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在尘世里假寐 > 51 第 51 章

51 第 51 章(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倾城妖娆:魅惑万千美男 玄霄攻略手册 暗恋你,我死定了 指末的幸福 倩女幽魂之迷离的爱 公主的王子 十分之一盛夏 哥哥,你是我的 融岩 猫女蕾娜江湖历险记

时隔两月,经陈文臣从中撮合,两头讨好,费劲心机平息李芳露女士烈火燎原的怒气,终于期待已久的婆媳会面以和睦共处为原则展开,并在“友好和谐”的气氛中拉下帷幕。当然罗马不是一日建成的,性情也不是一日两日改变得了的,李女士高贵的头颅不是轻易就能低下的。必须提出公开表扬的是,初六在这次会谈中做出了突出贡献,极大地促进了此次会谈的圆满成功。

事实上,初六是相当不待见李女士的,与李女士同案而食,不是受刑,而是受极刑。可是初六已经三十岁了,嫁人不容易,嫁个知根知底相互理解的人更难,年龄使她失去激情,向往安定,也让她成熟,懂得珍惜的同时,更知道妥协。面对未来的婆婆,她选择避让,如果能保安宁,习惯做好窝囊的小媳妇未尝不是相处之道。很多时候,退让是为了更好的收获。席间,李女士冷言冷语,初六只当“冷盐冷浴”——紧致肌肤,缓解疲劳,身体年轻化。李女士含沙射影夹枪带棒暴雨梨花针,初六也当针灸理疗——舒经活脉,通畅气血,驱毒养心。李女士耳提面命,初六低眉顺耳。李女士上纲上线,初六点头称是。初六没面子,李女士长脸子,初六没气质,就凸显李女士超凡的气质。此消彼长。人心都是肉长的,初六不忍卒读的低姿态,李女士很受用,终于在快要撤席的时候,停止刁难,且择良辰吉日,即下周三,陈文臣和初六到民政局领证。

仍然是此消彼长,初六在李女士那里受的气,在陈文臣同志身上全部找补回来,削苹果,剪指甲,吹头发,按摩……本来做饭洗衣服也在陈文臣的劳动范围,鉴于他做的饭食连凡是以鼓励为主打击为辅如此随和的安安小朋友都嫌弃,洗衣服绞坏初六两件真丝内衣的特殊情况,这两项家务还是回归到初六手里。

这两月中,阎净去了美国,带着一身伤痛,只因她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阎净向来藏不住秘密,是个恨不得把还不知道的秘密提前广播出去的大喇叭。这次,初六软硬兼施,软磨硬泡,都撬不开她的嘴。也许是每个做了母亲的人都有一种特殊的母性,阎净娇蛮,初六只当她没长大,是孩子就会犯错,就会调皮,不是坏。当了阎净几年临时保姆,初六心疼她,心疼她成长在亲情冷漠的环境里,撇开她丰裕的物质条件,这一点和初六自己很相似,算是同病相怜。

阎净在怀孕这件事上很依赖初六,和初六大学生子不无关系。可是初六毕竟不是阎净的亲人,这样的事她做不了主。一旦初六提出送阎净回家,阎净立马就暴露出自毁倾向,弄得初六很被动。阎净闭口不提孩子的父亲,显然那个男人不能伴她经历生养之苦,不能承担养育孩子的责任,初六建议阎净打掉孩子,阎净才十九岁,一个孩子怎么负担另一个小生命,这无关冷血,只是屈从于现实,走一条顺当好走的路。

初六悄悄拨打阎国栋的电话,凑巧被阎净撞穿,阎净鄙视仇恨的眼神,让初六生出背叛者的不安。最终阎净同意到医院做人流,初六全程陪同。一个未出生的小生命,就在冰冷的器械间流失,模糊的血块控诉着父母的失职。

一切不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都是耍流氓,一切没做好措施的□比耍流氓还要流氓。现代恋爱,就是流氓与流氓的交锋。

