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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阎净和一群同样穿Prada的“女魔头”吆五喝六地走远,初六顿感一阵肚饿,四处打量校门口的馆子,准备解决民生问题,听见身后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回头,竟是陈文臣。

陈文臣来替他表弟开家长会,远远看见一人像是年初六,没想到真的是她。初六第一句话就将陈文臣雷倒,只见她咧开嘴,极其公式地笑了笑,极其平淡地说:“真是巧,怎的,来给儿子开家长会?”

刚说完,初六就想扇自己一个大嘴巴,这叫哪门子话,来实验中学开家长会,陈文臣他儿子得读高中,只比初六大半岁的陈文臣怕是没有这么超英赶美能生出一个高中生的儿子。

许是她没吃中饭脑供氧不足才会说出这么没水准的话。

陈文臣无奈:“我要有那么大的儿子就好了,是给我表弟开家长会来的。”

初六讪讪,摸摸鼻头说:“我正打算去吃饭,你是……”

陈文臣一愣,说:“行,那就找个地方,几天我请。”

初六想说“个人会各家,你该干嘛干嘛。”斟酌再三,没有开口。

两人找了一间实验中学附近的麻辣香锅坐下,陈文臣说:“好几年没回宁川了,都快认不得路了,这顿将就吃吧,等我找到好地方再找你。”

初六喝了一口茶:“哪有这么讲究,你别太客气了,大家都是同学嘛。”初六决定先发制人,一定要率先表明同学关系,虽然时隔多年无需计较,但是面子还是很重要,总不能让他先说出来尴尬自己。

陈文臣听到“同学”二字有些释然,他还担心初六记恨当初他的不辞而别,尽管他出国前试着联系过她,这些初六并不知道,现在也无需提起。

其实初六很不想见到陈文臣,年少无知青春懵懂,很难分个谁对谁错,可是面前的陈文臣确时时刻刻提醒她不堪的过往还有她心里那个填不满的黑洞。

陈文臣把服务员小妹递过来的菜单转递给初六示意她来点菜。知道陈文臣不吃羊肉,初六放弃了钟爱的羊肉虾锅问他:“小排虾锅,超级辣?”陈文臣点头。一旁的服务员小妹温馨提示:“辣少了可以再加,还是先来个中辣吧。”陈文臣在大学时吃饭就是无辣不欢,初六是知道的,这几年初六吃辣的能力也是节节高升,于是非常豪气的说:“不用不用就超级辣。”

又点了几个小菜,服务员小妹走后,初六说:“宋艺他们来的时候是吃变态辣都觉得一般般,超级辣恐怕都保守,放心好了没问题的。宋艺你还记得吗,就是大学里那个身材超辣的那个?”

陈文臣回想了几秒钟点了点头说:“以前和你一个宿舍大二出国那个?”

“就是她,她现在读博士,时间多人缘好,跟着她,蹭吃蹭喝不愁的。”

陈文臣轻笑:“你现在可是公职人员了,哪里还用蹭的。”

初六一时气闷,他是指以前在一起时自己蹭他很多?虽然以前住在一起时,初六确实没有在柴米油盐上出过一分钱,但她也是有劳务出资的,不能算是白吃白喝吧。初六在完全曲解陈文臣的情况下能这样自我安慰也不容易了。

嘴快果然是有报应的。初六信誓旦旦保证连连“太过保守”的超级辣锅最后证明是相当的冒进。不知是宋艺蒙她还是服务员小妹故意整她,总之,吃了不到五分钟,初六就辣得失去战斗力了。反观身为新鲜出炉的海归阔别本土辣椒多年的陈文臣吃得那是相当的风轻云淡,对初六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讽刺。陈大少爷喜欢吃虾,但绝不会自己动手,没有剥好的,宁可不吃也不动手。初六本不想多事,但是秉着助人为乐的优良传统,初六还是把剥好的虾放进陈文臣的碗里。陈文臣抬头看了一眼嘴唇辣得通红的初六,什么也没说低头一口吞下碗里白嫩嫩的大虾。他想:不用太客气,客气了反倒矫情了,全当她助人为乐好了。

任谁看初六和陈文臣这桌都会觉得画面很和谐,贤惠的妻子安静地默默地为丈夫剥虾,吃相优雅的丈夫不时抬头脉脉含情地看一眼对面专注的妻子。可是表象是具有欺骗性的,事实也是很残酷的。

气氛有些冷,初六问陈文臣:“刚回宁川还是住在父母家吗?”

