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的许愿(1 / 1)
风炎并没有当初她所承诺的那样在京里多住些时日,只三天便按捺不住,决定走了。
看着来去皆为匆匆的风炎,如此迫不及待准备离开的样子,流月就不由感叹到时间的伟大,谁曾想的到当年对这桩婚事极为不满,甚至一拖几年的长乐长公主,会是现在这样一个爱夫如命的家伙?
“别再看了,从昨天到现在你看了几百遍了也不嫌累!”面对着这个自从昨夜接到家书后便捧着家书一边看一边傻笑不停的皇姐,流月就颇感无奈,不过是当娘了么,值得她那么高兴?这样的她那里还有半点女儿家该有的的铮铮铁骨,要是给她的那些属下见到了她们这位所景仰的王爷这样一副白痴的表情,恐怕吃惊的连下巴都会掉下来。
流月在心里边摇头边有些恶毒的想……
“怎么嫉妒了?呵呵!我有儿子了,我家的凝霜真是了不起,给我生了个孩子!”
翻了个白眼,流月没啥形象的坐着:“拜托,皇姐你别这样夸张了好不好!”摆出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流月轻撇了下嘴角:“这和了不起好象扯不上关系吧!这世上只要是男的,没什么毛病的都会生孩子,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怎么到了皇姐夫的身上却被你吹嘘的天上地下绝无仅有似的!”
“你不会明白的,呵呵!我家凝霜就是棒!”不理会流月,风炎再次的从怀中把那封看起来要柔烂的家书取出,小心的捧在手里又一遍的看着。
“切!”实在被面前的人白痴的表情给晃的眼晕,流月忍受不了的站起来甩手离开。“她要笑,就让她继续去笑个够吧,她可不奉陪了!”
大郾城,青玄门外,灿烂的春阳照在人的身上依旧化解不了离别时的伤感,为风炎饯行的流月离情依依,握着风炎的手久久不肯松开,这一对可以换命的姐妹,都知道今日的一别再见时不知道究竟是何月了。
“陛下,回去吧!”风炎看着身后这个让她既陌生又熟悉的皇城,深吸了一口气,勉强的笑着说,如果注定要分离,她希望给这个让她最为牵念皇妹最后留下的是一张值得回忆的笑脸。
“再送一程吧!”没有理会风炎的话,流月有些执拗的坚持着自己的想法,一路停一路走,直至到了城郊的那十里长亭。
“陛下,真的该回了!”风炎望着远方已经看不见影子的大郾城,硬下心肠规劝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无论送多远,我们君臣终是要分别的!”
“唔……!好吧!”流月也回头看了看,的确已经走的很远了,这一路,这该叮嘱的该嘱托的都已经说完了,流月实在也找不到什么借口来继续拖延了,只能苦笑着略微伤感的点点头。“等孩子大些了,找个什么时候把他带来京里让朕看看,看看朕的这个皇侄长的是什么模样!”
“恩……!一定!”风炎坚定而幸福的点点头,承诺道。“陛下,您要自己小心,虽然右威军的三个师已经顺利的赶来了,但是只要楚家一日没有扳倒,我们就依然不能大意,我……,我不在身边,流月可一定要谨慎,如果遇到什么应付不了的局面,千万不要硬撑一定要给我传信,无论我风炎身在哪里,都会第一时间赶到你身边支持你,保护你!”
紧紧的拥抱过后,风炎利落的翻身上马,强忍住心中的不舍,拉起缰绳,硬下心肠急欲奔驰而去。
“皇姐……!”
流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深切唤道,依依别离让风炎不由勒马回首。
“路上小心……!”
“恩!”
“皇姐……!”
走两步,再回头。
“北地就交给你了,请……,多费心!”
“放心吧!”风炎看着欲言又止,找尽借口明显不想放她离开的流月,莞尔一笑道:“除非世上不再有我风炎这个人,否则臣定当为陛下把北地守的如铁桶一般牢固,那些辰国的鞑子休想从那里踏入我东夏土地半寸!”说完,潇洒一笑,不等流月再唤,便转动缰绳,决绝而去!
“皇姐,珍重……!”
流月望着那向北飞驰显的有些孤寂的背影,未说出口的珍重连同那心中万千个难言的祝福,一起湮没在漫天扬起的风沙里,渐渐的模糊……
风炎走后两日,已经被册封为涟亲王的二公主夏清涟也终于上书请辞,准备动身回她应该回到的地方,这一举动不可否认着实让流月松了口气,装做很诚恳的挽留了一番未果后,流月很高兴的大笔一挥让其离去,但那依依惜别时的令人做呕的虚情假意,不同于对风炎,流月恶心的这辈子都不想再来第二回。
朝堂上,在这一切紧张消弭于无形,所有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的时候,流月的生活再次的恢复到以前的那种让她觉得窒息的单调与平静。以楚思衍为首的那派臣子欺她年幼,对她在早朝时提出的所有政建,无论大小,一概的继续加以否定和抨击。多少次,看到乾宁宫大殿中央那大放厥词不可一世的老匹妇,流月都有一种不管不顾冲上前去将她暴打一顿的冲动,但是多少次,流月却都隐忍了下来,虔诚微笑的背后,没有人看到端坐在紫金九龙椅上俊美年轻的帝王,那快捏断的手指。
太傅秦正曾经就不止一次的劝戒过流月:“苦心志,忍常人所不能忍,受世人所不能受,能曲能伸方为真女子!”
