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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Chapter. 5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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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一看,哗,不得了。

手机已震离床边一米几。

捞回来一看,百来条短信,百来通电话。

事态这样严重?

埋首,未及翻完,又有新的进来,目不暇接。

终于断电。

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一看,哗,不得了。

手机已震离床边一米几。

捞回来一看,百来条短信,百来通电话。

事态这样严重?

埋首,未及翻完,又有新的进来,目不暇接。

终于断电。

只好插上电源再开机。

电话,大多是润之,苏冬亦,以及其他韵风的同事,另有一些陌生号码。

短信我更是连看也懒得细看。

我只知道,其中没有晁文博。

这就够了。

洗漱完毕,像像样样吃了一顿热腾腾的中饭。

我妈就这么个人。

发生了事,她通常是什么也不问,光烧一桌子让人食指大动的好饭菜。

她太清楚自己的女儿怎样才会化气。

是以吃完这顿饭,我才真真有些从容下来。

第一件,便回复润之。

“赛拉,你怎么一个上午不接电话?”他急切地问,并不是苛责。

我已有感动,“润之,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他不等我说完,便不慌不忙地说:“我约了欧嘉伦先生今天下午共同协商这件事的处理办法,你和文博最近哪里也不要去,千万不要出国。”

“出国?我想计划取消了。”我问,“润之,事情究竟严重到怎样的境地?”

“只要我们没做,就绝对不严重。”他说,“因为现在并没有十分确实的证据,那份传真我已经看过了,深究起来纯粹是子虚乌有。文博呢?打他电话也不接……”

“润之,我们昨晚分开了,我现在在家里。”他提到文博,我像被抽去了脊梁只好软软坐在地上,抱着电话,“你告诉我,这件事对文博影响有多大?”

“至于这一点,我必须诚实地跟你说。就算最后核实与他并无关联,恐怕还是会留后遗症。至少,他声誉会受一些影响,这几乎是不可避免的事。有多少好事之徒等着看他出洋相。”他说,“赛拉,我不得不说,你有些大意。据我所知你平时和王宁根本没有私交,怎么会让人拍到你从他手上接手任何资料。”

“就是一张照片而已!能说明什么?这是在玩看图说话吗?还有,那根本就是个空U盘,他就是放两部爱情动作片我都认了!见鬼的。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灵媒!”我激动了,“你知道么,文博甚至认为是我为了留住他不和苏冬亦去香港,于是串通连恩娜害他。”

“那你有没有?”他平静地问我。

我真是只猪,胡润之认同我是因为文博。

离开文博,我之于他,又当几何?

我病急乱投医。

电话贴着耳朵太久,连耳垂也烧烫起来。

“他疯了,你也疯了是不是?”我换了一边,说:“我早就与你说过,如果文博决定离开,我不会拖住他。绝对不会。”

“一会我会去趟原子,如果文博在家,你们两个晚上都给我出来。”他命令道,“这些事躲起来怎么成,得见面沟通。”

“再说罢。我不确定他还要不要见我。”我无力地说,“润之,答应我,尽你所能,无论如何把对他的影响降到最低。否则,我死一两百次都不够。”

“别浑说。”他说,“我自然尽力。”

挂了电话,我胸闷得够呛,决定下楼去透透气。

只穿了一件带帽衫,一条便裤,一个人沿路走了很久。

走到天也暗了,启明星闪得眼晃。

其实也算不得多晚,是天还冷着,便暗得早些。

只是待到路灯全亮起来的那一刻,我才回过神来。

嗯?这是哪里……

我转了一大圈,依旧陌生,直摸脑袋。

救命,我在自己的城市里迷路了。

这怎么可能。

于是去摸口袋,看看带了现金没有。

嘘,还好还好,衣兜里居然躺着簇新的两张粉红大钞。

裤子袋里还有一把硬币。

大约是临出门时,我妈偷偷替我塞口袋里的。

心里一紧。

想想自己回国两年,

一直对人事有莫名其妙地偏执,

到今天,眼见混到了财色兼失的地步。

好笑么?

我自己也觉得有些。

我站在马路中央,七魄三魂荡悠悠。

电话在衣兜里震动,我出来仍就带着它。

我仍有期待。

却是曼达。

一接起,她咆哮的声音能刺穿我的耳膜,“林赛拉!我要气疯了!”

曼达在电话里这样怪叫,我听着头皮麻。

第一直觉便是:

完了完了,是不是,是不是,陆彬被抓包了!

