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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第 16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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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就每天在家里做我的costume,学校那里简吩咐送了一张长期病假条,我自杀的消息被很体贴的封锁,学校也不多去探究。

所谓“傍大款事件”已是闹得沸沸扬扬,连老师都略知一二,同时也知晓我被欺负,这样暂时离开学校,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我很用心的去做道具,集中所有注意力,离开学校后我几乎无所事事,简也并不找我,偶尔艾会打电话来关心一下,我和他勉强沟通,英语神速进步。

然后就是Hallows' Eve了。

简的会所地处繁华,是一栋27层高建筑的最顶两层,外加一个豁大的天台,夜晚街景灯火通明,视野很好。

其实这顶楼原本安排是两户,但简把两户都买了,打通成一家,因为离医院近,平时也住住,更多时候就是用来办派对的。

我坐的士去的。

前些年我们家也有辆代步的小车,我早早在他们调(河蟹)教下学会开车。父亲生病之后就没再用过,我也不可能开上街,毕竟还未成年。

他们过世后,我将它赠予一个帮忙办理丧事的远房亲戚,她对我很好。

我怕吓着计程车司机,在外面罩了件黑大衣。

里面,没错,就是猫女装。简说像,我其实很高兴,猫女毕竟性感,那年我虽16岁,已有曲线,并乐于展示。

电梯有专门的直接通进家里,我一个人去怕生,已约了ASTIN在楼下等。

他准时出现,外面也套了件大衣,下面露出一双白袜子和有跟的鞋,后面跟着两个并未打扮的人,就穿了休闲西装:一个中国的,一个外国的。

他向我介绍他们,他说他们也是医生,而且是货真价实的简的私人医生。

““我们只是co-workers。”

他正式解释他和简关系。

之后我们一起从电梯上去,我们4个。

进去后,Astin将外套脱掉——他是个中世纪的法国贵族。他原本就高,穿了高跟鞋更高我一大截,而我穿一套紧身衣站他旁边,看起来很傻。

简的私宅装修实在有品位,设计师从风格看不大像中国人,但无法用所谓什么地中海风,欧式田园风一类归类。

硬要说的话,应该是简约风吧,像极了他的名字,简。

二楼早已摆了个DJ台,打灯暂时是黄色温柔的,简作为host却并未提早出现招呼大家,倒是另两个深轮廓的中国人和Astin,他们仨在招待客人。

Astin看我一个人闷闷坐着,谁也不认识,要我,come on.

我怎么come on的起来,都是个过了今天就准备要死的人了。况且这样的场合实在让我很不习惯。

我坐在一个枚红色沙发上,一言不发的喝果汁。

“Ursula你过来。”他要我过去。

简周围的朋友都那么叫我,我已习惯这个新名字。

“介绍一下,这是简在瑞士的朋友,都是华侨,会说中文的。”

我惊讶,小声问:“简还在瑞士工作过?”

“他曾在瑞士实习。”

一个也是很瘦,但轮廓较为硬朗的人说。他讲话有外国人的鼻音,看起来和简差不多大,那天做了吸血鬼妆扮。

“这是Alex,还有Leo。”说着Astin又指了指另一个扮成罗马角斗士的中国人,他也很漂亮。

“这套房子的布局就是Alex设计的。”

“真是美极了,Alex。”我发自内心的赞叹。

他笑了,说:“过奖过奖,叫我王沥川就好。”十分儒雅。

“我是于素儿。”我犹豫着伸出手。

我们握手:“很高兴认识你哦。”

他看我是小孩,带我去拿一种腻腻的瑞士饼干,他说他认识现在女朋友的时候,那女孩也只比我大一点儿,很喜欢瑞士饼干。

我试了,并没有很喜欢,觉得太甜。

但他推荐的那些里,我独爱吃一种叫做Pastetli的派,(因为里面有蘑菇又有肉。)他说那是他自己做的。

他又带我吃了几种点心,才看到简从楼上一个房间出来,之前遇见的医生也跟在后面。

再次见到简,我觉得像隔了几个世纪:

天哪,他怎么变那么瘦!