常宁加紧对初六的思想改造,与初六每日一谈,直击打垮国家人民的大蛀虫阎国栋的重要意义。常宁多次旁敲侧击,提示初六贡献出有力证据,证明阎国栋非法受贿洗钱。常宁狡猾得很,一直未明确提示初六自身的安危问题。常宁没有交易诚意,初六也坚守最后的武器。

这日,正午,日头居中,酒足饭饱,昏昏欲睡。常宁不厌其烦对初六展开工作,又是一个冗长的中午。

电话铃响,打住常宁关于家国与个人的演说,惊醒上下眼皮相会的初六。

“你忙你的,我接安安就行……你顺路,要么你送饭给阎净,省得饿着她……明天早上出院,我请假接她……”初六肆无忌惮地当着常宁接电话,这样扰乱她正常午休的会话,她烦不胜烦。

“常局,您刚说到哪了?继续继续……常局?”

常宁脸色大变,好像根本没有听见初六的话,初六嘀咕难道是她公然藐视他的威严以至恼羞成怒?

“阎净她怎么了?”常宁极力克制,却难掩语气中的关心和焦急。

初六被常宁如此剧烈的情绪波动震到。

“咳咳,没事了,你去忙吧。”常宁提前释放初六,初六探究地看向他,他刚才的失态已经再无痕迹。

晚上,初六带着安安出来遛弯,放心不下阎净,一溜就溜到了医院。病房里传出断断续续的哭嚎,一个绝对不该出现的人背门而立。

常宁。

“你利用了我,为什么还要来找我,看我笑话?”一行泪自阎净眼角滑落,新的泪痕盖住未干的水迹。

“怎么,还没把我爸拉下来,又想故伎重演,告诉你,从我身上你休想找出压倒阎国栋的东西,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是早该搞清楚了?!你可以滚了。”阎净声嘶力竭,眼泪流得更凶了,消瘦的脸庞没有一丝血色。

窗外残阳似血,滚滚红云翻向天边。

“为什么不回美国?”良久,常宁终于出声,竟是压抑的低沉。

“我就要留在这里,留在这里看你倒霉!”阎净字字出自牙缝,如雷的恨意在话语中炸开。

初六在门外看着性情大变的阎净,苦涩地感叹,既然要看他倒霉,为什么偏偏袒护他,不肯说出他的名字?

傻女孩。

“看我笑话你是不是很开心?放心好了,孩子我打掉了,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你,常局长!”阎净嘲讽一笑,想要洒脱,却难看之极。

“我对不起你,你想要怎么样都行,去美国,好好生活。”常宁身形始终没动,离床半米,双手在身侧握成拳头。

“我要怎么样都行?你离婚行不行?娶我行不行?放过我爸行不行!”阎净嘶吼,前胸剧烈起伏,连着手上的吊瓶左右摇晃。

“你冷静一点!”常宁按住阎净激烈舞动的双手。

“你叫我冷静?你叫我冷静!好,我冷静,你答应我这些行不行?答应我?”阎净的语调渐渐变软,近似哀求。

“不行对不对?那你为什么还要来,为什么?”阎净眼中期待消失,低下头,仰躺在床头,刘海遮住双眼的哀思,“你走吧,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常宁就站着,一动不动,眼睛没有从阎净身上移开。十分钟,或许,更久。

常宁出门前一秒,阎净开口,依然低着头,看不到她眼中的情绪,“你爱我吗?”

“那你爱她吗?”

常宁踏出病房,阎净闷声呜咽。

“你卑鄙!”病房外,初六直指常宁。

“你想要什么?啊?她才十九岁,你居然利用她,常局长,你让我刮目相看!”

“她还是个孩子!你怎么下得了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就是你说的道义?”初六总算看清,也彻底心寒,这个官场,肮脏透了,她一直以为常宁干干净净,大义为公,却也是这样龌龊不堪。黑黑白白,模糊道德的界限,人性该怎样丈量!

