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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 和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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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一家接走了。在军营里,他见到了从未谋面,却已然成为高级将领的父亲;以及身受重伤,后背上几乎连一块完整皮肤都没有了的哥哥。

他听说,是哥哥所遭受的苦难,才换来了他们与父亲相见的机会。荣华富贵,也随之而来。如果没有那一日,也许直到现在,他还是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夫吧。

想着想着,他又不免好笑起来。事到如今,覆水难收,还想这么多儿女情长的陈年往事做什么。把握好现在,他才能活得更好些。赵源既然不让他活得像个人样,他又何必要赵源踩在他头上,活得人模狗样?

“太原公。”

“嗯?”赵汶的思绪被打断,略一愣怔,很快回到了现实中。“怎么样了?”

“大王应该快醒来了,下官已经竭尽全力了。”

他挥了挥手,“那好,你先到外头候着,有事我自会叫你。”

崔季舒这一次没有抗拒他的命令,只是微微叹息着,拱了拱手,转身退下了。

赵汶从窗口向院子外头望了望。这里地势比较高,他能够看到院墙外面多出了很多林立的兵器,整齐有序地排列着,他知道,这是他带来的人,已经将这里把守严密了,连只鸟儿,恐怕都飞不出去。赵源现在是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死定了。

“哥,你醒醒。”

他回到床前,呼唤着赵源。后者身上到处都是绷带和深深浅浅的伤口,几乎没有下手的地方。他故意按住他的一处伤口,用力摇了摇。

终于,赵源发出了一声沉闷而痛苦的呻吟,从昏迷中醒转了,慢慢地睁开眼睛。

“醒了?看看我,醒醒神……”他俯身下来,看着哥哥的眼睛。

与上午在皇宫外遇到时不同,那双蔚蓝依旧的眼睛里,曾经的神采湮灭殆尽了,只剩下垂死的茫然。更因为布满了鲜红的血丝,而越发骇人,简直不像活人的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赵源的睫毛微微颤了颤,好像恢复了一点神志。他慢慢抬手,搭上赵汶的肩头,又徐徐向上,摸到了赵汶的面颊。

“……你来啦。”他直视着赵汶,摩挲着他的面庞,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欣慰,又似有几分凄凉。

“嗯,是我。”

赵汶感觉很不自在,好像全身都被细细密密的钢针刺入一样,不禁一个猛烈地战栗。随后,他将赵源的手拿了下来,握在自己手中,“你现在感觉如何,可以说话吗?”

他微微点头,深深地呼吸之后,终于回答:“无妨……不过,我想我快死了吧?”

“没事的,你不会死的。”赵汶自己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在这种时候,仍旧忘记不了和哥哥说谎话。也许是谎话说多了,习惯也就成了自然,即使想真实的时候,也真实不起来了。

“你骗我……”他的脸上仍旧带着笑,有点讽刺,有点自嘲。“父王的陵墓还没有修好,就要修我的陵墓了,呵呵,这一次的差事,还是要轮到你……咳咳……”咳嗽了好一阵子,这才渐渐平息了,他两眼望天,有些失神,“见了兄兄,他会怪我的,怪我没有完成他的嘱托,怪我不争气。”

赵汶当然没有功夫伤感,他只是暗自着急。他现在让赵源活着,并不是来听遗言,或者接受托孤什么的,而是要兵符。只要兵符到手,赵源的利用价值,就彻底没有了,只是一件废物罢了。

“你不必想那么多,你会好起来的。不过,现在外头很乱,需要有人主持大局,我怕……”

“你这么聪明,还会害怕?我想,你现在应该,已经把外头布置得,滴水不漏了吧。”

赵汶的心跳得很快,手心里也满是冷汗,将赵源的手握得更紧了。“刺客都抓住了,你想要如何处置?”

赵源慢慢地想了想,终于回答:“把他们全杀了吧。”

“为什么?”他有些不确定的惊疑了,他猜测着,兄长应该知道幕后主使就是他了吧,否则,为何如此消极对待此事?

