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韶光难逝 > 2 第一章 那些如果,那些假设,怎样都做不了数

2 第一章 那些如果,那些假设,怎样都做不了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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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天气,总是凉风中携着干燥,手撑着头望着街对面正在施工的工地,有些做工的工人正站在高高的高脚架上,手里拿着工具左右忙和,不知道爸的风湿犯了没有,前几日寄回去的药也不知到了苏河没有。

其实我这几年一直在想一件关于如果,关于假设的事,假设我爸没有在工地上摔瘸了腿,那么或许我们家就不会拿着那点赔偿,离开崇湾到苏河去,如果没有去到苏河,那么我就不会遇到叶遥,不会遇到苏瑞,甚至不会遇到陆勉,这几个在我过去的几年里来来去去的人。

我的生日正在秋天,那年天气较往年来得寒冷,我妈说,她刚生下我的那天,一直昏睡到正下午才醒过来,看了一眼正躺在她旁边,已经睡着了的我。外婆把刚从炉子上端下来的鸡汤递给她,不能放盐,就是白水鸡汤,我妈她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

我曾问她,好喝吗?她摇头,只是习俗罢了。

窗外大片大片的稻田里,是还带着青色的稻穗,我妈她拢了拢额前掉下来的头发,细长的手指温柔的摩挲着我细嫩的小脸蛋,她叫我,“青儿。”

赵青韶,青字是我妈定的,而韶字则是我已死的爷爷生前指定的,我爸站在他面前,他用颤抖的手指翻开那本压在木箱最底层的纸张早已深黄的族谱。

“无论生下是男是女,名字里一定要有个韶字。”

我妈叫我,“青儿。”其它人则叫我,“阿韶。”

我近几年来疯狂的怀念在崇湾的日子,大片大片的稻田,一个一个相连相接的水湾,那是我的故乡,可如今我却离它如此遥远。我爸和我妈在那里相识,结婚,并有了我,而我曾在那度过了我人生中最无忧无虑的六年时光。

我想,如果我还是在崇湾的赵青韶,那么我应该会和和我同龄的女孩一样,早早的辍学,然后工作,然后结婚,然后生个一男半女。我不知道那样的生活我会不会乐意,毕竟只是想象而已。

崇湾的孩子里头,我是最不起眼的那个,大些的孩子们并不愿意带着我玩,但所幸那时的我不懂得什么是排挤,不屑,只是有着一丝淡淡的蒙在心头的自卑而已,所以我在这种懵懂中,快乐了许久。

我光着脚在稻田里找野生的荸,只有大拇指的大小,去了深色的外皮,便露出里面雪白雪白的荸肉,我和其它小孩比赛谁能最快地找到最多的荸,结果我总是最差的那个。但他们还是愿意在玩这种游戏上叫上我,因为那样他们就永远不会是最差的那个。

当那天下午我正坐在杂草疯长的田埂上,用我的小尖牙啃掉荸皮,尖尖的草尖截着我露出的大腿,草丛里不时跑出的大蚂蚁在我的肉上挑衅的咬上一口,我便用握成拳的小拳头,一拳头把它摁到草地里头。

田埂上走过来一个人,她把她漆黑色的大拖鞋扔进草堆里,然后到我胸前的口袋里掏走了一颗荸走,我垂着脑袋,她掏走了最大的那颗,我原本打算留到最后吃的那颗。

她是崇湾年纪最大的女孩,似乎已经小学几年纪了,我不知道。其它女孩都巴着她,说她的好话,都想和她一起玩,我也想,于是我把口袋里剩下的几颗荸放到草丛上,我看到她撇了一下嘴。

“赵青韶,你还不回去,你爸回来了。”

我知道她不喜欢我,喜欢我的人都叫我“阿韶。”或许是因为,我长得不好,她曾揪着我枯黄的头发说,“快把这把枯草剪了吧,真难看。”不仅是头发,我曾照着镜子,发现我的脸上没有一处是能拿得出手的,于是我抚着脸,跑开。除开这点,或许也是因为我个头矮小,我不会游水,更不会跑到农场去偷果子给她……

但此刻我一点也不想再想这些,我拾起草上的几个荸,飞快的跑回家去了,路上的小石头硌着我的脚底板,扎得很疼。

我刚跑到院子里,就听到几个平日里很凶的大孩子,他们蹲在我家院门外头,冲我叫。

“赵青韶,你爸成瘸子啰!”

我垂着脑袋,我不知道什么是瘸子。

“青儿,回来!”

我妈在叫我,她站在我家堂屋门口,两手垂着,脸上却像是很生气,我注意到她脸上有什么东西亮晶晶的。

我飞快跑到堂屋里,我妈立马就把大门栓上,我坐到屋角的小板凳上,抠着手指甲里的脏泥巴。我听到有人在里屋发出声音来,我看了眼我妈,她没动,我知道是我爸,我慢慢挪着步子走到里屋。

挂着白色蚊帐的床上正躺着一个人,他听到我进来了,但他没动,我走上前进,用小黑手摸了摸我爸的腿,那上面缠了些跟白色蚊帐布差不多的东西,我爸哎哟了一声,我连忙把我的小黑手背到身后,吸了下鼻子,然后飞快的跑出去了,我看到我在那白色的布上留了的几个手指印了。

大约过了一个多月,我正在水湾边上玩水,我把光脚放到水里头,和水玩。斜对面的水湾里,几个小孩正在游水,我听着他们在水里头高兴的叫着,把水拍出很高的水浪来,我就笑。

忽然我听到我妈在叫我,“青儿,走了。”

走,走去哪里?

在车上,我爸抱着个小布袋子,我妈则抱着我,她跟我说,“青儿,我们去苏河好不好?”

我爸用他瘸了条腿所得的赔偿在苏河开了间小杂货铺子,只有门面,没有住房,只有用木板隔出间屋子,下面还是要摆货,烧菜做饭,隔出的上面那间,则用来住人。

每晚,我妈抱着我从木梯子上去,撩开门口的布帘子,她和我睡一头,我爸睡另一头。他们很快就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可听着木板里头老鼠发出的吱吱声和汽车开过去的嘟声,我睡不着。我拉开窗上的布帘,看着外面的街道上,有太多的为什么了,这些我都没见过。

我蹲在铺门口,看着路上的那些人走过,他们穿着漂亮的鞋子,油光发亮的,还有人穿着漂亮的各种颜色的衣服,还有开得飞快的车子唰的一声就不见了,我好奇的眼睛直转,我想回到崇湾后我要去告诉那些不喜欢我的小孩,他们一定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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