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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番外7(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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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7

1.

臣子谭初三那年,目睹了一场“车祸”。

他的初中在一家全封闭的寄宿私人学校里,臣妈妈说那里师资力量好,环境也佳,从初一开始,他就养成了在学校住一个月,回家住三天的习惯。

他家那只叫做小一的罗纳威,经历了多日的禁锢,终于等到了小主人放学回家。

“儿子,带着那狗出去玩玩!你吵着要养的,记得负起责任啊!”臣妈妈坐在沙发上嗑瓜子,臣子谭来到狗窝前一看,小一可怜巴巴地眨着大眼睛,周围一片狼藉,一看就是几个星期没放开狗链。

他一边拍着小一的后背,让兴奋地它安静下来,虽然还是只幼年罗纳威,力气倒也真是大,他刚解开绳子,还没将遛狗的钩套上它的项圈,小一就挣脱了他贴在它背上的四指,撒开腿从院子门下一钻,跑了出去。

臣子谭一个恍神,那颗黑色的胖身影就消失在视野中了。

“怎么了儿子?”臣妈妈磕着瓜子出来,只见得自家的儿子正箭步往小区外跑去。

“年轻人遛个狗也这么有活力……”

臣子谭一路循着铃铛音,出了小区,还是没见到小一的影子。

外面就是大马路,正是附近一个初中学校放学的时间,声音嘈杂,那清脆的铃音也逐渐消亡在各种自行车或沙哑或嘹亮的车铃声中了。

他刚跑出小区大门,外面就是马路,路的那边就有那只胖胖的身影,他刚唤了一声小一,便看到一辆女式的自行车,前后都放着沉实的书本,直直压倒了那向他奔来的狗儿,刺耳的惨叫声也随之响起来。

臣子谭愣在那里,车主比小一伤得还要厉害的样子,是个细胳膊细腿的女孩儿,披散下的黑发过肩,因为刹车时太过猛烈,她自己反而被甩出去一米多远,连车篮里的书本也散落了一地,周围更多的车飞驰而过,没有一辆停下来。

臣子谭慢慢向那边挪过去,女孩儿撑起身子来,正是夏天,上衣穿的是一件浅绿色的短袖,因为被甩出去的惯性缘故,翻飞到胸部以上,露出一截细腰和上面素白的胸衣来。

她站起来狠狠晃了一下脑袋,估计是被摔到了头晕,头发遮住了脸庞,似乎是感到了腰间的凉意,她慌乱将上衣拨弄好,转身跑到小一身边蹲下,头发因此散开来,膝盖以及半边脸上都是水泥路上蹭出的刮痕,似乎是瘪着嘴,但是又麻利地收拾好掉落的书本,一手拎着小一,在车篮里腾出一个空位来给它坐着,一手推着自行车向前走去,她使劲蹬了几下路面,好像这样就能甩掉腿上的伤痛似的。

“喂喂喂喂让开啊!”一阵车铃声中,臣子谭连忙退回路边,他居然就这样没有上前去,两方都受了伤,他不知道如何处理这种情况。

他一路跟着那女孩儿,她悄无声息地前进着,没有呜咽,没有哭泣,走一下停一下,到了宠物医院,他站在门外才听到那女孩儿颤抖着却还是故作镇静的声音。

待到护士好生劝她离开,臣子谭连忙贴在门口,装作路人的样子,女孩儿又对着小一说了几句“明天来接你”“你乖乖的”之类的话,然后才出门来。

臣子谭那时个子还没窜起来,她擦过他身边时,他心虚地低下了头。

然而眼角余光里,他发现这女孩比他还要高一点,虽然有点狼狈,但硬是要挺直的身躯散发着青涩的成熟感,一头披散的黑发,让他想起小时候曾经仰慕过的邻家姐姐。

那时候他还是个小不点,身材凹凸有致的邻家姐姐也有这样一头乌黑的亮发,肤色白皙,唇色亮红,在几个豆丁的眼里是天仙般的容貌。

2.

