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二的烦恼（1 / 1）

第二章 小二的烦恼

西流魂街白道门外有一家酒店，两层的木质建筑，装修也算不上豪华。如今小二便趴在二楼窗口，身下便是老板娘当年手书的招牌——“一家酒店”。焰和雫姐弟两人在楼下卖酒，而楼下排起长队的酒鬼们抬头看一眼怏怏不乐的小二便同样陷入失落之中。只要小二在这里，便是一面活的招牌，看到小二心情不好时常来这里喝酒的人也会同样失落。而更重要的是，当小二心情低落时，酒的产量以及质量就会严重下降。焰和雫姐弟两人看了一眼马上就要见底的酒缸，而后相视一阵苦笑——看来今天老板的心情已经低落到历史最低点了，今天早起根本没有打酒，如今供应的还是窖藏已久以备不时之需的存货。

老板娘已经很久没来过这里了，上次来这里时还是很久以前的事情，那天小二很开心，像往常一样坐在大鱼的背上陪老板娘一起入山采药。采来的药老板娘会带走一部分，绝大部分会特地留给小二酿酒用——和山野间采来的鲜花一起被分解成灵子，混合在酒里。老板娘告诉小二，酿酒就像待人一样，只有长久才能愈加香醇。所以店里的酒都是窖藏了至少三十年，在卖的当天才会被抬出来，被小二用自己的能力分解掉绝大多数的水后才能上架。这也就是小二的酒为何那样迷人的秘密所在。老板娘上次来时便是小二遇到志波空鹤的那一天，那时焰和雫才刚刚被收留，开始在店里帮小二工作，而空鹤则充当了小店保护神的角色。也就是从那天起，老板娘便再也没有来过。小二一直在心中辩解：也许，死神的工作都是很忙的！也许明天老板娘就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今当年所酿的酒即将上架出售，而老板娘却一点要回来看看的迹象都没有。一个声音在小二心中按捺不住的闪现——也许，老板娘她是真的把自己忘记了。

这样想着，不觉间视线便朦胧了。而就在小二想要转身离去时，一双温暖的手臂却从身后静静抱住了自己，白色的手绢在脸上静静擦拭着。“是她回来了，她还没忘记自己！”小二这样想着，转身趴在那温暖的怀抱里便哭了起来。

“我说过，老板娘不会忘记我的！小二不是没人要的孩子，老板娘一直在默默看着我。我早就知道的！”小二趴在温暖的怀抱里低声说着，只是一旁却传来志波空鹤那爽朗的笑声。

“暴力女！笑什么笑！再笑不给你酒喝！”小二侧过头恶狠狠的威胁着，而空鹤却笑得更厉害了。小二木木的抬起头，而后便是一阵错愕——自己紧紧抱住的是一个很温柔的大姐姐，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庞虽然美丽温惠，但却是从未见过的。

“有什么伤心的，只要哭出来就好了。”大姐姐揽着小二的脑袋，温柔的说着。有一瞬间，小二真的将她当成老板娘了。

后来在空鹤的解释下小二才知道，这位美丽的大姐姐是十三番队三席志波都，是空鹤特意请来帮小二找人的！而一同被请来的还有十三番队的副队长志波海燕。不用介绍小二就能想到，那位在一旁开心喝酒的家伙肯定是空鹤的大哥志波海燕，而自己紧紧抱住的便是空鹤的大嫂。当着别人的面紧紧抱住别人的妻子，这算是什么啊！一下子，小二的脸就红了。而海燕见状则走过来用那双大手在小二脑袋上狠狠揉了揉。

“喂，小家伙，你要找的人究竟是谁啊？”海燕副队长俯身在小二面前笑问道。

自己所要找的人究竟是谁呢？一直以来，小二都是以老板娘来称呼她，真实的姓名却从未问过。况且，老板娘每次来时都是趁着夜色，而不争气的焰和雫每当老板娘来时就会莫名其妙的突然睡着。而描述一个人的容貌对于小二来说偏偏是最困难的事情，小二只知道，在自己心中老板娘是完美的，可老板娘在别人眼中是什么样子小二却从不知道。如今回想起，当年初次见面的事情依旧彷如昨日般历历在目，但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久远到也许比空鹤的年龄还要古老。

那是一个飘雪的夜，小二静静睁开眼睛时她就已经在身旁了。“你是谁？”这是小二记忆中自己所说出的第一句话。那时的小二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记得，那个静静坐在一旁的女子小二不认识，但却有种分外亲切的感觉——那种感觉，就仿佛自己能够理解她的喜怒哀乐一般。后来，老板娘便将小二抱到了这里，教小二读书识字，教小二如何运用自己的能力，教小二如何将灵压凝聚成丝线来缝合伤口。小二说，很喜欢有人在身旁的感觉，于是老板娘便帮小二开了这家店。小二的酒越卖越有名气，来往的客人多了自然也交到了不少朋友，只是，从那之后老板娘来的次数就越来越少，直到认识空鹤后，老板娘就再也没来过。当年有幸见过老板娘的人都随着岁月的流逝渐渐老去，离开了这个世界，除了小二之外，已经没人记得老板娘究竟长什么样子了。

海燕让小儿来描述，小二却吱吱呜呜半天也说不清楚。总之，老板娘很美丽，很善良，很完美！但小二心中完美的女人究竟长什么样子，谁也不清楚。

“喂，小鬼，你说的那家伙究竟是胖是瘦是高是矮，不知道名字也不说清样貌，静灵庭那么多人，要我们怎么去找啊！”半天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海燕也急了，按着小二的脑袋凶神恶煞般问道。而小二也被问急了，抬手便将海燕的胳膊拍到一旁。

“不要叫我小鬼！我已经活了好几百岁了！我叫你小鬼还差不多！”小二恶狠狠的顶了回去！一下子，海燕便愣住了。

在尸魂界，灵魂会以缓慢的速度衰老，但没有人能够逃脱衰老的命运。一般没有灵力的灵魂，活几百岁已经是极限了，灵压越高的人衰老的速度也就越慢，但强如山本总队长大人，活了几千年后也已经衰老的不成样子了！小二的身上感受不到灵压，但却活了数百年而没有一点要长大的迹象，除非是有特别的能力或者特别的身体构造！

“海燕，你说他像不像一个人？”细心的都托着下巴很认真的说着。只是大脑明显比正常人迟钝的海燕根本没发现什么。

于是，都便在小二的面前蹲下，将那长长的黑发叠放在小二胸前。“这样呢？”都很认真的静静问着。这次，海燕的脸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之后，两人便很默契的都没提及老板娘的事情，海燕要了两坛酒便匆匆离去——据说，是要帮小二在死神间作推销工作。

只是那天夜里当所有人都沉睡之后，老板娘却来了。