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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死之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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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死之歌

无人永生,嗯,是无“人”永生。

——————————叶尔金

邑可的去世是接下去一系列悲剧的开始。

维提克按照惯例派人调查事故的经过,从而揭发出当地领主非法扩建矿洞导致山体滑坡的秘密,应珐琉熙公主所求,此人及其家族都受到严厉惩罚,他们的大领主,也就是属于九龙家之一的古斯卡尔家也受到牵连,惩罚并不重,然而这家族至今仍以名誉为最高指标,族长古斯卡尔侯爵深感受辱,不久后宣告隐退,继任的领主是其长子,不得不继承了对此事的责罚,当然还有因此对皇帝的怨恨。

接着传来皇太子妃病逝的消息,她几乎是被遗忘的人,宫廷既不会更悲痛亦不会因之欢喜,唯一的例外大概是裴莉丝皇妃,她又有希望了,急切地想要唤回儿子,要他再婚,以完成得到继承人的愿望。逃出宫廷的皇太子裴泽丹顺从的回来,让人以为他那软弱的性格毫无改变,人们都说他真是可悲,一旦失去可以依靠的对象,就又只能回来忍受母亲的支配。然而他们都错了,裴泽丹并非单独回来,他带着一个男婴,宣称这是妻子留给他的儿子。没人相信这是裴泽丹的孩子,甚至连渴望继承人的皇妃也不信,她甚至不敢面对婴儿,维提克更不准任何人谈论此事,在此刻唯一行使长辈权力的是首相侯爵,他收留皇太子,努力从中斡旋,日渐憔悴,不是由于失去独生女,他为难的是该如何留下这个婴儿,一个继承了他的血脉但却大大违背皇家意志的罪孽之子,他很清楚若是得不到皇帝认可,那么这孩子决不能继承裴家,但若皇帝承认这个孩子,那他就是皇太孙,裴家仍然得不到宝贵的继承人。

维提克不见忤逆过自己的儿子,裴泽丹也不急于面对无情的父亲,他和母亲的见面是一场灾难,争吵的火焰一直烧出皇后宫,尤安亲眼见到有人策马自其中狂奔而出,后来才知道那是盛怒之下的皇妃以绝望的方式出宫去宣泄心中的怒火,她终究不能杀死自己唯一活着的孩子,维提克正是料定了这一点,才很悠然地纵容他们母子因她的智力不足陷入到更大的痛苦中。维提克的态度太冷酷了,简直不象是个父亲,若他对自己的儿子有他对皇太子这个称号一半的重视,他就不会对裴泽丹熟视无睹,这次甚至连首相侯爵也不进言,他的立场太过微妙,尤安清楚感到宫廷中至少有一半人在等着看首相侯爵会受到怎样的牵连,明华夫伯爵就是其中之一。

在沉闷、焦躁的紧张气氛中,叶尔金受命尝试治疗贵兰,大多数人会在痛苦中快速成长,贵兰却选择对抗自然的力量,然而自然难以抗拒,在她第一次生理期的那天,她在血泊中发出动物般的嚎哭,那是自邑可去世后,她第一次明确出自己的情绪,尤安难以想象此事为何会令她如此痛苦,不过话说回来,她似乎对贵兰的每个想法都不了解。被迫承担母亲责任,对于尤安来说是艰苦的事,修格建议她送贵兰去父亲那里,她做不到,维提克倒是宽容,不过提出条件,她不可因贵兰的存在而破坏他们固有的生活方式,这很难做到,因此治好贵兰成了紧要问题。

叶尔金表示痊愈的希望渺茫,但尤安认为治疗至少能转移贵兰的注意,叶尔金是能让人放心的医者,虽然大部分时候他没有一点多余的慈悲之心,不过至少不会让贵兰的情况更坏,再说他也是少数不被贵兰敌视的人。贵兰甚至漠视维提克的存在,她只依赖尤安,对修格还算友好,唯可自然是不认识,她父亲来看望过她一次,但她不肯和那个人呆在一个房间,于是跑到外面的树后面躲起来,叶尔金找她回来的时候,她显得很气愤,还好没有咬叶尔金,但是她吐了父亲一脸的口水,弄得大家都十分尴尬。

珐琉熙公主为了参加邑可的葬礼而进宫来,她曾提出由自己来照顾贵兰,但遭到唯可的坚决反对,尤安因为她的异常性向,也不敢答应。不过她想或许老公主没有坏心,纯女性的和平环境更适合贵兰恢复。尤安没比此刻更烦恼宫廷的复杂环境,有人策划接近贵兰,为了她预计将得到的财产以及来自尤安的影响力。尤安努力将贵兰保护在深宫,但仍无法避免某天看到皇太子裴泽丹正在贵兰身边。