到了高一,臣子谭的骨架和心性都慢慢长开了,他也不屑与郁彦几个打闹了,想要装作沉稳的模样。

高一报道那天,几家父母约好了一起,便带着几个孩子去了。

和几位老师都熟悉,几位大人就到一边寒暄去了,他们几个也没事,就在教室里打闹起来。

郁彦和叶寿还是调皮得很,在讲台上拿着粉笔互攻;唐求琪就安静了很多,她穿了一件白色长裙,站在窗边看风景,好像是几个人共同的情结一样,她的打扮越来越像几人儿时的偶像了,那份清冷甚至学到了十一分过头,可惜没有那样的温柔。

臣子谭靠在门边这样想着,视野中便出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

之所以说是有些眼熟,他着实是想不起来到底是哪里见过,他盯着那短发女孩,她怯怯地与老师交谈,注册交钱。

她的头发像是刚剪不久,发尾是硬硬的剪痕,一截后颈露在空气中,骄傲地直挺着,细细的胳膊抬起来,像是要捋一把头发,却落了空。

看了一会儿,他以为是传说中的瞬间记忆,这一切都是虚妄,待那女孩转身过来,路过讲台边,被叶寿的子弹误伤到时,他才突然想起来,那到底是谁。

那个曾经因为他家小一伤了半边脸颊的女孩,他盯着她的脸,那种似乎能看到血管的薄皮肤,似乎因为他的注视而变成了红润的颜色。

两人目光相接,他只好朝她笑,一年前他胆小地逃走了,现在他觉得很幸运,她没有破相,而他还有补偿的机会。

第二天的自我介绍时,他知道了她的名字,简湘。

然而事情没有臣子谭想的那么简单。

高中的学业比初中更加繁重,男女之间的隔阂比初中更加深重,虽然同在一个班级,他却不得几个接近她的机会。

她总是缩在墙角的座位上写作业,看书,有男生跟她说话,也会面红耳赤地搭上几句,就结束了。

一次又一次的拖堂里,一场又一场的测试中,高一终于结束了。

放假的那天,他慢吞吞地收拾着桌面,那天是她当值日生,正在没剩下几个人的教室里奋力劳作。

同组的其他三个值日生不知道都去了哪里,她手脚快,已经扫好了地,还从水房里拎来一桶水,拿着拖把正准备开始拖地。

正在收拾着讲台的一个老师看到了,笑了一句:“你个小姑娘,力气不够,让男生拖吧。”

然而说说只是说说而已,老师收拾好卷子就离开了,她依旧是埋头一格一格地拖着地板,到了他的位置,他撑起身子坐到桌子上,一双腿直直挂着。

因为拖地,她和他的距离不知不觉靠近了一些。

臣子谭的脑袋飞速转着,想要找出点话题来,眼看她退出了这格座位,他还没找到话头,头脑反而更是一片空白了。

身后忽然伸出一双湿漉漉的手掌,推他掉下了桌面,直直撞在拖把把手上。

正好撞在那个最脆弱的地方,他疼得快要哭出来了,窜出去的瞬间,他听见郁彦笑嘻嘻地道了一句:“阿谭,你跑什么?你看人家简湘,多勤劳,要向她学习。”

除了刚刚那声惊叫,她没有说话。

高二开始,臣子谭发现郁彦和简湘之间的话好像多了一些。

虽然只是多了一点点。

他给自己的解释是,反正两人是前后桌,话多一点也正常。

他不知道的是,郁彦跟她之间只是“哎,作业借我抄一下”或者是“笔记你做啦?给我复印一份”之类的话语。

而她对郁彦,除了点头,就是摇头。

高二那年,郁彦在外面玩得更厉害,和筱亥一起,飙摩托,去网吧,就差没有跟他一起染发了。

虽然在学校外飞扬跋扈,在学校内,郁彦还是副重点班好学生的模样,反正只要成绩好,老师也没有什么多的话说。

终于有一天,外面有几个人来找郁彦闹事了。

那天还是她值日,郁彦和她一组,同样是值日生,郁彦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在讲台上擦擦抹抹,也没做什么事,臣子谭借着等郁彦的理由,坐在座位上写作业。

