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小乐从来都没有快乐过(1 / 1)
我曾私下里跟陆医生讨过一些药粉,这些药粉只要一点点,就能让人昏昏欲睡,而且最关键的是进入人体后很快就会溶解于血液之中,根本验不出来。
可是第二天,我就改变了策略。
因为,秦力心急火燎跟我说,唐玫被抓了,绑架兼伤人。这个笨女人,真是会捣浆糊。
秦力说,他已经打过电话给唐玫的老爹——唐连荣,请他一定要救救唐玫,结果唐连荣反而问他,跟唐玫什么关系,干什么要他这么紧张,秦力一时头脑发昏,就说请他看到他跟唐玫的孩子的份上,一定要出手救唐玫。
我对这个秦力简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你以为你是谁啊,人家老爹救不救女儿还要你来管,唐连荣如果不想救或者救不了自己的女儿的话,你一个秦力又有什么份量。果然,唐老爹一听这话,就气得破口大骂,直接把电话挂了,真是越帮越忙。
不过,又一计划在我脑海里形成,我想我真是天生的坏胚子。
我跟秦力说,只要他帮我做一件事,我就有办法救唐玫,可是如果一旦他失手,就要扛起所有的罪名,不然,我同样有能力让唐玫跟他的女儿生不如死。
秦力信了,也由不得他不信。他这样的人,能跟唐玫这样的大美女风流一场,还生了个孩子,他早就把这娘儿俩的命看得比自己都重了,回头想想,秦力倒真的挺痴情的。
秦力老是偷偷的去找江承飞,这我知道,他的小心思么我也明白,谁不知道江承云对这个弟弟是言听计从的,跟江承飞套上了交情,江承云怎么也会对他另看一眼的,一来二去,秦力跟阿祥也算很熟。
秦力照我的吩咐,把阿祥杀了,不过他还真不是干这事的料,这么简单的事情还能搅黄,自己把手弄破了,而小龙虾早不回学校晚不回学校,偏偏要在秦力离开案发现场时回学校,他就是个悲剧,命中注定的悲剧。这算是一个意外,不过还好,影响不到什么。
秦力没有让我失望,一力扛起了所有的责任,虽然这个理由烂了点,但总算是一个交待了,我还是安全的。
警方发现破仓库命案后,如我所料,一切矛头指向了江承飞,本来事已成定局,谁知道半路杀出了个汪子涵,这女人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就是不肯放弃调查,一门心思要帮江承飞脱罪,也算江承飞运气好,居然真让汪子涵找着了这和一个人证,能证明他走时,那两个倒霉鬼还没死。这又是一个意外,不知道江承飞是不是上辈子积的德太多,总是有那么多的人想着他、护着他。
那么,我就只能把先警方的调查视线转向江承云了,过程出现了点小差池,可是结果还是会一样的。
警察还是挺聪明的,居然能查到小树林才是杀人的现场,从而一步步调查到了阿祥与陆医生的身上,对了,这应该是那个汪子涵的功劳吧,陆医生跟我说汪子涵对他起了疑心,这就省得我再费尽心思想着怎么把事情自然而又不露痕迹的把阿祥推出来。汪子涵聪明,可惜反而成了我的工具。
陆医生选择了死,这对他来说,是最好的归宿。
江承云本来就是无辜的,所有知情的人,除了我,全都死了,这件案子就这么不了了之。但是,从那以后,他们两兄弟就会互相猜疑了吧,虽然没有整倒江承飞,可我还是不算失败。
美国的那个人对我做的这件事情很满意,不过不满意的是,关于江氏实际的经济情况我提供了错误的情报,江承云是故意做出江氏支撑不住的假像的吗?会不会他已经怀疑到了我?
这不太可能,我这么小心谨慎,不过,我还是再多留点心吧,小心驶得万年船。
我想,这次美国那边没有借着唐龙的幌子,乘机拿下江氏,最大的原因不是我的判断有误,而是又出现了意外,也是在这个意外中,我记住了萧砚这个名字。
这个人一定是个疯子,拼了命的拉着江氏的股价,也不知道是不是跟江氏有什么渊源,后来只调查出,江家以前有个管家姓萧,我猜测萧砚会不会是萧管家的后人,念在当年与江家主仆一场的份上,才给了这么大把力。
就算如此,这个萧砚也够疯,魄力也够大。
江氏收购唐龙,而我们也伤着了元气。这一点的确是我的失误,如果我能早点感觉出事情有变,或许我们可以早点抽手,不用这么傻呼呼的还力挺着唐龙了。
那之后,美国又下了指令,趁着江氏兄弟有了猜疑的时候,火上浇把油,让江承云对他的身世起疑,从而让他得知自己的身份,江承云重情重义,得知最恨的人竟然是最亲的人时,肯定会痛不欲生,父子相残的真像也会让他无法去面对。
如此一来,江承云再也不可能继续呆在江氏,而江氏没有江承云,就靠那个游手好闲的江承飞,恐怕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对手。
唐龙的被收,对我们也是个不小的打击。如果再不加快强力度,早日打垮江氏的话,江氏集团会在江承云的手上越来越壮大,那到时,恐怕我们就没有与江氏抗衡的能力了。
于是我在江承云的身边有意无意的提醒他江氏的元老们对于他和江承飞之间的明显区别对待,引得江承云一点一点去追寻一切不合理的表面下,合理存在的根源。
江承云果然开始起疑了,而且非常直接的去跟江承飞做了DNA鉴定。