尽管贵兰看来不讨厌裴泽丹,但尤安还是忍不住在心中大喊“害虫快走开!”,他们礼貌地彼此问候,其淡漠程度仿佛在宣告迷恋的结束,裴泽丹显然经历了很多事,离开宫廷和父母的生活让他改变了很多,现在他能以更现实的眼光欣赏尤安的魅力了,他仍然渴望她的美丽,却也晓得谦卑地对她身后的男人低头。如今他甚至懂得以柔和的态度争取各种力量支持,期望通过尤安而影响父亲,正是其有长进的证明之一。尤安努力以新眼光看待昔日的皇太子,一个被养在水晶宫殿最深处的被宠坏的小王子,他懂得对现实低头了,而且在低头的同时,毫不犹豫舍弃了早前的自己。

尤安让贵兰去一边玩,又请裴泽丹原谅自己不能久留,她假装忙碌的样子让裴泽丹失笑,于是他坦率地说其实不敢对她提出请求,对于他来说不管是否冒着被父亲处死的危险进入皇帝宫,只要能看到她仍然那么美便觉得满足了。尤安也被逗笑,她难以拒绝懂得说话的人,尽管知道他只是懂得说话,她还是忍不住缓和了态度,表示愿意成为他的朋友。

然而裴泽丹并没有提任何要求,他就像是随意在宫廷中散步不巧相遇的人,他谈天气,谈南国的植物,谈邻居家养的宠物猫,也谈母亲无人能忍受的脾气,以及死在自己怀里的可怜的妻子,却始终不提要求。他表现得非常完美,尤其在放弃权力这方面,不过尤安怀疑这种迹象对国家有利。除开没有个人魅力、头脑不聪明和父母关系恶劣,裴泽丹算是称职的继承人,尤安不认为柯里安亲王及其儿子们会比裴泽丹更好。

“那么我告辞了。”在首次轻松愉快的谈话的最后,裴泽丹亲吻尤安的手,他轻轻颤抖,但无其他激动的迹象流露,尤安想不出有什么令他情绪起伏,即令是这分别又算什么呢,她开始真心接受他成为朋友了,她如此说,他又再次谢她。“告辞了,尊敬的夫人,请一定要幸福。”

裴泽丹的背影消失在皇帝宫外整齐的植物间,他似乎从不属于这里,那种难以言传的寂寥感觉,瞬间充满尤安的心,她第一次看到裴泽丹的坚强,她不敢想象自己是否能在经过同样多挫折后,丝毫不流露怨恨。但是经历过邑可的死亡之后,又令她对平和态度有了新的认识,那种苍白的温和表现在某些人身上,代表着寂静的死亡或者彻底的毁灭。她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不,她猜不透维提克的真实想法,因此她不能插手此事。

这是尤安第一次明确看到自己的自私,然而修格赞美说这是智慧积累,他甚至暗示这乃是超越她年龄的非凡之举,能够克制为恶的欲望固然伟大,但是能够克制行善的欲望更加绝妙。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充满收获的得意之情,并不亚于任何愚蠢的父亲炫耀儿子的毕业考试成绩,尤安过去吻吻他,感谢他睿智的指导还有多年来不懈的教育,然而内心中仍为裴泽丹寂寞的背影微痛,发誓不再令任何人知道自己的自私。

果然再没人知道这件事,甚至叶尔金也不知道,他也受到死亡狂歌的影响,不得不在此刻离开宫廷前往官厅学舍参加葬礼,去世的人是亚斯弗德教派的教宗,这个奉行魔法力量具象化的教派是如今支配帝国宗教体系的重要力量,叶尔金是活生生的传说和魔力的证据,也是皇帝用以平衡宗教势力的绝妙武器,因此也没人在乎叶尔金本人是否愿意去参加这种过于世俗的集体活动。

维提克终于接见了裴泽丹,与其说是面对忤逆过父亲的儿子,不如说是面对永远无法战胜自己的失败者,谁都知道是很失败的会面,首相侯爵希望通过此弥补父子关系的微小希望被彻底粉碎了。谁也不知道在那次会面中发生过什么,侍从在门外听到裴泽丹的哭声,接着是争执,相反皇帝的声音从未提高过,他优雅得超越了任何一种想象,尤安却知道令他保持优雅的力量实则是残忍,他对这个儿子漠不关心,因此没必要投入多余的感情,最后裴泽丹笑了,在一阵很尖锐的笑声过后,他自己动手打开门,在众目睽睽下冲出父亲的办公室,然后在与母亲面对后,疯了。

过了一个月,皇太子裴泽丹发疯的消息才得到证实,皇妃隐瞒此事,对外只说儿子病倒了,但是当有一天,裴泽丹抱着妻子留下的孩子在白麒麟塔上唱歌,大声告诉下面的人自己要飞到南方去,皇妃的所有努力便都化为泡影。修格受命处理此事,对此全无经验的他动用了差不多一支军队来营救皇太子,最后的成功不在于人畜无伤而在于压倒性的新闻效果,那天宫中真是热闹非凡,更将皇太子发疯的消息渲染得惊悚无比。

