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1)
于是全部的人移向烧烤店,我下意识地觉得张飞扬这个人很危险,因为我看不透他是什么个性,仿佛他对什么事情都是爱理不理的,永远顶着那张无所谓表情的脸。
因为有陌生人在场,我也不想说太多话,闷头就吃东西。薛月涛还真会做人,就把那些荤菜给林韵诗夹去,剩下我和张飞扬只能指着几根可怜的莴笋吃。
林韵诗也丝毫不知道矜持地吃了很多,而且还眉开眼笑。
吃着吃着,薛月涛就提议喝酒。
虽然连我爸都喝不翻我,但是如果真的喝醉了跟着这两个男的在一起是极度危险,于是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林韵诗这个酒鬼一听喝酒就跟中了五百万似的,兴奋得点了两打。
最后喝完已经走路偏偏倒倒,智商已经降低到连三岁小孩儿都可以拐卖她的程度。
薛月涛说送她回家,让张飞扬送我回家。
我记得薛月涛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斜眼一瞪把他吓得喘不过气来。
我说:“不用了,还是我送她吧,她现在醉成这样连自己家在哪都分不清楚,怎么告诉你啊?”
言下之意就是,你又不知道她家在哪怎么送她啊?送你家啊?
薛月涛吓得没吱声,倒是张飞扬说:“那就这样吧,流夏,你晚上回家也小心一点,遇到奇怪的大叔就跑。”
来了,又跟我套近乎了。
我嘴角微抬,朝着张飞扬笑了笑,说:“呵!谁有我奇怪?”
不给他们回话的机会,我扶着站都站不稳的林韵诗招了辆计程车上去了,张飞扬是怎样的表情我不知道,我只听到薛月涛在后面说“再见”,被我无视了过去。
对司机说了地点,我看着旁边枕着我腿的林韵诗摇了摇头,这丫头,也太没防人之心了。
总之,我对薛月涛的印象很不好,但是也不至于危险。
张飞扬就难说了,全身散发着阴险的味道。
把林韵诗交还给她爸妈我就打车回家了,翻钱包付钱的时候我想,下次找林韵诗报两倍的打车费!!
回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流光已经睡了,老妈过来关心地问一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说:“陪韵诗相亲呢。”
我妈的思想比较潮流,以前我和我妈聊天说道“我真囧啊!”
我妈就问:“真什么来着?”
我说:“囧啊!囧!”然后把那个字写下来,后来我听到我妈在和我爸一起看电视看到一女的非主流造型的时候说:“这女人真让我囧!”
我妈说:“那你呢?没插一脚?”
我斜眼我妈:“妈您什么意思啊?我不当第三者,嫁不出去了也不当!”
我妈说:“得了吧你,说这么大声是想你爸又来一轮南无阿弥陀佛啊?”
我笑了笑去洗澡了。
洗澡的时候我想到今天韵诗跟我说郭杰的事情,躺在浴缸里望着天花板,心里微微有些惆怅。凝望了半天,我发现浴室的天花板该洗洗了。
我擦着头发打开电脑,鬼使神差地双击了江美琪的《朋友的朋友》。
我想两个人从陌生到互相了解,然后再分开,剩下的除了尴尬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分手之后我都在想,到底两个人在一起有什么意义?
我是个死心眼的人,如果不能在一起的话,还不如当陌生人,这辈子都不要再见面,只翻开一些旧的日记,听一些对方喜欢的歌,然后这样怀念,我觉得也很自在。
深红,灾难
我感觉张飞扬立志要和我没完没了了!
星期一下课的时候我坐在座位上看星期五没看完的那本漫画,今杰在我旁边继续叹气不止的时候,楼佳告诉我有人找我。
于是我出去,看到张飞扬站在教室门口一脸微笑。
他今天没有带那个白色的遮阳帽,而我终于看清楚了他的样子,很好看,真的,这我不说谎。
我深吸一口气掩饰自己的不耐烦,“有什么事儿么?”
“那天晚上很晚了,我担心你到家了没有,所以就来看看。”
真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张飞扬和薛月涛这物就是一类的,以为自己顶着一张好看的皮相多看几本小书就以为喜欢自己的人一踩死一堆了,真是想着就恶心。
我说:“那真是谢谢你担心了啊。”
显然张飞扬来找我并不是因为担心我,他对着我又笑了笑,“你好像对中国历史很感兴趣嘛。”
我说是。
他说那午休时间有没有空来图书馆探讨探讨呢?
我说抱歉,我还要睡觉。
说完可爱的上课铃声敲响,我趁机脱身。
走到座位坐下来的时候黔夕对我说:“哎呀老大的魅力果然举世无双啊!连那个小白脸都闻讯赶来泡你了!”
