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1)
文舒越听越恶心,张口喝断他。
陆仲轩沉了脸:“舒儿,你——”
“你让不让?不让就别怪我不客气!”文舒懒得跟他纠缠,两手一动,火莲剑被拔出一截,寒光摄人。
跟他不客气?凭她这点三脚猫功夫?陆仲轩忍不住笑了:“哦?舒儿的武功大有长进么?那师兄瞧瞧?”
文舒冷哼一声,抽出长剑朝他胸前袭去!
陆仲轩手无长物,腾身翻跃而起,轻轻松松躲开她的袭击。正待出言逗她,却见她并不反身再来,而是唰唰挽起几抹剑影,朝房门划去!
“嗒——哐——”房门应声碎裂,哗啦倒在地上。文舒冷哼一声,头也不回,收剑便走。
“你——哼!”陆仲轩不料她如此决绝,盯着她挺直的背影,咬碎一口牙齿。
房门既倒,院外的小厮婢女一齐扭头看过来,失却门板的阻隔,那目光便直直射到陆仲轩身上。陆仲轩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迎着诸多目光看回去,直把他们看得低下头,才冷哼一声跨出房门。
“婉儿,随意,你们聊什么呢?”
“文姐姐,你来啦。”卢婉儿不情不愿地起身,满脸哀怨:“你们去玩吧,我要回去学东西了。”
文舒笑笑,拍拍她的脑袋:“去吧,好好学。”
“怎么这么久?”白随意不耐问道。
“很久么?”文舒挑眉反问道。
白随意抿抿嘴,将胳膊往她身边一递道:“走吧,都什么时候了。”
文舒被他语气中满满的埋怨逗笑,捅捅他道:“有婉儿小姐陪你聊天,你还不满意啊?”
“嘁!”白随意刚想反驳她,忽然鼻尖嗅到一股别样的味道,不由拧了眉:“你碰见陆仲轩了?”
这,他是狗鼻子么?文舒窘然,点点头道:“嗯,路上碰见了。”
白随意心中来气,不由反手抱住她,紧紧勒在怀里,一面埋首在她肩窝狠狠蹭起来:“天杀的陆仲轩,老子早晚收拾他!”
文舒被他揽得腰快断了,使劲推他道:“松手,快松手!院子里那么多人,像什么话?”
白随意不理,又蹭了好一会儿才放开她,伸长鼻子耸耸鼻头,这才满意笑了:“嗯,很好,现在没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送上……
(阿轻今天不出门了,窝在床上努力码字,看能码多少……)
37
37、第 37 章 借刀 ...
“嗯,很好,现在没有了。”白随意丝毫不理文舒的挣扎,强把她抱在怀中开蹭。待觉得蹭个差不多,又伸长鼻子在她周身左嗅嗅右闻闻,直到她全身沾满自己的气息,这才满意地咧开嘴。
文舒瞅着他笑得傻兮兮的模样,心头一动,犹如流过一股汩汩细流,清凉滋润。她细细品了品,嘴角微勾,轻声道:“随意,你喜欢我?”
她这话用的是陈述语气,而非疑问。白随意却犹如被火烧屁股似的跳开半步,脱开而出:“啊呸,谁喜欢你了?老子喜欢的是……”
嗯?是谁?文舒心头一紧,往下一沉,不复方才的欢喜。
白随意话到半截,蓦地中断。怔愣片刻,胸膛一挺,下巴一昂:“老子谁都不喜欢,老子只喜欢老子自己!”
扑哧!这傻小子!文舒摇头轻笑一声,也不驳他,只搀了他的手臂向府外走去。
白随意走着走着,越想越觉得不妥——他刚才干嘛那么大反应,跟心虚似的?他明明就没有喜欢她嘛!她有什么好的?她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她一长得不好看,二木讷得像根木头,三……三,她居然还对他撒谎!她背着他去找陆仲轩,被他发现后居然试图隐瞒!她……她……
白随意绞尽脑汁想了好久,也只想到这几点。貌似,貌似她确实是个好姑娘?她虽然长得不好看,但是他可以找人给她医好啊!她虽然木讷,可是正好能给他逗弄取乐嘛!至于她对他撒谎……这个有待斟酌,他平生最厌恶的便是撒谎、背信弃义之人!
不过她这人太过善良,心软得令人讨厌!陆仲轩几次三番那样对她,她居然还同他好好说话,而非狠狠给他一剑,着实讨厌!
“下楼梯了,小心。”白随意正纠结间,耳畔响起一声平缓沉静的声音,正是文舒提醒他出门时要小心——她实在是个很细心的姑娘,他想,这世间,又能有多少女子愿对一个瞎子如此之好?
他随着她的搀扶往下走,忽然很想逗她:“文舒,你喜欢大爷吧?”
