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失踪(1 / 1)
清晨的雾曦还未散去,偶有露珠沾染在一朵朵盛开的娇艳花儿上,鲜草碧绿,柳枝垂逸,美景自然,宁静而安详。只是有些声音已打破了这晨间的温柔气氛。
“余夜,余夜。”
“做什么啊,大清早的!”还未起床的药余夜不耐烦的对着庞师吼着。
“不好了余夜,你快去看看烈吧!”
“又怎么了他,总是让人不放心的,哪里又受伤了?”睡眼朦胧的药余夜缓缓做起身子,胸襟敞露,完美的胸膛顿时出现在庞师与跟身进来的奴婢面前,身后的奴婢慌忙低下羞涩的脸庞。而庞师却心急的将药余夜拉起。眉眼之间掩藏不住慌乱的神情。
“你快去看看王爷吧!他好像不对劲啊!”
奚寒烈以前是经常的大伤小伤,却不曾见过庞师今天的慌乱。带着好奇的心理,药余夜不得不穿戴整齐后,与庞师一同前往奚寒烈的住所停月轩。
而天城城外,秦萧凌与羽衣马不停蹄的向炎国奔去。这次回炎国,秦萧凌把羽衣也一并带走。
就在今早。
“主子。”
“查出来没?”
“这半个月,天城的东西南北都有士兵被调换了,原本的士兵有百分之四十的人被调到不同边境,且新进士兵有一些江湖中人,大部分人都有点功夫在身。而且……曾被先皇贬为庶民的大皇子启封天前段时间曾出现在了天城。恐怕天城不久之后会有变。”
“知道了,羽衣,你且收拾一下,待会同我一并回炎国,将苡瑗叫过来一下。”
浅尝了一口茶水,秦萧凌看着窗外逐渐消失的雾曦,心中的疑惑依然重重。
“公子。”
一身浅粉衣裳,朱唇樱红,青丝轻贴着绯红的双颊,眼波流动,好一个娇女。这丫头不会真的对自己上心了吧!今日的打扮像是花了不少心思。
“苡瑗,这伊娘楼先交给你打理一个月了,羽衣我会安排她离开一阵,你可好好看着。”
“公子你就放心吧!这伊娘楼我一个人肯定没问题。”
“嗯,另外我要交给你一个任务,以后凡是在启国朝中地位较高的人来,你要好好的注意一下他们的谈话内容。”
“是,公子。”
“没事了,去吧。”
“公子,我……”
“有事?”
“无事……无事……”
看着那丫头眼里的失望,我也是爱莫能助。
一路上飞奔向炎国,越是接近炎国边界,心中的疑惑越是不断加深。大哥二哥、炎凛风,他们到底出什么事了?
城外的丛林一片青葱,马蹄踏过尘土飞扬,伸张出路旁的树枝惹得秦萧凌更是心烦。不知怎么,这两天的火气是出奇的大,一件小事亦可惹得心烦气乱,为什么叶逸云在信中只是提及一切安好,既然安好为何南宫晓又说炎凛风不理朝政。朝中定是有变,否则以炎凛风的性格,就算是因为我的死讯让他心情悲伤,他也不会因此而不管政事,不管怎样,当初他为了他的江山选择放弃我,现在怎么可能会……为什么不告诉我朝中发生了什么事?难道真当我是死了吗,我就那么好骗的给你戏耍,以为什么都不说我就不管不问了吗?该死的,难道……叶逸云他……不……
“主子,城门被关了。”羽衣从前面赶回来,一脸的慌乱。
“驭。”因突然的停止,马匹不安的原地回踏了许步,秦萧凌赶紧安抚好马儿的情绪,可是马儿还是无法安静下来,反而更加急躁。
“下马,我们进树林。”扔掉马匹,秦萧凌和羽衣施展轻功快速的躲进树林里。刚进不久,一批黑衣人便出现在她们方才下马的地方。看到面巾上的花纹,秦萧凌便知与上次那组是同一批杀手,到底是谁三番四次要暗杀她,明明外界的人除了奚寒烈与叶逸云都以为她死了,为何会出现这批杀手。
“羽衣,我们改路径,回启国。”
“主子,为何?”羽衣一脸的疑惑。
“大哥二哥在启国,我们去与他会和再说。”转身离开时,羽衣看见了秦萧凌扬起的嘴角,却有一丝阴冷的感觉。
“烈,烈。他在哪里?”药余夜一路叫喊着,只因为奚寒烈不在房里,而庞师竟然无从得知。
“不知道,明明刚才还在……会不会在望月阁?”
“望月阁?为何这样认为?”
“不知道,在王爷身边这么多年了,直觉告诉我王爷可能在望月阁。”药余夜望了庞师一眼,与他朝望月阁走去。
望月阁在停月轩的北侧,地处高势,是整座王府最好的赏月之地,阁外开满了美丽的鸳鸯藤,金白镶嵌,金色花丝如夕阳般璀璨,白色银丝如白雪般明亮,远远望去,犹如冬日的阳光那般温暖舒适。看到这般美景,庞师与药余夜不由放松了心情,可是,当他们打开了阁楼大门时,惊讶的发现,阁楼却是另一番情景。
窗户紧闭,却还是传来了一阵阴风,四周的黑暗与阴冷的冲袭,让庞师与药余夜不由的打了个寒颤。烈真的会在这里吗?万一不在,被烈发现了我们进入这个禁地,会不会……
庞师与药余夜两人前脚刚踏进阁楼,烈的声音便从楼上传来。“不必上来了。”
“啊?烈,你果然在这。”
“烈,你没事吧?”