我急得跺脚,这一阵子光烦着自己的事,根本忘了这一茬。

我是一多不尽职的老友啊。

就在本人自我挣扎自我批斗的当口,就听到话筒那边无比沉痛无比幽怨地说,“赛拉,我那位表亲又上门查房了,你说,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你升级当干妈啊?”

我抚着胸口,长吁一大口,再赶紧坐在路边的花坛上顺顺气,安慰道:“没事没事,我不急。怎么样也得让我这个干妈赚足奶粉钱先。”

“呸,你那点工资现在的市价也真就够一点奶粉钱。说说,你最近干嘛呢?”她说,“忙得连个人影也不见。”

“一成不变,忙着跟晁先生掐架。”我苦笑一声,大实话又跑出来了,“那你呢?又忙着做什么?”

“我也贯彻始终,忙着造人!”她一个已婚妇女,对着我这么一闺阁待嫁的姑娘,她也不避忌避忌,“再不生真就高龄产妇了。你说我跟陆彬都去查过也没毛病,你说!怎么就还没怀上。”

“我又不是医生,我怎么知道。”我说,一转念,又问道,“那……陆彬配合你的大计划么?”

“他敢不配合!”她特别得意地笑一声,又扭捏起来,“但是陆彬又说,实在不行咱就养只猫啊狗啊得算了,他说反正带孩子也辛苦。你说我前世积了多少功德才嫁了这么个好老公。”

从前,听到这样的话,我总是替她高兴。

今天,这话就像往我喉咙里塞了一把黄连,苦得吐也吐不出。

所以,我深刻地认为:

千万不要把你的朋友介绍给你的另一个朋友,否则他们这一生的爱恨情仇全与你有关。

他们过得好,你该去烧香还愿;

他们过得不好,你该去烧香求佑;

再也忙不过来。

“遇对人,总是需要积福的。”我说,“曼达,我还有些事,改天我约你。”

她也不查有异,欢快地挂了。

我却出了一手心的汗。

总觉得脑子里掠过一些很重要的事,又仿佛捉不住。

看看时间还早,反正总有办法回家,

于是我买了一瓶水,又往另一个街区走去。

终于见到一个公交车站,也快过高峰,便正想看看有没有可以顺带回家的车子坐。

结果,车站的滚动广告吸引了我。

那是韵风担纲制作的,某牌的夜用卫生棉广告。

原来已经投放了。

上面的姑娘正是之前的那个小模特谭怡,人家有贵人拂助,如今也算得准二线明星了,更又日渐上升的势头。

尽管从床上用品到猫罐头再到卫生棉,跨度如此之大,她居然可以用同一个表情同一种姿势来解决问题。

不得不说,也是一种本事。

又怎样?

不重要。

人家在摄制棚见到我,照样若无其事甜甜喊我林姐姐。

这样的姑娘不红谁红?

我笑对着她那张水蜜桃一样的嫩脸,慢悠悠喝了一口水。

然后,脑壳一激灵,我喷了。

对着卫生棉广告,我乍然意识到一件,相当,恐怖,不,简直惊悚的事!

我家那位表亲多久没准时来敲门了?

我赶紧伸出指头掰一掰。

……这个月,还没有;

……上个月,好像有,好像没有;

……上上个月,有!有!

但是是月初……

叉!

但是,等等,不对,不对。

晁文博很谨慎妥帖的一个人。

再急吼吼,也很谨慎妥帖的一个人。

呼,没事……没事……

……等!

再等等!

从马尔代夫回来的那天晚上,我已经累得迷迷糊糊了,他本来不也让人睡了么,但是……晁文博先生后来怎么得歪头想了两秒,又瞬间露出一股邪风入侵的样子!

他最后一边扒着我衣服的时候一边说什么来着,什么没了?

什么东西没了?!

那最要命的东西怎么能在那最最要命时候,他亲娘的给我没了?!

那最最最要命的是,他亲娘的我怎么就稀里糊涂的让他一江春水向东流了呢!

当下,又生出一个念头。

马尔代夫啊,马尔代夫啊。

苍天!这辈子谁再跟我提马尔代夫,我林赛拉就掘他家的祖坟!

我立刻极力吞了口唾沫,无语凝噎,望一望天。

今夜的星光,果然有点刺眼。

然后低下头,呆呆一笑,有种错综复杂的乐观。

首先,那个,不至于罢,曼达几年也没成功的百年大计,我一次就撞了大运?

不可能,不可能,从小到大,凡是抽奖,我连个末奖也捞着过。

不会这么狗血。

其次,也是,晁先生全无不良嗜好,烟酒不沾,晚上没事更是十点不到沾着枕头就睡着。

你说这样的男人生不出孩子谁生得出孩子?

陆彬那种万年应酬男么?

