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掩饰着脆弱的活着(1 / 1)
三年了,时间是否真的能改变一切?也许吧,我无法肯定。
在这三年里,我所经历的事和那一年相比,那真的算不了什么。可时间还让我记得崔菊儿,还让我记得那些人,还让我记得在这世界上有个叫东莞的地方。
我剪了短头发,短的不再能扎起一朵蝴蝶结花。我已不会再傻傻的笑,我学会了沉默,学会了在沉默中来保护自己。在这城市里,我开始用沉默的表情走着我的青春。
我应聘了一家私人豪邦商贸公司。我拿着我的简历走进办公室。办公室里坐着一个像三十岁左右的女人。
“你好,请问你是陈经理吗”?她抬起头看着我。
“哦,你好,我是。请问你有什么事吗”?我把手中的简历递过去说:“我在网上看见你们公司招人,我是来应聘的”。
她接过我手中的简历说:“好,你请坐吧!”我坐了下来。她拿着我的简历看了看。
“你叫郭晓是吧”,我点点头说是。她继续看着,足足有几分钟。我并没有太多的紧张,我相信如果不出什么意外,我准能应聘得上。我仔细的看过网上的应聘资料,我基本上都符合。一般没有希望的事我不会做。果然不出我所料,她放下简历说:“你以前在一些大型的商贸市场做过,那你因该算是有经验的。好吧!你如果满意我们公司的待遇,那我们决定录用你。你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我说:“明天就可以”。
“好吧!”她又给我一张单子说:“我们公司给一个员工选择的权利,也就是说我们公司不仅在武汉有连锁超市,还有上海、广东、深圳、天津、南京等多种地方有超市、酒吧、酒店等。如果你想到哪个城市去,我们可以帮你申请。我拿着那张单子看了一眼,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武汉,那个离家乡很近的地方。三年了,我似乎很怕走远,我没有勇气踏向那些繁华的城市,而我也累了,不再迷恋那些。
那天,我把我寄放在小姨家的行李搬到了宿舍,那个叫现代花园的地方。我刚进寝室,看见一个头发很长的女孩子拿着一盒粉底对着镜子跟脸上的一颗小小的雀斑较劲。我走过去淡淡的说:“你好,我是公司新来的员工”。她没有回头看我,甚至理都不理,我也觉得不所谓。我选了一张靠窗子的床,把行李放在上面,那女孩突然边搽粉边看着镜子冷冷的说:“不要选那张床,要不然你是怎么冻死的都不知道。我回过头,这才看清她的整张脸,她真的很美,一双眼睛带着和范冰冰一样的妖气,就连我看着她都有着痴迷的程度。我淡淡的说:“谢谢,我喜欢靠着窗户”。我转过身继续清理床。她“啪”的一声,把那个粉底盒用力的关上轻蔑的看着我说:“好心提醒你你居然不买面子,真是不可理喻”,她气愤的走出了寝室。我顿时感到莫名奇妙,也亏了她,居然能把这么明显的是非颠倒过来。我整理好东西,看了看寝室,应该还有两个人还没下班吧!
我习惯没事的时候睡的很早,我喜欢一个人享受安静。然而那个女孩子似乎做什么事情都喜欢搞的很震动,她在寝室里噼里啪啦的搞了一下,然后又把手机开很大的声音唱着嗨歌,她似乎有点针对我。我穿着一件外套,塞着耳机走了出去。我只是想去洗手间呆一下,我想让她一个人折腾吧,如果她不嫌累。可我万万没想到,我回来的时候,她居然把门给锁了,任我怎么叫她都不开。我蹲在了门口,嘴角划过一丝淡淡的笑,也好,至少呆在这里是安静的。
九点多钟的时候,两个女孩子站在我面前说:“谁啊,怎么蹲在这里”。我听见声音站起身说:“你好,我是公司新来的员工”,旁边一个涂着蓝色眼影的女生说:“哦,听陈经理说过,原来是你啊!怎么不进去”?我指着门,无奈的的说:“门锁了”,站在旁边的女生气愤的说:“我操,又是那个疯子做的好事”。她拿着钥匙打开门,我走进去说了声谢谢,她对我说:“不要理她,她有神经病。”我淡淡的笑了,我从来不议论这些事情,我尽量的让自己做成一个局外人,不想参入太多的是非。
她突然猛的从床上坐起来吼道:“顾小嫚,你丫的你说谁是神经病啊?你嘴巴最好给我放干净点”。顾小嫚听了也不甘示弱的吼道:“我说的就是你怎样,你也不想想你做的那些恶心的事”。她双手抱着胸冷笑着说:“那你给我听好了,你最好不要把本姑娘惹急了,要不然我要你这个丑八怪知道我还能做出什么事来”。
顾小嫚气愤的把手中的包包使劲的仍在床上吼道:“林语,你真他妈的有点变态”。
她听了激动着几乎要从她那上铺跳下来:“顾小嫚,你他妈的说谁变态,你跟我再说一遍”。顾小嫚本来想堵回去,却被旁边那个蓝色眼影的女生扯住了:“好了小嫚,别理她,我们去洗澡”。她拿着衣服愤愤的出去了。
我在她们吵闹的厌倦中感到一丝惊讶,那个叫林语的女孩子有着一张令人痴迷的面孔,我想她那单纯的青春应该过得很光彩,然而她却选择这样的活。
顾小嫚和那个叫万露的女生洗完澡走进来,看见我还没睡,便问我叫什么名字,我从床上坐起来说:“我叫郭晓”。她哦了一声说:“我叫万露,她叫顾小嫚”。我笑着点点头。
林语突然坐起来狂笑:“郭晓,锅小,哈哈哈~还有这么畸形的名字啊,搞得你家好像没饭吃似的”。
我看着她淡淡的笑,她真的是个美女,但她绝对不配做淑女。
顾小嫚用鄙视的眼光看了她一眼,然后把灯一关上床睡觉。林语坐起来叫道:“谁让你们关灯的,给我把灯打开”。没人理她,她愤愤的从床上下来,我怀疑她是直接从床上跳下来的,应为那动静实在是太大了。她打开灯,两手叉着腰说:“我看今天谁还敢关灯”。
夜深了,她们都睡了。我被那强烈的灯光照着无法入睡,我悄悄地睁开眼,我看见林语那双美丽的眼睛里一滴一滴的流着泪。她是无声的哭着,我似乎在那双留着泪的眼里看到了一种脆弱。也许是吧,她只是用了她那张毒恶的嘴来掩饰了内心的脆弱。也许每个人的内心都是脆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