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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漾每日扳着手指仔数牛牛归国的日期,没有期待的时候,觉得时间转眼即逝,有所期待了,它却是拖拖拉拉,总是停滞不前。
沈惑看她闷闷不乐,干脆暂停手上的工作,邀她一起打上几杆。他们二人的球技都是许远生调教的,风向、力度的把握乃至起手的高低都带着明显的许氏风格,一时打来也难分伯仲。洪青越临时有事与沈惑商量,也被许漾拖下来挥杆。多了一个人,沈惑的球路突变,虽是少了个性,但胜在稳重,一步一步,差错少显。许漾在他们的影响下也慎重了许多,却因是散心之旅,每每挥杆的时候,又自做主张,打出些让人瞠目的创意球,让从来没有接触过的洪青越抓耳挠腮,越是保守越是落后。
洪青越在球场是个名人了,挥挥停停间,免不了与人打招呼,对他亲自陪伴的二人自然颇多打量,好在他们二人对躲人之术多有研究,神态坦然又自顾说笑,总算婉拒了好些好奇之人。偶尔遇见个认识沈惑的,打量许漾的眼神愈是不加掩饰,沈惑倒生出了一点趣味,等人离开,道:
“多让人见见你这生面孔也有好处,免得有一天不见了你,我还找不到人问。”
许漾被他的话噎得挥了一杆臭球,瞪他一眼,爬上候在一边的球车,挥手:
“走了!”
洪青越巴不得她喊停,立刻丢了球杆响应号召,剩下的沈惑自然跟在他们的身后,悠闲地进了休息区。
许漾喜欢坐在靠窗的边角处,沈惑和洪青越一前一后地随着她坐下。洪青越一直说个不停,沈惑听得也认真,许漾觉得实在无趣,一双眼睛又不受控制地在目力所及的地方搜索起来。沈惑一直在关注着她,对她睥睨一笑,道:
“今天应该没熟人来了。我听说市府那边抽了工作组下乡,赵先生孤家寡人,又中签了。”
许漾回望了他一眼,嗔怪:
“又不是只有一个熟人。”
洪青越机灵地补充:
“这个周末于小姐有约打球。”
这话让许漾和沈惑都看着他,于舒打个球哪里需要他亲自过问?洪青越讪讪而笑,解释:
“于老先生也要过来,他家警卫早上来过了,说是家庭聚会,让我们把小球场给留出来。”
许漾突然来了兴致,双眼倏然晶亮了起来,偏着头感叹:
“时间要是再快一点就好了!我想送他们结婚礼物!”
沈惑手一抬,顺势在她的头上敲了一响,道:
“揠苗助长!我们得守株待兔。”
许漾细一琢磨,觉得他说的实在是真理,随即宛然笑开,满意之后,对着窗外的景致也多了几分兴致,不时翘首看向她至今还未去过的方向。洪青越对这些一知半解的谈话内容虽是好奇也不敢开口问,逮着空把事情说完就离开了。许漾也意兴阑珊地起身,把沈惑推回办公室,自己回房,准备好好修补一下被太阳照红的皮肤。
沈惑有一次和她说笑,问起选择女人的标准,他说当然是要漂亮的,漂亮的人比较吸引眼球,更能赢得机会!而且,哪一个人不是处于外表给第一印象打分的!许漾嘟囔着承认:
“我不漂亮。”
沈惑也点头同意,他见的漂亮女人不计其数,许漾确实不算漂亮,放在人堆里,更不好找。可是,沈惑也承认,把许漾放在漂亮堆里,他还是一眼就能发现她!
沈惑自己分析过,如果许漾不出现,或许他也有一段美满的婚姻,娶一个漂亮让他舒心的妻子,生个孩子,把余生过完。
可是,所有的人都一样吧,总有那么一点的不甘心。
许漾的不甘心,是没能只凭表象抓住一个男人。现在的她,必然要在外貌上下足工夫,等待能娇艳如花般站立在他面前的那一天,让他到老也摆脱不了她的阴影!