“常局长,我现在打电话到新闻在线,你这张丑恶的面皮会不会撕掉?”初六咬着牙,她恨不得上前撕烂常宁恶心的面孔。

“如果你不在乎伤害阎净,你就随意。”常宁毫不在意。

“常宁,你不是人!”初六一直鄙视骂人“不是人”,太抽象,一点儿也不具体,没有杀伤力,不如“猪狗不如”来得细腻。此时,她却觉得,没有什么比“不是人”更应景了。

“拿出你手上所有的证据,我保你不受牵连,阎净在美国衣食无忧。”这种情况下,常宁竟能头脑清醒地开出条件。

“你以为我会帮你?”初六冷笑。

“你必须帮我,为了你自己,也为了阎净。”常宁字字敲心。

初六沉默了,阎国栋完蛋,她也跟着完蛋,阎净十指不沾阳春水不知生活愁苦的大小姐也会跟着完蛋。绝对会变成现实的命题。常宁踩住了她的痛脚,又准有狠。补蛇者掐蛇七寸,常宁是个好猎手。

“你卑鄙!”初六接受交易。

那天以后,初六再没有去国土局,常宁也没有找过她。他们之间的交易始终存在,只等时机成熟,常宁自会联络她。

阎净修养了半个月,初六亲自到北京送她上飞机,去美国。阎净没有解释,初六也没问,常宁会是她们之间永远不提及的秘密。

“好好念书,照顾自己,想家了,就回来,我家沙发给你留着。”初六把行李交到阎净手上。

阎净点头,拥抱初六,在她耳边认真地说:“谢谢你,初六姐。”

陈文臣买了新房,三环里面,叫碧海潮生。装修接近尾期,初六每天都到新房里盯着,天气热了,回到家就是一生臭汗,头发里都是粉尘。

新房有一百二十平,钥匙那天,还是空空荡荡的毛坯房,就看着它一点一点布线,刷上瓷粉,铺上地板。新房没有吊顶,简简单单地在天花板上铺了些暗花,四周上了一圈长条刻花棱。空间显得高不说,简单又大方。家具陆陆续续搬了进去,白色公主小床,红木沙发,钢化玻璃的茶几……房子日渐充实起来,空间小了,心却满了。

安安晚上去手语学校学习,回家后再教初六和陈文臣。初六和陈文臣有时候晚饭过后一起送安安去学校,两人再去新房子转一转,看看工期,查查缺什么,这样的日子他们没有感到乏味枯燥,反而细细咀嚼,满足又依恋。

他们也吵架,鸡毛蒜皮的事儿。新房差两张沙发椅,初六选好款式,差陈文臣出去买,陈文臣出去一个下午,到了晚上才回,且错了沙发椅的颜色,初六要的果绿,他买的藏青。为此磨了几句嘴皮子,两人背对背睡了一晚上,中间可以放进一张浴缸,醒来时,又抱在一起。安安去了她太爷爷家,初六逛淘宝,晚饭做晚了,陈文臣回家没有第一时间吃上热饭,发了几句牢骚,初六与之干架,摔勺罢工。半个小时,她去下了两碗面,盖上两个煎鸡蛋,放到陈文臣面前一碗,陈某人没骨气地吃之。

敲敲打打,零零碎碎,时间倒过得快,一晃就是两个月。

下周三,初六和陈文臣就合法了。

这个星期五,据匿名人士检举,并提供相关图片为证,宁川电视台报出一条惊天消息。潮浪交通建设企业私开地下运输管道,违规操作,违反相关法律法规,专案组已介入调查。

这个匿名人士正是石磊。

上午,初六接到常宁的电话。她把账册打包,准备下午出去快递到国土局,那个地方,她一次也不想再踏进去了。这件事她和陈文臣商量过,他也没有反对。

中午,宋艺来串门,带给初六一些向国军老家带来的盐酸。宋艺走的时候,初六托她把包裹送到楼下的快递公司。

就是图了这一会儿省事儿,在往后无数的岁月里,初六想,如果她没有偷懒,自己亲自下去一趟,宋艺和她会是一辈子的姐妹。如果宋艺没有到她家,没有见过那些账本,她们会八十岁也一起看帅小伙子。

