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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辰到Sunday酒吧的时候薇薇安已经趴在吧台上,双颊通红,看来是喝了不少。
“萧,你……来啦。”薇薇安浑身酒气,摊到萧辰身上,说话声都带着醉意。
把薇薇安带出了酒吧,外面寒冷,可是她的外套不知道弄到哪里去了,萧辰只能把自己的脱了下来,披在她身上。此时的薇薇安虽被冷风吹醒了不少,可是全身因为酒精虚弱无力,只能依附在萧辰身上才不致于摔倒,她的口中似乎在呢喃,可是一旁的萧辰却又听不真切她在讲什么。
等进了车之后,里面的暖意让让薇薇安困意顿生,只是仅存的意识告诫自己千万别睡着。萧辰发动车子,“我送你回家。”
“不,我不要回家……不要回家,那,不是我的家。”薇薇安断断续续地说道,头撇想车窗一侧,双眼迷离。
“那你要去哪里?”
“萧,带我去CONS,我想去那里。”说完,薇薇安闭上了眼睛。
到了CONS大楼,萧辰预叫薇薇安,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睡着了的薇薇安安静了不少,她今天化了浓妆,又黑又长的睫毛似乎在颤动。萧辰与薇薇安在大学时代就已认识,他知道薇薇安酒量向来不错,能喝成今天这种情况的次数不多,看她紧蹙的眉间,她心里肯定有什么不快的事情。
一看手表,时间已过一点,萧辰并不打算在外面逗留一个晚上,于是叫醒薇薇安。
薇薇安听到萧辰的叫唤,睡眼惺忪地睁开了眼睛,此时她的大半意识仍是清醒的,看前面的建筑,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把身上的外套还给萧辰,打开车门下车,临走前,“萧,谢谢你来。我今天睡办公室的休息室,不用担心。”
在她的脚要踏上地面之时,旁边的萧辰开口道:“你今天有心事?”
“私事。”简单一词,便让萧辰没有再问的权利,最后只是匆匆说了声再见。
等到薇薇安上了楼,在休息室的窗口,已经看不到下面的车子了。其实她今天真的很想找个人来倾诉,找个人来发泄,原本心想如果萧辰不来,随便被人带走过了一夜也无所谓,只是后来萧辰真的来了。然而当她真正看到他的时候,心里从下午开始憋着的心事就再也说不出口。
今晚对她说注定是个不能安睡的夜晚,休息室与办公室相连,想了想,薇薇安还是决定打开电脑,或许能在网上找到一个陌生的倾诉对象,说出她心中的苦闷与惶恐,还有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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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辰离开家后,苏浅月就一直睡不着,索性从床上爬了起来,抱着毛毯躺进摇摇椅上,让身子摇啊摇,或许能尽快入眠。这张摇摇椅是萧辰特别从中国订制的,特地让制作者加宽了,有时候萧辰会抱着她一起躺着,虽然身体随着椅子在摇晃,但是被拥抱的感觉让她心里倍感安全踏实。
躺着的时候,苏浅月的眼睛一直闭着,稍稍一睁开眼,双眼就感到无比疲惫,昏昏欲睡,可是躺在椅子上那么久她的大脑还是无比清醒——她今天失眠了。
卧室的窗户上有两层的窗帘,但是忽然被一道光一闪而过时,苏浅月猛然睁开了眼睛,知道萧辰回来了,于是立刻从摇摇椅上起来,重新躺进被窝里去。
萧辰停好车,进屋之后,先去了一趟主卧,黑暗中,床上的人安静地睡着。萧辰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给她掖好被子,低头吻了额角后又出去了。
等他出去后,苏浅月才翻了个身,盯着卧室紧闭的门。刚才萧辰在黑暗中靠近她,亲吻她的时候,她亦问到了他身上的酒味,还有,女人用的香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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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萧辰洗完澡,穿戴一新,苏浅月走近他,已闻不到昨天晚上的酒味和香水味,而是他惯有的薄荷味。时间久了了,发现他素来是个爱干净的人,就算身上沾染上了酒味、烟草味或是其他味道,第二天都会没有。