沈惑再次找到许漾,她还在水疗中心,到了他们的专属房间,果然见她睡得像只刚吃饱的小猪。沈惑上前撩起她的被子,把心头突涌的干渴压制而下,推醒她:
“吃饭去。”
许漾迷蒙着眼睛,无意识地回应了两句,又沉沉睡着。沈惑双眉隐隐抽动,更觉压力倍增,心头的火烧得他浑身发热,勉力压制下,捏着她的鼻子,加大声音:
“吃饭去!”
这翻折磨下,许漾自然清醒了。推开他坐了起来,声音沙哑:
“送上来吃。”
沈惑觉得她的样子也不适合出现在大众的眼前,看她在他面前缓缓地伸展腰肢,又轻轻地打着呵欠,一切慵懒而闲散,无处不散发着诱惑!他觉得自己的干渴又加剧了几分,把头一扭,迁怒于这密闭的空间,声音也暗哑了,道:
“我换衣服,你也清醒一下,今天来了个新厨子,试试。”
也不留时间给许漾争辩就进了浴室,门推得响亮。许漾慢腾腾地找出自己的衣服,轻轻敲了敲浴室门,不等回应就进去了。
水疗中心的房间都附带着超大的浴室,沈惑用是淋浴间,许漾用的是洗漱设备,中间隔着硕大的浴池,每个功能区之间又用垂下的水晶做了间隔,无论从任何一个区域看去,都似雾里看花、水中捞月,根本不可能看清楚什么!所以,许漾心安地往脸上泼水唤醒神志,准备换下身上的浴袍。
远在那头的沈惑却是大叫起来,从淋浴间探出头催促她:
“出去、出去、外边换去!”
许漾一时没听清楚,隔着水晶帘子,又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不由朝他走去,边擦拭脸上的水珠,问:
“怎么了?”
沈惑见她走近,更是紧张起来,身体一僵,连话也忘了。她还穿着中心提供的浴袍,浅黄色的浴袍前襟被水打湿了,发角的水滴顺着脖子往下滑进她光裸的前胸,沈惑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他的眼前炸开了,让他身体生疼,刚刚隐忍下去的饥渴怎么也压抑不住了!他的手一伸,把还在无意识靠近的许漾拉进了淋浴间,扑头的温水洒下,让彼此之间的温度骤然又高涨了几分。许漾的浴袍在拉扯间偏向了一边,露出了半边圆润的肩膀,水落在上面,很快就下滑,沈惑突然荒谬地想起那句唐诗,不由地舔了下唇,“温泉水滑洗凝脂”那上边,似乎就是解救他干渴的灵丹妙药!他再也忍不住地附身吻上,细细地啃咬、允吸着……许漾也由开始的惊吓,被他带入旖旎的情 欲里,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两人已经纠缠在一起,就算兜头的水淋下,也减免不了他们的热情……
这种事情总是在床上做来显得尽兴些。沈惑喘着气把她松开,看着她红润的双颊,他又不受控制地吻上她的额头,似乎借由肢体的接触,更能感受她的存在。
许漾还没能适宜这些转变,对她来说,这种事情似乎太快了些,刚结束一段婚姻,就开始另一段感情,似乎显得不够慎重。她的迟疑刚显,沈惑已经欺身而上,啄着她的双唇,威逼她承认:
“说你喜欢!”
许漾被他逗得笑开,反身把他压在身下,看着他的眼睛,说:
“我有过失败的婚姻。”
“我知道!”
“我还有个尚在襁褓的女儿。”
“我清楚!”
沈惑的手在光裸的后背上轻轻滑动,眼眸深黑而笑意流淌,转瞬,又翻身把许漾擒在身下,沙哑着声音,道:
“体力很好,思绪清晰,再来一次吧。”
话落,已经身体力行,许漾很快又沉溺其中,时间静缓,厮磨中,两人都忘了吃饭的事情,眼神缠绵间,自觉有情已能饮水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