她的身影如之前多少次见的那样,老老实实做着值日,虽然同组的都在偷懒,她也没有抱怨或者放弃。

那几个染着黄发的青年踹开门的时候,他看见她跳起来,像是被吓了一跳。

然而当她看清楚那几人踢的是一扇大开着的门,她似乎觉得有些好笑,又翘起嘴角笑了一下。

臣子谭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来,郁彦和那几人已经纠缠在一起了。

郁彦的身体比他和叶寿长得要快得多,体格上来说,郁彦已经是接近成年男子的高大了,而他却还是矮他半个头的青少年模样。

臣子谭犹疑了一会儿,这一会儿之间,郁彦就已经抄起桌面上架着的椅子挥倒了一个人。

他又转回目光去看一边的简湘,她涨红了脸颊,手边的工具已经全落在地上,只剩一双握紧的拳头,连眼睛瞪都比平时大了些,比平时那样低眉顺眼的模样更加活力四射。

似乎是感到他在看她,她一下子松懈了捏紧的双手,皱起了眉头来,随后,她跑出了教室。

臣子谭没经历过这样的混战,而郁彦反而是愈来愈兴奋的样子,整个教室里都是男性的嘶吼声,剩下的人都呆立在原地,他绷紧了全身的肌肉正准备上前,门口来了几个保安,拉开了众人。

绕过保安,又回到教室背后的那个身影,俨然是简湘同学。

那时候的臣子谭,学着风度,学着绅士,在那个调皮男当道的年纪,在女孩子们的心里像是一股春风。

他给她们带东西,帮人提水壶,背人去教室,一切的一切好像是为了长大。

班级聚会时,他主动提供地盘,他请他们去家里吃喝玩乐。

那天积雪非常厚重,他记得。

男生窝在客厅里打游戏,女生都在外面玩雪,他们正玩得正酣,有个胖胖的女生推门进来很是焦虑:“不好,那边有一只狗,好可怕啊……”

“没关系,是一只黑的吧?”他问。

“对……还朝我们叫。”

“我家的,不咬人。”

那女生像是没听见他说的,有些害怕地道:“简湘还跟跑过去摸那狗……”

听见这名字,他放下手里的手柄,就冲出了门。

他知道小一不会伤害她,那只罗纳威虽然长得凶猛,但是性子确是温和。

况且,小时候……

到了雪地里,他看到那个黄色的身影,用一种无比信任的姿势靠着自家的大狗,还用了一种同情的语气喃喃道:“可怜的孩子,尾巴被割了……”

他不自觉翘起嘴角来,那一刻她所有的盔甲好像都卸了下来,直到……他开口说话。

3.

臣子谭本来以为自己对简湘,只是愧疚,所以他的眼帘里才常常出现那个的身影。

她好像除了回答问题时有一种昂首挺胸的自信,其他时候都是温婉地笑着,脸红着。

他开始加入班级的篮球队,因为她喜欢靠在篮球场边发呆;他总是等到体育课的最后才离开,因为她是还体育器材的那一个,他可以跟在她身后不远处;他坚持在炎热的夏天也穿着短袖T恤,而不是无袖的球衣,男生的邋遢总是从宽大的衣襟里可以看到,她有时候瞄到郁彦一眼,就会脸红好一阵子。

一年又这样过去了,他以为事情就这样了,他只能这样远远望着,任凭兄弟们勾肩搭背地调戏,也只能装作没所谓的样子,绕开话题。

到了高三这种最紧张的时刻,他的机会就这样来了。

两人成了同桌。

那天他有些兴奋地一早搬好了书本,等着她来了,好整以暇地斜着身子,一边和后面的同学聊天,一边看着她将一摞摞的书放好,手指关节因为拿着重物而泛起更加白的颜色。

“我帮你吧。”他站起身来,跟着她走到旧座位上,开始搬东西。

一片哄闹中,他看到她红到滴血的脸庞,一直低垂的眼中,从来没有他的影子。

至此之后,他不敢太热切,在关注她的同时,他也对别的女孩儿,付出同样的关心。

一开始,她一直僵硬着半边身子,两人虽然是同桌,他总是占了半边,而她占了小半边,剩下的空间则是两人的距离。

相敬如‘冰’的感觉。

后来他看到她总是在晚自习快结束时看科学杂志,从天文到地理,从化学到生物,无所不看,便有些兴趣地搭起话题来,聊到有趣的地方,她总是狡黠地笑起来,话也不知觉间变多了一点。

下课或者自习的时候,他也会问她一些课程上的问题——其实他都知道,但他就是想看她埋头苦思,喃喃自语的模样,她有时候会解出错误的答案来,他就会反引导着她,去想出正确的结果。