“为了,局势的稳定。查出谁是凶手,都不好。我怕你到时候,收拾不了,这个乱局。父王留给我们的江山,万不可以因为内斗,给生生毁了……”他语调缓慢地说着,唇色越发暗淡,声音也越来越低。

赵汶生怕他一口气上不来,真的死了,不禁大急。于是凑得更近,在他耳畔说道:“哥哥放心好了,只要你信任我,我就竭尽全力,绝不会给外人得逞。”

他闭了眼睛,喘息片刻,又睁开了,凝视着赵汶,“但愿我没有看错你。我死以后,你要隐匿丧讯,尽快调动京畿军,控制京城,将所有宗室大臣软禁,隔绝他们和天子的来往……然后,留心腹重臣守邺城,尽快动身去晋阳,争取家家支持,谋求勋贵辅助,大事可定。”

说到这里,他停了停。等重新积攒起力气,方才再次开口,安排道:“一半兵符,在段韶手里;另一半,在我这里。至于大将军印绶,你拿着兵符去找唐邕,传我的令,他会给你的。”

赵汶连连点头,不敢插话。等到他不再说话了,这才小心翼翼地问:“那,兵符在哪里?”

赵源的状况越发虚弱了,手上冰冷,眼神空洞,似乎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停了一会儿,他缓缓松开先前一直紧握着的左手。半枚染血的虎符,掉了出来。

240

240、真相 ...

赵汶看到虎符之后,瞬间激动起来。他一把抓过,借着昏暗的光线仔细看了看。没错,这正是他曾经掌握过两年,又被赵源问罪时借机收走的那半枚。擦掉血污之后,这块玉石雕成的虎形兵符上露出了古朴而雄浑的线条和花纹,他再熟悉不过。

他将这枚冷冰冰的兵符握在掌中,又双手合拢,用掌心将它牢牢笼罩住,随后,长长地吁了口气。

当初拥有它的时候,他格外珍惜,在每一个夜深人寂的夜晚都会将它取出,在烛光下细细把玩。它虽然很小,却代表了无可置疑的权利。拥有了它,就拥有了兵权。紧紧握住这兵权,就可以操纵朝廷,操纵天子,乃至改朝换代,叱咤风云。

可是,只要兄长安稳无恙地活着,他就永远不敢动用这枚兵符。因为他知道,单单控制邺城是无法改变大局的,只要父亲赖以起家,苦心经营多年的晋阳霸府方面军队,也就是当今天下最为精锐强悍的并州军朝邺城扑来,京畿军肯定会立即土崩瓦解。因此,他只有在赵源来邺城,和并州军分开的时候,才可以动手,才有成功的希望。

身经百战,如狼似虎的并州军当然不会听凭他的指挥,只要赵源有一口气,他们就会为了霸府的主人将任何敌人撕得粉碎。可是,只要赵源一死,他掌握了京畿军队,取了大将军印信,以霸府第二号人物的身份出来为赵源报仇,顺便主持大局,那么他自然而然就成了继承人。争取了母亲和鲜卑勋贵们的支持,不怕并州军不听指挥。

到时候,朝廷上的文武百官,也只有俯首听令的份。至于天子,他随时想废,就可以废掉的了,当然不会像哥哥这样磨磨蹭蹭,拖泥带水。

赵汶兴奋了片刻,确认兵符是真之后,不再犹豫,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到了门口时,他看到了在抱厦下徘徊不定,一脸忧急的崔季舒。

赵汶琢磨着,崔季舒并不知道他的阴谋,若是留个心眼的话,说不定刚才已经在外头偷听了赵源和他的对话。好在赵源没有戳穿他伪装的意思,若是让崔季舒充当一个他接受“托孤”的见证人,岂不更好?如此,便容易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了,他的继位也就有了相应的合法性。

想到这里,他刚刚摸到刀环的手,又收了回来。可是他刚想出门,身后传来了断断续续地咳嗽声,不由自主地,脚下止步了。

赵源还没死,即使奄奄一息了,也未必没有变数。除掉赵源,才是关键所在。于是,他没有理会外面的崔季舒,转身回去了。

走到床前之前,他放下了门口的竹帘,又将绘着高山流水图的屏风全部展开,隔断了屋外人的视线。目光在旁边破碎的帷幔上掠过,略作比较之后,他还是选择了地上那堆染血的纱布。如此,才能神不知鬼不觉,最不容易被发现痕迹。

窗外的落雨声似乎小了一些,不过他可以确定,待会儿赵源垂死挣扎的声音,肯定能被这落雨声掩盖住,不会有任何泄露秘密的危险。

想着想着,他将手里的纱布叠了五六层,弄得厚厚实实的了,这才双手捏着,慢慢朝兄长的脸上移动。后者似乎又重新陷入昏迷,双目紧闭着,对他的举动没有任何反应。

可是,手到了半空中,赵汶蓦地紧张了,双手也微微发颤,难以果断下手。周围的空气凝结住了一样,伴着浓浓的血腥气,却并没有激起他的戾气和杀心。

他突然疑惑了,当初他在牧云的卧房里,用刀子对准赵源的胸口时,赵源真的没有发现近在咫尺的刀锋吗?上个月在颍川前线的中军大帐里,他趁着赵源睡觉时想要扼住他脖子的举动,随即醒来的赵源,真的没有发觉他的谋杀意图吗?

