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南归（1 / 1）
夜陌露出了迷惘的神色，是疲惫，是诧异，更是惊骇。草原已经不复存在，虽然脑中残留的一个个片段映照出刚才的点点滴滴，但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是魔！天魔禁式，为什么自己会使，虽然夜陌曾经也充满了怀疑，但仍然没有今天这样的震惊。是自卑吗，也许；是绝望吗，也不尽然，这种奇怪的感觉，让他想放下身边所有的事，找到自己的“家”，也许在某一个地方，有一个能够容纳自己的地方。
苏蓉的眼泪并不能抚平夜陌狂躁不安的心，相反他第一次觉得苏蓉很烦，这种厌恶的眼神吓到了苏蓉，她退开了数步，惊讶地看着夜陌。冷冷地，带着空洞的眼神中，究竟藏着如何忧伤和无言。他甚至想到了黄觉，想到了百断机，他收自己为徒的目的绝对不单纯，而刚才想和自己同归于尽的那个眼神，那个气势，是天敌，更是天劫。如今的他，已经没有能力回去了，他想选择离开，或者消失在江湖上默默无名能够了结余生吧。
可笑……
夜陌心中冷笑着自己，对武林了若指掌的他，竟然会相信有一处世外桃源，他渐渐有些明白了天下止武，甚至明白了黄觉，也许那会是对的，他们的出发点是好的，方法不同而已。魔，真的是很恐怖的存在。
绝剑和任飞扬相顾骇然，他们见到了夜陌刚才那诡异的身体和武功，他们也是人，是正常人，纵然曾经有那么一天，他们觉得夜陌很残忍，但身在江湖由不得自己，渐渐明白了夜陌的用心，然而这一天，他们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与身俱来的天性，夜陌就是这个感觉，真实的感觉的代名词。
现在的夜陌，还是自己的主上吗？或者说，夜陌的眼中除了杀戮和血腥，还会有世人的存在吗？绝剑不知道，胆怯，并非不会出现在绝剑身上，只是没有达到今天的这个度。
“辰雨怎么样了？”夜陌终于开口了，他恢复了吗？是的，他恢复了，不，他没有恢复。苏蓉眼看就要崩溃的心，随着夜陌的眼神缓缓地流着血，是泪，是血。夜陌回复了以前那个冰冷的夜陌，无情的夜陌，充斥着杀戮的夜陌，他的目光中没有了温存，善意，甚至是神采。
“辰雨暂时没有危险了。”苏蓉不知道夜陌和辰雨见过面后发生了什么事，但她肯定辰雨和夜陌之间有种淡淡地联系，而辰雨，一定触动了夜陌心中最深处的某个东西，犹如破开了封印一般。
夜陌的气势逐渐淡了下来，任飞扬想上前勉强说几句好话，却怎么也迈不开脚步，人魔之界，根本就不需要不分界的限制，是天敌，更是天性。
“回去吧，我想看看她！”夜陌充满着无情冷漠的口气，让绝剑二人感到熟悉而又陌生，而苏蓉，则是完全没有表情的不知所措，因为夜陌从头至尾都没有正眼看过自己。
端详着辰雨重伤后苍白的容颜，夜陌心中犹如被击碎了一样，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的几句话能够触动他那如止水般的心。同样的一颗凄苦的心，同样充满了杀伐的经历，同样被遗弃的两个沦落的人，甚至是同样痛苦的两个人。但夜陌明白了一件事，辰雨在自己心中埋藏下了一个种子，这个种子生根发芽，不断的成长，他们已经相连在了一起。两次辰雨的出现，两次魔化的夜陌，动机全是因为辰雨，或者说辰雨有了危险，夜陌就会魔化，辰雨一定不能有危险。
“她不能死！”夜陌道，苏蓉看着他没有丝毫感情的眼神，心中一颤，却忍不住让自己点头，这就是爱吗，为什么这样的苦，这样的痛，为什么眼前的男人没有把我放在心上，还要如此苦苦折磨自己。苏蓉不明白，夜陌却根本就没有去想。
“我们回武盟会吧。”夜陌道，他需要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目的，或者说以前的自己所做的一切究竟在今天以后还有没有必要，他需要时间来想清楚。
突然，一个人出现在面前，是龙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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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气氛不对！”藏策真冷冷地道，无机生微一皱眉，他感觉到了藏策真的气势，绝对不是以前的他。“军师，我走了后发生了什么事吗？”
无机生考虑着要不要将事情告诉藏策真，因为这种感觉很奇怪，藏策真北上，在他的想法里，就是去找背后的那个人，也就是黄觉。但是他回来的太快了，或者说藏策真回来的太巧了，他不能排除藏策真得到了对自己有关联的某种想法，他需要先听听藏策真究竟干什么去了。“主上找到他了？”这个他自然就是黄觉。
“没有，不过我说服了栈龙部落的烽火连城，他答应出兵和邪宗一起夹攻武盟会。”藏策真不是傻子，他不会把遇到神农氏的事告诉无机生，他对无机生已经保持了很大的戒心，却又没有丝毫外露。无机生心中稍安，不管是邪宗，还是栈龙部落他都没有放在心上，甚至是罪宗和寰天道，他也不会丝毫惧色，能和魔界对上的没有几个势力。
“看来教主已经胸有成竹了，只是夜陌还没回来，不知道他又结盟到了哪些势力，我们需要现在就对武盟会下手吗？”无机生仍然不愿意告诉藏策真武盟会发生的事，虽然藏策真知道他无机生带来了两个高手，但他对真实情况一无所知。
“不忙动手！”藏策真道，“邪宗势力还需要有人去说明情况，而下月中旬烽火连城还约我边境谈事情。”无机生明白，藏策真肯定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才说服了栈龙部落，但这些事却不是自己该操心的。算算时间，龙斋差不多该找到夜陌了，一旦夜陌知道了一切，首先怀疑的就是藏策真，而藏策真背后的始作俑者就是他无机生，不管夜陌有没有想起自己的身份，他都必须做好夜陌疯狂反扑的准备，哪怕是牺牲掉自己，也要让两个师兄拖到三个月后的魔界玄机门打开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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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注意到夜陌的眼神有什么变化，他除了能一口气说完发生的一切，等着夜陌的发落什么也做不了。绝剑和苏蓉听到七命和苏归途的死，一切都变了，苏蓉遭遇连番的打击神情呆滞，犹被雷击。然而他们更担心的是刚刚恢复神志的夜陌，如果他再次发狂，在场的众人都要留下性命了。然而夜陌没有魔化，甚至没有感觉到他心境和气势上的波动，他竟然没有动怒。夜陌平静地听完，又平静的道：“我知道了，回去吧。”
跟随在夜陌身后的龙斋，看到众人失魂落魄的神色，虽然有很多问题，却不断被剑制止，因为回复了夜枭本质的夜陌，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绝剑二人很清楚，他们现在只是祈祷，夜陌能够在一切结束后，能恢复过来，至少平静下来。
远方的草原被是让人惬意的绿绿葱葱，但如今成了指引魔界的不归路，是眼看众生死亡的黄泉路，夜陌的回归会给南武林带来怎样的惊涛骇浪，又或者夜陌的天魔之姿会对整个武林掀起多大的波澜？
高山之上，一直跟随在夜陌后面的人是谁？他又代表着怎样的势力？魔界，轩辕，神农，蚩尤，甚至是百断机的黄觉，他们又有着怎样的过往，而夜陌又在这出戏中有着怎样的身份和地位？
欲知精彩故事，请勿错过《天下止武》第75章——血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