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第四十八章 两难（1 / 1）

话说今天实在很受水大的鼓舞，她每天7点更新，可能都是我第一个看。有那么勤奋的作者那么勤奋的写文，我怎么能不勤奋呢？不过最近看的越发恶趣味，写到这章最后的时候，想，下一个小说不如写耽美吧。。。。。。

大家也勤奋一点吧，写多点评论，加多点收藏，打多点分，这样才有动力呢，呵呵。偶像剧里，经常有家长说，你出了这个家门，就再也别回来！或者说，你们不分手，我们就断绝父子/母女关系！于是就有了子女泪奔出门，远走他乡的桥段。于是又有了，几十年后回归故里的人儿，跪在祖坟上，号啕大哭：“娘，我是不孝的儿。。。。。。”的桥段。

以前，夏至看这样的电视剧，总是唏嘘，这是哪跟哪啊，真搞笑。可是今日一个没留神，自己就仿佛站在这个悬崖边上，进退两难。夏至解释了很多遍，我们那天是吵架了，但吵架是件很正常的事情，而且我们已经和好了。但是，对于已经铁了心的父母来说，说什么都是枉然。家里每天打电话过来，一次比一次更加严厉。夏至不是个太乖的小孩儿，有时候，被说得烦了，就要顶上几句，于是，不可避免的吵架。做过一官半职的人，吵架方面，大多是大内高手。貌似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其实全是戴着主观臆断的帽子，三分霸权，七分胁迫。有一次，夏至吵得火到了极点，话筒握在手里，冲动的直想掰断。掰了许久，居然无效，才恍恍然想起那是宿舍的财产，不能糟蹋。

夏至妈一口咬定，周铭磊沾染了演艺圈的不良习气，从头到脚，都写满了叛逆和麻烦。“他根本是个瘪三！”这是夏至妈的原话。跟这样的人在一起，一定不会幸福，八成会有第三者插足或是红杏出墙、沾花惹草，然后到头来铁定会离婚！更进一步，这种类型的家庭尤其不是合格的归属，上梁不正下梁歪，说的就是这种！

夏至听的又气又笑，心不在焉的溜了一句，不合就离呗。于是，电话那边又劈头盖脸的教训。

已经是期末了，夏至央求他们能不能不要干扰自己的学习。家里却反问：我们都是为了你好，你要是自己听话，哪来的干扰？夏至眼看着跟家里关系越闹越僵，被憋得无处发泄，在水房洗完脸回宿舍的路上，很想抄起洗脸盘狠狠楔前面张亮亮的头。张亮亮似乎心灵灵犀，她回头问：“你想干什么？”

夏至忙把脸盆往身后藏，神情紧张。她忍不住停下来说：“干脆我别和他好了，我，我还不太想和家里断绝关系。”

张亮亮无奈的笑，“真这么想？”夏至沉默。

张亮亮就是这样，虽然她爱权力爱显摆，但更多时候，她还是个对朋友很真诚很不错的人。比如说，她对李苍宇和周铭磊向来都爱憎分明，立场坚定。

这一天，晚上自习。夏至一条一条的接短信，而且全是长篇大论。她看的心神不宁，起身出了教室。站在楼道里，越想越烦，索性走到窗前，去看没有晚霞但微微泛红的天。周铭磊很快跟了出来，揽了夏至的腰，站在旁边。夏至缓缓地把头靠在他的肩膀，轻声叹气。整件事情的始末，周铭磊都知道。他有点怪自己当日的莽撞，但细想，着实没做错什么，于是横下条心来，想：早晚有一天，让你们知道当初有多主观。却立即又想起书包里的红宝书，心中免不了隐隐作痛。本来想赶紧跟夏至商量一下这件事情，可几天来，她家里催命一样想要拆散他们，周铭磊实在不愿意再把自家的矛盾拿出来讲，只好忍着。

夏至还是叹气，周铭磊轻轻的啄夏至的额头，“你对我有信心么？”

夏至闷闷的答，“嗯。”

周铭磊不再说话，只紧紧揽了夏至，用下巴轻轻磨她的额角。周铭磊想不懂，夏至的父母不愿意他们在一起就算了，毕竟意外的见面没留下什么太好的印象。可他们一味觉得林清渊或是李苍宇就是适合夏至的，又无非是因为他们的家庭：或熟悉，或同行。其实，他们并不知道孩子们之间的纠葛，并不知道他们是否真的适合。鄙陋！周铭磊在心中暗骂，但很快由此及彼，想到自己的父母。

