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鼓励(1 / 1)
其实要拒绝一个人的相约有千百种方法千百种理由借口,如果真的不愿赴约的话。同理,如果心存希冀的话那么哪怕有天大的事,这一刻也是视而不见的。以前暖暖听过一首歌,歌词里说生病的我为了不想失你的约,连病都不敢痛,现在暖暖想起这句话,心里一阵激荡。
这段时间暖暖也想过和关曜南的关系,其实是非常忐忑的,而和刘子岳失败的经验也让她对自己毫无信心,想着这些事情难免心情低落而后觉得彻底的疲惫。
现在的她没有做好准备,但也许犹豫了,徘徊了,时机又要错过了,患得患失是爱情的大忌。其实所有的事都是如此,只是人总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暖暖应了关曜南的约,却有些担心,她不知道如果关曜南现在要她做决定,那要怎么办。
好在他是这么稳妥的人,所以没有相逼没有急迫。
他订了古色古香的私房菜馆,菜色家常又精致,看着就让人馋涎欲滴。包房的装修竟然是半开放式的,窗外是一个中式的庭院,虽然是冬天关着门窗,但仍能透过镂花的窗玻璃看到一汪池水的碧波荡漾。
气氛安定而惬意,暖暖渐渐就放下了紧张和局促。浅浅喝一口茶,抬头发现关曜南静静地看着她。她微微颔首,想了想准备开口,才发声,没想到同时关曜南也开口了。
只能相视一笑,关曜南说:“你先说。”
暖暖略带尴尬,“其实没想说什么。”
关曜南的笑容疑似越来越深,他拿过茶壶给暖暖添茶,一边说:“不好奇为什么我不是长孙吗?”
暖暖一听他要说正经事,忍不住直了直腰,张大眼睛看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关曜南看她这副样子就是觉得很有喜感,其实何暖暖是很可爱的女孩子呢。
他心情豁然开朗,突然觉得要说的那些烦心的事情也没有那么烦心了。
“我的家庭是很传统的那种,但是我爸爸当年却冲破了很大的阻力娶了我妈妈,而我二叔却早早就在媒妁之言下结婚生子了,所以关曜迪是我哥哥,他是我们这一辈的长孙。”关曜南一边说一边给暖暖布菜。
暖暖静静听他说,配合地吃着他夹过来的菜,心里的喜悦一点点蔓延开,下意识地把头压低,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笑意。
“其实家里面做生意最早要追溯到我太爷爷那辈,发家是在英国,那个时候其实也就是倒卖的小生意。不过我爷爷很有能力,真正事业做起来是在他那代。他的想法不能说古板吧,但是比较老派,对家里面长幼排序是比较注重的,他老人家退下来之后,位子理所当然是我爸爸接手的。我爸爸作为长子却在婚恋问题上跟他唱反调,他多少是很不称心的。而且我爸爸当年确实错过了一些良机,我二叔却比较敏锐发现大陆市场的前景先回来铺路。现在我们主要的精力还是放在国内,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些年,二叔一派说的话一直够得上分量的原因。”
暖暖听着他平静地叙述却不能平静,这样的寥寥数语背后是多少腥风血雨的豪门暗斗,她忍不住有些打颤,轻轻开口问:“二叔一派?”
关曜南一边给她盛汤一边说:“当年爷爷是和二爷爷一起打下江山的,二爷只有一个女儿,不得已招了女婿进来。这些年他们和二叔走得比较近。”
暖暖其实有些不解,为什么说起这些事,他还能那么客观,“所以说,其实他们之间应该也有间隙的吧。”
关曜南停下手中的动作,直直地看着暖暖,“如果可以,这些事情我宁愿你不用知道。”
暖暖鼓起勇气迎向他的目光,“那为什么还要告诉我?”
关曜南轻轻笑起来,那么柔和,“因为我想你了解我的世界,我想带你进来。”
暖暖静静地看着他,连眼睛都不敢眨,深怕动作大了马上自己就不能再维持这么冷静自持地面具,要大失形象地宣泄出来。她咽了咽口水,想了想还是问了,“那么,关曜欣呢?她是什么情况?”