陈文臣说:“没有,我现在住在城市都江花园,工作时间不固定,和父母住在一起很容易影响老人家休息。”城市都江初六知道的,宁川恐怕少有人不知道,你可以不知道宁川市市长是谁,但你不能不知道跻身国内“四大名楼”的城市都江。那是前年高调上马的新城市江景花园小区,房价高得令人咋舌,普通户型一百平没有千儿八百万拿下不来,值得一提的是城市都江就没有两百平以下的户型。初六在心里狂呼“有钱人”的同时也没有忽略谷莉莉的长期据点也在城市都江的事实。

看出初六眼里的若有所思,陈文臣主动说道:“这个房子是谷莉莉介绍的,我看环境和交通都还不错,就先付了首期,所以,我现在也和很多人一样也是房奴了。”初六克制住强烈的翻白眼的冲动,城市都江的房奴和五环开外那什么山景新苑的房奴能一样吗,虽然都是奴,城市江都的房奴肯定是太后跟前的大丫鬟,那什么山景新苑的就是落魄少爷的小跟班。想在这个努力忽视阶级存在的阶级社会里,房奴也分三六九等,想她年初六哭着求着做城市都江的房奴就算是有那个门路也没那个财路。

陈文臣不管吃火锅香锅还是街边大排档都有本事吃得像吃复杂的法国菜一般优雅,饭后他脸上还不会出现可疑油渍,面前的桌子干干净净连一粒辣椒皮都没有,再看初六辣得红光满面,面前还有好大一堆红虾壳,所以这顿饭吃得初六相当憋气,大大有失气质。

饭后,初六问陈文臣开没开车来,陈文臣淡定地说:“我还没买车,过两天去车行看看,买车这事得慎重。”初六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过神来,上千万的房子说买就买了,买个几十万的车反倒要慎重了,这是什么逻辑,又想“车是男人的二奶”这一说,也就理解了,挑二奶是得慎重些的。于是初六客气地问:“你回家吗?我送你吧”陈文臣不客气地答:“好啊,麻烦你了。”当然麻烦了,他也不问问顺不顺路,难道是在美国呆久了连中国传统客套话都不会听了?

从城市都江回来,广播里说台北路车辆缓行严重,于是初六掉转方向走位于市中心的淮海路。

宁川的夜色一年比一年朦胧,蓝黑的天幕像厚重的絮蛹,白日里灰白的黑烟在夜幕笼罩下像是扯破的黑心棉厚薄不均地铺在城市上空。想是那种特别彪悍特别大个儿的星星才能在如此朦胧的的夜空中劈麻斩絮得以露出一星半点的光芒。如此下去,要不了多少年,气象台将会预报某天某时宁川上空会出现罕见的几颗无名星,然后广大市民纷纷在手机上设好闹钟,准备好望远镜半夜爬起来一睹这多年难遇的奇观,就好比今时今日出现个多少年一见的狮子座流星雨什么的一样。穷人家的孩子看北斗七星只能是自然课本上组成勺状的七个点,有钱人家的孩子相对好些可以坐着飞机去别的城市或者国家看星星。

今夜的夜色还算清亮,初六难免多看两眼。前面的红灯时长90秒,在这百无聊赖的90秒里,初六目光非常随意地往窗外一瞟,不经意地落在一个熟人的身上,这个熟人正在绅士地为身边的女士打开车门,正是肇梓然,初六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会儿这个隔了半条马路都能分辨出身材很婀娜的女士是谁,但没有搜出来,本来应该百无聊赖的90秒以一种相当可怕的姿态飞逝而过。

回家洗过澡初六把阎国栋明天的工作行程从手机里调出来核对了一遍,然后打开电视换了一圈频道停在了芒果台的快乐大本营。就在谢娜抬起下颚非常正式得说:“Ladies and 乡亲们”时,初六惊悚地收到了阎净的短信。

