邪,难道便会千秋万代,永享殊荣?小兄弟天生灵慧,为何偏偏拘泥若此?”

楚楚嗤道:“战为不战,攻为不攻。世无饥馁,何来干将莫邪?墨家兼爱天下,守城便不杀生?菩萨慈悲为怀,金刚尚且怒目。不过是以暴制暴,倒强过因噎废食。”刚想动手,突想起青儿嘱咐,心想老子有云,将欲废之,必故兴之。将欲夺之,必固与之,若是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当然最好不过,缩回手去,正寻思着怎样投其所好,突见得琴几旁赫然放着一张古瑟,当即有了主意,满面堆笑道:“兄台如此雅意,小弟亦懂得投桃报李。反正长夜漫漫,不用急在一时。有琴焉能无瑟,不若请兄台抚琴,由小弟以瑟相合,未知兄台意下如何?”

那人猛然抬头凝目过来,既惊且喜道:“你会鼓瑟?”楚楚见他果然欢喜,大为得意,愈加殷勤低笑道:“略知一二。”

那人连声说了几个好字,快慰无比,声音都有些颤抖,轻轻道:“索居数载,未知今宵还能得遇此乐。如此固所愿也。”侧头想了一想,笑道:“我久坐无聊,自己作了曲海天长风,想请贤弟品鉴。若能和之,当是平生快事。”

楚楚取过瑟来将弦调毕,笑道:“小弟自当尽力而为。”那人听得她已将弦暗合,眼光越发温煦,含笑点了点头,略一沉吟,手在七弦上抚动,激开来一串宫商之音,声韵繁兴,与众各异。楚楚凝目细听,只觉巨石奔流,指下暗生,就中呜咽,如闻更漏,仿佛炉氲暗回,灯落寒霜,薄衾中凉,黄鹤渐远。及至将尽,又如暗流回湍,雨沥平沙,就中苍凉,泠泠不尽。楚楚听得曲终,睁开眼来笑道:“我约莫记全了七八分,想和兄台试着合上一合,此宫彼商,彼角此羽,你看如何?”

那人极是震惊,喜动颜色,呀了声道:“这般你便明白了?其实倒不必急---------”楚楚截口笑道:“你且试试嘛!”那人听她语气娇嗔,怔得一怔,凝目向她看了一看,又迅速低下头去,轻挑慢剔,琴音便起。开始还只在间隙闻得瑟之勾挑,各自为调,倒也呼应。渐渐两声清脆,彼此唱和,犹如你问我答,浑然天成。琴固然绰注清冷,瑟更是进退揉颤,将他未了之韵,渲染得淋漓尽致。明明是两人合奏,不知不觉,竟慢慢融为一体,相粘相就,却又各成章法。他开始还故意放缓,到后来早就沉浸其中,物我俱忘,目中无指,耳畔有音。琴声如泣如诉,道不尽古调今音;瑟声婉转相和,点滴处细语宽慰。他渐渐不能自已,吟猱连番高挑,仿佛胸中块垒,不能克制,喷涌而出,尽情付于琴中。瑟声和详安宁,不时间入其中,奇迹般抚平了琴中几欲脱缰的激越之音。他只觉平生从未如此快意,又从未如此放纵,宛如幼年扑在慈母怀中,将不如意处系数倾述。一曲既尽,韵声渐远,恍若身自九霄上飘飘坠落,猛然醒觉,不觉赧色尽染,正在心神激荡之际,突听眼前人道:“小弟不才,听毕兄台琴音,只觉其中无限怅惘,再想起兄台前日所述,小弟妄自揣度,大约兄台心中有系,虽然一力开解,但毕竟情之所钟,纵然诵遍佛偈,亦敌不过痴念一点。就小弟想来,佛即本心,修佛不过修心,既是你心中所系,又何必一力回避,强行躲闪?这岂不是心上生心,佛外求佛?佛说一念三千,心之不宁,神仙洞府也是枉然。法性融通,俗世红尘成就佛心。避之不如就之,说不定还能豁然开朗。”又想了想道:“逃避不是办法,退缩不过怯懦。你到底心心念念何人,不如由小弟代为觅之?”