那个时候,她放松了全身的警备,没发现两人的头因为讨论问题而越靠越近,手指也因此触碰在一起。

女孩子软绵绵的湿润的手,全神贯注而一动也不动的睫毛,或者是因为做不出题的苦恼表情,在他的记忆里存了很久很久。

到了填志愿的时候,臣子谭旁敲侧击地问简湘想考的学校,还主动报出了自己想考的学校。

只要可以,他想要和她一起,升入同一所大学,成绩上,她还是弱于他一点,他干脆先发制人,将自己的目标订成适合她的。

她说了句:“我觉得你想去的学校挺好的。”

“嗯……那你也想去这个?”他问。

她点了点头,有些微不可见,然而点头毕竟是点头。

未来当然不如臣子谭掌握的那般平稳,特别是在高考这件事上,臣家父母知晓了他的志愿,竟是动用了一切关系,将那份志愿改掉了。

这当然是到了录取通知书到了之后,他才知晓。

然而她也没有进入到两人当初约定的那所学校,而是去了第二志愿。

两人的生活轨迹从此开始分离,不过,也从来没有重合过。

4.

意识到自己真正长大的那天,是一个闷热的夏天。

臣子谭请了几人到自己家里来玩,包括最熟悉的儿时玩伴,以及班上几个比较要好的同学,包括简湘,以及温牧当时的女友而而。

高考已过,众人乐得轻松,便也都应下了。而而和简湘是比较要好的女伴,也能一起来。

平时几个男生在家玩时,随便得很,这次有了女生,反而扭扭捏捏,一堆人坐在沙发上看着广告,谁也不先提出玩法。

臣子谭无奈,只好搬了游戏主机出来,让爱玩的去玩,不玩的在一边聊聊看看。

简湘的眼睛亮了亮,见郁彦和叶寿请抢过了两只手柄,又缩回到沙发上。

他看得清楚,便推了推郁彦:“你和叶寿一只,我一只,三局两胜,这边几个想玩的轮流上啊。”

他们玩的是一款格斗游戏,男女皆宜,臣子谭没玩两下就败下阵来,将手柄递给一边看得高兴的简湘。

“啊?”她指着自己的鼻子,还是接过了那款黑色的手柄。

臣子谭顿觉那只在自己手中还很灵活小巧的手柄,在她的手中变得笨重粗大,连震动特效都变得特别碍眼起来。

她似乎是第一次接触这种游戏,很是生疏地玩了几局,就被联合出手的郁彦和叶寿打了个完败。

然后红着脸将手柄给了而而,而而玩格斗的手法很熟练,连招式的按法都熟识在心的样子,将两个男生打得连连求饶,臣子谭拍着温牧的肩膀说:“快去,轮你了。”

温牧很不屑地看着坐在地板上因为兴奋而笑成一朵小花的而而,切了一声道:“她的技术还不是我教的,我上了她一定死翘翘。”

再看沙发边的唐求琪,兴趣缺缺的模样,臣子谭拦住又要上场的郁彦和叶寿,对着简湘努努嘴:“你来呗,小蘑菇。”

“可是,我不太会……”简湘像是想要玩,但是又不敢。

而而已经塞了那只手柄在她手上,招呼着臣子谭:“你来教她一下啊,笨!”

那天她穿了一件深绿色的大圆领的棉布T恤,袖子是短小的荷花苞状,恰好包住她那双肩头,因为比平时穿的衣服的袖子更短,露出的手臂是熊猫手臂,上面白嫩,下面是被太阳晒红的一截。

臣子谭在一堆贼笑中也坐在她身边,他家的地板是冰凉的白色瓷砖,在这样的天气里,恰好平复了他有些烧灼的心情。

他盘起腿坐直,把着手柄跟她说着发招时按键的顺序,她的曲着两手捧着脸,手肘放在膝盖上支撑着,边听边看着他手指的动作,边点着头,身子也稍微矮了下去。

那微微翘起的包裹在蓝色胸衣里的胸部,就完完全全呈现在他的眼前,还因为主人的呼吸正微弱地起伏着。

匆忙解说完,臣子谭借着尿遁去了卫生间,洗了把冷水脸才出来。

到了吃饭的时候,郁彦贼兮兮地安排了两人坐在一起,简湘也没推脱,拿着筷子一下一下咬着。

做饭的阿姨给几个人盛好饭,发放上来,那群如狼似虎的男生马上就开动了。

“吃点这个,我家阿姨做的很拿手的。”见众人吃得都还入神,臣子谭趁机夹了一块排骨,放到她的碗中,简湘本是低着头,见到这块排骨,悄悄地斜过头来看他,眼睛是睁大的,眉头是微皱的,他伸出筷子忙解释道:“我还没吃过,干净的。”