短信内容是【我看到你和一个让人看了就充满□□的极品帅哥在一起,把联系方式发给我。】初六喷笑,陈文臣确实长了张英俊又风流的很招桃花的脸,但再怎么也不至于和□□联系到一块吧。

初六回倒【你想干什么?】

没几秒短信提示音又响了,阎净说【还能干什么?上呗!】好样的,够爽快。

初六已经很适应阎净这样的直白,【我没记错的话他已经29了,你还未成年吧。】

阎净脾气大嘴巴毒,见面通常会对初六冷嘲热讽,初六也不以为意,只当她是缺少家庭温暖青春期叛逆。一来二往,阎家这位千金倒很愿意和初六来往,平时也会发发短信聊聊□□。

阎净【年龄不是问题你懂吗?再说了,说不定人家还是萝莉控呢。】陈文臣……萝莉控……

陈文臣是不是萝莉控初六不知道,但是阎净这样一个打扮成三十几岁的萝莉光是想想就是一身鸡皮疙瘩。初六下指如飞【前几日你不是还和吴家二儿子打得火热么,那时候你怎么说来着,命中注定你爱他,他是你命定的天子?】按下“命定的天子”这几个字时,初六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

阎净口气老成【“命中注定”本小姐看来就是一个美丽的“扯”。圈子里混久了Cn2式的爱情没劲。】

亏得初六有看美剧,不然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理解Cn2式的爱情,也就是排列组合式的爱情。阎净说的“圈子”初六知道一些,无非是高干子女厮混在一起,今天这两个配对,明天分了再和圈子里的其他人配对,你配我配大家配,你好我好大家好。初六感慨,难为阎净年级倒数的水平还能融会贯通排列组合,将其运用在如此生活的层面。(详情参照美剧gossip girl)

阎净又发来短信催讨陈文臣的手机号,初六只好将陈文臣今天刚输进手机里的联系人信息发给她。初六心想自己未免太不厚道,阎大小姐可不是一般人能应付的,不过想他陈文臣也不是一般人,当年他横行于宁川一中花丛好歹也有那么一两手如此一想初六也就没什么好愧疚的了。

看了一集棒子剧,初六被剧中女主角一声声缠绵悱恻的“哥”叫得昏昏欲睡,关了电视准备睡觉,听见门锁转动,肇梓然一身疲惫的进来,径直倒在了沙发上。初六乐了,心想美人恩也不是那么好消受的嘛,敢情和美女约会也是一项体力活。

看初六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肇梓然多精明的人,稍动脑筋便猜到自己和那个叫杨伶俐还是杨什么的女人相亲被初六撞见了,不动声色地问:“今天在外面吃的饭?”说着把初六拉到自己身边,让她大半个身子靠在自己身上。

初六靠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简洁得答道:“嗯,麻辣香锅。”

“淮海路上那家?”

初六摇头:“没有,开车路过淮海路的。”

肇梓然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初六猛然发现自己中了他的套,有些不高兴,起身就要脱开肇梓然的怀抱,肇梓然手快一把把她又给捞了回来,洗过澡她身上随便披了件睡裙,被他一扯,衣服便散了大半。肇梓然把头埋在她细瘦的脖子上,嘴唇触碰着她温润的皮肤,沐浴露的玉兰花香淡淡地吸入鼻腔。肇梓然感受着初六颈上动脉有力的搏动说:“初六,下周跟我回大院吧,见见我爸妈,我不想再应付我妈安排的相亲了。”肇梓然的妈妈方秀娟方女士近日来为自己找儿媳妇的热情十分高涨,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肇梓然的周末每每被母亲安排的相亲活动排满,尽管屡屡反抗,但一周一次的相亲是如何也躲不了的。

初六发誓她听到“大院”两个字时,肃然起敬的情怀油然而生。这个大院不是琼瑶经典剧目《还珠格格》上面那个大杂院的缩写,而是省军区大院的简称,肇梓然等一干军区子弟一直低调地称呼其为“大院”。

这是肇梓然第一次提出要带初六回家,初六一时有点惴惴不安。片刻,初六没有正面回答反是假装生气道:“哟呵,敢情你肇大爷又背着我去相亲了,这么急着找下家?说说吧,那姑娘姓甚名谁,政治背景如何,家住哪里,几亩田几亩地,小的给肇大爷参谋参谋。”

肇梓然配合初六的疯言疯语:“姓杨,叫什么忘了,家住帝景花园,好像是个检察官,政治背景不详,她爹在市委秘书处处长,她妈不知道。”

绝对的良缘佳配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初六心想这样的的组合还相个哪门子的劲,直接送入洞房得了。

初六半真半假地说:“肇大爷,这姑娘不错,小的看行!”