他蓦然抬起头开,眼中猛然闪亮了下,向她看了又看,随即又黯淡下去,光华尽熄,低头道:“并无。”楚楚哪里是这么容易糊弄,接口道:“你以前分明说过女人可惧,惑人心神,又说什么定如月,光烁外道邪星灭。能挑智炬转分明,滋润道芽除爱结。哦对了,还有什么不由媒妁,遂成淫风。我知道了,肯定是你天雷勾动地火,与人家做成了颠鸾倒凤之事,心心念念,又拘于俗礼,没法成双作对,这有什么难的,由小弟出马,保管你心想事成!”

那人颤声道:“休得胡说!”连连吐纳了好几次,意态阑珊道:“即便如此,那不过是少不更事,我其实----------”楚楚嘻嘻笑道:“哪个男子不善钟情?哪个女子不懂怀春?谁不曾年少轻狂,迷恋□□也再正常不过,否则青楼怎么开得下去?你到底喜欢哪家姑娘,跟小弟说说,小弟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把这美人给兄台找来。”便去拉他衣角,催促道:“快说快说,再拖拖延延,我就把秦淮八艳都给你找齐了送过来。喏,要说这房中妙技,自然非青楼莫属。兰梅竹菊,环肥燕瘦,总有款能适合你罢。嗯,凑不齐八艳,七艳还是有的。让我瞧瞧,你既然这么想念此人,这么多年还念念不忘,身上必然还带着她的遗物。我找找看,莫非是锈帕,还是香囊?咦,还真的有,这东西怎么这么眼熟,虽然材料完全不同,但是大小形状都差不多-------噢对了,这不就是吗,高姐姐替我挂回去的。我打开闻闻,味道是否相同-------”

那人窘迫难挡,看她迅雷不及掩耳,不知何时从自己腰上解了香熏藤球下去,又从自己腰上解下一个,提了一左一右,在那里来回端详,已经将两个球都拧了开来,急得额头上都是汗水,喝道:“这是我治心喘的药,你当是什么?”回手便去刁她双腕。楚楚哪里肯让,如今得了雷霆风指点,今非昔比,纤腰一扭,一招刘海戏嶦,已摆脱了他的缉拿,将那藤球捧近去闻,自言自语道:“心喘?我闻闻,丹参、白术、炙甘草、五味子、天门冬、柏子仁-------怎么还加了高良姜,于理不通嘛。-------嗯,怎么头这么晕--------不好!”双手一颤,手中两个熏香球尽覆在蓑席上,袅袅散落开来一地迷醉香氛。

他失声道:“怎么了?”伸手去扶,只觉入手腻滑,滚烫得吓人,整个人柔若无骨,猛扑入他怀中,幽深的眼睛波光荡漾,双眼迷离,勉力张了张,看清楚是他,吓了一跳,颤声道:“你快走,快走!”将他狠狠一推。他猝不及防,一个踉跄,摔落在琴几上,灯火打飞开去,瞬间漆黑一片。

只听她原本清朗的男子之音渐渐转成女子的柔媚之音,柔弱娇吟,颤声道:“怎么办?我真是多事,本来什么事都没有,偏偏要将两个同时打开。本来两味药各在一处,如今相合,那就---------惨了,这百变大法要废了-------谁来救救我?高姐姐?欧阳?要是在家里就好了,人多的是,如今-------好难受--------”嗤的一声,分明是衣帛碎裂开来。皓莹的女体犹如月色骤现,在夜色中若发出淡淡的珠光。纤细的手指抚着自己秀颀的颈部,慢慢流转下来,五指软绵,颤抖着横过蝴蝶般的锁骨。线条优美的峰峦在其下缓缓挺立,尤带着未完全化尽的青涩,曲线完全绽放之际,他听得自己心中叮叮数声,此起彼伏,一声激荡过一声,仿佛是几上之琴,七弦皆颤,崩到极点,几欲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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