初六很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尘世》后天大结局,我的新文《尺寸》(又名:少年夫妻),谢谢大家支持啊。

在这里打段广告:墙灰版文案

田七称霸学校,校园大姐大的宝座一占就是好、多、年,从幼齿太妹到幼童太妹,到少年太妹,再到青年太妹,这一行业纵横十余年,洒无数心酸泪,小媳妇终于熬成婆。纸糊的老虎,遭遇太太妹太太太妹,太妹的职业素养就七零八落了,只能咋咋呼呼投奔……

傅令不想当小混混,金盆洗手一二三盆水,打上香皂还能洗不干净?奈何总有个太妹拖后腿……

太妹配混混,门当户对,要是他们幸运或者不幸地结了婚……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常在江湖漂,难保不结婚……

这才是正式文案——

梅会落,竹会老,马儿总要跑,我们总有一天会长大,青梅竹马还能一直明媚下去吗?有苦有痛,割舍多少或割舍不掉,我们一直在成长。

田七笑得露出大牙:“傅令,以后你就归我管了?我们结婚了?”

傅令弹弹手中的红本本:“傻妞,是你归我管!”

田七眼泪汪汪:你说过就算我永远长不大,你也会背着我走,你说话不算话!

傅令隐忍叹息:你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一点?

你羽翼丰满,是否能陪着当初的幼鸟慢慢飞翔?你先长大,跑得快了,好不好停下来拽我一把,不要走太远。

这是一个青梅竹马的故事,也是一段成长的往事。

看过《在尘世里假寐》的亲们不要惊得花容失色,黔某人承认,这个文案是惨白惨白的,跟刷了墙灰似的,你们就当我刷了墙灰吧。《尘世》我写得太艰难,《尺寸》我想了很多,欢快一点,轻松一点,“一点”我还是敢保证的(弱弱地说),废话不多,黔某人这次要从官场摸爬出来,浪迹江湖!!!

至于女主为啥叫田七,有黔某人的恶趣味,还有……你们懂的。

谢谢大家对尘世的支持!

52

52、大结局 ...

潮浪以惊人的速度被踢出局,内幕接二连三,与石磊推测的有微的出入,大体上是一致的,阎国栋再次成为舆论焦点。新账旧账一起算,阎国栋受贿案彻底浮出水面。石磊脱下西服,换上警服,凯旋回归人民警察的队伍,笔挺英俊,比做副总时看上去合眼太多,以前几分过分挺直的别扭感无影无踪,取而代之是人民警察的刚毅正直。

初六放下包袱,国土局和她再没有关联,日积月累潜伏在身体里的毒素终于排除,所谓排除毒素,一身轻松,畅快得很,为此她在网上特别订购了某品牌的排毒养颜胶囊几盒,全为应景儿。心里上的释放,是一种久违的膨胀感,轻飘飘地,却有根可循,浮在透彻舒缓的水流中,贪恋凉爽的余韵。这是一种千金万金都买不到的体验,灵魂最奢华最珍贵的享受。夜里她和陈文臣放纵地□,陈文臣惊讶于她莫名的热情,肉体上挥汗如雨强烈加速着她精神上的愉悦。她很珍惜。

新房装修完工了,周二上午,初六去做了些简单的清扫,中午去少年宫接安安。家门口一男一女,身着藏蓝色检察院制服,楼道空旷的背景,雪白的墙壁,衬得这蓝色的身形威严无比。

初六在心里暗骂:常宁,你不是人!

