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鱼沉雁杳天涯路(1 / 1)
文案背景音乐换了,可以抢先听呦。
揪霸王各色方案:
云叶版:(撅嘴)这样可不是合格的读者哦!
柳轩版:(莞尔一笑)你们还可以考虑考虑。
流莹版:(娇俏状)姐姐们,你们真的不喜欢我吗?
木头版:(沉脸)违令者,X。
效周版:(精明状)作为一个商人,从根本上来说,不霸王是互惠互利的行为哟~
妃子版:(浅笑)你们还想让谁来揪霸王呢?留评提名呦!我和柳轩并肩向曲鸳酒肆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无人说话,他脸色阴沉,时而举头望天,就算朗朗晴空也照不散他眉间的阴霾。我一直很想说些什么调节气氛却又总是找不到合适的话题。从前,都是他迁就我或快或慢,而今天却是我紧随其后,一边儿担心着他会不会忽然消失,一边儿还要扒拉着身边的人。这一刻我才发现,扬州的大街上从来都不缺少人,只不过是有这么一个人永远护在你身边,为你挡住拥挤的人流罢了。而今天,这个人也终于□□乏力、无暇顾及我了。我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忧虑什么,只是他那样反常的面孔实在让我提不起兴致。
于是两人各怀心事地进了酒肆,老板娘热情地招呼了过来:“二位这边儿来。”落座后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那位老板娘正在兴致勃勃地打量着柳轩,就差没将眼睛凑上去细细探索,柳轩却浑然不觉。“今天这桌儿给我多打点儿折!”老板娘都放了话,小二点头如捣蒜忙不迭地去做记录,柳轩依然没有回神。老板娘谄媚地假推了柳轩一把:“公子,你不应该谢谢奴家吗?”我突然感觉到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在他面前都是没有抵抗能力的,不论是他的哪一面都有着招蜂引蝶的资本,于是心里仿佛突兀地生出了冰凌一样硌得慌。
“多谢。”柳轩淡淡瞥了一眼老板娘却一下子把她逗得娇笑连连:“公子多礼了,以后多多光临哦。”说完似不经意地扫了我一眼,翻了一个白眼便扭着屁股走了。我端着茶杯的手僵在原地,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就算我们之间没有家世这一道障碍,有些事也是改不了的。他是最高枝头高傲的梅花,而我只是梅花树下一株不起眼的小草。就算他对我诸般疼爱,就算我们互相之间有多少相思意,旁中横生的枝干烧了一轮马上又长出又一轮。而我们又经得起多少次地轮回呢?
“又在惆怅什么?”抬起头时,眼睛撞入他若无其事的眸子,他的手缓缓伸出抚上我的头发,“如果是为刚才的事那就不要担心了,一切都交给我。”
“我在想啊,我需要做出多大的努力,才能让自己配得上你的耀眼。”我抓住他的手,认真地问他。
他却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身边行酒令的声音渐渐远去,呼吸着彼此微带着潮气的温热呼吸,他忽然笑了出来:“一界山野村夫有何耀眼之处?”
我板起脸孔:“我很认真。”
他收起笑脸:“我也没有开玩笑。”
“如果我太过耀眼刺痛了你,那么我便为你掩去我身上所有的光芒,从此只做一界山野村夫。”
我云叶,今生何德何能遇上如此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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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掌柜的,这儿有一封扬州府的信。”管家毕恭毕敬地递上来一封未开封的信,我随手扯开,想来是他关于新春赠礼的回信,也没多想。
“云掌柜,见字如晤。前几日接到线报,被告知锦绣庄与前日公堂告状者有所往来。故有不情之请,愿云掌柜能尽快赶往扬州府一趟。”我仔仔细细地搜寻了一遍,没有发现颜大人的签字;再找了一遍,依然没有。再通读一遍信,总觉得有些别扭却不知从何说起,想着,还是等找到柳轩商量一下再做定夺。哪知不及细想,管家又气喘吁吁地跑了来:“掌柜的,掌柜的!扬州府派马车来接您了!”我疑惑地出门看去,却见一素净的圆顶轿子伫立在我面前,我总觉得在哪儿见过,想来是在扬州府门口吧。跑进院里随手烧了信,去柳母的房子里拜别,却刚好撞见柳轩,于是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柳母默默地看着我,转回身去向案上供着的佛像拜了三拜:“佛祖保佑。”我和柳轩辞别而去,双双上了轿。
“确定是颜大人的亲笔?”柳轩刚坐稳便皱眉问话。我点了点头:“与上次见面时一般无二。”他稍稍舒展了眉毛,微微笑着看我。
我愣了一下,习惯性地抬手摸了摸脸:“脸上有饭粒?”他摇头。
我又抬起衣袖闻了闻:“身上有异味儿?”他含笑摇头。
“……”我一时想不出来怎么回事,“我怎么了?”
