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1 / 1)
高三一年在一张张密密书写的草稿纸,一摞高过一摞的试卷还有初六懵懵懂懂不可告人的暗恋中飞逝而过。初六在学习上并不是顶聪明的人,费了好大的力气考上了宁川财大,意外的和陈文臣再次同班。
那天是宁川市五十年来温度最高的一天,财大校园里大片的槐树枝桠低垂,吞吐着酷热的气息。亮白的柏油路面热气蒸腾,空气里氤氲着湿漉漉的暑气,透过薄薄的凉鞋底初六感到地面灼灼的热度,刚洗过澡的身上又黏上一层腻腻的汗水,鼻间绕着一股舒肤佳香皂的清香。经管院大楼下人头攒动,一张张鲜活年轻的面孔朝气勃发,初六挤在一群新生中想要挤出一条道来,身后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初六回头,是一张帅气英俊的脸孔,竟是陈文臣。一个长长的假期不见,他的桃花眼愈发桃花了,如此热的天气下,他的脸上也只有鼻尖有一点点汗珠,整张脸干净清爽。初六还没有从震惊中缓和出来,陈文臣波澜不惊地指了指远处楼门口贴着的大红色分班通知说:“年初六,你和我一个班的。”很多年后初六再想起陈文臣,仿佛都能闻到那天潮热的湿气和舒肤佳香皂的味道。
初六想她的人生中如果有什么和她的名字一样沾染了喜气的话,那一定是结实了宋艺。宋艺是哲学系的,因为宿舍调度需要和初六分在一起。可以说宋艺是初六除了电视上经各种特殊处理的美女外在现实中看到的最有明星范儿的女人。魔鬼的身材,狐狸精的脸蛋,很容易给人制造一种高傲刁钻不好相处的假象,可事实上,宋艺确实很难伺候。好在没有城市女孩的娇气,一贯秉承“忍无可忍,从头再忍”鸵鸟原则的初六竟跌破大众眼镜的和宋艺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也就是传说中的闺蜜。
谁都想不到身材苗条的宋艺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吃货”,一到下课就拖着初六进食堂,以至初六一度怀疑她是不是患了甲亢。宋艺对吃很挑剔,总到学校的小食堂吃饭,打饭卡时也会连带初六的那份一块打了。初六生活费不多,自是经不住在小食堂里几折腾,老占宋艺的便宜也过意不去,于是便将自己的情况大大方方讲给宋艺,宋艺无所谓地笑道:“我花我爸的钱,我爸就是一腐败官僚,你花我的就等于花他的,也算的给党和人民做贡献了。”她的表情豪气干云,与她一张狐媚似的脸孔极度不协调。饶是如此,初六也不好意思,每当这时宋艺就会很不高兴,对初六冷言冷语,日子久了,初六也不矫情了,随着宋艺吃香喝辣。宋艺的口头禅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既然宋艺不让自己做这个王八蛋,初六也没道理争着抢着硬要当龟儿子。
最早发现初六对陈文臣有企图的也是宋艺。事情是这样的,大一下学期初六班上搞自行车环江活动,经班委商议几经表决本次活动有了一个相当山寨的名字“Tour De Ning chuan”。初六在大学班级里并不活跃,班级活动是能不参加就不参加。那日团支书到初六的宿舍问初六去不去,初六本已回绝,打听出陈文臣也去后,遂表达应该与班级靠拢积极响应班级号召的决心,决定参加这次声势浩大的Tour De NC大型班级活动。支书走后,正在看台湾综艺节目的宋艺冷不丁地说:“初六,你喜欢陈文臣吧。”初六涨红了脸立刻否定。奈何宋艺并不吃这一套,眼光都没有从屏幕上移动一下,说:“就你那点小心思,全写在脸上了,凭我毒辣的眼光,哪有看不出来的道理。赶紧拿下,管他好草烂草先移植成窝边草,他要是那孙悟空,你就是唐三藏;他是那伊谛普斯,你就是那伊谛普斯他妈伊尔卡斯特;他是那许汉文,你就是那白素贞;他是那曹操,你就是那小乔;他是那哮天犬,你就是那二郎神;他是那雷老虎,你就只那金城武……”
初六被她这句话里包含的强大的信息量深深折服:男男,师徒,母子,人妖,人兽,中国名著,外国文学,影视作品,神话传说,励志故事,历史小说,虐恋言情——好强大的标签啊。可是“曹操和小乔?”
“不许历史名人有八卦啊。”
“那雷老虎和金城武是什么关系?”
……
“话说你会骑自行车么?”