周日，他默不作声的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母亲站在一旁，冷冷的说：“你不用给我使什么性子。有些事情，咱们都很清楚。你出国学好了，再回来，什么样的女孩子找不到？只怕你到时候早忘了朱婷婷还是夏至了！”

这话刺的周铭磊心一下一下的抽搐，他暗暗嗟吁，难为他们拍了那么多电视剧，写了那么多本子，骗了观众那么多眼泪，却依然有这么黑暗现实的想法。有话说“出淤泥而不染”，而他们简直就是反面教材。美好的，都是银幕上的。现实中的，截然不同。真是难为了，镜中之花，水中之月，仿佛信手拈来，竟不伤一分内力。

唉，不要跟经历过□□的一代计较吧，周铭磊暗暗的想着，轻声说，“我们回教室吧。”这些日子，他似乎变得爱学习了，有事没事就泡在自习室里。以前，他总是坐不住，总要拉着夏至出去散步，而现在，他经常会在夏至不在的时候，偷偷一个人到教室，然后拿出红宝书来摸撒两下，或是看个十页，但自己也不太确定究竟要怎样。

夏至抬起头来，眼眶有微微的红，她皱一皱眉，说，“我今天不想看书了，想先回宿舍了。”

周铭磊会心，点了点头，“走。”

夏至看起来很疲惫，她轻声说，“算了，我自己走吧。你去地下室帮我把经管的论文再改一下，就打印了，交了吧。”周铭磊想想也好，于是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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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天，纵是黑了，也是蓝得发亮。李苍宇看着拿在手上的眼镜盒，微微出神。那是上次出去玩，夏至丢在KTV的。其他人拿给高淑雯时，他接了过来。还记得上中学的时候，他和夏至的近视度数都是一样的，两个人经常换眼镜戴，或是在眼镜打了之后，把两个人的绑在一起，凑成一副，一起用。现在呢，都是树脂防摔了，隐形眼镜也颇为流行，再也不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了。自己的度数又深了很多，不知道她如何。手里的眼镜盒被攥得微微发潮，一如李苍宇的心思：一直想给她送来，却不知道是因为最近事情太多还是别的借口，竟拖了这么久。

李苍宇站在夏至的宿舍楼下，给她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接起。李苍宇竟然一下子没有听出来夏至的声音。她的声音很小，很虚弱，像是病了。李苍宇着急的询问：“你在哪？在宿舍么？”那边的声音很奇怪，象是牙齿打颤，只应了一声“在”，就再没人说话了。李苍宇看了看手机，并未挂断。他只觉得有血流直轰大脑，快步冲着逍遥的在门口乘凉的楼管走去。

楼管大妈仔仔细细的打量面前这位公子，然后使劲地在自己脑子里挖掘：不对啊，这几天来过的，怎么都是不一样的人呢？李苍宇看着大妈忽明忽暗的眼神，急得不得了。他把手机举到大妈跟前，强压住脾气，轻声说：“电话都没断，不信您自己看。我朋友肯定是病了。要不然您跟我一起上去！”

荷大的女生宿舍向来不许男生进出。而男生宿舍却块被女生踏平了。这样一种规定，沿袭了几十年，楼管们都是兢兢业业地恪行职守。不过，人若真的病了，可耽搁不起。大妈又审视的看了看这个年轻人，虽然眼神凶狠了点，不过还是挺俊的，于是答应了。

她带李苍宇上了三楼，到了拐角，象征性的敲了门，见无人答应，就直接用钥匙把门打开了。多亏了这个宿舍的人都是乖孩子，每天都整整齐齐的叠被子，才让李苍宇在踏进去的一刹那，很快的看到了那个瑟缩在被子里的夏至。两步走到近处，看她满脸菜色，身子缩成一团，即使隔着被子，也能明显的感觉到她因为冷而不停地瑟缩发抖。李苍宇伸手去摸夏至的额头，果然烫的灼手。楼管大妈也看出来这女孩子确实是病了，才终于放心这男孩子不是想耍什么花招溜进女生宿舍。她松了口气，环视宿舍，小声说：“这间打扫得还可以。”

李苍宇揽着夏至的肩膀坐起来，轻轻地摇：“醒醒，咱们去医院。”夏至勉强抬起眼皮去看旁边的人，却无法分辨，于是又阖了眼。楼管看到桌上的水杯，摸了摸说，“可能是刚凉的，让她喝点再去医院。”