他笑眯眯:“越来越有当家主母的意思了。”
一路上笑笑闹闹竟是忘了注意窗外风景,再掀开帘子往外望时,不知不觉已出了扬州县的地界。一双手臂缠上了我的腰,我没回头,将身子顺势倒在柳轩怀里:“怎么了?”我总觉得他的情绪很差,却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有问题。他很低落,唇边的笑意却分毫不减,到底是我还不够了解他,还是他的心事藏得太深?
“没什么,就是有些担心而已。”他收拢双臂,下意识地交错双手环在我腰间。
“你害怕这次有诈?”我皱眉,信中内容又浮现眼前,却不觉有何不妥。他摇摇头不语。
轿内并未沉默太久,轿外便已喧哗起来,我掀起轿帘问轿夫:“怎么回事儿?”
轿夫回过头来恭敬地向我点头:“回姑娘的话,有一些乞儿来讨饭吃。”柳轩闻声赶出,听到这话时眼神开始迷离起来,仿佛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我唤了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赠他们些银两吧,都是些可怜的孩子罢了。”轿夫听罢便从怀内掏出些碎银往地上扔了些许,我心中莫名觉得不舒爽,而柳轩却已提步下轿,在轿夫诧异的目光下,躬身捡起掉落地上的银两,亲手递给那些孩子,在一片稚嫩的欢呼声中被他们簇拥在中间,而他回眸一笑。好似所有喧嚣纷扰呼啸远去,回到那日月色如水他举杯与我遥遥对望,而我们中间只有彼此的柔情流转。
半晌,我听到他对轿夫说:“高高在上、向下俯视的照顾不是馈赠而是施舍,你要记住,他日这些孩子需记住的是一份温情而不是恩情。”轿夫点头说是,我却侧过身,堪堪拭去眼角溢出的泪水。柳轩曾经跟我说过他的故事中有一段像极了现如今的场景,那时他也不过和这些孩子们一般大。
那时他头疼欲裂病得不轻,母亲不得已放下身段、放下矜持、放下她就算嫁作人妾都不曾放下的骄傲,她跪在人流涌动的街道边,向经过的每一个人叩首:“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儿子!求求你们,我来生给你们当牛做马都会报答你们的恩情。”可是来来往往的人又有人谁会要一个已经失去往日娇媚容颜显得落魄不堪的女人的儿子呢?他们无权无势又要拿什么来报答自己呢?于是冷眼旁观,勾唇窃笑这又是哪家未婚先孕的大家闺秀。心里最苦的却只有他的母亲,她的丈夫——与她一同跨过无数坎坷的男人抛弃了她和他们的儿子,而她的儿子疼得已经快要落泪却强忍着一声都不吭。
最后一个不算太富,看起来比起那些肥头大耳的富商瘦削许多的教书秀才递给了他们一些连请医生出诊都不够的碎银两。他母亲同他一起叩拜高呼:“恩人!”秀才却跟他们说:“这不是施舍,只是一个比起你们幸运些的人对你们的不幸做出的帮助,他日,你也会像我一般这样救助别人,我就算是功德圆满了。”我知道,这个男子对于柳轩来说不只是对他有救命之恩那么简单的,再造之恩也并非夸大其辞。听完这个故事时,我就忽然想起兮竹姐姐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学医者,便是为了治病救人,伯母他日也如我一般救助别人便是报答我了。”那时她还与我说:“实则我不喜欢义诊,因为这让我觉得我总是高人一等。”然后看着我笑而不语,眼眸中折射出的是如今日柳轩眼中同样的光芒。
“你终于笑了。”我看着步伐轻松了许多的柳轩嫣然,“也终于变得像我们初识时那样骄傲了。”
他低头逼近我的脸:“刚刚又想起谁了,笑得一脸索然?”他眼神澄澈,让我轻易看出他的愉悦心情,“又是哪个我不知道的男人?”
我噗哧一笑:“你就算要装也装得像一些吧?一点儿吃味儿的感觉都没有。”
他长笑:“那也得看你有没有我不知道的男人敢要啊。”我举拳捶去:“混蛋!”
他继续锲而不舍地追问:“你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儿?我可是把我祖上都向你交代了。”
我听到此话,突然很想问问他:“你知道我有一个叫作冷兮竹的师姐吗?”那是一个在远方牵挂我的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