……

喂喂,林赛拉,你想什么呢?

我真是在风中彻底地凌乱了。

更凌乱的是,这时滚动广告已经从卫生棉条转到了早孕热线。

广告人全是精。

大概是脑袋想得太用力了,到现在也没吃过东西,也到了饭点,搞得我有点饿。

我向来是个饿死是大的人,于是溜进路边一家小得不能再小的小吃店,点了一碗小馄饨。

小馄饨,多皮无肉,很快就上来了。

我仍有点缓不过来,一边抖着手加醋,一边还在叨算,这个月,上个月,上个月,上上个月。

幡然醒过来,小半瓶醋差不多给我倒了个掉底……

等等,我加什么醋啊!

醋什么的,我最讨厌了呀!

转念一想,兴许是这家店一股子油腻腻的味,有点醋也好,辟气。

也罢也罢,我偶尔也改改口味,行不行。

于是,低下头吃了几口,一咧嘴,真是酸到肺疼。

店主是位大妈,殷勤地很,跑过来拎起空醋瓶子就要去添。

她看到我一碗被醋浸得黑黝黝的小馄饨,啧啧说,“姑娘,你怎么吃这么多醋,是不是怀孕了啊?”

真是哪里来的空降天兵,我立马抬头狠瞪了大妈一眼,“我以前又没怀过孕,我哪里知道是不是怀孕了……”

结果心一虚还嘴巴一快,内心戏又蹦出来了,“就算我那个两个多月没来了,你怎么就断定我怀孕了……”

没想到大妈一听,来劲了,跟个江湖郎中一样坐到我身边望闻问切,“那你有没有思睡啊?有没有胸闷啊?有没有尿急啊?有没有想吐啊?……”

我抽出自己被她油腻腻的手给拢得油腻腻的手,在桌面上揩了又揩,“没有没有,我没有思睡胸闷尿急想吐,我健康得很……”

说着说着,我吐了一地。

大妈只好拎着柄拖把清理一地狼藉,一边皱着眉头摇头,说道:“你看看你这个大姑娘,吃顿饭也不好好嚼。这馄饨还是一整只的,原进原出。”

我听着,又吐了一地。

一碗只有皮没有肉的小馄饨,我花了五十块钱。

五块钱馄饨,四十五块清洁费。

大妈全是看着憨,骨子却精得要死的天兵天将。

出店门的时候,我觉得大妈说的症状在那一刻都全了。

结果馄饨店的边上就是药房。

万事冥冥之中有主宰。

我随流就是。

从药房走出来,我打了个电话给润之。

“喂,润之。”我说,“晚上我不出来了,有些不舒服,明天再说。”

“是我。”对面响起的,却是一线无比硬气无比死相的声音,说道,“润之在我这里,他硬说要先去楼下买几打啤酒,然后再拉我一道接你回来,预备三个人痛饮到天亮。”

我愣了一愣,只好干笑,“啊?这么折腾,该不会是他自己口干罢……”

谁知他完全不理会我这么幽了一默,又问,“你哪里不舒服?”

“我……”我语塞,又干笑。

“我本想说,你该不会为了躲着不想见我,才谎称不舒服罢?”他说,“不过,又一想,我晁文博哪里重要到你林赛拉需要装病来躲。”

“不不,不是。我以为,你大约也不想见我……”我忐忑不安地说

“赛拉,现在,我真得不想见你。”身体健康万万岁的晁先生,平心静气地说,“从前你说多过分的话,我也愿意包容你。因为在我眼里,你根本还是个小鬼。可你昨天说的话,叫人瞬间心如死灰。这也让我明白,我不能永远纵容你让你愈演愈烈,你总得为此付出点代价。”

我几乎要说,是是,小的罪有应得,却又转过念来,说道:“晁文博,你讲讲道理可不可以?是你不信任我在先。”

“想听我讲道理?”他说,“可以,改日。”

晁文博这么不耐烦地挂我电话,想一想,这是第二次。

上一次,是我丢了工作,他对我妈说会对我负责,我才“质问”得他。

此人此景,不过是眼前的事。

而心,已是判若云泥。

我紧紧捏了捏口袋里一只塑料盒子,拦了一辆车回家。

停下来搞不好得蹲在路边嚎啕大哭。

已经够悲惨了,便不能再让自己失了相。作者有话要说:在长长久久的铺垫以后,剧情终于开始走向狗血。这毕竟还是部言情,你说它不出现一两个情妇三五个小孩,让我怎么能写得痛快!最后,让我们用这狗血的一章来祝福丝丝姑娘生日快乐,万寿无疆!很痛快很狗血的某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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