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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 刻骨铭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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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光线暧昧的窗纸,他能看到里面那些影影错错的人影。耳畔,也隐隐能听到里面的丝竹之乐,以及欢声笑语。歌姬婉转如莺啼的歌声,缠绵悱恻,萦绕在他的心头。即使才饮了几杯,他就有点微微的醺然了。

邺城繁华,应该更胜金粉之地建业。他也曾臆想过,掷鞭断流,横渡天堑,立马吴山。不过,那传说中杏花烟雨,小桥流水的江南,应该是个消磨英雄意志的地方,难怪历来南朝都奈何不了北国。进取江东,哪里有纵横漠北,胡风烈马更令人激动神往呢?

一声极轻微的响动之后,他低头一看,窗台上躺了一只肚皮朝天,彻底死去的秋蝉。他颇为嫌恶地,用食指和拇指扣在一起,将它一下子弹落。

赵演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请求回京?

也许正如牧云所料,真正和他母亲勾结在一起的,准备窃国的,不是他自以为的自己,而是他那位看起来贤良孝顺,仁厚亲和,人缘极好,几乎找不出任何缺点的六弟。这正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赵汶轻轻地冷哼一声,手指蘸了酒水,在桌面上画了一些只有他自己才能看懂的圈圈点点,又将它们联系到一起,看了一阵,这才用袖口拂去。

是多等几日,等到小六来京之后,将他们一次性全部解决,不留后患呢?还是抢在小六到京之前,果断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拾好京城局面,让他半点好处都捞不到好呢?

犹豫再三,他突然在想,大哥死了,母亲未必会伤心;可六弟死了,母亲一定会怪罪他,恨他一辈子的。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一定很不好受,何况是儿子们的自相残杀。那么,还是给母亲留下这个可以在晚年时侍奉汤药的孝子吧。

两个方案,他最后选择了后者。

这时候,楼梯上传来一阵不轻不重的脚步声。整个二楼都给他一个人包下,出了上菜的人外,就只有自己人了。

他继续自斟自饮,没有理会。

那人到了他的桌前,单膝跪地行了个礼,“郎主。”

“你可打探清楚了?”

“回郎主的话,小的已经打听过了,是吴遵业在齐王面前占卜,建议他搬去北城居住的。”

北城,可不就是东柏堂。那个地方颇为僻静,周围有一片不大不小的林子,没有车马人声骚扰,倒是个静心养气的好地方。

“什么时候搬?”

“明日。督护唐邕现在已经在准备了,共分拨两百护卫前去驻守。府里上下正在收拾东西,看样子齐王要搬过去住上一些时日。”

赵汶没有再问话,而是默默地盘算起兵力对比了。

他虽然兼任京畿大都督,表面上控制京城内外,以及所有京畿所辖郡县的军事防务,兵权很大。然而赵源并不完全信任他,在将这一职位转给他之后,为了继续控制京畿府,便以其大将军府从事中郎封述代其监控京畿府,以确保兵权之不旁落于他人。

所以,目前为止,他所能动用的兵力,只有他自己辖下的护军,要少于赵源的护军数量。好在赵源带去北城的侍卫只有两百人,他完全可以以三倍以上的兵力将他们迅速解决掉。

不过,在此之前,他需要用比较稳妥的计策,将这些侍卫从赵源身边调开,或者起码支开一些时候。只要他办完事情,这些人解决不解决都无所谓了。

赵源那些可以调动全国军队,以及京畿,宫廷所有护军的兵符和印信应该都由唐邕管理。届时,只要唐邕一人臣服于他,大事就基本可成了。

他用手指一下下敲打着桌面,思忖良久。而后,问道:“大王有没有再召见别人?”

“没有。”

“他在干吗?”

“据齐王身边的人说,黄昏以后,齐王就一个人呆在屋里弹胡琵琶,看起来似乎心情不坏。”

赵汶的手指在虚空中有节奏地拨弄了几下,好像在模仿拨动琵琶弦的动作。过了一会儿,他对来人吩咐道:“通知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叫她想办法使他支开那些侍卫。然后,做她该做的事情,不要忘记我的吩咐。”

“诺。”

230

230、狼狈为奸 ...

