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〇二章 演出10（1 / 1）

如果说忙，那只是借口。陈一望着眼前的巧儿，比他刚见到她的时候瘦多了，但也漂亮多了。那时在他眼里巧儿有些微胖，还有些颓废的样子，虽然她注重打扮，可那种颓废的样子不是可以靠脂粉能够掩盖的。

“怎么样，你和她？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她？”

陈一明白巧儿指的是什么，只是，他不知道怎么来回答这个问题。从内心来讲，他能够肯定以及确定，是的，他喜欢马小妮，并且深深地牵挂着她。但对巧儿的感情是什么呢？他也希望她能够幸福，可是，他却没有想到这幸福由他来给予。而且，他也觉得自己无力给她幸福。对这个复杂多变的社会，他没有巧儿洞悉世事，巧儿想帮他调到中心校，于是拉拢讨好周小花，可陈一竟然不领情，还有些埋怨她的意思。他真是太不懂这个社会了！

“现在在上面还好吧？你以前总是牢骚满腹的样子。”

“不好。”陈一说。

“要想调动工作，你得想想办法。机会是自己创造的。你要知道，现在的社会风气就这样，处处都是利益的算计。校长调动了你的工作，改善了你的工作条件，增加了你的收入，你不上供怎么行？钱才是硬道理。”

此时巧儿这些世俗的话语终于没有激起陈一的反感，因为所见所闻都为巧儿的结论提供了无可辩驳的论据。

陈一只有点头，没有说话。可是，他认为巧儿并不理解他的内心，其实他极度厌恶这些世俗的但是却无处不在的生活哲理。

“你有为自己打算过吗？”巧儿问。

陈一疑惑地看着她。

“我是说，你打算就这样在山上呆下去？”

陈一摸摸自己的额头，的确，这个问题，他确实没有好好去想过。如果不是左涛，或许他会觉得在山中当一个隐宅做一点蜡烛般的工作，少问名利，过一种清心寡欲的生活也不错。可事实告诉他，想清心寡欲不是那么容易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或许这才是至理名言。一分钱急死英雄汉，谁也别想视名利为粪土。

见陈一没有说话，巧儿说：“哦，我知道，你为了她，甘愿过这样的生活。她就是你生命里的阳光！”

巧儿把碗筷放到池子里，打开了天然气热水。陈一说：“姐，让我来吧！”

巧儿让开位置，陈一开始洗碗。

“你还知道我这个姐啊！那天你在街上看见我，为什么扭头就跑？”

陈一不记得曾经有这事儿，说：“姐，你说的是哪次？我不知道啊，我哪里会看见你就跑呢？”他说的是真话。那次他走在街上，木然地看着前方，其实，他什么都没看在眼里。

城市，尘世，他看见的多是纸醉金迷，闻到的多是腐烂的气味。他曾经的厌世情绪并没有消减多少。

巧儿不相信地看着他。

“姐，我是说真的，我不会那样的！”

“可我明明看见你朝我看呢，可是，你却是那样的目中无人的样子！”

“姐，我对天发誓，我绝对不会那样的。”

“好吧，我相信你。”巧儿说。陈一不知道巧儿是不是编的这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