肇梓然有心把现在的话题跳过,于是装出一副痞像挑着初六的下巴说:“再好大爷我也看不上,还是小妞你从了我吧。”说完便双唇压上初六还欲说话的嘴,顺带将她按倒在沙发上。

惨遭调戏的初六一身热汗的趴在肇梓然的身上,一双手轻轻地拂过他光滑如绸缎的胸口。

肇梓然抓住她一只游移不定的手气息不稳地说:“你还要使坏的话,我不知道我还会不会再禽兽一次。”

初六立马拿下在他胸口上摩挲的双手规规矩矩的搁在他的肩膀上,虽然她这个动作在他们都浑身□□的大前提下也规矩不到哪里去。

待呼吸平稳后,肇梓然掐一把初六细细的小腰说:“下周和我回家么?”

初六把脸埋在肇梓然的胸前,短暂的迟疑后说:“再等等吧,以后再说吧。”

听到初六的话,肇梓然竟松了一口气。

洗完澡后,肇梓然穿好睡衣拿着笔记本到客厅去处理公事,卧室里透进微微的电脑屏幕的光亮,肇梓然有时在两人欢爱后精力十足地做些公司里带回来的事,对于这一点初六相当敬佩,她自己常常在激情过后连洗澡都不想动,通常是肇梓然把两人都搓洗干净后,初六已经昏昏欲睡。

惯例就是用来破的,初六今天躺在床上,身体明明很困乏,却怎么也无法入睡。

初六一直知道方女士给肇梓然安排相亲,也知道肇梓然为了照顾家长情绪多多少少会顺应安排,只是她从来不点破而已。

如果世界上所有的标准都死绝了,还有一个定能存活并且蓬勃发展欣欣向荣,那就是“门当户对”。初六的“县花”表姐姚杏杏哭爹爹告奶奶一哭二闹三上吊怀柔加暴力无所不用其极过后仍没能实现嫁给县太爷儿子做少奶奶的夙愿一案给初六上了生动形象的一课——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你家大宅门对不上我家小土门。没有闲钱买诸如《花@》《#男#女》之类青春伤感梦幻读物的初六,在王子和灰姑娘的幻想还没有成型的时候就被匆匆扼杀,所以没有机会体会那些“又明媚又忧伤的”痛。痛改前非痛定思痛的姚表姐在以后的岁月里无数次的教导初六切不可低估了门第观念的杀伤力。虽说现今改革开放人民当家作主解放思想解放人性还爱情一片纯净的天空,愿望是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家庭的阻力是难以和谐的。

和肇梓然在一起快四年,初六从来没有提出过要见肇梓然的家长,今天他突然提起,着实让初六惶恐不安。肇梓然省委退休的爷爷和军长父亲姑且不提,单单肇梓然的母亲,宁川市交通部部长,就不好对付。初六只在电视上见过他的母亲方部长,方部长强大的气场隔着电视都能够震慑初六,更不用说面对面的威力了。在这个金钱物欲高度膨胀的时代,多数女性被灰姑娘情节的韩剧洗脑,适婚女性多多少少都抱有嫁入豪门这样看似唾手可得却又毫不靠谱的幻想,基本上也是适婚女性她妈的幻想,恐怕不存在“想不想”的差别,只有“能不能”的差别,有条件要上,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初六对此仅仅停留在偶尔想一想的阶段,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成日和肇梓然厮混在一起,关于未来想得很少。模模糊糊快要睡着,初六想起似乎应该告诉肇梓然阎国栋和潮浪在二期新区交通路建上存在潜在猫腻,让他早作准备,她向来遵循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尽管她大概可能永远成不了肇梓然的“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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