第二天,八月初九日。

中午时分,刚刚散了朝会,崔季舒从西止车门外上了犊车,准备回府。在半路上,他看到前方有一辆颇为眼熟的犊车也在慢悠悠地行进着,仔细一看,车里坐的是他的侄子崔暹。两人虽辈属叔侄,其实年岁差不多,算是同龄人了。

他本想立即打招呼,却突然想到,这条路是出内城千秋门,通往北城的,崔暹家住在东城,按理说怎么也不至于走这条路。住在北城的人家,他所知和崔暹交好或者关系密切的,似乎没有什么人。这是打算干什么去呢?

遥遥地望着崔暹在犊车上摇摇晃晃的背影,他免不了无声地嗤笑——这几日来,赵源得了元玉仪那个大美人儿,居然一反常态,沉醉于温柔乡中不能自拔,一连三天都没有去主持朝会了,闹得朝廷内外一片好奇议论之声,众说纷纭。更离谱的是,今日朝会上居然通过了他的一道奏疏,元玉仪不但认祖归宗,确认了高阳王元斌之妹的身份,更被封为琅琊公主。一时间,不免舆论大哗。

只不过,没有一个人出来劝谏,因为大家都明白,如果是天子沉溺美色耽搁国事,为臣子者自然要出言谏止,才能显出忠臣直臣的本色,得个好名声。可眼下沉溺美色的是赵源,名分上仍然是个臣子,哪里有臣子向臣子进谏的道理?因此,大家心照不宣地,一齐缄默了。

昨天,从大将军府里奏事回来的杨愔,和他们几个要好的同僚小酌了一回,借着酒兴,先是绘声绘色地形容了一番琅琊公主的美色,又醉眼迷离地笑道:“大王还对我说了,崔季伦若知,肯定又要直谏,我到时候自有办法对付他。”

崔暹当时的脸色就变了,一时间尴尬不已,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杨愔又揶揄道:“季伦没注意吗,这几日来,大王每次见了你都装没看见,对你不理不睬,连王府议事也没有叫上你,真是反常啊。”

杨愔这寥寥数语,对崔暹的影响很大。打那以后,崔暹就陷入了心事重重的状态,好像在惴惴不安一样。今天早朝,也很破例地,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想到这里,崔季舒突然明白他这是准备去哪里,去干什么了。于是,他令赶车人加快了速度,追上了崔暹。

“季伦,你这打算去哪儿啊?”

崔暹好像吓了一跳似地,身子颤了一下,转过头来,向他拱了拱手,“呃……叔父,真是巧啊,您打算去哪里?”

“我想去谒见大王,你要不要一道去啊?”崔季舒忍着笑意,一本正经地指了指不远处的千秋门,“大王现在搬去东柏堂了,正好是你走的这条路。”

崔暹想了想,还是答应了:“那好,我本想去北城访友,正好顺路,和你去东柏堂一趟,顺便禀告一下朝廷事务吧。”

两人对通往东柏堂的道路并不熟悉,连问带打听,走了不少弯路,这才在一片茂密树林旁,找到了赵源所在的这座私宅。

宅子外表看上去不显山不露水,除了占地颇广,墙壁高了一些之外,似乎和寻常权贵人家的府邸没什么两样,比起庞大豪华的大将军府,要简朴不少。不过进入堂内,在亭台楼阁和假山水池中穿行,感受曲径通幽之妙,就不得不发出别有洞天的感慨了。

一间别致优雅的花厅里,侍女将长长的竹帘徐徐卷起,随后,身穿浅灰色大袖衫的赵源由侍女搀扶着,缓步走来,到了门口,站定了。

两人一起行礼。他抬了抬手,微笑着招呼他们。

崔季舒刚刚起身时,就听到旁边传来一声异响,转头一看,只见崔暹那宽大的朝服袖子中掉出一块长长的竹板来。却不是上朝时奏事所用的笏板,而是用来访客时候做自我介绍的名刺。

他诧异了,见赵源这样的熟人还用得着带名刺吗?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赵源俯身捡起名刺,凑到眼前,眯缝着眼睛仔细打量了一番,方才分辨清楚,不免诧异了:“你来见我,还用这个干什么?”