陈文臣很快赶回家,气喘吁吁,胸前的汗水湿透衣衫的他出现在初六面前时,她眼眶酸胀了。

陈文臣直接进门,什么也没有说,狠狠地拥抱初六,坚强的臂弯有安定人心的力量,一个安慰的拥抱胜过千言万语。

矮矮胖胖的男检察官年纪很轻,看上去参加工作不久,说话很冲,不管陈文臣询问什么,他都只有一句话“到了检察院再说”。陈文臣也不在意,还是耐心地咨询。另一个女检察官,就要随和得多,大体上给初六说明了具体原因。

昨天检察院接到一批账本以及相关举报,经过确认,需要请涉案人员到检察院协助调查,初六就是其中关键一员。按理说,每天检察院都会接到大量类似举报及资料,通常都会按程序处理,时间上会有一定的延迟。初六的案子,进行异常迅速,女检察官透露,账本直接从上面提供,上面还下达指示,要求快速彻查此案。

既然由上面下令,按程序办事就没有商量的余地,检察院这杯茶初六喝定了。

“不用担心,不会有事。”临走前,陈文臣再次拥抱初六。

“别告诉安安。”初六控制住情绪中的不安。

“老婆,我等你。”陈文臣亲吻初六的额头。

出来混,早晚要还的。

阎国栋的案子很快结案,他因受贿罪被判无期徒刑。账本中涉及的其他官员无一牵连其中。宁川市反腐倡廉活动再次紧锣密鼓地提上日程。

初六也因作假帐收受回扣被判有期徒刑六个月。

做过的事,总要承担,逃是逃不掉的。新生不是躲避,是涅槃。

宁川西城看守所。

除夕夜,朵朵雪花纷飞在宁川上空,万里雪光映衬万家灯火,莹白的背景上,开出朵朵绚丽的烟花。

看守所里,也有特别节目,狱警组织大家看春晚,瓜子花生也有,气氛还算喜庆。

新年的钟声就要敲响,初六躺在十六人间小小的牢房里,浅蓝色的棉被裹在身上,她睁开眼睛,心情难得宁静。是站在陆地上的踏实感,两脚着地,不用担心掉下来。外面传来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十二点到了。噼噼啪啪,她辨别着声音的方向,不是很清晰,但能听得见。

这种时间很难得,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能够好好地思考,繁华的都市,喧嚣声常常盖住自己的心跳。思考很简单,也很难,有时候会忘记思考,凡尘琐事束缚住我们思考的链条。

这五个月来,她喜欢上这种午夜思考的体验,大把的时间供她专注地思考一件事,静静地回忆过往,没有人打断她的思路。有时候思考短暂地放空,是大脑在呼吸。该怎么形容呢?像是自己和自己对话,听得到自己的声音。

这个时候安安一定穿着大红色的小袄,领口袖口还滚了一圈绒绒的白色兔毛,又活泼又可爱,小丫头可能和大人们在守岁,她一定坚持不住打着瞌睡,脑袋一啄一啄地躺在陈文臣怀里。陈文臣可能会挠她痒赶跑她的瞌睡虫,两人依偎着一起等待新年到来。

初六想了很多,她想到很多人,很多事,想到年江青,想到母亲,想到陈文臣,安安,想到宋艺。

宋艺来看过初六,初六没有见她。不是怪她,只是不知道怎样面对,她们曾经那么亲密,比亲人还亲,无话不谈,她们还相互承诺要是喜欢上同一个男人,一定让给对方。如今,衡桓在她们中间的是不可弥合的裂缝,谁也不怪,都是命中注定,在这个纷扰的尘世,她们注定丢掉彼此。

她想到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想到检察官带走自己,想到陈文臣坚定的面庞,想到宋艺哭着求她原谅。

宋艺给初六写了封信,牛皮黄的信封,红横条的信纸,厚厚一叠。薄薄的信纸上留下几个风干后酥脆的泪痕,初六看得到。

为什么托给宋艺的部分账本会到了检察院,初六一直想不明白。从宋艺的信上,她才知道,那天宋艺带着阳阳来家里,她下面的空当,宋艺看到了茶几上的账本,翻到熟悉的名字,宋艺的父亲,宋青云。之后初六托宋艺寄快递到国土局,宋艺却将账本带给宋青云,后来的事就全凭宋青云操作了。