他以为她在意他的口水,想了想,脸也微微红了。

郁彦吃着也不忘四处乱望,隔着桌子叫起来:“阿谭,我也要排骨。”

“是……”臣子谭只好站起来给剩下的几人都夹了一块排骨,这一圈下来也费了不少时间,他正准备落座,见她低着头仔细咬着那一小块排骨,领口又是大开。

他放了筷子,捂着口鼻对众人道:“你们……慢慢吃。”

阿姨知道这个夏天,他的火气有些大,便有些焦心地道:“又流鼻血了?”

“嗯……”他点点头,狼狈地在卫生间里洗了一池血水,餐厅里的几人也都涌出来,郁彦虽然是嘲笑,却还是说得好听:“哎哟,阿谭,你可得小心身体,气血这么旺盛,注意降火啊。”

其他几人也七嘴八舌说了几句,就连一向冷淡的唐求琪也说了句:“你还好吧?”

他连声道好,阿姨拿了冷水来,眼角余光里他看到简湘躲在一众人之后,她轻轻说了一句:“火大,放点血出来就好了。”

这下把一向从小带他长大的阿姨给弄生气了:“怎么说话呢,这姑娘!”

“没事没事,你们快去吃吧。”他出来打了圆场,郁彦也招呼着众人回去吃饭。

他清楚地看到,她那张带了些笑的脸,变得有些尴尬了,连眼圈都有些红了。

其实都是同学间的玩笑而已,阿姨太过严肃,反而让气氛有些不对劲起来。

当晚,臣子谭做了一个梦。

他其实有些恨,他恨她不能坦然面对这一切。

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复杂,比起要好的同学、暧昧的对象、相互关心的好友,他想变得更加简单明了。

她好像在事事都顺着他,但是在某些地方生出绵软的小刺,一下一下地拒绝着。

梦里,他将时而挣扎时而顺从的她揉进身体里,揉到心底,每一片肌肤他都刻下了属于自己的印记。

每个故事里都有这样虐恋情深的情节,但是这并不适合于他们。

半夜醒来,他在卫生间里搓着衣物,伴随着男孩儿的绮梦,他突然间觉得,长大以后,他的世界也许不再会有她的影子。

——她一直在退缩,偶尔停一停,如果他不前进,到最后,两人的距离会越来越远。

5.

已经变成微凉的水流从他的头顶倾泻而下时,臣子谭觉得自己身体里的火还是在熊熊燃烧着。

他不知道,他扔给她的那句话,将是这些年来最后一句。

几分钟后,他晕了过去。

几十分钟后,他在医院的病床上醒来。

几千分钟过去了,他给了她最后的机会,她没有来一条短信或者电话。

在接下来的几百万分钟里,他在异国的天空下,还是无法忘却她。

他交过几个女友,异国的女性大多是丰满有致,丰唇翘睫,火热又充满风情,每次他浅吻过后,也会缠着他的脖子要更多,然而他总是停在最后关头,他无法抑制地想起她形状优美的锁骨,柔若无骨的双手,或者是在阳光下翘着柔软弧度的发丝和睫毛。

这好像是一个残酷的惩罚,惩罚他在初三的那天,没有上前帮助那个女孩,承担下属于自己的责任。

他在那不算漫长的三年里,无法控制地喜欢上那个看起来需要人保护,但是一直自我保护得很好的她。

又在那漫长的四年里,小心翼翼地接近,最后毁在一个可笑的试探上。

她总是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应着别人的要求,若是他当时能诚实地说出想法,她是不是也能微笑着接受呢?

几百万分钟之后,臣子谭终于在雪地里,又见到那个和狗儿玩闹因而完全卸下了心防的她。

他定了定心神,用自己最稳健平静的语调唤她:“小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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