宋艺的眼光果然毒辣见解果然独到八卦嗅觉果然灵敏,几年后一部红透大江南北的电影《赤壁》中曹操对小乔缠绵悱恻的一句“别闹”证明历史名人也需要八卦。
初六参加Tour De NC的决定做得相当草率相当背离“一切从实际出发”的原则,因为她根本不会骑自行车。最后证明,这次想要与国际接轨的活动办得非常人性化,当初六看到双人单车时,总算松了一口气。
班上七个女生不会骑车,正好有七个男生,以“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为出发点,这七男七女便凑在了一起,班长还非常具有红娘精神地感慨:“说不定骑着骑着就骑出了感情。”话毕,一旁不纯洁的好事者□□地笑开。
陈文臣在大学里被公然评为校草,校园BBS上还有一个叫“文臣当政”的小论坛,里面的妹妹们都称自己为“臣子”,初六坏心地想还臣子呢,陈文臣的儿子,不仅乱了辈分还混了性别,也亏她们想得出来。当面对班上这几个不会骑自行车的女生用一种毫无掩饰期待的目光看着他时,陈文臣想都没想,就说:“初六,看在咱们是高中同学的份上,我带你吧。”
江风瑟瑟,少男少女,欢声笑语,画面很和谐。现实不是言情小说,更不是芒果台自制剧,不会有助理在你头发吹风中凌乱的时候拧出一管飘柔润发素。冬日江风的“关照”下,和谐的背后总隐藏着不和谐,初六的头发被吹得很暴躁,脸上也被吹出了两坨不自然的红晕。陈文臣腿本就很长骑得很快,加上别的同学一路上说说笑笑走走停停,初六这一组不一会儿就将大部队甩在了后面,很快就到了集合地点江滩。
都说不知道自己是美女的美女最迷人,说的就是初六这样的,上了大学,学业轻松了,心宽体胖,初六褪去高中青涩瘦小的模样,个子高了身体丰满了,像长开的花一般,而且初六从不化妆,混在一群“妆前妆后”里多少生出几分清水出芙蓉的味道。在宁川呆了三年,耳濡目染多了,初六也有了“品味”这样大城市女孩成天挂在嘴边的东西,身边也就不乏来了又走的追求者。初六可以和那些追她的男生天南地北地聊天,可以和宋艺晚上闲扯到半夜,可是在陈文臣的面前她好像又回到了高中那个跟在他身后唯唯诺诺只是看着他背影的自己。
江风吹过,褐色的江水泛起波浪,谁家破了的船帆漂在江面上,股股的一坨,顺着江流,被水下的杨柳绕住,再前行不了。
“年初六,高三毕业那封信是你写给我的吧。”陈文臣低沉的声音混着江风,听起来有些嘈杂。
初六感激他说的是“信”而不是情书。快毕业的时候,一个无心向学激素超标的晚自习,初六撕开一页笔记本开始那一封迟到很久的情书,之所以说是“迟到”,替侯婷婷送了那么多封情书竟没有一封是自己写的,她觉得有点冤。这封长长的书信初六写下了那一个个朦胧的夜晚,还有自己想说却不敢开口的心动,本以为没有什么话可说,却耗了三张笔记本纸,哗啦的撕纸声惹得班上争分夺秒的同学频频皱眉。初六斟酌着字眼,既不能太轻浮,又不能太含蓄,既要表达真情实感,又要让陈文臣觉得自己不为所图。不为所图么?要是真的不为所图何必大费周折的写这样一封信呢,难道不是暗暗地期待着些什么吗?
“嗯。”初六知道无从否认也不想否认。陈文臣因这个被风吹得有点破碎的单音节内心悸动。
许是那个冬日黄昏下江边的年初六看上去太顺眼或许是一时起了玩心又或是内心长久以来的渴望,陈文臣忽然对着正为找不到话说而尴尬的初六说:“年初六,你看我们又做了同学,是缘分,追你的人你都没答应不如我们试试看。”
陈文臣好长一段时间都记得那天初六咬着下唇认真思考的样子,就在他快耗尽耐心检讨自己这个愚蠢的提议时,初六清脆地说:“好吧。”她一双眸子亮晶晶的,点亮了灰蒙蒙的江景。
初六当时想的是高两级的师兄说的“不在大学中恋爱,就在大学里变态”,初六不想变态,况且她本就对陈文臣“心怀不轨”已久,于是还算爽快的答应了。
两人在一起后相处得还不错,初六很少闹脾气,在外面基本属于陈文臣说什么就是什么,这让陈文臣在一干哥们面前很有面子。陈文臣说:“初六,我们搬到学校外面住吧,学校的食堂很难吃,你来做饭好不好?”初六在家不是父母手上的娇娇女,做饭对她不说是小菜一碟,但也不是什么大盘,于是点头道:“好吧,不过我讨厌洗碗,你会洗碗吗?”陈文臣乐了搂过初六的肩说:“那有何难!”
