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1 / 1)
今夜并没有很热,车里温度却开得很高,我进去不久就热得脱了件衣服。
简提醒Astin:“你把温度开低点,小淑女热到了。”
Astin回头横了他一样:“还不是为你好,你以为我不热?”
我觉得Astin普通话其实说的比简好——简是一口台湾腔,艾好歹是京腔。
听艾讲话特别有意思:他明明长得一副超级外国脸,字字却都带儿化音,吃饭不说去餐厅,非要说“饭馆儿。”
此时他说:“哥们儿,行吗你?别硬撑啊。”
简肉麻的说:“you are so sweet.”
这俩人一来一去,外人看着像一对gay。
正想着,Astin好像看出我心思:
“妹子,你别误会呀,我是他医生——他付钱,我办事儿——再说了,我还是单身呢。”
(艾真逗,还会妹子这个词。)
我说:“你也是医生?”
“也?”Astin向我求助。
简在后面冤枉的说:“me.。”
他直接忽略他,看向我:
“你有见过把自己照顾成这样的医生吗?”
之后两人仍是你一句我一句的斗嘴,把我逗得直乐,车内温度渐渐降下来,简开始低低咳嗽。Astin好像习惯了似地,也不理他,转而向和我聊天。
“美女,你魅力真大,竟把他从医院拉出来了。”
我问:“他在医院?”
Astin刚准备开口,简抢了话进去:
“我在医院开会。”
我满头问号。
艾解释:“这家伙是原来是外科医生——”
“现在就是靠往别人鼻子里灌混凝土,从屁股上切下肉往脸上补谋生。”
简在后面笑的喘起来。
Astin不动声色地将king bio递给他,他谢谢俩字努力了半天没出来。
“对了,你今天发的短信是什么?”喷了好多下才有些缓解,简平息了很久,想到正事。
我赶紧说:“没什么。”
毕竟不能怪人家,也就是我自己臭美才惹出这一身骚。又觉得他好像气色不大好,不想现在找他麻烦。
“没什么多无聊。”Astin说。
今天有weeds,来点儿吗?
简赶紧说:“未成年人,别带坏了。”
Astin知错的吐了吐舌头。
“那你……今晚有安排么?”
“没有。”我老实说,我是个学生,哪像他们那样越晚越嗨。
简说:“学生还在长身体,要多睡——送南山那别墅去吧。别带她疯。”
“那你可得和我回医院,”Astin威胁他。
“sure。”
这样,他们决定先把我送到市郊的别墅再一同回医院——那别墅,估计是简的房产之一了。
艾开车也很快很溜,但和简比,还是有差距的——直到现在,我也会毫不犹豫地说,简是我见过车开得最好的男人。
在车上我们若不讲话,就一直能听到简低低咳嗽的声音,但他戴着口罩,所以声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艾则特别爱讲话,中文夹英文对着我一顿狂轰乱炸。
开了半小时就到了。
艾说到了,简睁开眼睛:他刚才好像睡着了。
市郊的别墅,我觉得甚至还有一股装修材料的味道,虽然别致,但什么都是新的,好像从没人住过。
其中,有一台透明的的三角钢琴,是当中最抢眼的装饰。我走过去,自顾自得的弹起来。
我小时候学过几年,也考了几级,终是因为功课忙,便放弃了。只是现在,却也能时常拿出来哄哄人——几首挺有名的,理查德克莱德曼的歌,我还能毫无技巧的表演一下。
我弹我最喜欢的《Lyphard Melodie》。
歌声响起,大家都安静了,这首歌,我只是记得谱子,会弹而已,骗骗外行。——内行都知道,其实我弹得很烂。
简将咳嗽努力压住——(再说他也带着口罩,不影响我表演。)走到我旁边,开始给我伴奏。
这种伴奏,几乎是即兴的,他只是跟着我的走向,调整声谱,但我觉得,这支曲子已被润色不少。
《Lyphard Melodie》这首歌,原本是孤独的歌,前奏进入,声音单薄,像孤独闪烁的星星,光芒幽暗。但有了他的加入,整支曲子变得有灵魂起来,星星的光芒也更加悠远,深邃。
我毕竟是学过,听得出来他是个专业的人。便不好意思在他面前班门弄斧,停下手来。
他见我停下,他也停下。隔着口罩,声音弱弱地说:
“咳咳。。。你学过钢琴?”
我谦虚地说:“弹得不好,略懂一些。”(说的实话,真是略懂。)
他笑:“我很喜欢这首歌。”
我眼睛斜斜去看他的手,他手真美,手指细长骨感,指甲修得很短。
能做手术,还能弹钢琴——这是双多么奇妙的手。
这时,简站起来,打断我思路:
"浴室里毛巾什么都能用,你可以随便拿,有些东西我也不知道放哪儿,自己看吧。”
我说:“那你咧?”
“我是工作的人,还有大堆人要养,哪有学生那么轻松?”
艾在一旁给我挤眉弄眼。
“那,明天一大早我送你去学校啊——玩要玩,课可是不能掉的。”
“额……”我想说,其实我平时也常常逃课。
但是简他们就这样丢下我走了。那天他穿了件黑色衬衣,人更是显得单薄,脸色还发青。
我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居然都没人叫我。约下午一点的时候,艾来了,他说简忙,让他来送我去学校。
回教室的时候,下午课还没开始,有些同学小声的在座位上讲话,见我进来,都不吭声了,以一种异样的眼光望着我。
我不理他们,径直回到自己座位上坐下。这时,安琪也进来了。
她看到我,一脸serious:
“于素儿,你怎么才回呀?”
“怎么了?”
“你这回死惨了。”
我光看她脸色,就知道我死惨了。
“老师昨天查房,发现你不在。今天早上跟班主任说了,班主任找你找了几遍。”
“还有,你那天用登山绳爬下去的事,不知被谁捅出去了,班主任也知道了。”
我被吓到——这个严重,在我们学校是要被记处分的。
“——这个处分,估计你是背定了。”
这时铃声响了,老师进来开始上课,我浑身鸡皮疙瘩,一个字没听进去。
下课,果然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他没怎么训斥我,毕竟对于将要给处分的人,老师是无话可说的。
但他说了一句话我记得:
“用登山绳逃出去玩儿,我们学校可是史无前例呀。”
我再次回到教室,几乎又沐浴在一样的眼光下,大家见到我,都沉默,没人朝我微笑,也没人和我打招呼。
下一节是政治课,我打开桌子,发现我的政治书就在外层躺着,上面用红色马克笔赫然写着大大的slut,几乎占据了整个封面。再翻开,也被划得乱七八糟,看不到正文了。
其实我将书翻开的刹那,就呆住了,曾经遗忘的事已是历历在目。
又拿出另一本书,封皮上潦草字迹的“hooker。”里面则被撕的一片片,像狗啃的。
接着找:果然我的每一本书,也几乎都被穿上涂鸦般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