如果发现,又怎会放他回邺城;如果没发现……可能吗?但是,明明就在刚才,哥哥没有任何追究他的意思,似乎蒙在鼓里,又将兵符交给他,教他如何收拾局面。这推心置腹,生死相托的信任,怎会建立在怀疑的基础之上?

“云,云儿……”

这时候,赵汶听到床上的赵源发出了一点微弱蚊鸣的声音,凑到近前仔细倾听,才听到他是在含含糊糊地唤着牧云的名字。

听清楚之后,他顿时怒从心头起,满腔怒火了。不过,他的声音仍旧是平静的,带着一点阴冷。

“你想见她吗?”

一面冷声问着,一面狠狠掐着赵源肩头上的伤口。鲜血迅速渗出,掌中一阵温热湿滑。他突然觉得,让他恨了这么多年的仇人轻易死掉,实在太便宜,也太不够解恨了。欺辱之仇,夺妻之恨,他如何能忍,如何不报?

赵源极度痛苦地喘息着,颤抖着,却根本无力抵抗。出于本能地发出低沉的呻吟,夹杂着模糊不清的一个字,“疼……”

看到他这样难受,赵汶的怒气稍稍得到了缓解,忍不住笑了,笑得很讽刺,也很快慰,“真的,你总算知道疼了?我问你,你还想见她吗?”

他睁开眼睛,很艰难地瞥了弟弟一眼。大概是神志恢复了,他努力坚持着,不再痛呼,更没有半点乞求和妥协,只是直直地盯着赵汶的脸,一言不发。

他的眼眶里,分明有晶莹的泪光。却没有赵汶所期望看到的乞怜或者愤怒,不甘,以及痛悔。到后来,泪水顺着眼角慢慢流下,没入潮湿散乱的鬓发间,消失不见了。

赵汶弯下腰,狞笑着,脸部似乎有点僵硬,声音暗哑可怕,“到了这种时候,你还信得过我?你知不知道,那群厨奴,都是我安排的刺客。他们潜伏在这里,为了杀你,足足等了大半年……”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波动,仍旧目不转瞬地盯着弟弟,好像早已呆滞住了一样。

赵汶那沾满鲜血的手指从他伤口的血肉模糊处移开,渐渐攀上他的脖颈,一点点抚上他的脸颊。然后,将他眼角的泪痕慢慢抹去。动作很小心,也很温柔,和脸上狰狞阴狠的表情,完全不符。

“你不觉得惊讶吗,还是已经气傻了?呵呵……还有呢,在行动之前,我特意叫人吩咐他们,多砍你几刀,多捅你几下。只是不要一下子就对要害下手,好让你多吃点苦头。这滋味,你好生消受着吧。”

说到这里,他再次得意地笑了笑,用充满诱惑力的声音问道:“你若向我告饶,肯乞求我的话,我就慈悲一点,很快就可以结束你的痛苦了。如何?”

回答他的仍旧是沉寂。

赵源的脸色越发难看了,可他好像坚持着,等待着什么似的。他不回答赵汶对他的任何挑衅和刺激,似乎在积攒着那点即将消失殆尽的体力和精神,等到他想要见的那个人。

赵汶很有耐心,压低声音,在他耳畔悠悠地说着:“本来我还打算带她来,让她看看你现在这狼狈不堪的丑样子,好让她彻底死心。可现在,我又不想了。看着你难受,看着你想要的东西却再也得不到,我很高兴。”

他眸间那点仅有的希冀,似乎一瞬间就消失了。他吃力地挪动着身体,无果。无奈之下,只能极力偏头,试图避开他的手掌。虎落平阳,这种被摸着脸任意亵玩的感觉,太不堪了。

他很快失败了,即使勉强偏离了赵汶的掌心,赵汶又很快扳过他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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