美国那边跟我说,唐连荣已经死了,让我找个适当的时机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江承云,就说是破产之后饥寒交迫而死,我知道事情当然没有这么简单,不过我对唐连荣到底是怎么死的一点兴趣都没有,自然没有多问。
江承云得知自己的生父居然是这种死法后,果然很内疚,辞去了江氏董事长一位,被江承飞随便的塞到了美国接手唐龙这个烂摊,我最后浇了把油上去,让江承云对江承飞的不满越发加剧。
这其中我曾几次三番寄了汪子涵与别的男子的亲密照片给江承飞,不要说那么做很无聊,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很多的误会在最初都是由微不足道的细节引起的。
江承飞没有自己来主持江氏,也许他也清楚自已根本没有这个能力来坐这个位子,他让阿砚代他来全权处理江氏的大小事务,自己又当上了甩手掌柜。
在阿砚身边的这段时光虽然短暂,却是我这辈子最开心最幸福的日子。原来,心中满载了爱与关怀,竟会是如此美妙的感觉,不再空落落的,一个人睁着迷茫的眼在黑夜里了无睡意,也不会醒来张开眼时,感觉所作的一切无聊到可笑。
因为有了牵挂,日出日落都有了期盼,期盼一直能看到他,看到他那闪了我的目,摄了我的魂的眉眼轻笑。
这是第一次,他送我到了家门口,他问我为什么不请他上去坐坐,我笑,我很想告诉他,如果你不是长得这么诱惑人心的话,不用你开口,我也会邀你上去,可是,这么个晚上对着你那张绝色之姿,实在太过危险。
没有邀请他上来,是对还是错?
我不知道。
进了家门后,我靠在门背上,手轻抚双唇,刚才那柔软微甜的感觉犹在心头,比那棉花糖还让人回味。
开了灯,我看到玄关上的那面镜子里映着一个脸颊泛着桃红,眼里闪着蜜意的女子。
从来没有看到自己这般动人过。
一直以来,无人的时候,我都是垮着一张脸,神情慵懒透着颓废,而这突然的春风得意,却让我自己看呆了眼。
细细凝视镜中陌生的自己,原来,原来我也是天生秀丽,并不逊于杭忆诗、汪子涵之辈。
那么,我也有享受爱情的资格,不是吗?
发了一会呆后,我自嘲的笑笑,笑自己真傻,居然在想这些乱七八糟没有营养的问题,难道爱上一个人,真的会使人变得无聊又弱智。
收回了心神后,我就朝着卧室走去,想去拿睡衣洗澡,手在推开卧室门的一刹那,我突然想起还没问阿砚明天早上想吃什么早餐,他已经习惯了我天天给他带早餐。
这么一想,我便转身准备拿放在沙发上的手机,想先打个电话给他。就是这一个转身,却让我捡回了一条命。
就在我侧过身的当口,臂上一痛,而卧室的阴影里,出现了一张充满杀气的脸。
我条件反射般的大叫了一声,回头就往门口跑,而阿砚,却似个天神般的出现在了我眼前。
陶小乐已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回忆中。
关红的视线不知何时已离了笔录本,眼神复杂的看着她,“你知道根据你的口供,你的罪名很大,很有可能会被判死刑吗?”
陶小乐靠在椅背上,强烈的灯光让她眯了眼,幽幽淡淡的说道:“我知道我的罪名不小,我也知道我难逃法律的追究,我并不打算为自己辩护。”
关红严肃的说道:“出于维护笔录真实性的原则上,我必须提出这个问题,如果你不说出命案的真像,也许我们并不见得能查到这么清楚,就像你所说的,当事人都死了,那么,你为什么还会对一切的罪行坦白无误呢,你是不是还在包庇着什么人?”
陶小乐的脸上浮出了一丝嘲笑,“警官,我不招你说我困兽犹斗,不配合调查;我招了,你说我还在包庇。你们这些所谓的执法人员,心理比我们这些罪犯还阴暗。”
关红没有介意陶小乐语气中的不敬之意,仍是说道:“陶小乐,你要知道,法律是严肃的,我们容不得一丝不合理的存在。”
陶小乐对视上关红的眼,也是一脸严肃,“警官,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必要说谎了,说出命案祥细经过,就当是表示我的诚意,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再没有隐瞒什么的理由,我希望你们尽快的侦破案件,我不希望阿砚的身边还存在着不安的因素。”
关红看到这双眼,坚定中夹杂着柔情,陶小乐既然对自己的罪行都直言不讳,自然不会有说谎的理由,只是,单凭她的一面之辞,终是无法扳倒这棵大树,略一思量,便放软了语气,问道:“你可有什么物证没有?”
陶小乐低头想了片刻,说道:“没有。”
关红一脸失望,坐在那里直摇头。
陶小乐见关红一副为难的样子,料想只凭自己的口供,警方必定无法立即将元凶抓捕归案,可是等到警方去调查找到些证据时,恐怕那个人的早就出手,没有时间去等了。
脑里突然闪过一个人影,陶小乐眼里一亮,说道:“或许有个人那儿可以找到一些证据。”
关红立马精神一振,“谁?”
“我名义上的养父,安德鲁.史密斯。”
关红目光烔烔,起身便要走出审讯室。
“警官。”陶小乐在她身后轻轻叫住了她。
“叫江家二兄弟把他们最珍贵的东西藏好了,那个人所作的一切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姓江的生不如死,要让他们尝尽生离死别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