“无事,你们走吧!”
庞师与药余夜只有走人的份,一直以来,望月阁都是除了奚寒烈之外无人能进的,包括老夫人在内也是如此,谁都不知道这阁楼内有什么秘密,外面的各方传言也是漫天,但烈却是从不解释,仿佛一切不存在一样。
“庞师,你可知昨晚发生了何事?”离开望月阁后,药余夜不由的问。
“这我可不知,昨儿王爷还好好的去伊娘楼与何书于、南宫晓一起喝酒呢!”
何书于、南宫晓?药余夜在心里将这名字重复了一遍。打算等下便去找这两人问问昨晚情况。
“对了,你方才说烈不对劲,是哪里不对劲?”
回想起今早,庞师内心的疑惑更是重重。
今早。
庞师按往常推门叫奚寒烈起床时,发现奚寒烈穿戴整齐,显然一夜没睡,桌上更是放着一壶酒,庞师不由诧异,王爷就算是遇上了天大的事,也不会在早上喝酒,他说过的,晨间醉熏,废人自恼。
庞师压住心中疑惑,轻叫了一声,“王爷。”得不到奚寒烈的回应,庞师欲上前时,却被奚寒烈叫住,“庞师,你出去吧。”喉间是掩藏不住的沙哑。庞师更是疑惑,以为王爷遇到什么事情受到打击,便忙去叫来药余夜。论起这细腻之心,药余夜绝对是比庞师更胜一筹,庞师希望药余夜过来能发现什么。
“这就是你说的不对劲,还有没?”
“没,不过,我发现,方才在阁楼中王爷的声音好像并不沙哑。”
“糟糕,你怎么不早说,这其中定有古怪。”
“什么!”庞师还为说完,药余夜的身影早就不知所踪了,庞师也忙向望月阁的方向奔去。
望月阁外,药余夜突然停住脚步,压低了声音说话。“庞师,等下我便只身一人进去,你就潜身在外,如果发现有人出来,马上跟踪他。”
“嗯,你一人行吗?”庞师虽不知为何余夜这般安排,但他信他,只是不放心他一个人进去,毕竟药余夜本身除了轻功了得,基本上不会武功。
“得了,就这样,小心点。”说完就轻打开阁门,施展轻功进去。庞师见药余夜进去了,便潜藏起来,顺便调整了呼吸,把自己突然烦躁的心安定下来,希望一切都没事。
阁楼内四处一片黑暗,就连窗外的阳光都无法进入。药余夜尽量放轻脚步,就怕一不小心碰到桌椅发出声响,惊动他人。其实药余夜也不知奚寒烈在不在这里面,但能肯定的是这里面绝对还有其他人。若说早晨声音沙哑之人是烈,那这里面又是谁,这阁楼藏着太多秘密,绝对不是个可以掉以轻心的地方。但奚寒烈真的在这里,那早上那个定有古怪,可是以庞师在烈身边多年,决不可能会辨不出那人的真假。所有的疑惑,只有进来这里一瞧究竟,因为停月轩的那个早已逃掉了。带着一颗不安的心,药余夜在黑暗里摸索着。突然发现之前与庞师一起来时,阁内不是曾传过一阵阴风吗?可这个连阳光都无法穿透的阁楼,哪来的风?药余夜此刻心上有太多太多疑问了,却不知在这黑暗里怎么去寻找答案。
是谁?当在黑暗里的双眼看不见东西时,耳朵是最为敏感的。方才药余夜分明听到了一丝声响。因为自己本身并无武功,只会一点轻功,也是必要时作为逃命的,所以药余夜一切行动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算在这里被人杀了,也不会有人知道,庞师想救,也不过是有心无力。药余夜缓缓向右侧移动,时间过得甚是缓慢,仿佛阁楼很大,怎么也走不完似的。药余夜额上微露了些许汗珠。
一个突如其来的想法打破了药余夜的镇定。药余夜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现处的环境有多危险,难道从一开始自己的行为就已经进入了别人的掌控了。自己现在肯定被困在阵里了。那么烈呢?
失去了进来时的镇定,药余夜却也不允许自己慌张。药余夜不再向前走,只是在原地环视四周,希望能发现什么。可是四周太过于黑暗,根本就不能看到什么。于是逼自己回想方才在阁楼外看到的阁楼是何般模样,希望能通过五行八卦来找个出口。毕竟无论什么阵势,都会以一个点为阵眼,一般的阵眼都脱离不了五行八卦的原则配定。
而阁楼外的庞师见药余夜进去了一整上午还未出来,心里很是担心。
“吱。”
阁楼的大门突然打开,庞师收紧注意力,果然,一个黑衣人从阁楼内闪身出来,武功与庞师不相上下。庞师谨慎跟踪,走之前还是忍不住的回头看看了阁楼,希望能看见药余夜的身影,可是一片安静。身形划过,清风带动了鸳鸯藤的轻摆,不安的心如同着这鸳鸯藤般恍惚,使得庞师一番烦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