春节是中国人的节日,英国人不过春节,萧辰自小在英国长大,似乎也不过这个节日。翻开一本带有中国农历的日历,春节就在眼前了,萧辰曾问过她,要不要过春节,她不知如何回答,这个对中国人来说最重要的节日对她来说的意义已不像以前那么强烈,如今过节无非就是吃顿年夜饭,于是便说不过也无所谓。
程弈恒和霍敏的婚礼就在正月里,日子也不远了,能看到昔日的恋人和别人的婚礼,送上自己的祝福,是何其的幸运与不幸。
不过眼下苏浅月所在建筑事务所已经结束了假期,她又要开始工作了,这对她来说是件好事情。有了工作在时间中满满占据,大脑就不会在有多余的空间想其他的事情。
一开工,苏浅月就接到了一家咖啡店的设计案子,不是大的工程项目,所以她一个设计师便足够可以。咖啡店的主人是典型的英国人,据说游历过南美和欧洲各地,对咖啡很有研究,这已经是他在伦敦的第三家店了。
来洽谈的是位年轻的小姐玛丽,说老板临时有事,不能亲自前来,所以由她代劳。苏浅月曾问过他们已经有前两家咖啡店了,为什么不沿用之前的设计师。玛丽微笑着回答说是老板最近突发奇想,想要一间与之前风格完全不同的咖啡店,所以才请他们事务所。
对方的要求及其简单明了,希望设计简单,但是又不失咖啡本身的韵味。
苏浅月送玛丽出门的时候,碰到了老板Richard,还是一副成熟稳重的样子,不知何时苏浅月曾看到他喝酒颓废的样子似乎是幻觉。
下午一到时间便准时回到家,如若以前,刚刚接受一个新的设计案,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她会选择待在办公室里,这里工作起来较为方便,共同熬夜的同事大有人在。如今只因某人再三严令不能下了班必须回家,不能在事务所熬夜,他威逼人的方式何其多,苏浅月只能妥协。
回到家时,萧辰还没有回来,他最近很忙,不过再忙都会回家,只是一回家又是大半个晚上都在书房,上床睡觉时已经是后半夜。苏浅月浅眠,经常会被他吵醒,有一次被他吵醒之后再不能入睡,萧辰对此表示抱歉以及心疼,之后太晚了就在客房或是书房睡了。
一回到家,苏浅月就拎着台笔记本电脑进了书房。其实书房很大,有足够的空间摊放她的图纸。她工作起来就常忘了时间,直到安上来叫她吃晚餐才休息一会儿。
晚餐时间,萧辰还是没有回来,安看出苏浅月心中所想,于是说先生已经来过电话今天晚上会晚回来,不用等他。苏浅月依旧面无表情地吃着,自从那个晚上,她的心里似乎就已经有了芥蒂,不过就此前去质问萧辰,或是找薇薇安谈,那就不是她苏浅月了。
按照某人的规定,苏浅月临睡前必须喝一杯温牛奶,可是她在吃完晚餐时就告诉安她今天有可能会晚一些,她不用给她准备牛奶了。安对苏浅月再次像从前那样为了设计图而熬夜,不置可否,可是也早已习惯。
或许是负责的设计案子关于咖啡,而她很少像今天晚上这样工作不到九点,眼皮就已经开始酸痛,心想连日来的休息已经把她的潜在的懒惰因子都激发了出来。走下楼,到厨房去给自己冲泡了一杯咖啡,又想起平日里喝的牛奶,于是把两者搅和在一块儿,喝了一口,感觉还不错,拿着杯子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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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辰回来之时,客厅里留了一盏灯,还以为屋里的人已经睡了,到了书房才发现苏浅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面前的电脑还亮着灯,周围都是图纸,旁边有一个杯子,看起来不像是牛奶,拿起来闻了闻,有咖啡的味道,猜肯定是咖啡和牛奶的混合物,她什么时候开始这种喝法了。
给她关了电脑,桌上的图纸他不好处理,只是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刚想抱苏浅月回房,她就醒了,“你回来啦。”
“嗯,时间不早了,回房去睡。”萧辰的脸色不是很好,苏浅月看到他的眼睛总是会心惊,撇过头去说了声好就起身回房了。
看着她走开的身影,萧辰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她刚才离开的时候没有跟他说晚安,他还没来得及亲吻她的额头她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