大二上学期宋艺在她爸的安排下出国留洋,得知初六和陈文臣同居的消息,宋艺第一次对初六发火,平时稀里糊涂的宋艺义正言辞地打着越洋电话骂初六别干蠢事,奈何木已成舟,她恨铁不成钢地撂下“吃了亏别来找我哭”的狠话便挂了电话。
初六见到了陈文臣的妈妈,一个简洁的女人,宋艺却说这叫“简洁但不简单”,后来证明,宋艺是个既不简洁也不简单的乌鸦嘴。陈文臣的妈妈看见初六并没有多的表示,既不支持也不反对,初六想着不反对就是好事,乐淘淘地告诉宋艺,宋艺鞭辟入里“她儿子和别人家姑娘处对象,她儿子又不会吃亏,反对个鸟。”很多年后,初六才知道,有些东西是讲究一个特定的身份,就像犯□□罪的只能是男人,有些亏也只能女人吃。
初六和陈文臣的出租屋在大学城附近的一个职工家属区,两室一厅的房子,他们一人一间。陈文臣信守承诺,初六做饭他洗完,陈文臣洗碗的时候,初六就站在一边看,起初是怕他把碗给摔了来的,后来看着看着就看习惯了。陈文臣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放在泛着洗洁精泡泡的洗碗水里,丝毫没有影响他双手的美感,碗筷在他的手中摆弄好像摇身一变都成了艺术品,让初六越看越顺眼。陈文臣看着盯着他的手看得出奇的初六痞里痞气地说:“就我一双手就把你迷住了,要我脱光了还得了?”
初六□□地上三路下三路地打量陈文臣,一副要将他拆吞入腹的样子。陈文臣反倒被打量得不自在,说:“小妞,不要肖想我的贞洁。”
初六吃惊道:“啊?你还有贞洁?”
陈文臣怒,将洗碗水抹到初六脸上。
初六和陈文臣在一起久了,起初听他这些话还会脸红心跳撒腿跑开,后来被磨练得刀枪不入,偶尔还能反调戏回去,陈文臣常常大呼“学坏容易,学好难。”
陈文臣上了大学开始用功读书,只是上网打游戏的时间依然很长。有时他早上起不来床,初六一个人去学校,回来后他拿了初六的笔记自己在房间里捣鼓。就他这样的,期末还能混个奖学金,初六很是气闷。初六问他怎么高中成绩那么掉底子,他只得意洋洋地说:“那是我懒得学,我要愿意学的话,现在就不在这里陪你了。年初六同学,知道不,有种东西叫天分,求是求不来的。”说完意有所指的乜了一眼很想扁他的初六。
有时候初六半夜醒来去喝水,看到陈文臣的房间还亮着灯,推门进去,他十有八九是在打游戏。陈文臣看她进去,又将目光放回到屏幕上,说:“又起来喝水?下次倒杯水放在床头,就不要出来了,睡得迷迷糊糊地也不怕摔一跤。”语气并不温柔,说话的时候他十个手指仍在灵活的操作,听在初六耳朵里却是直直地甜进了心里。后来陈文臣在初六睡觉的时候倒杯水放在她的床头,半夜醒来后,初六仍会到陈文臣的房间看看他有没有睡觉,说上两句话就又回去接着睡。
孤男寡女常处一室年轻气旺血气方刚,不发生些什么好像都是不正常。年母没有告诉过初六女孩要矜持女孩的第一次很珍贵,在陈文臣除却亲吻抚摸有进一步举动的时候,初六也就半推半就同他共同探索异性身体的秘密。
大二下的夏天,天气异常闷热,在□□上跟宋艺抱怨后,不久,初六就收到宋艺从美国寄来的真丝睡裙,宋艺说真丝的穿着睡觉凉快,但绝不是拿给初六诱惑陈某人的,初六感叹美帝国主义已将她的思想腐朽,曾经的少女一去不回头。谁知道宋艺一语成箴,这件布料不多的睡裙果然成了陈文臣和初六关系更进一步的催化剂。
那天初六还是像往常一样夜里醒来去陈文臣的房间,她迷迷糊糊地忘了自己身上穿的不是平日里的Kitty猫睡衣。进了房间,陈文臣明显停留在她身上过久的目光也没有引起她的警觉。天气很热,陈文臣依然穿着一件运动背心,他不像别的男生在操场上打球都可以把自己脱得半裸,反正初六在家的时候,他从没有衣冠不整过,她不在时,就不知道了。
陈文臣这日没有好心情地和初六说几句话,反倒恶声恶气地说:“喝完水就回房睡觉,你在这里,我打游戏会分心。”
分心?那以前怎么没有?初六只当他是打游戏遇到对手心情不好,耍大少爷脾气。
只见陈文臣把键盘向前一推说:“不玩了,睡觉。”屏幕上赫然显示大大的粗体字GAME OVER。
不知陈文臣推键盘时错按了什么键,屏幕上出现了一些不和谐的画面。
陈文臣连忙拔掉电源。
初六尴尬的摸摸鼻子说:“那个,你好好睡觉,我也睡觉去了。嗯,晚安。”
初六转身夺路而逃,谁知陈文臣一把拉住初六,她跌坐在他腿上。陈文臣扣住初六的腰,一口吻住初六鲜艳欲滴的双唇。他的舌头送入初六的口腔中细细地与她的纠缠在一块,初六先不适应,后来也开始慢慢地回应他。陈文臣的双手在初六@@的背上游移,触感竟同她身上的真丝睡衣一样细滑。激@@情让她大脑缺氧,怀里温软的初六让他的动作渐渐放肆。他的吻渐渐落在初六的脖颈上,手从初六的胸渐渐下移。初六有些害怕,双手抵在他胸前想要推开他,陈文臣的声音是初六从未听过的低哑磁性,他说:“初六,我很难受,你要不要帮我?”
