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 13 章(1 / 1)
被排挤?现在想想,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这是一个被烙上高校字眼的词,而又有多少人年轻时曾经历过呢?
通常在年级或者班上,这样的人总是会有一两个的吧。
但住宿学校绝对是致命的。
我在更小的时候也被排挤过一次,而上次,已令我惊弓之鸟,刻苦铭心。即便闷不吭声,好歹是有父母撑腰,将我转至这所学校。
此次,情况却大不如前了,且年纪愈长,人们逾想得出更血淋淋的方式。利刃也不再划伤皮肤,却是直指深处:
没有人损坏我东西,他们只是在上面喷字,好在高中生能想出的脏话实在有限,b*tch和whore成了我私有财产上的必备涂鸦。
在教室,女生们只是不理我——真好,只是不理我而已。男生则更加恶毒,故意在我的胸部和屁股捏上那么一把,还说:
“怎么?老男人是不是比较爽。”
他们传,我是高校应招女郎。
寝室的人故意在聊天时指桑骂槐——他们对我不理不睬,当我是空气。
我的手机号出现在在学校电话亭里,厕所里,电线杆上,并配上“horny?just call me.”这样的字眼。
我的床每天都是湿的,无法睡人。此外,他们还把我的卫生巾拆开,丢在课桌上。
后来我知道,原来在黄帝的女人出来澄清之后,竟就有些风言风语。而当晚来学校接我的宝马,不少人都看见了.
——他们看着车将我接走,第二天中午之前,再没有回来。
再加上此前我声称简是我叔叔,而叔叔这个字,多半也代表着肥头大耳的秃顶老男人。
像任何一个暴发户。
这些都不是最令人难过的。
最令人绝望的是安琪——这个我全世界最好的朋友,是她亲口出卖了我——我一件又一件的奢侈品,我被老人看上。所有这些龌龊事件的源头,竟都是她。
在此次事件爆发之后,她也像其他人一样不理我,并声称被骗了,从没想到我是这种人。
为了逃避,我开始更多的不上课——十月上旬,班主任将我叫到办公室,十分委婉的告诉我,有些家长不愿意我和他们的小孩住同一个寝室,我无奈地坏笑道:
“是怕传染上艾滋吗?”
生日那天,我为自己买了只很小很贵的生日蛋糕,走的时候,小姐问我要不要蜡烛,我说不要。
因为我已不需要吹灭那个预示着自己成长的蜡烛了,不用让自己再长一岁了。
此前,我已在网络搜寻到某个自杀论坛,上面登载有一个日本人所著的小说,是教人如何自杀。
这篇文很厉害,罗列了十几种自杀方式,以痛苦度,死尸的美丽程度,难度系数和自杀成功率分别进行打分,此外还提到富士山,说它是每年最受全世界欢迎的自杀圣地。
去富士山,对我而言看来是不可能了,只是自杀,总还是有选择的权利吧。
我还年轻,还没到16岁。花季的少女,自然希望是以最美好的姿态死去。
若是安眠药,倘救过来,即便半死不活也还是有意识——还有什么比意识存在更痛苦的呢?
割腕很痛,我是怕的。
我想选择一种先让大脑进入幻觉,再在神经的麻痹中慢慢消逝的方法——没错,人们说死前,人生就像放电影般,所有的回忆都涌上眼前。我不想在死前还注视着自己的人生,它从头到尾都是个彻彻底底的悲剧。
我最终敲定了一氧化碳——也就是煤气中毒自杀。
为此,我特地去买了整整一坛煤气。(因为我们家是煤气管道。)
午夜,我将所有灯关上,那天星星很美很亮,到底不辜负我的选择。
没有人记住我生日。
我有不少前男友,他们或许是记得的,只是也后悔了和我这般人谈恋爱吧。
父母定是记得的,却已消失在这世界。
安琪记不记得呢?她肯定也记得,不过现在是想着我凄惨的模样偷笑罢了。
没错,在这样一个日子,每家每户都欢天喜地聚在一起庆祝国庆,不会有人想到给我祝福。
而我注定,孤独死在这个灯火通明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