这句话,流月听了,并且把它牢牢的刻在了心版上,每时每刻的提醒着自己,如果不能有所作为,那至少现在态度上的恭顺也不失为麻痹对手的一种手段。
说出的话,总是容易的,但只有做的人才知道那里面埋藏着多少的痛多少的难堪,每一次愤怒到极点却还要展颜微笑的时候流月都会在心中感慨:那些圣人真的没有说错,忍的确是心头插上的一把刀。
受了气,像往常一样在校场胡乱的发泄一通后,流月带着七卫中的薄蓝和淡绿,一身汗水的回到了自己的太和殿。
刚进门,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身着鹅黄色宫装的美丽小人就朝她飞速的跑来,一下跳到了她的怀里。
“皇姐姐!你怎么才回来,流星在这里等了好久了!”奶声奶气的抱怨配合上那张委屈的泫然欲泣的脸让流月看的是既无奈又心疼。
“好了,好了,星儿松手吧!让皇姐歇歇,换身衣服!这一身的汗,再抱下去你漂亮的衣服就弄脏了!”
蹲下身子的流月,没有办法的欲拉开流星妨如藤蔓一样环着她颈子的双臂,摇了摇头不由得暗叹,她的这个皇弟或许是从小不得父后的疼爱以至于非常没有安全感,每次见到她都热情的过分,总爱跟着她,腻着她,一会儿不见她就如同被抛弃的小猫一般,表情委屈的让人愧疚让人不忍。
“才不会呢!皇姐姐是世上最漂亮最干净的人,才不会弄脏流星的衣服呢!”已经两天没见到流月的流星,这次好不容易见了面,说什么也不撒手,继续紧紧的搂着流月的颈子,更甚者把小小的头颅也给贴了上去。
“你……,你这个小鬼!”看着明显讲不通道理撒娇耍赖的流星,流月没有办法,只得认命的抱起他到左前方的躺椅上坐了下来。
旁边,看到流月进门便连忙让人去准备汗巾的红彤,接过了那些外殿小侍端来的清水,浸湿了帕子,走上前来欲给流月试面。
“给我!”一把夺过这湿润的汗巾,此刻窝在流月怀中的流星不等呆立的红彤反应过来便很直接的命令道:“不用你了,退下吧!我会服侍皇姐的!”
红彤没有退下,低着头站在原地,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那只放到身后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垂下的眼睛也快速的闪过了一丝愤恨阴毒的神色。
“大胆奴才,怎么,本宫说的话你没听见?”孩子气的愤怒在这个大殿响起,引来旁边静立的众人为之侧目。
斜靠在躺椅上本来闭目假寐的流月听到流星这刺耳的话,也非常讶异的睁开了眼睛,她的这个皇弟,她很了解,平时虽说爱朝自己撒撒娇,耍耍赖,但是却没有养成的刁蛮之气,对于宫里的这些奴才也没有丝毫的颐指气使,从不严苛,今天怎么……?流月不知道这个孩子怎么会突然便的如此反常。
看到流月朝自己投来的不解与责备的眼光,流星也不由得有些慌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对于皇姐身边这些伺候的人,他是越来越讨厌,越来越看不上眼,尤其是这个叫红彤的才人,顶着一幅清纯可爱的模样,每每借着替皇姐更衣的时候,对他的皇姐上下其手,看着就让人气愤。很多次,站在旁边的流星看到这一幕,就觉得心中有一把火在燃烧怎么也熄灭不了。
“流……星!”
“皇……,皇姐姐!”
本想开口责备他的流月,看到自己一向疼爱的弟弟扭着汗巾一幅诚惶诚恐,宛如受惊兔子一般的模样,不由得也软下心来,长叹一声,还是算了!
摆摆手,让一旁的红彤退了下去,流月低声的对仍垂着头不敢看她的流星道:“你不是要给皇姐试面么?在扭下去,这汗巾怕是要干了!”
“皇姐姐……!”
惊喜的抬头看着她,流星如同水晶一样精致的笑脸瞬间绽放出难以形容的璀璨光芒,让流月也不由得为之神眩。
轻压下心中渐渐升起的怪异感觉,流月再次的闭上了眼睛,任流星颤抖的小手来回的在自己的面上流连婆娑。
流星拿着已经变的有些微干的汗巾小心的擦拭着面前这张绝色深邃的面庞,从来只等别人伺候的他,此刻心里是一片的紧张,那些跟在他身边伺候的奶爹与宫侍们经常都常夸自己长的是如何如何的好看,长大后一定是多么多么的倾城,可是在他看来世上最好看的人莫过于他的皇姐了,他的皇姐俊美,聪慧,还有着与生俱来的温柔与优雅,尊贵不凡的她是自己心目中最为崇高的神明。
没有人能够抢走他的皇姐,他要永远和皇姐在一起,永远也不要分开……!就在流月毫无觉察的时候,四岁的流星这一年,这一天在心里庄重的许下人生的第一个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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