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放手难为(1 / 1)
“你要干什么?”玉流引极力想要挣脱凯斯紧握的手,但是徒劳无功。
“带你去看一样东西。”凯斯笑着轻揽她的腰,漂浮术将两人送上高空。随着风向,自在的飘到一座高高的阁楼上。
玉流引打量着四周,有桌有椅还有一张铺了厚褥子的大躺椅。
“这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地方。你看,抬头就可以从这个大窗子里看到星星。”凯斯放开玉流引,站在大窗边。
这里是凯斯府里最高处,夜色朦胧,府里是一片的热闹辉煌,这里是一片的宁静。
感觉到到凯斯心中有份忧伤和无奈,玉流引的火气突然间就消了一半,只是有点空落落的茫茫然。她从来不关心凯斯在想什么,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今天的他有些个莫名其妙。
“小的时候,每次取得了好的成绩,我就会来这里看星星。”凯斯从自己的空间戒指里拿了瓶酒和两个高级的魔晶杯来。
“父亲和母亲对我的期望很高,因为我是凯斯家的长子,我必须做的比所有的人都好才行。我有很多的护卫侍从,不过,却没有一个人来陪我。”凯斯递给玉流引一杯自己也端了一怀小啜。
“我没有朋友,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因为我是凯斯家的大少爷,和我一起读书的同伴,除了巴结我想利用我之外,就是嘲弄我,想看高高在上的凯斯家的大少爷出丑。我没有朋友,至少在西麦之前。”凯斯转过头对玉流引道:“今晚你就当一回我的朋友,陪陪我好吗?”
玉流引知道凯斯的意思,她一直是抗拒着他的,今晚他希望她暂时可以平和的待在他的身边。
没有说话,玉流引觉得有些累了,怒恨激扬是非常消耗精神和体力的,而她现在是个平常人,更累。她拿着洒杯,尝了尝,确实是好酒。她在躺椅上斜躺下。现在的凯斯让人升不起防备心,她真是奇怪他是在为这个没有朋友的事情在痛心吗?
在她的印象中,朋友往往是让你陷入危险的人,她想起了将式横,心里不由的想笑,虽然为了她屡屡涉险,但是她不介意,因为她知道将式横也肯为了自己把命搭进来。想想她那为了自己挡住杀手胸口挨的一刀,她的心里就胆寒,朋友,原来是这种感觉。
“虽然没有朋友,没有人管,但是物质却是很丰足的,别人都很羡慕这一点。而对我来说却是一具包袱,凯斯家的继承人,是多么荣耀的事?但是里面的辛苦却是别人都不了解的。我每项天除了按排的满满的学习之外,还要跟着父亲处理公事,那是从小就开始训练的,一天我最多睡的三个时辰。”凯斯在玉流引身边轻轻坐下。
玉流引没有闪躲,她累了困了,身上软绵绵的,不想说话。
“流引,不要睡,陪我说说话好不好。”
玉流引在心里想,你的话太无聊了,真的。
“你一定觉得我很无聊吧。”凯斯知道自己不是个讲故事的好手,但是玉流引摆明了不给面子的要睡,真的是挺打击他的。但是能和玉流引静静相处的时间却只有她睡着的时候,否则每时每刻的相处,他都可以感受到她心中的无奈。
玉流引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的讨厌凯斯,却偏偏又每次都能在自然的在他面前睡着。人有时候是很矛盾的事物,只不过弄清弄不清有什么关系呢?她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就可以了。
“唉,”凯斯叹了口气,看着渐渐沉入梦乡的玉流引他叹了口气。轻轻的脱了鞋,轻拥着玉流引躺下。他的思绪万千,玉流引却是波澜不兴,他什么时候才能得到玉流引的心了?
“我以为我们是有缘分的,那时候我们还没有见面,你就把你的鞋了甩到了我的手中,你不知道,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开始在惦记着你了,虽然我还没有认识你。”想到相识的过程,然后的相遇,相助,他的声音有着浓浓的欢喜。
但是想到明天,明天他就要放手让她离开,心中的痛苦和酸涩涌上来,面对这样的一个女子,他怎么能够放手?可是,在这样的僵局下,他又怎么能不放手?他能拿她怎么办?