这些初六都能接受,合情合理,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亲人,无可厚非。可是宋艺说,她之所以这么做,不是因为宋青云是她的父亲,而是她担心宋青云不再是书记,不再是高官以后,向国军会离开她,她爱向国军,她担心向国军的爱会因为她父亲失势随之消失,她离不开他。

初六看到这一段,只他妈的想扇宋艺四五六个大耳刮,蠢女人,蠢到家了,不按牌理出牌!娘的,这是什么破理由,初六忍不住抓乱一头短发。

渐渐地,她又觉得悲哀,曾经,她们是那样笃定,个把臭男人破坏不了她们之间的情谊,然而就只有这个把臭男人,断送了她们十多年的情分,多么讽刺。

如果成长一定要有代价,这一定是最贵的价码。

明天初六就要出狱了,六个月,她剪短的头发长长了,齐肩了,狱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再给她剪掉。陈文车工作做得不错。

初六见到肇梓然,看守所的探视室里,肇梓然一身黑色大衣,英俊深沉。

他说他离婚了,她说她要结婚了。

背道而驰,终是陌路,得到又失去,是缘分不够。

尾声

陈文臣手拿鲜花,火红火红的红玫瑰,包着粉红粉红的玻璃纸,可爱可爱的。他很别扭,一大把年纪了,这样未免有点难为情。阎净说,求婚必须萌,萌到极点初六就懵了,初六一懵,事儿就成了。阎净还说,初六这种时候,是最容易胡思乱想的时候,善变着呢,必须一举拿下,以免夜长梦多。陈文臣觉得有点道理。他好像忘了,阎净给的点子没几个不馊的。

空中花园,意大利皇室餐厅,复古融入时尚,艺术融合高贵。小提琴手,正卖力演奏,盘旋的音符,舒缓无比。餐台上沾着露水的鲜花,翠艳欲滴,金属的烛台,纤长优雅,银质的餐具反射冷硬的色泽,高贵神秘。一个身着黑色大领羊绒衫的美男坐在靠窗的桌前,双眼紧盯着两扇透明的玻璃门,表情期待又纠结。餐厅里除了侍者,再没有其他人。

初六去陈文臣的爷爷家接来安安,心里埋怨,陈文臣请她吃饭居然还要撇开安安,不像话。

陈文臣看见安安也来了,脑门一亮,头一次觉得这丫头碍事。

点了餐,初六和安安都吃得很欢快,陈文臣显得有点心不在焉。

“怎么,不合陈大老板的胃口?”初六夹一块西兰花送进安安嘴里。

陈文臣没理她,挥挥手,招来小提起演奏。初六这才注意到餐厅里除了他们没有别的客人。初六神色怪异,想要从陈文臣脸上看出多花来。

一顿饭下来,安安撑得小肚子都鼓了,初六胃口也不错。陈文臣明显不在状态,饭后竟然忘记付钱,状似跑单。付账后,初六用眼神提醒陈文臣椅子边的玫瑰花,陈文臣怨念地看她一眼,抓起就走。其实初六进门就瞄到了,没有做声。

初六陈文臣一人牵安安一只手逛公园,七八点钟,遛弯的老人很多。

“陈文臣,你最近工作上不顺利?”初六关怀温存。

“你才不顺。”陈文臣恶言恶语。

“不带你这样的,打击无业游民。”初六委屈抗议,“话说,陈大老板工作不能不顺啊,我无业游民一个,还等着你养活呢,还有安安啊,你算算,学费,绘画班,少年宫跳舞,还有读书基金,保险,嫁妆,哎哟,算不清了,陈文臣你可千万别掉链啊!”