维提克沉默着看事态变糟,他似乎早有成竹在胸,并无惊讶之色亦不感到惊慌,从头至尾只是冷静地用公式化的态度发命令,他把照顾皇太子的大部分工作都指派给首相侯爵——当然也包括承担相关的费用——还“仁慈”地允许皇妃可以选择随儿子离开宫廷。似乎是觉得如此便足够了,他并未更加为难首相侯爵,“你终究是和我一起受过苦的人,我愿意一辈子相信你。”他在此刻强调友谊,多少显得讽刺,不过从中倒也能看到他的某种恐惧,即便是尊贵如皇帝,也会害怕得不到任何一个人忠诚的生活,能够被人所爱是多么幸福,能够爱着某个人同样也是幸福。

在私人的场合,维提克偶尔显得焦躁,尤安猜想他在与毁灭的意志作战,这是他唯一能摆脱愚蠢继承人的机会,然而除非裴泽丹死去,否则谁也不敢对皇帝提出废除皇太子,她不敢想象维提克杀死儿子的画面。好在事情并不绝对,大多数时候维提克表现得很正常,他甚至提笔写信给叶尔金,希望他能尽快返回,尤其是在此关键时刻。可是当叶尔金回来,宣告裴泽丹没治了,维提克仍然焦躁不安,直到他终于公开宣告再次确定裴泽丹的正统继承人地位。

这天夜里,维提克喝醉了,反复说,“真是傻瓜,可笑,这是在做什么啊……”

尤安看着他,觉得这一幕令他们的关系更亲近,即便他们同床共枕,仍未能接触彼此心灵最深处的秘密,然而一些酒精和一些堆积的郁闷却可以释放之,她偷偷微笑,等着他自己说出郁闷的根源。

“你为什么一点不好奇呢?亲爱的,你不想知道是什么令你的君主这么烦恼吗?”他实在是大醉了,而他向来是小心不要喝醉的。

“不,陛下。”尤安轻轻摇头,“我很好奇,但是没有人能勉强您做任何事。”

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危险的光,“不是没有人,有人曾勉强过我,直到现在……这正是我所烦恼的。”

尤安静静地等他继续说下去,他真的说了,“我不允许任何女人利用我的孩子来威胁我,亲爱的,你也不可以,所以谁也想不到,当出现第一个背叛者,我就把自己保护起来,如果我不愿意,谁也不能生我的孩子。”他真是非常残忍,但也有足够的理由残忍,“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承认那个孩子,因为有继承人才能稳定,国家需要和平,但是我不会让一个流着裴家卑贱血液的孩子继承皇位,他必须为他母亲的行为受到惩罚,我不杀死他,虽然我是多么渴望……否则我就不会要他这么痛苦,但我绝不杀死他,你明白吗?”

“你真的确定裴泽丹不是你的孩子吗?”尤安用一种恍惚的声音提问。

“哈哈,女人,别把男人当傻瓜。”维提克笑着挥挥手,接着又倒回地上去,“十四岁我就喝过叶尔金的药了,我不会让那个自以为是的白痴女人做我孩子的母亲,她不配,不要脸的□□……”维提克昏睡了过去,尤安却睡不着,她眩晕地想到没有从善如流选择裴泽丹的自己真是幸运,这份幸运又是何其残酷地映照着裴泽丹必然不幸的命运啊。她有些惊恐地发现自己仍选择自私的立场。次日她以惯常的态度面对维提克,对无意中得知的秘密丝毫不提,更不为裴泽丹的不幸做任何努力。

维提克似乎完全不担心丑陋的秘密泄露,只是有一次当两人独处的时候,他非常尽情地取悦她,然后在她意识有些迷糊的时候问她是否想为他生个能继承皇位的孩子,她以为自己会有猛烈反应,而在此刻任何一点细小的变化也是无法隐瞒对方的,结果她只是□□着一边叫不要一边求他再快一些。维提克对此表示满意,实则尤安自己都不确定那回答究竟有何意义,然而之后维提克就能自然地同她谈裴泽丹的真正出身问题了。他烦恼的反而是尤安没什么好奇心,她总是静静听他说话,然后说一两句自己的看法,那往往是中立的言论,既不反对他也不反对其他人,他忍不住抱怨,“唯有那些孩子们的事才会令你变得热心。”她终于不再为死去的邑可哭泣,回答仍然是一贯的中立,“我对每件重要的事都热心啊。”她吻他的脖子,于是讨论告一段落。

可是尤安知道,她并非没有好奇心,亦不是被唤醒了沉睡的欲望,只是在她的内心深处,恐惧的种子已经随着那秘密茁壮成长,一想到以后连在床上都需要留心,她便深深感到自私的诅咒已经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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