我看了他一眼,说:“我需要你的八卦消息。”
黔夕兴奋了,转过头来就对我噼里啪啦了一堆话,我自己简明扼要了一下,大概是这样的。
张飞扬本来就有一张俊脸,迷得高一的小萝莉们如痴如醉,再加上月考是第一名,红榜上写着,然后出名速度更是快,连高二和高三都对他有所耳闻了。接着和我想象的一样,张飞扬的确是个坚信人不风流枉少年的种。
他最喜欢的就是和女生们保持暧昧的关系,令她们觉得张飞扬多少还是把自己放在心上的,其实我想张飞扬今天对一个女生说:“早上好。”转头还问自己这女的谁啊?长得那么成吉思汗还扎羊角辫!
所以女人也不是天生就爱争风吃醋小心眼的,关键是因为有张飞扬这种人的存在。
要是世界上个个男生都像今杰黔夕,那么世界就和谐了,但是女性同性恋也增加了。
就算我极力想和张飞扬划清界限,但是他的脸皮厚度是人类未解之谜。
他可以在上大课的时候跑到我旁边来用温和但是不容反驳的言辞将今杰赶开,然后光明正大地坐在我身边,朝我微微一笑道:“真巧啊流夏。”
这个时候我能做的就是不耐烦地手托腮,右手不断地按着圆珠笔,道:“恩。”
“听说最近韵诗和小涛的关系不错啊。”
“我怎么没听说。”
“其实他们挺配的么。”
“是么?”我轻笑一声,盯着黑板抄笔记,“我怎么不觉得。”
张飞扬依然面向着我笑着问道:“听说你的思想很开放啊,那堂生物课我也略有耳闻。”
“听说你的生活很开放啊,你的风流韵事我也略有耳闻。”
“开放?”张飞扬笑了起来,“我不懂你的意思,可以详细解答吗?”
“也就是说。”我停下了笔,转头对他说道:“你很烦,可以麻烦你闭嘴么?我要听课。”
张飞扬果然能忍,他对我礼貌地笑笑,说:“真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没关系,你闭嘴就行。”
一个星期下来,我就在每天和张飞扬的巧遇之中度过,今杰继续皱眉苦脸,黔夕依然口臭,只不过他偶尔也会转头对我说:“老大,张飞扬最近对你可积极了,不如你把他玩儿完再扔,挫挫他的锐气,谁让他那么嚣张?”
我不置可否地笑笑:“想不到男人的嫉妒心也可以这么重。”
星期六,林韵诗约我出来,我想着找她补我双倍打车费于是出来了,结果发现这个死丫头居然还把薛月涛这只色狼和张飞扬这只豺狼叫到一起。
在步行街广场我看到他们三人组合在一起,林韵诗奋力朝我招手的样子,我只觉得我的嘴角在抽动。
张飞扬见我来了,插在口袋里的手拿出来了一只对我招手,眼睛笑成原先的一半大小,“流夏!”
没和我打招呼的只有薛月涛,我一个眼神过去他即将要出口的话被吓吞了进去。
林韵诗挽住我的手,说:“打台球吧!”
要死!
我坐在一边喝着果汁看着他们三人玩得Happy,心里的感觉那是相当地囧。
玩了一个多小时,林韵诗总算把我想起了,她坐到我旁边问我:“流夏,怎么不去玩儿?”
“不会。”
“不会也可以玩儿啊!很好玩的!”
“那就没兴趣,话说回来。”我侧过头看着她,“怎么把这两只狼带出来了?”
接着林韵诗这小妮子笑得无比贼,“听说张飞扬在追你不是么?”
“别说那么好听,是把,不是追。把到了,就是功成名就,羡慕的人多得数不清,而且他的身价也提升了不少。把不到么,他的自尊心就会迫使自己继续努力。”
“那到最后还是没把到呢?他就会真的爱上你吗?”
“错!他就会认为我是Les,因为他骄傲到认为没有女人他把不到。”
“你怎么把每个男人都想得那么邪恶?”
“你怎么把每个男人都想得那么纯真?”
“哼!”林韵诗还敢对我嘟嘴,“又不是每个男人都像郭杰那么xx的!”
“xx是什么?你给我解释清楚。”
“混账,可以了吧。”
“你找死啊!”
林韵诗吐吐舌头,我正要拍她的头,张飞扬走了过来,坐在了我另一边。我的郁闷的心情一下就更郁闷起来,林韵诗还贼笑着对我们说:“我去陪小涛打台球。”
张飞扬还好,坐下来之后没有说话,我就一直发短信发短信,把我初中的小学的幼儿园的网上的朋友全都问候了个遍,聊到最后的居然只剩流光。
我知道流光现在肯定很不想回我的短信,但是不回晚上他就好玩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