凯斯这几十年的岁月,表面年看是风光无限,内心却是孤独寂寞,如果说他是一个平常人,也许他会快乐的过一生,但是偏是个聪明无比,又洁身自好,自律自省的人,就注定了他的理智和情感的如同那沉寂的火山,一旦喷发,就无法收拾,但上天却是故意捉弄他一样,玉流引引发了他这位火山,却又偏不肯爱他,就向一个高手全力一击却打在了空处,这无法抑止却又无法宣泄的力量结果只能使他自己受伤。
感觉到肩膀上冰凉的湿意,玉流引猜测想这是凯斯的眼泪吧。一个大男人还流眼泪,但是不知为什么玉流引不想打击到凯斯的自尊。
清醒的她僵直着身子,不敢动弹。轻轻的感觉着凯斯不可控制的轻轻颤抖,那是一种极度伤心的自然反映,这一刻的凯斯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玉流引觉得自己就是伤害了他的人。心里居然有了一丝的歉疚。
女人天生的同情心令玉流引这一刻再也生不出仇恨的心情了,肩膀的湿意越来越大,凯斯好像要把几十来没有哭过的委屈和眼泪一口气全都倒出来一样。玉流引的心开始不忍,但是怎么去安慰一个悲伤中的男人,实在是没经验让人陌生的很。等到她的手抚上凯斯的脸的时候,她才想起自己还在假装睡着了。
“流引?”凯斯沙哑的声音里有着尴尬和惊讶。玉流引想收回自己的手,但是晚了一步。
玉流引在生气,很生气。
凯斯清楚的感觉得到,因为昨晚么?他苦笑着。以为昨晚是一个转机,谁知道仍然是他在痴心妄想,她更讨厌他了是吗?他的心沉下去了。
玉流引垂着眼睑,一声不响,昨晚真是,真是让她无话可说。她只不过无意识的给他擦脸而已,怎么就成了她在暗示他呢?想到后来直到天亮的火热缠绵,她又羞又怒。这个大色胚,把她当做什么了?
凯斯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让玉流引不生气,也许只有放她走,她才会有快乐吧。想到自己的决定,深深的咬紧了牙,他要赌一次。
车走的很快,开罗学院的广场上已经有了很多的人,每人都是一身的黑衣,前不久的是欢乐大集会,现在却是悲伤大会。在这儿死去了那多么的学生和市民,成千上万的家庭破裂,悲伤的情绪在人群中漫延。刺杀太子的事情,最后的结论是黑暗组织的反叛,其主谋是皇帝以前降罪过的大臣后人。把一场如此残酷的王子夺位的皇室丑闻给掩盖下来。
玉流引也再次看到了太子。这个青涩少年的身上变化很大,稳重了成熟了许多。他是来主持典礼,为那些死去的人祈祷,还要为那些有功的人封赏。
玉流引没有想到自己也是其中的一个。封了一个什么伯爵,她不清楚这是个什么封赏,但是却有点想笑。因为将式横的封赏了和她一样,看到她的一本正经,假装淑女的样子,从心底里涌出笑来。
帝国虽然有女爵,但是大多是皇亲之后,世袭而来的。像是平民女子封爵是从来没有过的,这是凯斯通过太子为玉流引争取来的。
玉流引已经嫁入了凯斯家,而将式横是西麦定下的妻子,封赏她们等于是封赏了两大家族,皇帝很乐意对这两个家族示好。这原本是凯斯为了玉流引留在凯斯家族的打算的一个身份,但是现在却用不着了。因为他选择了放手,不过有了爵位的玉流引成了贵族,那么她就多了一份自保的能力。
玉流引看着面前的实实在在的封赏,是一个小村镇。面积不大,但是交通方便,离帝都并不远。
“流引,”凯斯站在树下,风吹着他的发丝,魔法长袍在风里把他显的更加的挺拔,但是却透出淡淡的忧伤。
“你一直不快乐,是因为我。”他停了停更为艰难的开口,“我希望你快乐,如果你离开我可以得到的话,我--放手。”
时间似乎突然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