“安安,去那边玩,爸爸和妈妈说事儿。”陈文臣不理她,打发走安安。

安安甩着两个羊角辫跑开。

“花是给我的?给我的你就告诉我,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你是给我的呢?告诉我我才知道是给我的。“初六像在绕口令。

陈文臣一把将花塞进她怀里,像扔烫手的山芋。一路上,他一大老爷们,手里捧着玫瑰,这没有什么,正值壮年,行情还好得很,怪就怪在,还牵着老婆,孩子都这么大了,严重有悖送花关系守则。

“陈文臣,有话就说嘛,憋着特别辛苦,真的,我以我的经历负责任地告诉你。”

陈文臣低头磨脚指,如果觉得他是羞涩,那就错了,他是在咬牙切齿,阎净的点子实在太衰了……

初六目光找到安安,才放下心来,现在遛弯丢掉小孩子的新闻每天都有,不得不防。

面前多出一个黑色方形天鹅绒盒子,顺着盒子往上是陈文臣的手。

“给我的?”初六问。

“咳咳。”陈文臣避开眼光。

盒子里一枚璀璨的钻戒,凭陈大老板出手,肯定不是玻璃。

好大一颗钻戒。交叉的白金坐上一枚亮闪闪的钻石,像亲密拥抱共有一颗心的恋人。

“什么意思?”初六明知故问,笑容已经掩不住。

“年初六,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陈文臣恶狠狠。

“好好好,你不好意思,我说行了吧?求婚是吧?”看在钻石够大的份上她就迁就他一次。

“是!”陈文臣继续面色不善,不像求婚,到像抢亲。

“嗯,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答应你。”初六突然想到很久以前未解的疑惑,笑得很邪恶。

陈文臣威胁地指指初六,提醒她适可而止。

“过来,过来,人怪多的,少儿不宜。”初六招呼陈文臣靠近,贴在他的耳边问:“陈文臣,我们第一次,你是不是第一次?”

“年初六!”陈文臣咆哮。

“好了,不用说了,我知道了,大男人害什么羞?又不是坏事。”初六嘴角快弯到眼角,幸福像蜂蜜一样溢出。

“过来,戴上。”陈文臣抓起初六的左手,将戒指套入无名指。

“陈文臣,几克拉啊?”

“不知道。”

“唉,太大了,乱花钱,以后你的就是我的了,不能这么任性,我无业游民,安安读书正要钱……”

“……”

“刚才吃饭你包场了?下不为例啊,浪费不说,太冷清了,没有气氛,影响胃口……”

幸福在无数个月夜里,悄悄降临,他们终于抓住对方,再不是踩着谁的脚步前行,他们肩并肩,路灯下的影子紧密交叠。

作者有话要说:全文完

黔某人很happy!!!

看文没发过评的霸王们,最后一章,冒个泡?!

除夕,完结旧文,迎接新的一年!

大家新年快乐,黔某人给大家拜年了~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

┃ ╭⌒╮ ╭⌒ 新回忆社区 ┃

┃ ║ ╰-------------------------------------- ┃

┃ ╱◥██◣ ╭╭ 电影AVI. TXT下载 ┃

┃ ︱回︱田田| ╰------------------- ┃

┃----------------------------------------------------┃

┃ ☆本书籍由 ☆ ┃

┃ ☆更多TXT好书,敬请登录回忆TXT电子书下载 ☆ ┃

┃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论坛不做任何负责内容 ☆ ┃

┃ ☆本文档由成员花醉与您分享~如发现错误 ┃

┃ 请站内信或回帖说明,以尽快修正☆ ┃

┗━━━━━━━━━━━━━━━━━━━━━━━━━━┛

目 录
新书推荐: 别卷了!回村开民宿,爆火又暴富 我在泡沫东京画漫画 玫色棋局 基层权途:从扶贫开始平步青云 八百块,氪出了个高等文明 出轨八年,他却求我不要离婚 都市情劫 子承母业,我在豪门当佣人 未来共生代码与心跳 女子监狱出真龙,出狱后全球震动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