饶是未经人事,在这样的情况下,初六也知道这个“帮”是什么意思,看到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和微湿的头发,因欲望通红的脸颊,她点点头说:“好。”这一声低低的单音更像是情人间的低语,瞬间吞噬陈文臣的理智。
陈文臣没有听出来初六的这个“好”字说得有点韩国电视剧女主的味道,颤颤巍巍的,撩人是撩人,要是一直撩到底也还好说,怕的就是撩到一半不撩了。初六闭上眼睛,答应得虽是爽快,但是心里心里很没底,陈文臣的一双手像是涂了痒痒粉似的,摸在她身上痒得她阵烧心烧肺的,她想忍忍就过去了,前辈们应该都是这样过来的……终于她忍不住了,抬手戳了戳陈文臣裸了大半的胸,试探道说:“陈文臣,你手别乱摸,痒得很。”
明显感到身上的陈文臣身体一僵,初六听见他压抑的声音:“一会儿就不痒了。”他手上的动作明显轻了些。刚才要是咬咬牙还能忍住,现在这样更像是羽毛划过一般,痒到骨头里了,初六再次出声:“真的很痒,你手别动。”
几秒种后,陈文臣的双手老老实实地搭在初六的肩膀上。
□□在外的肌肤触到空气冰冷的触感,肌肤相亲的温度却生出些许不安,可能有些害怕,初六一个劲的想要说话制造点声音出来,“陈文臣,那什么,我们改天可以么?”
陈文臣停下动作,眼里火光一片,“你不愿意?”
初六无法表达自己内心的矛盾,说愿不是,不愿也不是,“这个”“那个”地支吾半晌没哽出句话。
不知过了多久,陈文臣闭着眼睛从初六身上翻下来,一骨碌滚到床边上背对着初六。
初六这才注意到陈文臣和自己身上早就□□,脸红了红,有点不好意思。斜眼瞟到陈文臣急促起伏的背部线条,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咂咂嘴说道:“陈文臣,你生气了?”
陈文臣恶声恶气:“回你房间去。”
肯定是生气了。
初六硬着头皮说:“你是不是很难受?”
陈文臣语气阴森:“不用你管,离我远点。”
初六有点受伤:“其实我没有不愿意……”话还没说完,陈文臣就就又爬到她身上,说:“没有不愿意,就是愿意?”
这样说是没错,但怎么都觉得有点不对劲,初六还么转过劲来,陈文臣一口咬在她唇上……
第二天在晨光中醒来,他们说不清是谁先醒过来的,都没有说话,也没有睁眼,却知道对方醒了。最后还是陈文臣先开口:“初六你后悔吗?”久久不得初六回应,陈文臣有些不安,毕竟自己的女朋友和自己发生关系后却后悔了,没几个男人受得了。
就在陈文臣快要爆发的时候,初六幽幽地道:“那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告诉你。”
“你说。”陈文臣以为初六会问他爱不爱她,会不会对她负责之类的话,要是这样的话,他还真不好回答,也不好骗她,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
谁知初六扯着被套上面的一个结问:“昨天是你的第一次么?”
陈文臣一时语塞,什么叫第一次,是嫌自己做得不够好,所以才怀疑自己是第一次?虽然他确实是第一次,但是他自认自己的学习能力很强,昨天的过程也算是顺当,这简直是对一个男人最大限度的侮辱,什么叫做男人需要自己的女人在床上的肯定,陈文臣算是体会到了。
他翻身将初六压在身下说:“是不是第一次,你一会就知道了。”然后又是新一轮的激情上演。
他们两的想法完全不在一条线上,初六只是单纯地在自己奉献第一次的时候,想知道对方是不是第一次,谁知道陈文臣一番看似避重就轻的举动,让初六认定,这不是他的首次,这个认知一直持续了相当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窗外太阳高挂,零星的阳光透过飘动的窗帘偷溜进卧室,照在床上一对年轻的身体上,荷尔蒙的气息在细微的阳光下愈加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