崔暹毕恭毕敬地解释道:“下官未曾谒见公主,此是拜会公主所用。”

崔季舒立时瞠目结舌了,愣在当场。

赵源只是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哈哈大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想不到季伦也如此知道变通了,”接着摆脱了身边的侍女,一把拉起崔暹的手,“来来来,我带你去见公主!”

看着两人的身影在面前消失,崔季舒一个人被遗忘在外面,既好笑,又觉得有几分鄙夷。

崔暹平日里最喜欢伪装正直,俨然一副铁面无私,清正廉洁的正人君子形象。还经常对外人说他喜欢阿谀逢迎,是个奸佞小人,甚至多次在赵源面前说他该杀。想不到轮到崔暹自己来阿谀逢迎,其水平竟远胜于他。

和那一日在高阳王府上初遇时相比,元玉仪的变化不小。虽然仍旧是那副楚楚可人的神态,但衣着打扮不同了,整个人的气质就明显改变了。她和赵源同坐在一张大床上,明眸善睐,艳若桃李,两人俱是绝世的容貌,仿佛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寒暄完毕之后,崔季舒轻车熟路地奉上了不少恭维话,又偷眼窥视她掩口莞尔的娇态,差点连魂儿也给她勾了去。

元玉仪现在是公主身份,自然不能像过去一样,陪同男人们饮酒作乐了。聊了一阵子,她就找了个借口退下了。

赵源的心情似乎很不错,又懒于听那些朝政方面的正经事,于是两人很识趣地转移了话题,专门和他聊些奇闻异事,还有官员间的各种趣事,赵源听得高兴,也跟着兴致勃勃地聊了起来,不知不觉地忘记了时间。直到下午时分,这才想起催促厨房烹饪菜肴,招待他们两个在这里用膳。

崔季舒从厕中走出,只见长廊外是一片水池,风景正好。现在正值初秋,塘内的荷花全部开败了,好在叶子倒是碧绿碧绿的,颇为茂盛。清风徐来,掀动起层层碧浪,荷叶哗哗作响,闭目倾听,心旷神怡。

这时候,长廊的另一端响起了脚步声,朝这边渐渐接近了。他睁眼一看,来的是赵源。于是赶忙转身,拱手道:“大王。”

赵源点头微笑一下,转身入厕。

鬼使神差地,他并没有离开,而是默默地等在了门口。

过了一会儿,赵源从里面出来了,一面走,一面低着头仔细地整理着衣衫。大概是眼神不好的缘故,明明冲着他这边来了,却并不躲避,直到险些撞到他身上,这才发觉。

“咦,你还没回去啊?”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后朝左右张望一番。

赵源当然看明白了他的意图,于是主动问道:“叔正可有话说?”

崔季舒看看周围无人,这才放下心来,压低声音说道:“下官斗胆提醒大王,那位琅琊公主,来历并不简单,大王不可再多亲近。”

“她不就是高阳王失散多年的庶妹嘛,有什么不可接近的。难道她是老虎,能吃了我?”赵源毫不在意地笑道:“叔正莫非见我和她亲密,疏远了你,所以心里不是个滋味了?你放心好了,我就是玩个新鲜罢了,这样的女人就像衣服,哪里比得了朋友重要?”

崔季舒被他戏谑得脸上有几分发烫,“这……”

赵源并非真正没心没肺之人,他很快收敛了先前的不正经,端正了神色,“她跟我承认了,她与元斌没有血缘关系,就是元斌为了讨好我,找她来假冒身份,好引起我注意罢了。”

“下官也这样想过。然而在三天前,下官在散朝之后出止车门时无意间见到有人在和高阳王说话,行迹似有几分异常,对话内容也甚是奇怪。”

“哦?那人是谁?”

“是太原公。”

“那他们都说了些什么?”赵源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眼神也明显地警惕了。

崔季舒老老实实地将那天的见闻讲述了一遍,然后小心翼翼地窥着他的表情。

他沉思了片刻,冷笑道:“原来如此……”接下来,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抿着薄薄的唇,微皱着眉头,思索着什么。

崔季舒忍不住劝说道:“下官疑心这桩事没那么简单,大王即将受魏禅,正是节骨眼上,元氏的人也很清楚,肯定急着反扑。如今大王要步步谨慎,处处小心,万不可给奸人可乘之机,一定要加强防备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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