或者是穿衣服的问题,今天,他居然反串——没错,反串贞子。

他穿一件白色的日式浴衣,还趿着木屐,整件衣服空荡荡在身上飘。他左手看得出是很使劲儿抓着扶手的,右手若无其事地藏在袖子里。

他皮肤苍白,细长的黑色假发在颈间飘啊飘,此外,还花了烟熏妆——可能对他来讲不是烟熏妆,是恐怖妆吧。但我看来,就是烟熏,衬得他很妖娆,而且精致。

除了,除了他的唇,颜色紫的有些诡异。

他只是拿了话筒,简单两句要大家玩好祝节日快乐,就离开DJ台,下到一楼。他几乎是撑着扶手很慢挪下来的,锁骨明显突出,身子在松松垮垮的白衣里像冬天的飘雪。

再怎么说,简是我在这群人当中相识最久的,我迫不及待的走过去和他打招呼。

自然是先赞这个绝伦的派对。

之后我埋怨他:“你骗我,你说你要扮忍者的。”

他调皮地说:“这么大的秘密当然不能提前泄露给你。怎么样,有没有被惊艳到?”

我本想赞他两句,谁知他说完,突然眉头一皱,右手抚上领口,站也不稳了。我赶紧去扶他,他用左手抓着我手臂,死死地抓很紧,我觉得手腕生疼,但也顾不了那么多,目光搜索到周围一个沙发,带他坐下。

离他有些近,才明显感觉到他在发烧。

我很紧张,又瞟到他抓领口的手,指甲也是可怕的紫,喘息忽快忽慢,只听他轻声道:“别声……张,不……不要引……起恐慌,去……找医生拿…药。”我暂时离开他,他像脱了线的木偶,垂在沙发上,使劲儿咳起来。

他声音被嘈杂的音乐盖住,果然没人注意到。

我急忙去叫医生,但其中那个外国人已经有先见之明的往这边来了。我们在楼梯口撞了个正着。

亚裔的那个紧紧跟在后面。他们在用中文夹着鸟语吵架。

我听到一个说:

“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你也不是不知道……”

他们看我走过去,将声音放低,改说鸟语。

“You cant just let him pop those pills,”(你不能就这样放任他服药,)

“you know hes too weak to take them, his body's normal defense systems’ breaking down , And so is the digestive system

“He was insisting!”(是他坚持要的。)

“Who’s in charge here, at this point?!”(这件事上,到底谁负责。)

亚裔的那个转身离去,洋人则走到他旁边,我看他低头对简说了些什么。简的头被另一个人遮住。

过了有一会儿,洋人也愤然,转身离开。

我只记着担心简,趁他们一离开,赶紧跑过去。

毕竟我们只几天没见,他竟瘦得如此厉害。

我走近,他已比刚才稍好些,气息微弱。我乖乖地在一边不准备打搅他,以免又紊乱了他节奏。

他好像不会呼吸似地。平时我们很自然的非条件反射,被他表现地如此笨拙。于是我只好又坐他旁边,像教小孩子似地,说:

“来,你学我。”

“,呼气,吐气。1,呼——哈。2呼……”

他虽没说什么,可很听话。专心配合着我的节奏来——一直以来,都是我听他的话,第一次见他如此乖巧。

“呼——哈——”

他慢慢有些调整过来。

“呼——哈——……”

我停下自己深呼吸的动作,让他自己来。他像蹒跚学步那样,慢慢脱离我带领,小心翼翼走了自己的调调。

我见他眉毛稍微舒展,手也不再捏那么紧,才觉得耳朵再次听到派对音乐的声音,一切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仔细聆听他呼吸,我觉得他呼吸是有香气的,一如他周身那神秘地香水味——这是一种非常悲哀的香味,光是闻到,就忍不住要落下泪来。

这也是我第一次对香水有如此强烈的感觉。

现在这香味,随着他渐渐调整了的呼吸,在我周身弥漫,他声音低低的,幽幽地说:

“你有没有……看到外面的星星。”

我抬头从落地玻璃望向窗外,这座城市污染严重,很少有像今天这样明媚的夜晚。星光闪烁。

我说:“看到了,很亮,说明明天是晴天。”

他说:“我想你陪我去天台。”

“你先休息下,好些再去。”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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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取教训,鸟语部分今后再注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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