关曜南听到何暖暖这么问,竟还能听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为此他更开怀了,“曜欣的情况有些特别,她的爸爸不是我爷爷的亲生儿子。”
暖暖知道像这样的大家庭爱恨纠葛的故事一定很多,但是现实遇到这样的情况还是忍不住惊异一下,“你们这样的家庭怎么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关曜南见暖暖想偏了,赶紧解释,“你误会了,暖暖。不是我奶奶的问题,我奶奶是真正的当家主母。其实曜欣的亲生奶奶是我爷爷的心上人,当然其中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这在我家里是一个禁忌的话题。曜欣的爸爸出生没多久就被我爷爷接回来养着了。”
暖暖不得不觉得每个豪门都是有故事的呀,那些香港连续剧真不是乱拍的,真是来自生活高于生活。她还想问,但是想想还是努力表现得淡淡的样子,低头喝汤。
关曜南仔细地看她,然后说:“暖暖,有什么就问吧,没关系,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暖暖差点被汤呛到,她清清嗓子说:“关曜欣为什么也要穿在其中争?难道她爸爸有狼子野心?既然你爷爷那么守旧,那她怎么可能争得到?”
关曜南放下筷子,拿毛巾擦擦手,“不是她爸爸有想法,是她妈妈。三婶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其实本来他们家是想让她嫁给我爸爸的,谁知道阴差阳错呢。三婶心气比较高,所以一直不甘心吧,就是苦了曜欣了。”
虽然关曜南说得简单,但是暖暖还是能听出端倪,原来那个大小姐也有她的苦衷她的承担,暖暖忍不住叹了口气。
关曜南见她有些低落,轻松地岔开话题,“不是好听的故事,不说了。手上的案子还能应付吧,我听说梁佳音跳槽过去了,说真的,这点我可是真没有想到。”
暖暖听他这么说,想了想认真地说:“谢谢你,一直以来你的安排你的帮助。其实,你真的不用这样。我,我。。。”
“不是压力吧?”
“啊?”
“只要不是压力,那么不要拒绝好吗?我会尽量做到不让你感到压力,但是你也知道,我很少做这样的事,也许分寸会把握不好。”
暖暖听得昏昏沉沉的,他指的是什么事?他难道是指追求她?为什么话题会一下子转到这上面来?她宁愿听豪门八卦啊,她糊弄着应了下,试图把话题拉回去,“额,你不是长孙,但是你爷爷还是让你坐在这个位置,说明他还是比较宠你嘛。”
关曜南把她小小慌乱的样子尽收眼底,忍不住又露出笑意,这一晚好像一直都这么高兴,真是难得。“是,他说我比较像他。”
何暖暖轻轻“哦”了声,低头吃菜,心里却不平静。像?哪方面?听起来他爷爷在爱情方面挺失败的啊,要是这么方面像那有什么好啊。
对一个人在乎的表现就是这样吧,会反复思索他的话,会仔细地去扣每一个字眼,会忍不住揣测他的意思。那种惴惴不安却往往夹杂着甜蜜,喜欢一个人就是自我折磨的过程啊。
吃完饭,关曜南送暖暖到家的时候,暖暖悄悄总结了一下,发现自己好久没像今天这样轻松愉悦过了。她想开口说谢谢,然后说再见,转过头的时候,看到关曜南眼神深邃地看着她。
她想说什么,却突然词穷了,脑子一片空白。
关曜南好像在隐忍什么,然后他故作轻松地说:“今天聊得很开心,下次有机会一定要再一起吃饭。”
暖暖愣愣地点点头,小声地说:“再见,晚安。”转身要打开车门的时候,手却被关曜南抓住了。她有些震惊地看着他,他的表情有一种执着,渐渐地她慢慢反手也握住了他的手。
这个动作像是给了关曜南一种鼓励,他稍用力,将暖暖往身边带。暖暖看着他的身体他的脸越来越近,竟然不觉得紧张,仿佛这一切是那么顺理成章的。
但是她却感觉到了关曜南的紧张,他慢慢靠近,最终只是把唇印在她的额头。暖暖轻轻闭起眼睛,心狂野地跳动着,不自觉地让手越握越紧。
久久,关曜南的唇才不依不舍地离开,他伸出另一只手慢慢抚过暖暖地脸。
暖暖睁开眼睛看着他漂亮的五官近在眼前,听得到他低低地喊:“暖暖,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