李苍宇拿过杯子，尝了一口，送到夏至的嘴边。夏至恍惚觉得有冰凉的东西碰自己的嘴唇，残存的意识里，想起刚才狂烈的呕吐，拼命的抗拒。李苍宇只当她烧傻了，硬给她灌了两口。稍停了几分钟，探了探脖子上没有汗，李苍宇背起夏至就向外走。楼管大妈随手抄了一件床头的衣服跟上去，忙不迭的喊：“披上点儿，披上点儿。。。”

李苍宇急急得走在去荷大校医院的路上，一边轻轻的呼撸夏至的膝盖后面的腘窝儿，帮她舒缓。他心里起火，暗骂为什么人烧成这样，居然没人知道。可转念间，竟觉得有丝丝的释然，当初她病，自己正固执的猜忌，平添了很多麻烦，而如今，居然有了机会弥补，而且，这么久了，她病时在身边的，居然还是他。正想着，夏至垂在他胸前的双臂突然很剧烈的扭曲，然后紧紧抓住了他的衣服。李苍宇猜她是想下来，于是停下脚步。还没站定，夏至就滑了下来，整个人跪在地上，开始呕吐。李苍宇忙蹲下扶她，轻轻地捋她后背。夏至吐了很久，却没什么东西，基本上都是水，还有少许黄绿的胆汁。李苍宇看的心疼，但又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等夏至渐渐平缓下来，连忙给她擦了手脸，又背起来走。遥遥的看见了医院，李苍宇突然想起，一定是胃病！刚才不该让她再喝水的！想着，自己的胃都翻腾起来，心里更是有如针刺。

跟着医生折腾了很久，才终于把夏至安顿下来。校医院的医生技术一般，偏偏夏至的血管纤细，扎了好几针，才终于找对了地方，挂了吊瓶。李苍宇轻轻摸着夏至手上的针眼，又是一阵怔忡。听着她的呼吸终于稍稍平缓下来，他才发现眼睛火烧得疼。这一路走来，出了很多汗水，流进眼里，异常难受。李苍宇长出了一口气，站起来，想去洗把脸。不料，手却被夏至牢牢地抓住。夏至的头窝在肩颈处，小声地哼哼：“不要走。。。”

李苍宇一愣，觉得有股热流直窜嗓子。他弯腰去探夏至的额头，依然烫的厉害。他揉了揉眼睛，缓缓坐下，伸手轻轻地把她散落的头发一点一点地掖到耳后。有冰凉的东西碰了自己，夏至觉得有丝放松，但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还是如撕裂一般，折磨着她。朦胧中，她断断续续的说：“周铭磊，我好难受。”

李苍宇的手明显的停住了。然后，眼睛无以复加的刺痛，那痛一直延伸到心里，激起更大的涟漪，触及了更多的神经。他一直任夏至扣着自己的手，一直到眼睛痛的麻木，却再也没走。

周铭磊和388的几个女生赶到的时候，夏至的第一瓶点滴已经打完了。李苍宇静静地坐在旁边，帮她捏右手的虎口。他们谁也没说话，站的站，坐的坐，呆在那里。又过了好久，李苍宇起身出去了。他站在楼道里，后背贴着冷冷的墙壁，伸手去摸裤兜里的烟。拿了一颗，含在嘴里，手里捏着打火机打火。火着了，他才想起医院似乎不让抽烟，于是松一松拇指。片刻，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在自己头凑向火苗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何时又打了火。一来一回三四次，李苍宇终于心烦意乱的把打火机丢进了垃圾桶。他两指夹了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周铭磊也出来了。两个人在昏暗狭窄的楼道里看着对方，谁也没说话。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比起第一次，似乎更加复杂和沉闷。李苍宇又把烟放回嘴里，垂了垂眼睫，缓缓地说：“她胃不好。”

周铭磊想象着，这时候的自己应该是冲上去，照着李苍宇的脸狠狠地来一拳，还得是左勾，嘴里还要喊着“我TM知道，用不着你来提醒！”可是这个场景，只是一瞬，就在他的脑子里幻灭了。他站在原地，闷闷的回了一声：“嗯。”然后盯着李苍宇问：“你还有烟么？”

李苍宇愣了一下，掏出烟盒，递给周铭磊。周铭磊抽了一根，叼在嘴上，低头不语。半晌，他抬头看了看李苍宇，然后把烟揉掉，扔进了垃圾桶。

谭妞子探头出来看的时候，看见两个人都靠着墙，并排站着，月光下，脸色都白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