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鬼节事件簿(三)(1 / 1)
远远地,我看见别墅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车,我一眼认出那是米阳的车,的士驶进别墅时,他的车灯也跟着亮了,然后我看见他把头探出车窗,像是刚睡醒的样子,一脸的倦容。我心里别提有多烦躁了,他怎么跟鬼一样阴魂不散?
见我下了车,他赶紧走过来:"你总算回来了,晓晓,我等你好久了......嗯?好重的酒味,你喝酒了?"
"嗯,头很疼,我想回去睡觉了,你也回去吧。"
"等等。"他抬腕看了看手表,"可惜已经过12点了。"
"干吗?过12点怎么了?"我疑惑地看着他,难道今天是雷晓的生日?但转念一想又不对,雷晓是亿万富翁雷近南的独生女儿,如果是她的生日,雷近南不可能不给我打电话的。
"你过来。"他神秘地笑了笑,拉着我的手走到车边,非让我先上车再说,见他神采飞奕得像个孩子,我不忍伤他自尊,便坐了上去:"干吗啊?什么事搞得神秘兮兮的?"
他笑而不语,从兜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轻轻地放在我手里。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这种小盒子我在电视上见多了,一般是男人向女人求婚时用的,里面通常装的是戒指。我之所以不知该说什么好,是因为我被米阳的这种执著震住了,我心里突然涌出了一丝说不出来的难受,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对我这么好过,虽然米阳的好是针对雷晓的,但是这一刻,我真的被他感动了。
我抬眼看他,他的眼里满是期待,在等我打开盒子。我轻声问他:"你一直等在这里吗?"
"嗯,傍晚给你打完电话我就过来了,呵呵,等着等着就睡着了,我本来是想在12点之前把这份礼物送给你的。"
"米阳,"我看了看手里的盒子,"这个......我不能要。"
"为什么不能要?以前我不是也常送礼物给你的吗?"
"以前是以前。米阳,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你知道我对以前的事全都不记得了,包括我跟你的事,所以......请你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好。"他无限体贴地点点头,"那你先打开看看,然后再决定要不要,行么?"
我无法再拒绝,迟疑了片刻,就把盒子打开了,但让我奇怪的是,盒子里竟空空如也。还没等我从纳闷中缓过神,一团血红色的物体嗖地一下从盒子里蹿了出来,等我看清楚那是什么时,我失声尖叫了起来,魂飞魄散地扔掉了盒子。
那血红色的物体竟然是一只血淋淋的手!
米阳看到我的脸都被吓白了,他开心地大笑起来:"那你吓倒了?怎么样?是不是做得跟真的一样?"说罢,他捡起了那只手,也不知道按了一下哪儿,那只手竟又嗖地一声缩了回去,盒子里恢复了空空如也,天知道这鬼玩意儿是怎么做的。
我一下就火了,一张脸涨得通红,好不容易对米阳生出来的一点点好感也在瞬间荡然无存。我大声地对他吼:"米阳!你怎么可以拿这个东西来吓我?你太过分了!"
他被我吼得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地看着我,那神情显然不明白我为什么生气。他有些委屈地说:"今天是鬼节,我以为......你会喜欢。"
见鬼的鬼节!我狠狠地骂了他一句:"神经病!"拉开车门,跳了下去。
"晓晓,你听我说......"
我懒得理他,飞快地跑进了屋,上了楼。这个该死的小白脸,下地狱去好了,他实在不值得我同情。
刚进房间,米阳的电话就打来了,我接起来,气呼呼地说:"你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对不起,晓晓,你别生气,你先听我说,我本来是想向你求婚的。"
"求婚?"我冷笑道,"有你这么求婚的吗?拿着一只血淋淋的手?真是天大的笑话!"
他赶紧解释:"不是,你刚刚没听我说完就发脾气,那只手上戴着一枚钻戒的。"
我皱紧了眉头,一时语塞,他还不是一般的变态,有谁会把钻戒戴在血淋淋的假手上向人求婚的?难道雷晓喜欢这样?要真如此的话,那他们俩还真是臭味相投。
"晓晓,别生气了好么?"米阳的声音温柔得让人想把他从电话里拖出来暴打一顿。
见我没说话,他继续说:"晓晓,你在听我说话吗?今天是鬼节,所以我才......我现在就把那只手拿去扔了,好吗?"
"随便你。"我长叹了一口气,对这样一个男人我真的无计可施,"米阳,我晚上喝了很多酒,我现在好累好累,我想睡觉了,就这样吧。"
这次,他终于没有再多作纠缠,让我早点休息,说明天再来看我,就把电话挂了。
洗完澡后,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是又说不清这种不安来自哪里,心里七上八下的,胸口也有点窒息。当我的视线落在雷晓母亲的那张照片上时,我的眼睛蓦地睁大了,我跳下床,奔过去,凑近了照片,奇怪,她手上戴的这枚戒指怎么跟我在罗天那里看到的一张照片里的戒指有点像?因为我当时醉得太厉害,故记忆模糊,也无法确定罗天那张照片里的是不是戒指,或许是跟戒指类似的东西也说不定。我思索了半晌,还是决定给罗天打个电话,想问问他那张照片里是不是一枚戒指,没想到他却关机了。
我躺下去,关了灯,那种不安感也跟着越发浓郁清晰起来,像一张巨大的网,密密麻麻地铺散在空气中,到底是哪儿不对劲呢?
许久,我终于在这种不安中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一阵电话铃声刺破了寂静的夜,我不悦地皱着眉,将头蒙进被单里,企图让自己留在睡眠状态,但拨电话的是一个顽固的家伙,铃声响个没完没了。我猜想是米阳打来的,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比他更执拗了,如同愚公移山。
我困顿不堪地去摸索手机,心里却在想,我变成雷晓,最大的倒霉就是认识米阳。
我摸到手机的时候,不小心把床头柜上的杯子弄翻了,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这个声音让我清醒了一点,我把手机贴在耳边喂了一声,闭着眼睛等对方说话。
然而,对方却没有说话,只有一声一声断断续续的喘息。
再等了一会儿,我不耐烦了:"米阳,你在搞什么?"
回答我的仍是断断续续的喘息声,但这次的喘息似乎比刚刚激烈急促了一些,像极了一个患哮喘病的人发出来的,而且,这个声音很清晰,很真切,仿佛就在这个房间里。
"你真无聊!"我有些恼怒,决定不再理他,挂掉电话,伸手去地上摸索刚刚被我弄翻的杯子。突然,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我在一瞬间清醒过来,本能地想要抽回手,但被那只冰冷的手紧紧地抓住不放,我惊得整个人弹跳起来,总算是挣脱了那只手,可是却因为惊骇过度而跌下床,我的嘴巴霎时张大,尖叫却被死死地卡在了喉咙里,我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统统都被抽干了。
床底下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躯体,一只手臂向外伸着,他(她)的喉咙里发出低哑的声音:"救......我......救......"
他(她)慢慢地从床底下往外爬......那是一个女子......
冷冷的月光把房间映照得一片惨白。
当她缓缓地抬起那张血迹斑斑的脸时,我惊骇得差点晕厥过去--她正是白天在洗手间里不翼而飞的宋丽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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