“我不喜欢大爷,我喜欢小相公。”文舒多聪明啊,一下子便听出他的意图,笑着睨他一眼。
白随意虽然看不到她的斜睨,却从她的笑语中听出逗弄之意,哼哼两声,道:“你敢说你不喜欢大爷?你若不喜欢大爷,如何会对大爷这般照顾?”
文舒缓缓绽开一抹笑意,眼波流转间,只道:“都说了不喜欢大爷,姑奶奶比较喜欢小相公。”
“……哼!”臭婆娘,居然学会顶嘴了!白随意一时接不上话,直恨不得再将她按到怀里揉搓一番,看她还顶不顶嘴!
两人走了一程,来到甚为繁闹的街市上。
白随意两耳微动,忽地凑到文舒耳畔小声道:“文舒,如果你给人下了绊子,会留下看他的好戏还是偷偷跑远?”
“我不会给人下绊子。”
“那是坏人,你给坏人下了绊子!”
“坏人啊?”文舒敲敲下巴,“那就报官啊,我不会给人下绊子。”
“……”白随意气得想拿榔头敲她,“老子问你话,你回答就是,哪那么多废话?”
文舒白他一眼,哼哼两声,不说话。
白随意等了许久也不见她回答,知道她又犯拧了,稍稍软了语气,道:“喂,你说说呗,会留下还是悄悄跑远?”
文舒打量着四处的商铺小贩,随口道:“留下干什么?该做什么做什么去。”邵陵倒真是个繁华的地方,不愧是富商家属与告老还乡官员的集居地。她心中感叹,口中又道:“也用不着偷偷跑远,又没有做坏事,大大方方离开不好么?”
呃?她还真是坦荡荡!白随意哑然失笑,又道:“如果我给陆仲轩下了绊子,你会大大方方离开?真的不会留下看他的好戏?”
文舒一怔,脚下一顿,疑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你猜?”白随意勾唇戏道。
文舒眉头一拧,却是沉声道:“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她语气太过沉凝,白随意一听,不高兴了:“你那么着急做什么?他那样对你,你还舍不得他吃点小亏?”天下真有这么傻的人么?屡次三番被人欺辱,到头来什么也不计较,有人收拾他她反倒替他担忧?白随意就不信了,出口讽道:“你真就一点儿不恨他,不想他遭到报应?”
“我只是想问问你对他做了什么。”
白随意将她这话咂摸半晌,忽嗤地一声笑出来:“果然,女人就是虚伪。心里边高兴得不行,嘴上却什么不说,一副假仁假义、清高圣人的模样。”
“……”文舒满头黑线,直想掐烂他这张嘴——他就不能给她留点余地?做什么要把一切全说出来?
“被我说中了吧?嗤!”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文舒甚为好奇。
白随意却抱胸望天——虽然什么也望不见。
文舒看着他高昂下巴,一副得意高傲的样子,忍不住来气,掐掐他胳膊道:“喂喂,你倒是说呀!”
“那你先说,你是不是很高兴我给他下绊子啊?”白随意还就不信了,非逼她说出实话不可!
文舒窘然,忽然觉得他好可恨——她可是个姑娘家啊,难免会有些矜持,难免会有些好面子,难免会有些小小的做作,难免会有些小矫情,这都是很正常的!他干嘛非逼她什么都说出来?真是可恶的家伙!
“那你不说算了。”大不了她不听呗。
白随意见她不听了,又有些搁不住:“真不听了?”
“不听了。”
这可怎么办?他还需要她拿主意哪!白随意一时窘迫起来,不自在地摸摸鼻尖,装作不经意地碰碰她道:“喂,是悄悄走掉还是留下来看好戏,你倒是说啊!”
“你已经对他下手了?”文舒越听越不对劲,听他的语气,好像已经下了绊子,就等着逃离现场了?
白随意哼唧两声:“是啊。你说吧,怎么办。如果走的话,咱现在就去马市上买马匹。”
“现在??”文舒惊得瞪大眼睛,低头看看腰间的火莲剑,结巴道:“这就是为什么你非要我带上火莲剑?”
白随意再度哼唧一声:“昂。”
文舒彻底窘然:“这,这个,这不大好吧?”她从没这样做过事情哎,总觉得不大舒服,很是别扭。
“嘁!”白随意偏头嗤笑一声,“得了吧你,心里边指不定多高兴呢!”
又来!文舒眯眯眼睛,狠狠掐他一把:“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啊?”
“没什么,就顺了卢敏之几两银子,让陆仲轩背个小黑锅而已。”
啊?文舒哭笑不得,卢敏之那么穷的一个官儿,他能从他那顺多少银子?当初他给她买火莲剑时,随手掏出几千两银子眼睛眨都不眨——当然,就是眨了她也看不见。可是关键是,卢敏之没钱啊,他顺他几两银子,陆仲轩能吃苦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